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随便养的,回京时没能带走,居然还活着,我也觉得挺稀奇。谢陵推开房门,侧了侧身,沈

执灵巧地擦着他的肩膀进屋。

你当年委实有些清贫。沈执不经感慨,评价了一句。

说好听点,屋里是简单雅致,说难听点,就是寒酸。

什么精巧家具都没有,连床都好小一张。

不难想象,清贵公子谢陵当初能在此下榻,定然吃了不少苦。

无怪乎当初那么憎恨厌恶沈执,的确是因沈执之故,平白无故受了好大一番锤楚。

谢陵当初回京时,怕是满心怨恨罢,如今回想起来,两个人从初遇一直错到了现如今。

阿执,你饿不饿?哥哥给你做饭吃。

嗯,好啊!沈执欣然答应,屁颠屁颠地跟谢陵往厨房去。

眼巴巴地看着谢陵从米缸里舀了一勺米,洗干净下锅蒸煮。又眼巴巴地跟着谢陵去小菜园里摘菜。蹲在井边眼巴巴地瞅着谢陵洗菜。

谢陵做任何事都雅得很,连洗个菜都像是舞文弄墨一般,姿态雅正得无可挑剔,将衣袖卷高,露出两截精壮白皙的手臂。连青筋都跳动的恰到好处。

哥哥以前也是自己做饭么?

不是,我不会。谢陵洗好菜,转身回厨房,沈执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那你平时吃什么,喝什么呢?

霜七。

谢陵缓缓吐出二字。

沈执一愣。

是啊,还有霜七呢,就以霜七的脾气,可能事事都为谢陵做得妥妥贴贴,万事不让谢陵过问。

就你们两个人在此么?沈执攥了攥拳,感觉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就你们两个人吗?朝夕相处,你们两个?

还有个小厮,后来我回京了,他不愿跟随,我便放了他回家。谢陵开始切菜,抬眸瞥他一眼,我来此地是受刑的,不是居家过日子的。你那三年过得如何?

话题说到这里,气氛蓦然沉重起来,沈执神色一僵,很快又抿唇笑道:自然是极好的。在宫里锦衣玉食,没什么不好的。谁想陪你来此过苦日子。

谢陵笑道:也对,谁会想过苦日子。

语罢,气氛沉闷起来,锅洞里的柴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谢陵翻炒着锅里的菜,沈执站边上静静盯着他看。

见淡白的烟雾缭绕,谢陵的五官显得隐隐绰绰,微垂着眸,眼帘下藏

着无尽的温柔,沈执爱惨他了,凑过去从背后环住谢陵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磨蹭。

谢陵笑着推他额头:去,这里油烟大,出去玩会儿,等下就能开饭了。

我不想吃饭。沈执啃咬谢陵的肩膀,哼哼唧唧地说,我就想吃哥哥,哥哥让我吃。

吃哥哥什么?谢陵含笑问他,你说清楚,别惹人误会。

沈执哼了一声不肯理他了,整个人挂在谢陵身上,小猪乱拱,死劲撩拨,作死撩拨,探出一条舌头舔舐着谢陵的耳垂。往他修长的颈间呼呼吐着热气。

谢陵的身形一晃,站得不是那么稳了,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单手捏正沈执的下巴,低头就吻。

直到吻得两个人都喘不过来气时,谢陵才将人松开,哑着声儿道:好阿执,别闹了,先吃饭吧,冬天冷,热气散得快,凉菜吃肚子里,回头你又要胃痛了。

沈执道:你也会在乎我胃痛么?

自然。

可以前我的胃被顶得受不了了,哭着喊疼,你也没停下来。

沈执以前经历了太多锤楚,体内的器官多半被打伤了,被谢陵顶到胃时,胸闷气短,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起来。有时候顶太深了,一口闷血都能当场喷出来。

当时也是羞于启齿,一直攥拳堵住嘴,不肯露出任何一丝声响,在床上总是一副扭扭捏捏放不开的样子。

谢陵沉默片刻:抱歉。

算了算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沈执突然释怀了,觉得也没什么,反正胃疼是老毛病了,也不是谢陵顶的,想了想又道:你挺厉害的,真的,能同元祁相抗衡的人,自然简单不到哪里去。你却比我想象中更加厉害,并且体现在各个方面。谢陵,你好绝啊。

多谢夸奖。

二人跟寻常小夫妻似的,坐在一处儿吃饭,沈执吃了几口,忽问:霜七这次怎么没跟你过来?不像他的风格。

他死了。

死了?沈执抬眸愕然道:这么突然的?发病死的,还是谁下的毒手?

我下的毒手。

啥?你?为何?!沈执更惊,你不是说他对你有恩么?你怎么下的毒手?

谢陵抬眸,用筷子敲了

敲沈执的碗沿:吃饭,别问,问就是死了。

沈执果真没再问,低头吃饭。晚上跟谢陵挤在一张小床上,两人都长胳膊长腿的,根本没地方放。

不是你压着我腿,就是我压着你胳膊了。

沈执倒也不客气,直接趴在谢陵的胸膛上睡,他比谢陵矮很多,每次要亲他,还得自己垫脚,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还是个孩子模样。

五官都没长开,稍显稚嫩,还是少年模样。

谢陵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哄他睡觉,沈执睡不着,耳边听着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声,手指绕着谢陵的头发把玩。

哥哥,你会唱童谣么?

什么?

童谣,就是大人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哼的小调,你会吗?

不会。谢陵摇头,抱歉道:我并非什么都会。

我听元祁哼过的。沈执低声道:当时小十七还在襁褓中,元祁抱着他哄,口中就哼了几段。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么哄过元瑾,我只知道他没有这么哄过我。

你想听?

想。

gu903();谢陵憋了好一会儿,绞尽脑汁地回想谢夫人是怎么哄顾青辞的,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连脸都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