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gu903();你的手怎么回事?受伤了么?谢陵见他的右手包着厚厚一层白布,隐隐可见血色,眉头当即皱得更深了,拉过他的手腕,又问: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了?你在房里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小心摔的,已经不疼了嘶!沈执忙要将手抽回来,可哪里挣得过谢陵,当即就被他解开了白布。

真的不疼了,你解开了,还要给我包上,多麻烦啊,其实我

闭嘴!谢陵抬起他肿成猪蹄的右手,似笑非笑道:这能是摔伤?沈公子,你现在扯谎都不知道打草稿么?解释一下罢,如此自残又是为了哪般?

沈执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谢陵,他抿了抿唇根本不想费精力去跟谢陵耍心眼,可能也是有些自暴自弃了,低声道:伤得是我,疼得也是我,同你有何干系?

沈公子,自残是解决不了任何问

题的。谢陵面色平静,垂眸瞥了一眼伤势。

很明显手骨都砸断了,连食指都歪了,怎么可能不疼呢,沈执对自己倒也狠,连药都没擦,随便包一包就完事了。好像一点都不知道怜惜自己。

谢陵都替他疼得慌。

受贿的案件查清楚了么?

沈执故意转移话题,试图将手抽回来,谁料谢陵攥得死紧,不知打哪儿变出一瓶伤药,仔细替他敷上,闻言随口道:嗯,差不多了,原本该沈墨轩接手查的,他在京城抽不开身,索性我替他来这一遭,最晚后日便可回京了。

原来如此,沈执点了点头,神色黯然,回京也好。

谢陵抬眸瞥他一眼未言,等帮他包扎好之后,这才淡淡道:沈公子,有些话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如果你不知何为自重,执意要从自残中寻得片刻安慰,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麻烦沈公子,以后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凭白无故让我眼里见了脏。

沈执一愣,轻轻攥了攥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才手疼得要死要活,就随便被谢陵这么一包扎,居然不那么疼了。

他很想让谢陵帮他吹一吹,可自己也觉得太孩子气了,闻言,便道:我知道了,我以后要死也死远点,我不会脏了你的眼。

谢陵挑起一边的眉头,没好气道:随便你。

之后,他就懒得再同沈执多言,生怕自己脾气收不住,再将人按倒狠狠教训一顿。

他出了房门,下楼去寻霜七。

霜七看了看楼下,见左右无人,这才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条,俨然就是沈执给元祁的回信。

谢陵展开随意看了几眼,心里有了一番计较,暂且按捺住并不发作,将纸条还给霜七,吩咐道:传出去罢。

霜七低声道:大人,恕属下直言,沈执不过就是皇上安插在您身边的眼线,大人何不杀了他,以绝后患?

杀了一个沈执有什么用?皇帝若是想要我一命,何愁找不到理由,只不过留我有用,又恐我谋反罢了。谢陵淡淡说了一句,略一思忖,又低声嘱咐了一番。

待再回房间时,手里已然端了一衷鸡汤,谢陵道:听说你晚饭没吃,

我让人给你热了盅鸡汤,快起来喝罢。

沈执本来不觉得饿,一听说有鸡汤喝,立马觉得腹中有火在烧,赶紧坐起身来,端起来就喝。

谢陵不再看他,去屏风后面换了身轻便衣裳,出来时,沈执已经连汤带肉,将一盅鸡汤尽数倒进了肚子里。不禁莞尔道:你怎么吃相如此难看?倒像是几年没吃过饱饭一样。

我本来就是三年没吃过饱饭了,谁被囚禁了还能舒服地吃饭啊,不挨打就不错了沈执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谢陵缓步行了上前,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

沈执赶紧摇头,往床里躺了躺。不知道为何,虽然没有办成元祁交代的事情,但心里却极其踏实,仿佛自己终于做了一件特别对的事情。

他真的很想像正常人一样,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底下,他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小小的傀儡。

甚至还想紧追着谢陵的脚步,脚下踩着康庄大道。他希望以后别人提起他时,不再是横眉冷对,言语奚落,而是满眼惊羡。

谢陵脱了靴子,翻身躺下,想了想,将沈执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一句话没头没脑的,沈执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竟然得了谢陵的夸奖。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不解道:什什么?

没什么。谢陵却又不点破了,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同我说,你被我占了身子,我不可能完全不管你的死活。

沈执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胡乱点了点头,脑子懵懵的。他被谢陵抱在怀里,觉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负罪感。

下意识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小耗子似的,谢陵抚摸着他骨头分明的后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好半天儿才低声道:若是不出意外,这次江大人顺道会去江州一趟,商量江姑娘和沈墨轩的婚事。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沈执一惊,隐隐觉得谢陵意有所指,可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露出什么破绽,只好应道:是啊,江姑娘对我很好,轩哥也喜欢她,若是成了亲,不知道该是多大的喜

事,沈家爹娘也会很高兴的。

谢陵低声笑了一下:是啊,谁不说呢,若是有人敢背地里动手脚,生生拆散了这对天定的大好姻缘,不知道要惹多大的众怒呢。沈墨轩怕是要将他活剐了罢。

沈执冷汗潸然,右手一抽一抽的疼,甚至能感觉到皮肉下的血管都在砰砰跳动,好半天才勉强笑道:是是啊,事关江姑娘,轩哥即便有再好的脾气,恐怕也要当场杀人罢!

不出沈执所料,江大人此次远道而去,正是要带着江心月顺道去趟江州,拜见一下沈大人。

沈执如今伤了右手,彻底没法临摹谢陵的字迹,隔日沈墨轩就赶至西宁城,亲自接见了江家父女。

谁料紧要关头,竟然转危为安了。

早先便说,江居正一向最看不惯作奸犯科,忘恩负义之辈,尤其沈执恶名昭彰,还是沈墨轩的义弟,就更加令他不满了。

平时妨他跟防狼似的,生怕连累了自家女儿的清誉,也不知怎的,江居正意外瞥见沈执腰上挂的荷包,正是江心月前阵子绣的,估摸着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知晓沈执曾经在京城,那可谓是浪里小白龙,花间一禽兽。

当即暴怒,可又碍于沈墨轩在场,只隐忍着不发作。

谢陵趁机火上浇油,拉着江居正一道儿喝酒。

江居正此人正派,做事也耿直,平时在官场上没少得罪人,从不喜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阿谀奉承,反而对谢陵、沈墨轩之流,极有好感。

因此,他极其不能理解,为何沈执这种品行恶劣之人,竟然是沈墨轩的义弟,还是谢陵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正好中途出去一趟,听见下人在花丛后面议论,说是亲眼瞧见沈执偷潜入江心月的房间偷觑。

气得江居正当即提剑去了,借着酒劲儿见到沈执就砍,怒骂道:无耻小人!竟然连你义兄的未婚妻子都敢肖想,受老夫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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