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立在门外,用软巾擦干净手,似笑非笑道:这便是贪吃的下场。
沈执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喝干他的血!
吐干净了就滚进来。谢陵说完,转身又回房,他早就看出来沈执撑得难受,原先不想管他,又想起大夫所言,思来想去,便用这个法子给他催吐。
经此一事,想必沈执再也不敢胡吃海喝了。
沈执好不容易把胃里吐空了,又慢吞吞地挪回房,谢陵正在解束腰,准备休息了。
一点眼见力都没有么?不知道过来伺候?
沈执小声嘟囔道:你自己不长手啊。可还是顺从地走上前来,笨手笨脚地替他宽衣解带。
先是解开束腰,再是外裳,只留下里衣,这才替他脱了鞋袜,沈执将靴子往旁边一丢,拍了拍手站起身道:好了,脱完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休息了?
回来!谢陵抬起下巴指了指地,还有一出呢,忘了?
沈执万般无奈,只好曲膝跪下,才一跪好,谢陵便道:拿出来吧!
什么?
荷包。
沈执连忙护住腰,惊道:不可以!这是轩哥给我的压岁钱!你不能没收!
沈公子,你好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身上没有任何东
西属于你,我对你打也是恩,骂也是恩,不服都不行。谢陵伸手,挑起一边眉毛,拿来,别逼我动手。
混蛋谢陵!
沈执气得要死,不情不愿地将荷包递了出去,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写信跟轩哥告状,我要告诉他,你是怎么欺负我的!谢陵,你这个伪君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对所有人都好,唯独苛待我,你伪善!
谢陵不理他,打开荷包一瞧,见里面装了十万两银票,暗笑沈家出手挺大方,闻言便道:去罢,顺便再跟你轩哥说,你每晚是怎么跪在我床前赎罪的。
沈执生平爱面子,现如今沦落至此,仅剩不多的尊严看得比命还重,哪里敢同沈墨轩说,一咬牙,气得捶地道:你就会欺负我!
以我对你的了解,银票放在你那,早晚要挥霍出去,若是被人知道你怀揣这么多银子,指不定要把你当贼,抓去砍手呢。谢陵笑着同他讲道理,放在我这最安全,我替你攒着当老婆本不好吗?
好你全家!你就是看不惯别人对我好!沈执霍然从地上窜了起来,扑过去就抢,你还给我!
谢陵不料他胆子如此之大,当下被他撞得往后倒去,沈执疯劲儿一上来,骑在他身上,两手攥着他的手臂就咬。
谢陵吃痛,下意识要一掌打去,可手抬起来,忽又想起沈执被封了内力,不禁打的,于是沉着脸道:滚下去,谁给你的胆子顶撞为兄的?
沈执哪肯,慌乱之下,扯下束腰去绑谢陵的手,他是这样想的,与其在此被折磨死,不如跟沈墨轩回江州,隐姓埋名地过活。
他惊慌失措,怎么绑都绑不住,很快就要急哭了,余光忽瞟见谢陵发间的玉簪,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疯病发作,竟然抽了发簪,作势要刺谢陵的眼睛!
这是元祁教给他的招数,在外若是被人抓住无处可逃,便争个鱼死网破!
谢陵冷眼横他,并未阻拦。他就是想看一看,沈执这一发簪到底会不会刺下来。
如果他敢刺瞎自己的眼睛,那此前种种不过就是场笑话。
沈执浑身颤得仿佛风中残叶,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摇头,语无伦次
道:不行,不行的,这是哥哥,这是谢陵!!!
他忽然攥紧发簪,贴着谢陵的面颊狠扎了下去,硬生生地将身下的棉被扎出一个洞来。
仅仅这么一瞬间,谢陵的神色冷若冰霜。
没了内力之后,沈执同一个文弱书生没甚么两样,谢陵轻轻一拍他的腰,他浑身就跟被电打过,软绵绵地趴在了谢陵怀里。
好死不死地,他趴下去的一瞬,唇贴在了谢陵的唇上,牙齿还将谢陵的唇磕破,血珠汩汩往外冒。
谢陵愣了愣,忽然怒起,一把将人推了下去,沈执摔得眼冒金星,翻到了床头。
还未彻底清醒过来,两手就被谢陵一起举过头顶,扯了腰带绑在了床头。
如此一来,沈执便被半吊起来,不得不用脚尖支撑着身体。
要造反是么?我让你造!
谢陵随手从床头柜上的花瓶,折了一根花枝,将嫩叶捋掉,照着沈执的脖颈,一鞭抽了下去。
沈执抿唇未言,白皙的脖颈立马浮现出一条淡淡的红印,他眸色渐渐恢复清明,咬牙道:谢陵,你晚上没吃饭么?
谢陵直接气笑了:沈公子,你是不是有病?我同你好言相劝,你听不懂,非要讨打?
花枝太软,抽了几下就断了,他又回身再取一支,似乎觉得隔着棉衣打着不疼,于是扯开沈执的衣服。
这是一具少年的身体,身上早已经横七竖八排列了十几道红痕,同雪白的皮肤一衬,显得极其美艳妖冶。
白色的襦裤挂在腰上,将落未落,显得腰身极纤细,白如羊脂,不知这等身段压在床上,到底是何滋味。
谢陵怒火中烧,哪有此等闲情逸致,一心一意想教训教训不听话的小奴隶。
实话实说,谢陵此举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跟沈执曾经受过的罪相比,连根头发丝都不算。
他甚至还觉得,谢陵根本不是想惩罚他,而是想同他调情。否则打就打了,做什么还要绑起来脱衣服
那花枝软软的,冰凉冰凉的,抽在身上不仅不疼,还有点麻酥酥的,脸上就稍微透出几分可耻的洇红。
呵,沈公子当真与众不同啊,谢陵凑近他,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颈窝,轻声道:你是不是不知道羞?
沈执咬牙切齿道:谢陵!
谢陵也觉得这玩意儿抽着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但能瞧见沈执此等羞愤欲死的神色,忽又起了一番恶趣味。
他笑了笑道:如若不然,把裤子也脱了,让满府的人都进来看看,沈公子是怎么被我戏弄的,如何?
沈执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只能脚尖着地,手腕被腰带勒得生疼,但可以忍受。俊脸通红,明明害怕谢陵喊人进来,可就是不肯求饶。
谢陵道:既然沈公子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出去喊人了。
沈执不理他,双眸紧闭,偏过头去把脸埋胳膊上,半边耳垂红得充血。很久之后,才低声道:我可是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丢人现眼,就是你丢人现眼,你不能不能让别人进来。
沈公子说话好没道理,刚才是谁造反骑我身上,还作势要刺瞎我一只眼睛?谢陵抬手擦掉唇上的血,暗骂了句狼崽子,沉声问:为何又不刺了?
沈执抿唇未言。
说话!哑巴了?谢陵冷笑道:我告诉你,我治你的法子很多,你别逼我一样样地试!
沈执哽咽道: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是中书令,朝廷命官,若是被御史台知道,你居然私底下这么教训弟弟,定然要参你一本。
gu903();你是我弟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