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我靠厨艺制霸鬼杀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1 / 2)

很可惜,现在的她不能拥有这般自由的选择。

她只能默默咽下所有的不适,努力挪动自己的肢体,继续倒酒的动作。她不能让楼顶的那只眼睛看出任何的端倪。

那渗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就挪开了。看来深藏在水底之下的恶鬼也并不想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她的身上。

沉重的压迫感消失,五月顿时松了口气。一旁的人催促着快些把酒送到武田大人的包厢,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尽管今晚五月并不需要帮包厢送酒,但想到说不定过去后能够偷听到武田和真时子之间的秘密对话,她想也不想,立刻就把这活抢过来了。

幸好本应为武田送酒的女孩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因此对五月突然的插队行为不仅没有任何的怀疑,甚至还感动极了,不停地感谢着她为自己解决了燃眉之急。

好吧。其实这完全只是为了满足五月自己的私心罢了。

被感谢得实在是不好意思,五月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她只好笑了笑,便拿起托盘,轻快地走上台阶。

这会儿恰是冬花的独舞,座下一片欢腾。还有几个喝得昏天黑地的醉汉直接趴在了栏杆上,不停朝着冬花叫好,不管仆从怎么拉拽,他都巍然不动。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碍路。倒是身旁的几个仆从羞愧极了,连连向五月说着道歉,把路让了出来,五月这才能顺利地继续往上走。

踏在台阶上,五月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但一想到即将接近真时子和武田,她还是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了。

简直就像是走在通往最终BOSS的路上啊。她想。

呼——呼——

做着深呼吸。五月努力不让自己有这种不妙的情绪。

先前她不是没有见到过武田,所以也没必要觉得紧张。况且,最近义勇还成了武田的船夫呢,四舍五入,就是义勇也在这里没错了。所以她根本不用觉得紧张。

……咦?等一下。

五月脚步一顿。她发现了盲点。

武田来了离人阁,义勇是武田的船夫(兼职),从杏原来到离人阁就必须坐船,而贵客的船彻夜都会候在大门前的长木道旁,以在夜晚的盛宴散场后及早把他们接走——这么一来,也就是说,义勇现在就在离人阁外,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可能只有几百米罢了。

唔唔唔唔……为什么心里突然窜出了一股无比强烈的想要冲出离人阁外见义勇一面的念头啊!

她不想送酒了,也不想待在这里了——一想到义勇就在不远处,她恨不得直接冲出去!

但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可以的,是违反她身为鬼杀队剑士的准则的(咦?)。

只任由散漫的念头在心里蔓延了一秒,五月就立刻把这些放肆的想法重新收了起来。脚步不能停下,她得赶紧到武田的包厢才是。

义勇先生嘛,什么时候都能见到呀。不急于这一时。

对,她一点也不着急。

五月揉了揉鼻子,敛起莫名涌上的泪意,在包厢门口停下了。随武田同来的仆从皆等在门外,见五月过来,他们立刻拦下了她。

尽管从这一身装束就能看出五月是离人阁的人,但仆从们还是警惕地把五月拦在了外头,只留其中一位仆从进了包厢,片刻后才将五月也带进去了。

五月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向两人道了一声好,将酒送上。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武田。

武田是个吨位相当可怕的男性,一看便知他那挺出的肚子里塞满的全部都是来自各方的油水。

可能是心里对武田的印象就不怎么好,所以连带着他身上穿的这身燕尾黑西服,落在五月眼里都变成了搜刮民脂民膏的产物。

可笑的是,他居然都没有意识到这身西服把他的身子勒得就像是个水桶,也压根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可怕的腰围已经绷坏了一个纽扣。

更没有发现,现在这颗纽扣正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除了五月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它。

五月不喜欢以貌取人,但这长得一脸心术不正的署长,实在是让五月忍不住心生抵触。

更别说他此刻正扬着油腻的笑容盯住自己的脸看。这让五月觉得更不舒服了。

送上酒后,她就立刻离开了。直到包厢的门关上了,武田与真时子之间未尽的话题还是没有再继续下去。

也就是说,五月什么都有听到——或者说,以她的耳力,什么都没能听到。

先前被拦在门口时,她倒是还能隐隐约约地听到武田正在和真时子谈话。虽然具体听不真切,但能够听到他们确实是在交谈着什么。

如果让善逸过来的话,肯定能够听清楚武田和真时子之间的对话吧,毕竟善逸的耳朵一向都很好。况且现在他也已经通过了最终选拔,成为鬼杀队的一员了,让他来离人阁好像也不是没有问题。

啧……要是能早点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她肯定要在出发之前向主公大人提出把善逸一起带来的请求!

