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礼,二人就礼成了!
沈墨轩怒道:元殊!你到底是何意?若是来送礼,回头喝杯喜酒便是!若是来闹事,现在就请你离开沈家!
江居正脾气也是火爆,若不是顾及对方身份,早就提刀砍了。
元殊笑道:江大人也在,那太好了,不如也留下来,好好听一听。至于其他人嘛,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此话一出,沈执更怒,骂道:元殊!我上回救了你一命!你说你会报答我,现在我就要你报答!你给我滚出去!
恕难从命了,沈小公子,我今日奉了家父之命前来送礼,你都知晓兄命不可违,应该也能懂我的难处罢?元殊如此道,又转头望向沈明青,沈大人,你还是快些下决定为好,这么多人呢,可别闹得太难看了。
沈墨轩不明所以,转脸去问: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可是我同心月大婚之日,江伯父也在,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你先退下。沈明青起身,对着堂上众人拱手道:恕罪,恕罪,今日有些急事,需要立马处理,各位请先回去,婚宴时间另行通知,实在对不住了!
待大堂内的人散光了,房门一掩,屋里留下来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沈家人和江家人之外,就是元殊,沈执和谢陵了。
元殊作了个请的手势,笑道:来,都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跟你没什么可聊的!再不滚,我杀了你!沈执眸色阴冷,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熟悉的血点又爬了上来,意味着他想杀人,你给我滚!
沈执,你还是先坐下来好好听一听,也许听完了,你就不想杀我了。元殊语气平静,又转过脸去同谢陵道:有些事情,他早晚要面对的,与其浑浑噩噩的过活,不如明明白白地闹一场。你总是最维护沈执的,这次应该也能护住他吧?
谢陵抬眸,不冷不热道:我从未想过隐瞒他什么,你若想以此挑拨我同沈执之间的关系,趁早死了那条心!
沈执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迷,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下意识去看谢
陵。
别怕,没事的。
谢陵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仅仅这么一句安抚,沈执居然不害怕了,人也镇定住了。缓缓坐回位上。
元殊暗暗松了口气,还真怕谢陵将人带走。环顾一周,清了清嗓子,笑道:沈大人,那锦盒里的东西,还认得罢?
闻言,沈执抬眸,想瞥一眼锦盒里是啥东西,结果沈明青一直将东西藏着,一眼也看不见。
好在元殊解释道:我父王年轻时,总喜欢微服出巡,满天下乱转,又生性风流,喜欢四处留情。不管是深门闺秀,还是青楼妓姐儿,或是貌美村姑,只要有几分姿色,通通逃不出我父王的手掌心。
我呸!沈执当即呕了一口,浪荡子!贱人!
元殊脸色不愉,抬眼横他:沈公子,你能先闭嘴么?
沈执冷笑:浪荡还不让人说?
你当然可以说,我只是怕你后悔。元殊冷笑,又接着道:常言道,常在河边走,焉有不湿鞋,这不,我父王就遇见了一位绝色美人儿,废了好大一番精力,好不容易将人追到手了,打算浪子回头,同那姑娘成亲。
为了这位姑娘,我父王跟所有女人断了情分,一心只想求娶那姑娘,二人还互赠了一缕头发,作为定情信物。元殊说到此处,还笑了起来,正所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可见,我父王真的动情了。原本二人可以成亲的,谁曾想半路出现了变故!
沈执攥紧衣袖,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了,他抬眸见众人脸色皆凝重,尤其是江居正那老儿,脸黑得要吃人似的。
元殊道:当年先皇登基,后宫空虚,急需扩充后宫,绵延子嗣,我记得当年选召秀女的旨意下达各州府吏,官员家中但凡有未出阁的妙龄少女都在此次选召之内,据我所知,江大人便是主选官罢?
江居正脸色铁青,怒道:是又怎样?为人臣子,替圣上办事有何不对?
江大人说得对,为人臣子替皇帝分忧,谁敢说错?可江大人错就错在,把那位姑娘的名字报上去了。因为其美貌且通诗书,你还在皇帝面前举荐过。元殊嗤笑一声,同沈明青道:沈大人,听闻你当年宠妹成痴,不知令妹的头发,你可还认得出来?
此话一出,沈执的瞳孔瞬间放大,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攥紧谢陵的衣袖,低声道:哥哥,会没事的,对吗?不会发生任何事的,对吗?阿执就是阿执,不是别的谁谁谁,对吗?
第65章各归各位
谢陵回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是的,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阿执,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沈执这才冷静些许,眸子里的红点已经很密了。
沈明青道:一派胡言!你岂敢污蔑先皇后清誉?该当何罪!
哈哈哈,我父王就猜到你肯定会这么说,无妨无妨啊!元殊随意摆了摆手,语气嘲讽,江居正若只是报了令妹的名字上去,也不妨事,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我父王的丑事抖落出去,更不应该让先皇后误会我父王对她只是出于一时兴起!
先皇后着实厉害啊,先皇对其可谓是一见倾心,当场就留了牌子,不多久就封为皇后,赐宝印宝册,浑然不顾同我父王的那段情!元殊说到此处,神色略微一变,我父王动了真心,满心欢喜地筹备婚宴,结果只得了这么一个消息。一怒之下,带走了沈姑娘的侍女,娶之为正妃,之后,再未拈花惹草过,府里连房姬妾也没有。很不幸的是,我跟吟吟就是这位侍女所生。
此话一出,沈明青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无稽之谈!我妹妹的清誉,岂能是你可以诋毁的?就这么一缕头发,能证明什么?!
抬手将锦盒推了出去,恰好摔在了沈执的脚底,沈执望着锦盒里用红线捆住的长发,微微有些失神。
元殊摇头叹气: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都敢承认自己乃侍女所生,沈大人却不肯承认有这么一段故事了。不知令妹若尚存于世,对此作何感想。
简直胡说八道!太荒唐了!江居正霍然站起身来,上前攥住江心月的手腕,呵道:你跟为父回去,这门亲事不成也罢!走!
爹!你让女儿去哪里?江心月的红盖头早已取下,低泣道:今日可是女儿的大婚之日,女儿哪里也不去。
礼数未成,算不得!你跟为父回兰陵去!走!说着,一把将人往外拖拽。
沈墨轩忙阻拦道:岳父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快松手,您弄疼她了!
谁是你岳父大人!礼都没成,算不得夫妻!今日一事,实在哗天下之宠,令人不耻!沈家再想同江家通婚,万难!说完,江居正不顾沈墨轩的挽留,执意将人带走了。
好好的婚宴居然闹成了这副田地,沈墨轩身形一晃,跌坐在椅子上,略显疲惫地双手掩面。
沈执心里一酸,再也忍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抗起椅子往元殊身上猛砸,元殊一侧身就躲开了。
沈执,别冲动,他们父女走了也好,剩下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都好说。元殊展开折扇,徐徐摇动,哎呀,都是长辈们的爱恨情仇,原本不关晚辈们的事儿,可却处处牵扯到了晚辈们。尤其是你啊,沈执!
他单手指着沈执,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沈执愣了愣,很茫然地问:什什么?关我什么事?
谢陵蹙眉,忽然站起来攥住沈执手腕道:算了,我们也走吧!
我不走!!!!!沈执一下震开谢陵,眼眶湿漉漉地,哑着声儿道:我想知道,到底关我什么事,你说,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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