“阿黄”往后有肉吃,她也不用费劲去钓鱼。
他们回到清竹阁,碧柳的脸上才显露出因德妃被降位而生出的喜悦情绪。
碧柳一面为云莺倒茶一面笑说:“陛下到底还是处罚了德妃。”
碧梧却更在意被晋升的良妃蒋繁秋:“不知这一位良妃娘娘是否如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行事公允。”又问,“娘子,为何娄昭仪……”
云莺接过碧柳递来的茶,品一口之前皇帝赏赐的敬亭绿雪,慢悠悠道:“不管怎么样,贺礼总是要送的。”随即便吩咐碧梧去小库房挑选一件合适的礼物。
同样在这一天,皇帝终于又翻了妃嫔的牌子。
云莺提前侯在廊下恭迎。
却不想将皇帝迎入清竹阁以后,才在罗汉床上坐下,赵崇吩咐准备热水。
紧跟着他冒出句:“今夜便有劳爱妃伺候朕沐浴了。”
身为妃嫔,伺候皇帝也算本分。
云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亦不会对此抗拒。
但……想到她如今尚未真正侍寝,便要同她鸳鸯浴……
未免也太不矜持了些?
眼看云莺平静福身应下,却同样听见她心下腹诽的赵崇:“??”
大胆!放肆!
第19章贵嫔
皇帝不矜持,云莺却不能不表现得羞涩。
毕竟在皇帝眼里她未曾侍寝过,身上理当要有小女儿家的娇羞。
但赵崇让云莺伺候他沐浴却并非为着鸳鸯浴。
只是若行周公之礼,难免有一些更胜以往的亲密接触,而云莺不曾历事,担心她心下太过慌张。
本想着借由令她伺候他沐浴让她多些准备,现下看……
他似乎其实不必有那么多担心。
夏天沐浴所用热水不似冬天那般滚烫,浴间里便也没有水雾缭绕之像,处处事物看得分明。
赵崇垂下眼,也将他面前小娘子的表情尽数明明白白看在眼中。
云莺正低眉顺眼为他宽衣。
起初是腰间玉带,之后是外裳,最后是中衣,解下的玉带、除下的衣裳一一挂在旁边的木施上。
她动作轻柔,目不别视,眉眼间隐隐约约的羞赧之色,不敢多看他。
直至替他脱去中衣,叫他上身显露无遗。
赵崇看见云莺飞快抬了下眼又别开眼,头埋得更深,叫人变得有些辨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只知她重新伸出手,手指摸索寻至他身上仅剩的那条亵裤裤带。
然而——
【啧,不得不说这身材真是赏心悦目。】
【既不会虎背熊腰,也不会瘦骨如柴,腰是腰腿是腿,好看得紧。】
赵崇:“……”
身为帝王,从不曾被人如此暗暗审视过身材,哪怕是夸赞之言,赵崇额头青筋依然跳了跳。他脸色沉一沉,伸手扣住云莺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准备给她的过分大胆一点小小教训,却在同一刻听见她心下嘀咕一句:【可惜……】
偏因他突然的举动打断她的思绪。
她的可惜又失去下文。
怀里的小娘子回过神,下意识抬起头,望向他的一双眼睛带着诧异无辜。
而她双手依旧搭在他腰间,手指的温热柔软清晰可觉。
又是可惜,为何可惜?
赵崇眸光微沉,低下头望入云莺的双眸:“爱妃在想些什么?”
云莺听言怔了下。
随即心底飞快闪过丝茫然,刚刚她分神了吗?
可皇帝问话不能不答。
云莺欲斟酌回话,尚未来得及开口,复又听皇帝道:“方才爱妃的表情,似乎一脸可惜。”
嗯?这么明显吗?
云莺不敢相信自己的心思全表露在脸上,但更难猜到心声被窥听,故而只以为是皇帝看出什么才有如是一句。
她缩了下搭在赵崇腰间的手,想将手抽回来,反被赵崇的手掌摁住,不得动弹。赵崇一瞬不瞬盯住她,问出那句终于有机会问的话:“爱妃在可惜什么?”
眼见这个问题无法回避,继而想一想刚到手不久的波斯犬,云莺犹豫道:“陛下恕嫔妾无罪,嫔妾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