显然,五月是没有考虑到善逸见到离人阁的漂亮姑娘们时会兴奋到不能自已的可能性。

用两根手指夹着托盘,五月轻快地沿着台阶走下。再度踏着楼梯,她的心里不自觉地又冒出了想要冲出去见义勇的放肆念头。

这一次倒是不需要由她自己来想办法控制住妄想——从楼下发出的倒喝彩声引起了五月的注意力。

五月倚靠着栏杆,努力探身向楼下望去,看到冬花竟从舞台上摔了下来。

可能是失误,也有可能是因为昨夜事件的影响,冬花犯下了从未有过的大错。而那些曾向冬花送上宠爱的贵客们,此时却是发出了鄙夷的声音。

乐声也停下了。冬花面色惨白,慌张地重新站回到台上,可那些声音没有停下。真时子探出头来,瞪着冬花,不知她的眼神中究竟蕴含了怎样的情绪,但当冬花看到她的目光时,脸上顿时写满了惊恐。

几乎如同仓促的逃跑,冬花走下了舞台。其余的歌姬顶替了冬花的位置,中断的乐声再起,离人阁的夜晚继续。

不知道是否错觉,五月从冬花的背影中看到了一阵落寞。这样的情绪是从不会出现在冬花身上的。

当她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鄙夷的声音终于听不到了。欢呼与喧闹重新占据这个充满着浓郁熏香味的空间,直到破晓之际才眷恋不舍地平息。

而这,不过只是离人阁最平凡的一夜罢了。

第80章囿于离殇之妖·其拾伍

在忙碌的夜晚结束后,白日将是她们的休息时间。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早晨,真时子却让所有人都继续留在离人阁里,不准她们回去休息。

“把这些东西统统挂上。”真时子指着堆放在身后的一堆色彩鲜艳的丝带状装饰,差使她们道,“记得把红色的挑出来,挂到离人阁外头的外墙上去。”

她说的净是些夸张的要求,简直就像是咄咄逼人的甲方。不过,末了她倒是还没有忘记把细致的要求再复述一遍。

譬如像是楼梯竖直的栏杆上什么都不用装饰,因为会垂下的装饰物会挡住走在下层楼梯贵客的视线,会惹得他们心烦之类之类。再譬如要把最高处的吊灯上的红绸缎换成金色的三角铃,说是因为她已经对红绸缎觉得厌倦了。

“听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急急地点头称是。五月也跟着照做。

实不相瞒,其实她没怎么听明白,毕竟真时子的要求实在太多了,而她又满脑子都是睡意。尽管真时子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进了耳中,但实际上却没能记住多少。

不过,她可不敢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诚实这种美好特质——要是对真时子说出“我没有听明白”这样的话语,一定会被她训斥的吧。

譬如像是昨晚出现了巨大失误的冬花,可是被真时子训斥得抽抽搭搭了好久,直到下半夜都没有再登上舞台。五月可不希望自己也拥有相似的经历。

碍于生计所迫,五月只能勉强做一个不诚实的家伙,用力点点头,假装自己也已经明白了。

真时子满意般扬起下巴。她本像是还想要说什么的模样,然而从边角天窗投下的一道日光却倏地打断了她的话。

哪怕是在白天,离人阁里也是阴暗的,因为真时子从不会打开任何一扇窗。这也是她为什么胆敢在朝日初升的时刻站在她的面前。

但完全出乎意料,此刻一扇天窗被打开了,日光猝不及防地透下,堪堪擦过真时子的手臂,在地上透下一个圆形的光斑。

真时子被日光所笼罩的那一小部分微不足道的地方发出了如同被灼烧般的声音。她狰狞着跳开,躲藏到阴暗的角落里,一手抵着墙面,利爪已不自觉地刺入了木墙之中。

整栋离人阁似乎在微微颤动起来,几乎让人以为这是错觉。

真时子双眸充血,那梳得齐整的发髻也散乱了。她瞪着站在横梁上惊慌失措的一个打杂姑娘,目光透着狠意。

“谁让你把天窗打开来的!”她近乎咆哮般嘶吼着。

站在横梁上的女孩不敢吱声,甚至不能胡乱动弹,否则她会直接掉下去的。

“我……”她支吾着。

不等她说出些什么,真时子就以怒吼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废话了,还不快点把窗给我关上!”

“是……是!”

颤颤巍巍地,她重新关上了窗。离人阁又变成了满目阴暗。真时子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所敏锐地扫过离人阁里的每一扇窗户。

此刻这些窗户都是紧闭的,但她这幅做派显然实在恐惧着日光会再度透入。

鬼果然就是可怜又可笑啊。五月在心里嗤笑着。

真时子不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与其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倏地在眼前消失。不过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真时子毫无征兆的消失,因为她们根本就没有直视真时子的勇气。

不管怎样,没有了真时子,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轻松了不少。紧闭的窗也打开了——要是太过昏暗的话,她们会没有办法好好挂上装饰的。

