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孩子是我的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0(2 / 2)

gu903();周青青同样想时信厚了,她柔软了身体,一再地纵容着他,低声呼喊、被他欺负得眼泪直掉,可还是忍不住抱住他宽厚的肩背,亲吻他的鬓角,带着软软的哭泣声音,“我爱你。”

这三个字,足够折磨疯时信厚。

土土在外面嚷着要和周青青一起睡,袁琼和周元恒在外面哄着他,说爸爸累了已经睡着了,他会打扰到爸爸休息之类的话,骗得心思单纯的土土跟着外公外婆去睡了。

周青青耳朵听得清楚,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查看土土。

时信厚的确沉沉地睡着了。

精神高度亢奋之后,身体过度的发泄之后,是格外的疲惫,话没有说几句,他已经压着周青青半边肩膀,安稳地睡着了。

和下午的入睡不一样,现在的他没有皱眉,眉心终于不再有褶皱。

晚安,我的爱人。

周青青紧紧地依偎着时信厚,同样快速地入睡。

明明时信厚已经安全的在身边,可周青青睡得却并不踏实,她陷在一层又一层的梦里,梦到很多人,很多人在和她说话,有徐晴有谢鹤翔,有李雷有陈佳堡……

周青青从梦魇里醒来,看向房间唯一有亮光的地方。

这个房间是周青青曾经的房间,有她的学习桌、玩具、玩偶,袁琼保留着屋里的摆设,还是小女孩的风格。

在周青青那张粉色的书桌旁,坐着一个人,他弓着背,伏在书桌上,正在看什么。

前一刻,周青青梦里,有时信厚,他穿着白衬衣光脚踩着白净的水浪,一遍遍地走来走去,她悄悄地把脚放进他的脚印里,他回头对她笑……

像是坐着时光机,时间出现了差别错乱,周青青像是回到了刚离开房水县,回到C市上高三那段时间,可陈九生变了,他变得强壮有理,光着膀子坐在她的书桌前,一直陪着她。

“在看什么?”周青青裹着薄被,走过去。

时信厚抬头看她,伸手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书桌上摊开的是一本周青青曾经的书本。

“题目很多我已经看不懂了。”周青青跟着翻书本,她单手托着下巴,轻声说。

时信厚揽着她的腰,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觉得像是在做梦。”

“梦到什么?”

“我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陈九生真的在周青青家里的房间里,她陪在身边。

周青青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吻他的薄唇,“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对,我们从未分开过。”

两个人拥着,看完了一本乏味的课本。

周青青困到眼睛睁不开,可她没催促,知道时信厚应该是有话要说。

“我要回房水县一段时间,我们的婚礼又要往后延期……”时信厚说着,查看周青青的脸色。

“反正已经迟到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几个月。”周青青把脸扁在他肩膀上,“为什么想回去了?”

“回去看看。”时信厚说。

他脸上是化不开的悲伤,周青青懂,她环抱住他的脖颈,“我带土土和你一起回去。”

“你们不用跟着去,没有住的地方,等我安顿好了你们再回去。”时信厚有些犹豫,他很多年没回去房水县,那个小县城不知道已经变成什么样子。

“没关系啊,土土总是羡慕别的同学有老家,带他回去看看老家,让他知道他是房水县的。”周青青知道他的担忧,“我爸妈那里,我去说。”

既然是允许了时信厚的求婚请求,按着袁琼和周元恒着急的心理,估计是不想再拖沓的,恨不得让周青青和时信厚能立刻办理结婚流程。

可周青青对袁琼说的时候,袁琼的回答竟然是,“回房水县啊?什么时候回,我和你爸一起回去看看,很多年没去了。”

时信厚的单人行程,变成了一大家子的出游。

可好在有这么多人陪伴,悲伤的情绪淡一点,欢笑多了一点。

落脚点是周青青表舅家,提前打了电话,表舅一家整整齐齐地等在门口,等着周青青他们的到来。各个的脸上是带着开心的笑,表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孩子都长大了。”

