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gu903();待船一靠岸,众人便下了甲板,西宁城说偏不偏,四面临海,当地人

经商,走水路,小日子过得挺富。说不偏其实也偏,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过来还得乘水路,也幸好他们一行人中没有晕船的,否则吐都得吐个半日。

离得老远,就瞧见码头上乌泱泱站着一堆人,几辆马车遥遥地停在后面,前来围观的百姓们探头探脑的。

沈执率先跳下船,快步行了过来,拱手道:江大人,我奉家兄之命,前来接应江大人,让您久等了!

哪料江居正这老儿跟没瞧见他人似的,单手束在身后,一身人五人六的官服,站在码头上狂风吹得猎猎作响,仿佛一件轻薄的铠甲贴在身上。让人很难起任何亲近感。沈执估摸着他对沈墨轩的安排不满,抿了抿唇,没再多言。

想来这位便是当朝中书令谢陵谢大人罢?江居正拱手,冲着谢陵拜道:久仰中书令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年轻有为!

谢陵还了一礼,甚客气道:见过江大人,此前本官也听过江大人的威名,兰陵现如今能如此民生富饶,多亏了江大人治理有方,实乃朝廷之幸!

他余光瞥见沈执立在江居正后面撇嘴,暗暗唇角上扬,介绍道:这位是舍弟谢初黎,一向没什么规矩的,想必江大人今日是第一次见。

江居正哪里会不认识沈执,只是眼里见不惯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狗辈罢了,先前也是故意不理,眼下谢陵如此说了,也不能不给面子:原来是谢二公子,真是久仰大名呵!

沈执一愣,拱手还了一礼,他见谢陵同江居正走在前头,故意落后几步,左右逡巡,未见到江心月,心猜定然是江居正的意思,只好暂且作罢。

待众人回了客栈,早就有人准备了几间上房。可不知怎么回事,偏偏漏了沈执的一间。

沈执估摸着,自己落在谢陵手里为奴为宠,不配拥有自己的房间。

霜七同客栈老板道:上房没了便没了,中房也可,实在不行就下房,柴房总归有罢?

恰好被谢陵听了去,当即便道:不必麻烦了,沈执同我一间房便是了。再让人送些吃食过去。

又转头同沈执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同江大人还有要紧事相商,饿了就吃点东西垫垫,晚点应该有个

酒宴。说着,也不等他答应,抬腿上楼了。

沈执站在大堂里,等取了门牌号,心满意足地住进了谢陵的房间,才躺下没多久,外头就传来敲门声。他自然以为是店小二送吃食过来,遂没起身,道了句:进来罢!

谁料进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位穿绯色长裙的女子,她模样生得清丽脱俗,一进门就笑道:阿执,你还认得我么?

江姐姐!沈执霍然从床上蹦了起来,蹭蹭几步走了过去,笑道:我还说哪里来的香风,原来是姐姐你啊!我怎么可能不认得姐姐!

江心月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可性子甚好,对谁都是温声细语的,让人很容易起亲近感,姐姐且问你,阿轩在京中都在忙什么?这回我父亲也来了,怎的自己不来迎接?反而打发个小的来?

沈执拉她坐下,笑嘻嘻道:轩哥甫一升任,好多公事要忙。他哪里是不想来啊,一颗心早就蹦过来了,苦于抽不开身,这不,只能央我过来了。姐姐最是通情达理,定然不会因此埋怨轩哥的,是不是?

你啊,就会给他说好话,罢了罢了,这回也赶巧了,我爹正好有公务在身,即便他过来了,也说不了几句家常话。

哦?江大人也有公务在身?沈执奇道:什么公务啊?竟然这么急的?

你问我,我也不知。对了,我闲来无事做了两个荷包,一个是给你哥的,另外一个便送了你罢。江心月从衣袖中掏出一枚淡青色的荷包,上面还绣了文竹,颜色虽素,但却是你喜欢的,挂在身上也不起眼。夏日你在里面装点薄荷叶,蚊虫就不敢近你的身,还能提提神。

沈执接过荷包,低头一嗅:哇,好香啊,谢谢嫂嫂,我很喜欢!

江心月脸色一红,娇嗔道:怎么就是嫂嫂了,婚事还没成,可不能这么喊的,让人听了笑话。

谁敢笑话?本来你就是我未来嫂嫂,早喊晚喊都差不多,我先谢过嫂嫂的荷包了!

待江心月走后,沈执躺在床上,提溜着荷包在眼前打转。

若是想让沈墨轩彻底同谢陵决裂,眼下又来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让谢陵同江心月之间有点什么,莫说是决裂了,两个人不得拿刀对砍啊!

但问题是,做不到啊,沈墨轩喜欢江心月,阿执喜欢谢陵啊!

第25章你就会欺负我!

沈执允许自己卑鄙无耻,忘恩负义,可却不允许自己这般寡廉鲜耻,竟然连未来嫂嫂都不肯放过。

原本就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何必要牵连到一位姑娘家。

他正想得入神,连谢陵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一只手已经探了过来,将荷包拽走。

哎?还给我,这是我的!沈执起身要夺。

谢陵一抬手将他挡开,淡淡道:谁送的?

除了江姐姐送的,还能是谁送的?快还给我,别弄坏了!沈执又上手去抢,将荷包往怀里一藏,警惕道:你不准抢啊,荷包是我的!

荷包怎么能是你的?沈公子,连你都是我的,更莫说区区一个荷包了。顿了顿,谢陵蹙眉道:一个荷包而已,你怎的如此在意。

这可不是普通的荷包,这可是江姐姐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绣的,金贵着呢,她是我未来嫂嫂!沈执将荷包贴身藏了,又跳下床道:去哪儿吃酒啊?早就饿坏了,赶紧的罢,要不要换换衣服?

不必了,你穿这身就挺好的。本地的府令知晓我同江大人下榻于此,说什么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正好我找他们有事。谢陵说着,又抬眸瞧他,你也随我前去。

会不会不太合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被贬了,我到哪儿都惹人讨厌,万一有人想借此机会折辱于我,怎么办?

不怕,他们不敢。

不知为何,有谢陵这么一句,沈执立马就放下心来了,仿佛这个人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只要跟在他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沈执赶紧摇头将念头打散,心想,不能助谢陵威风,转头灭自己志气。

宴会上官员众多,都是本地的父母官,一年到头去不了京城几次,一见谢陵这种正儿八经的京官,立马使出浑身解数巴结。

又是送礼物,又是送女儿,手段简直层出不穷。谢陵始终笑容浅淡,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沈执不喜这套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阿谀奉承,索性一心一意对付面前的吃食。

恰好一个不长眼的官员,仿佛在

菜里发现了大青虫,惊道:这位难道就是京城盛传的沈家养子沈执?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这般狼心狗肺的畜牲,还真是生得人模狗样!

沈执嘴里咬的樱桃嘎嘣脆响,就听谢陵道:这位大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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