这可是正经的开窗理由。

五月像个小跟屁虫似的紧紧粘在石川睦身后,依着石川睦的叮嘱挂上装饰。而后再顺着天窗爬出到屋顶,在翘起的屋檐处缠绕上红色长绸带。

怀里捧着的是沉重的绸缎,光是从天窗走到屋檐的这段距离,她就已经走得累了,同时还要克服恐惧感,这又为她平添了更多的疲惫。

她的恐惧倒并不是现在所处的高度——她只是被这四面环绕的海水晃了眼而已。

要是掉下去,可真就要坠入海里了。一定要小心一点才行啊。

五月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小步小步挪到了屋檐,这才放下绸缎。她不敢往下望那汹涌的浪潮,就只好盯着屋檐上的花纹,努力分散注意力,双手拿着绸缎,飞快地往屋檐上绕了几卷,用尽全身力气打了个死结,最后在把团在屋顶上的绸缎丢下去。

绸缎缓缓垂下,垂在尾端的金色铃铛几乎快要碰触到了海面。风一吹,被系成了一束的数根绸缎便随之悠悠地飘动,轻盈地仿佛漂浮在这海上似的。

原来真时子的审美还是很不错的啊——虽然她真的很会压榨人。五月愤愤然想着。

一阵困意涌了上来,撞得五月晕晕乎乎的。她忙挪到安全的地方,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勉强把困意暂时性地赶跑了,这才抱起又一团绸缎,继续重复先前的工作。

离人阁的屋檐一共四个角,而现在屋顶上又她和石川睦两个人。这么一算,其实这也不全是什么多么高强度的工作。

只能说是危险系数略高吧。

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将屋顶四角都缠上了红绸缎,她们的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五月仰起脑袋,努力缓和酸痛的脖颈,和石川睦相互搀扶着,趿着步子走回离人阁里去了。

“也不知道里面的进度怎么样了……”五月小声抱怨着,“最好是她们都已经弄好了。我好累,我不想帮忙。”

石川睦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很快就能好啦。我也很想回去睡觉呢。”

不过,现在好像只能想一想了。里面的工作才进行到了一半,她们还是得被迫帮忙。

挂在楼顶的吊灯,已经被撤去了大部分的红绸,等待换上金色的三角铃。吊灯周围没有任何能够站立的地方,只能在两侧的栏杆处架上几块木板,做成一个临时的“步道”。一个女孩半跪在木板上,费劲地仰着脑袋,重复着这无聊的工作。

光是看着她这幅扭曲的姿势,五月都为她觉得累。

刚才不应该抱怨的,和她比起来,自己先前上楼顶的工作一点也不辛苦啊。

五月在心里这么念叨着,抄起抹布,用力擦拭起楼梯扶手,偶尔分心的时候,她会偷瞄一眼吊灯和跪在木板上的女孩。

先前有红绸遮挡着,所以并不能看得真切,如今撤下了红绸,其结构就清晰可见了。

那吊灯的形状像是倒放的三角体,横着数根细细的木条。在木条的空隙之间放置了白炽灯,亮起时便就成了离人阁最夺目的存在。

五月猜测,电线大概是被收纳到了三角体的内部,否则从吊灯垂下的电线会显得很累赘的。

虽然真时子真的是个相当不讨她喜欢的黑心资本家,但五月真的没办法否认她的审美观。

不过审美观也不是什么特别显著的加分项就是了,五月心想。

一声尖叫打破了离人阁的沉默,那是跪在木板上的女孩发出的声音。她颤栗着站起来,后退几步想要远离吊灯,却无意间踉跄了一下。平衡感瞬间被打破,她瘦弱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倾倒。

倘若就这么坠向下坠落,她一定会死的。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连惊恐的叫声都追不上意外发生的速度。

没有一刻犹豫,五月以栏杆作为支撑,越过巨大的空隙跳上木板。惯性让她差点刹不住车,也一齐掉下木板了,她急忙借力伏低身子,趴在木板上,向下探出的手抓住了女孩的衣袖。

直到这时惊恐的尖叫声才四起。在惯性的推动下,五月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滑出了木板外。她只能用手指紧紧扒住木板的边缘,另一只手抓着女孩,用尽力气一拽,把她拉上来了。其他人也忙涌了过来,把她们俩从危险的木板上带了下来。

死里逃生的女孩面色惨白,连目光都被吓得呆滞了,除了嚎啕痛哭之外,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她们是否还好,简直比她们还更担心。五月揉着肩膀,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无大碍。

就是手臂有点疼而已。单用一只手拉住一个人,这负担还是不小的。不过,没有被这一下巨大的冲击扯到脱臼,应该还算是比较幸运吧。

五月暗自庆幸着。旁边的人仍是心有余悸,嘀咕着她的反应快,如果没有她那孩子一定会掉下去之类云云。

“我只是刚好分心注意了一下吊灯那边的动静而已啦……”

五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她们这么解释说。

确实,她那时候是在关注吊灯没错——因为在那个瞬间,她又感觉到了被注视的感觉。

但却不一样些。那道目光前所未有的近,仿佛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于是五月从繁忙的工作中分心抬起了头。她想要寻找目光的来源,随即却听到了尖叫声。

而后才是望向吊灯、见到女孩失足掉落、朝她冲去……

对了。说起来,那来自顶端的目光,究竟是在哪个位置呢?

五月望向天花板,试图去寻。忽然,她的手被紧紧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