可不是,连最小的表弟都当了爸爸。

姑婆去世很多年了。

姑婆的院子一直被舅妈打理着,干净得可以拎包入住。

周青青一行人就落脚在姑婆是旧院子里。

表舅和周元恒是表亲,虽然平时来往少,节假日只是电话联系,可坐在一起,关系却是一点不疏远的。

晚饭是在表舅家吃,时信厚被表弟们缠着,热情地多喝了几杯。

表舅担心时信厚喝多,拦住了表弟,让周青青和时信厚先回姑婆家休息。

表舅家和姑婆家距离没多远,步行就可以走到。

周青青谢绝了表弟要送他们的好意,“我认识路。”

表舅说,“青青记性好,找不到家给我们打电话。”

俩人从表舅家出来,沿着大路往姑婆家走。时信厚前一秒还醉意深深,出了表舅家门,立刻站直身体能正常走路,没有丁点的醉态。

“你装醉啊。”周青青掐他一把。

时信厚握住她的指尖,包在手心里,“来做客,把主家喝倒了,岂不是闹了笑话。让你表舅看出来我真实酒量,估计这几天要顿顿有肉餐餐有酒,我可看出来你舅妈不乐意你表舅喝酒。”

“能看出来这么多呢?”周青青的额角抵着他的肩膀。

时信厚说,“我还看出来,你很喜欢你表弟坤坤家的女儿。”

“小姑娘软糯糯地说话,真是太可爱了。”想起小姑娘抱着她的腿撒娇的娇俏模样,周青青就忍不住要心融化了。

时信厚嘴角噙着笑,“你一直不肯再生,我以为你是重男轻女,现在看来不是。”

“明明是你重女轻男。”说着话,到了姑婆的旧院子,周青青说,“到了。”

俩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周青青想起来,某次时信厚骑自行车送自己回来,在门口遇到正从里面走出来的表舅,俩人做贼心虚地红了脸。

青春,真好啊。

时信厚说,“再往前面走走吧。”

姑婆家隔壁是灵子家,白天他们来的时候见到了灵子妈,说灵子生孩子了要去帮忙带孩子,言语里尽是抱怨,抱怨灵子的公婆不尽心、灵子的丈夫不上心。

再往前走是十字路口,现在建了个大商场,它成了房水县最大的商场,原来那两个,因为产品不全、规模不大、不够时尚,已经不是年轻人逛街的首选,可因为价格或者习惯性,仍旧是不少中老年人的选择。

老旧的小城就是这样,它在以缓慢的速度,追逐着大城市的脚步。

周青青和时信厚牵着手,俩人很少说话,各自看着陌生又熟悉的街道。

周青青能想到的,大多和陈九生、灵子、徐晴等人有关,时信厚想到的可能会更多,这里是他曾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

俩人压马路,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人民路,经过一家门面店,现在改成了小餐馆,红色的门头白色的字。

“以前你租的店。”走上人民路,周青青就一直在辨别,哪个才是时信厚曾经开店的那间商铺。

时信厚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百十步,时信厚说折返回家吧。

周青青猜到他的心思,“走这么远,就是想看看你曾经租住的这家店现在是做什么生意的吧。”

“嗯。”时信厚说,“如果我没离开房水县,应该会盘下左右两家店,扩充店面。”

“现在你回来了。”周青青回握住他的手。

时信厚摇头,“现在让我蜷缩在这样的小店里,是难以做到了。人还是过去的人,心已经改变了。”

房水县真的是很小的一个县城,走路就能走遍。

“明天你和爸妈带着土土回去吧。”时信厚说,“我再停留几天。”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周青青总觉得时信厚心里有事儿。

时信厚说,“晴姐一直想把她爸妈的院子重新翻修一下,我回来了去看看怎么修,没有一个月半个月完不成,你们在这里,耽误土土学习。”

“让爸妈带着土土回去,我留下来陪你吧。”周青青说。

时信厚摇头,“你还要上班……”

周青青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我可以帮你提水泥搬砖,这也是工作。”

时信厚再次确定,“修房子是体力活儿,开始整修房子,我可能就住在那里了。”

“你能住我为什么不能住。”周青青仰着脸,不服气地说,“我才没你想得那么娇气。”

“我舍不得让你吃苦。”时信厚说,“我最近总是梦到晴姐,她和我说房子的事儿,我想她大概是想回来了。”

“那就重新修一下吧。”

袁琼和周元恒带着土土坐高铁回去,周青青和时信厚留下修房子。

时信厚没说谎,翻修房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时信厚又不打算请人,他全部亲自完成。徐晴家的老房子因为有些年头,在周围已经盖起三四层小洋楼的包围下,显得更加的寒酸和窘迫。

