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抱着枕头看他,听着沈执背过身去道:要么滚出去睡,要么在地上睡!
如今正值初冬,行军打仗条件艰苦,燕阳关地属偏僻,与谢陵之前待过的蜀地相隔甚近,沈执一直睡在营帐里,屋里设了火盆,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毡,即便在地上睡一夜,也不会受冻。
不像此前,谢陵给他挑了处没铺羊毡的地儿,让他曲膝跪着,那会儿寒冬腊月的,跪一夜简直苦不堪言。
沈执吹熄了灯,躲被窝里偷偷盯着谢陵,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直在床边站着,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寻了个地坐下。
丝毫没有战俘的样子,跟从前一样镇定自若。
沈执突发奇想,在谢陵饭菜里下了点东西,然后将他绑住手脚放床上,静静欣赏着他的反应。
让沈执很失望的是,谢陵隐忍的功力可是一绝,汗如顺珠,青筋暴起,明明都快火山喷发了,可连半字求饶的话都没有。
薄衫包裹下的身躯,弯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沈执伸手摸了一下,惊的哇了一声,感
慨道:好烫!
阿执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好看的喉结轻颤着,满脸皆是克制地说,你是想让哥哥死么?
沈执解了他的束腰,俯下身去嗅了嗅,成功引得谢陵浑身颤抖抽搐,他有点满意谢陵的反应,又胆大妄为地继续撩拨。
可可爱爱地探过头去,亲了亲不该亲的地方。仅仅这么一下,他立马欣赏到了谢陵面红耳赤的样子。
沈执面上一喜,觉得此法甚好,甚有用。于是又下猛料,势必要把谢陵逼得涕泗横流,然后跟他求饶。
谢陵白皙如玉的俊脸布满红潮,就连美玉般的脖颈都稍显狰狞,皮肤下面的青筋狠狠跳动,像濒临死亡的鱼,苦苦挣扎着。
沈执敛眸望着他,觉得还远远不够,他听不见谢陵说话,听不见谢陵求饶,连稍重些的喘息都听不见。
哪里像是自己以前,即便不是不堪入耳的浪叫声,也是甜腻沙哑的低泣,从一双红艳艳的唇里挤出来,仿佛湿润的舌尖轻轻点着唇齿,发出嘶嘶的水声。
哥哥,你这样好没意思啊,青楼的小倌儿都比你知情识趣,还能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不像你,我都这么下猛料了,你还跟死鱼一样呢。沈执并不想这样,可又无法自控地言语羞辱他,现在的谢陵对他好疏远,好客气,跟以前截然不同。
我听闻,你亲手把我在谢府存在过的一切痕迹抹掉了?他凑近谢陵的颈窝,不带任何一丝感情地同他耳鬓厮磨,哑着声儿道:谢大人好绝啊,对我也这么绝。
阿执谢陵这一声轻唤沙哑至极,看得出来他在极力克制忍耐,汗如珠顺,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仿佛笔墨未干的山水画,微微眯着眼睛,情欲从眼眶里跳了出来,你是想让哥哥死么?
沈执未言。
其实他并没有封谢陵的内力,绑住谢陵的绳索简单到只是两根发带,稍微挣一挣就断了。凭借谢陵的本事,完全不用受这委屈。
可他愿意这样任由沈执玩弄,极力地抚平沈执心里的伤痛。虽不知沈执在雁北的遭遇,但见他如今这番阴晴不定的性格,便知他定然过得很不好。
沈执甚郁闷:哥哥为何不求饶?你为什么不能像我
对你那样地对我?
哥哥是不是觉得我低人一等,命很贱?我还不如哥哥身边的一个侍卫重要?
并非如此。
可就是因为哥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不管,所以霜七才次次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罪了。沈执如此道,捏正谢陵的下巴,像他对自己那样吻他,加速谢陵的药物挥发,故意让他在欲海里苦苦挣扎,哥哥,我有理由怀疑你,在你我分别的那三年里,你是不是像玩我一样地玩弄霜七?
没、有!
谢陵咬紧牙关,迟迟不肯震断绳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弄伤沈执了。
沈执见他忍得辛苦至极,一时感慨良多,心道若是此刻同谢陵行事,怕是要被玩坏掉,可若是不同谢陵行事,岂不是要让别人讨个便宜了?
几经思量后,沈执最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上。
他一面缓慢地解腰带,一边哼哼:让你求我,你不求,这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谢陵闭眸,冷汗珠顺,一字不发。
沈执不满,又把脱了一半的衣服拢起来了:不说话,那我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罢!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帐篷。
身后很快就传来谢陵沙哑至极的声音:阿执,你是想让哥哥死么?
沈执随口问底下士兵要的猛药,实际上自己从未尝试过药效,如今见谢陵此番形容,觉得此药怕是有点假,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奇效。
磨磨蹭蹭很久,又溜回去抱着谢陵,故意撩拨他,还问他:抱着我舒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抱我?
手被绑了。
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想。谢陵回答得倒也干脆,约莫实在忍受不了欲火焚身之痛了。开始凑近沈执的颈窝,滚烫的气息拂面而来。
哼!
二人才坦诚相见,谢陵就迫不及待了。
沈执啊了一声,脑子轰隆一声炸开了,排山倒海般的热浪瞬间汹涌而来,血管里奔流不息,像是有千军万马奔腾。
他小看了这记猛药,如今正在品尝自己种下的恶果,也分不清楚是极疼还是极爽,只觉得
头皮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呼呼吐着热气,很快就汗流浃背了。
同谢陵相比,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条修长的腿死死圈着谢陵的腰,水蛇似的纠缠着,简直贴近得严丝合缝,天生不是用来体验情事的地方,早已被谢陵开发出了精髓,谢陵能将人严丝合缝地堵得严严实实,沈执却甚勉强地容纳。
沈执总是觉得,好像只有跟谢陵共赴巫山时,两个人才是极亲近的,几乎要融为了一体。
好像要融化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两腿抽搐着搭拉在床沿,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叫水了。
沈执随手捋了把额发,满手湿漉漉的,瞥过去一眼,喉咙一紧,忍不住吞咽着口水,谢陵倒也没做什么,沉默着清理干净,转过头又去帮他清理。
单膝跪在床上,帮沈执里里外外擦拭干净,沈执眯了眯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爽的轻叹。
谢陵抬眸瞥他,勾唇笑道:你开心了?
哼,我才没有!沈执拒绝承认自己也舒爽了,并且把脚伸谢陵怀里,哼哼,脚踝痛。
谢陵低眸一瞥,见玉雪可爱的脚踝果然红了一片,估摸着是方才自己误伤的,于是甚抱歉地给他揉了揉。
腰痛。沈执指了指腰,有点撒娇了,要揉一揉,轻轻的。
谢陵又将人圈怀里,大手缓慢帮他揉腰,甚至是臀腿全部都照顾到了,末了,才道:下次别这样了,很伤身体的。
你管不着,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沈执顿了顿,又嗤笑,你也知道这样很伤身体,那以前我受不了了,你也不曾停下来。谢陵啊谢陵,真的看不出来,你人生得挺禁欲,背地里挺欲,简直判若两人。
谢谢夸奖。谢陵想了想,又道:抱歉,是哥哥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我不要你的道歉,世界上的人惯会这样,做错事了才想着道歉,可做之前从不想着后果。沈执两手一摊,略嘲讽道: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么?说你同我之间伤风败俗,说你我日夜同床共枕,同桌而食,说你被我百般折辱。谢家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和家风了,我一鼓作气全给毁了,你恨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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