房子主体没有改变,只是把破得漏洞的屋顶重新修补了一下,屋内是全部重新打地坪、铺地砖、粉刷,加固门窗、修缮围墙,又添了些家具。

左邻右舍是相处了几十年的老面孔,见到徐晴家开门,以为是徐晴回来了,过来打招呼。

“九生回来了,晴子和虎子呢?怎么没一起回来。”邻居热情地问。

时信厚说,“他们忙,有时间就回来了。”

“前些年围墙倒了,我们左邻右舍给堆砌起来了,可到底是这么多年的老房子,地势低,下点大雨积水就往家里倒灌,还好回来修整一下,要不真说不定哪天就塌了。”左邻说。

右舍跟着说,“虽然没有外面大城市的房子好,可只要房子不倒,这好歹就是个家。”

邻居热情,帮忙提桶、帮忙用机动车拉沙子买水泥,有空闲在家的,过来搭把手,垒砌围墙。把已经只剩下将近一米的围墙加高到三米。

要把砖块上的水泥块子刮掉,周青青没干过体力活儿,掌握不好技巧,手上的水泡起了干,干了又起。忙活了二十多天,徐晴家的房子终于有了完整的模样。

时信厚在院子铺了一条路,可以从大门直通屋门口,又在路两边搭了架子,栽种了葡萄。

一切竣工,时信厚把邻居们叫过来,大家在徐晴家的新院子里,吃了顿团圆饭。

老邻居说的最多的是过去的事情,说陈九生狠心的父亲、命苦的母亲和孤苦的外婆,说徐晴父母如何待人亲善、徐晴和徐虎如何的有出息……

时信厚默默地听着,替所有未到场的人领了这些回忆。

邻居们吃吃喝喝,散场已经十点多。

院子支着的大桌子上是剩下的饭菜,地上倒着的是啤酒瓶子。

周青青忙活着收拾餐余垃圾,偏时信厚还要来捣乱,他找了把躺椅躺下,今晚是真的喝多了,只顾着傻呵呵地笑,把周青青扯得躺在他身上,他揽着周青青满意地哼着歌曲。

真有几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怡然自得的样子。

“快起来收拾,要不十二点都睡不着觉。”周青青打着哈欠,“明天终于不用早起了。”

时信厚双手垫在脑后,他望着夜空里零星的几颗星星,“等葡萄藤长起来,躺着就能摘葡萄放进嘴里。”

周青青指着地上刚冒头的嫩芽,“你的葡萄藤还是个婴儿。”

时信厚的畅想不受打击,“在院子里种棵腊梅吧,在门外就能闻到花香。还要种棵果树,夏天能有水果香气……”

周青青听他描述,很久后她说,“晴姐和虎子肯定会很喜欢的。”

“嗯。”时信厚看着星星,眼睛湿润,“欢迎回家。”

这个时间点的土土竟然没睡,用外婆的手机给周青青发视频。

时信厚拿着手机把院子里外转了一圈,“现在只能做成这样,过个两三年,再重新修建。”

袁琼和周元恒凑在屏幕前,忍不住叹,“能有一个这样的院子真好,冬天夏天都不会无趣。”

土土的小脑袋凑过来,“爸爸,你说这是姑姑的家,那我们的老家呢?”

这是徐晴和徐虎的家,土土听懂大人们的话,他又知道爸爸同样是房水县的,那么爸爸会不会也有一个这样的老家的老房子。

时信厚说,“这也是我们的家。”

时信厚,原名陈九生,陈是跟随了母姓,出生母亲即去世,从未见过亲生父亲,自小跟随外婆孤苦生活,受尽白眼吃尽苦头。在外婆去世后,陈九生彻底成为孤儿,外婆的院子被舅舅一家收回去,装修后租出去了,陈九生流浪街头,后被徐晴接纳跟着她过活,才长大成人。

从十一岁起,这个院子,不只是徐晴和徐虎的家,还是陈九生的家。

这夜,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时信厚睡得昏昏沉沉地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带着哽咽,欢喜地说,“九哥,虎子醒了……”那边说着哭起来,说话的是杨薇薇。

周青青看时信厚拿着手机呆坐在床上,她披了衣服坐起来,担忧地问,“怎么了?是谁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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