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宗政叙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体力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萧清和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主,动身之前嚷嚷得厉害,三百六十五级台阶还没爬一半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面色如常却早已走在前面的人,“你,是不是人啊!怎么……一点儿都不累,”他又站着喘了好几口气,“连汗都没怎么流……”
宗政叙笑了笑,看了看他这般柔弱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走回他身边,陪着他慢慢往上爬。
萧清和满意地笑了,想让他背自己又拉不下这个脸,最后只好一步步挪上山去。
等两人慢悠悠地爬上山顶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弧线饱满的边缘已经吻上了远处山峰的边缘。
萧清和累惨了,看着脚下一片柔软的青草地,他恨不得马上倒地不起,美美地睡上一觉,可他还是没忘了自己的初衷,撑着身体四处张望,却没能看到传说中的难得一见的奇景,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失望,不过想到能和他一起看夕阳,也觉得不枉此行。
“我发现一样好东西,快过来看。”宗政叙突然在他背后说。
萧清和拖着疲惫地身子往他那边挪过去,有气无力道:“哪儿呢?”
“那儿。”宗政叙用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萧清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竟是一整片花海!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座山峰!因为天色暗了下来,看不大清楚是什么种类,只觉得粉□□白的,煞是好看,但那壮观程度,绝对只有登上凌涧山顶峰才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萧清和惊呆了,微微张大嘴巴,说不上话来。
“你就是要带我来看这个的吧?”宗政叙问道。
萧清和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昨夜特意找人打听游玩的好去处,折腾大半夜才睡呢!”
这句话说得倒是像他,萧清和是那种他为谁做一件事情,只做了五成他也会说满十成的人。
“谢谢,我很喜欢。”
山顶的风有些冷,萧清和身子有些打颤,他随风飞舞的青丝有些乱,他半眯的眼眸有些像月牙,他连撒谎都带着骄傲的表情有些可爱。
总而言之,宗政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待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自己怀中。
继而宗政叙又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上萧清和的双唇,他先是将他的下唇含在嘴里,温柔地吮吸着。
而后长舌试探着顶开他整齐排列的牙齿,细细地,慢慢地品尝他口中的味道。
萧清和的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肩,不知是要拒绝还是要攀附,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也不知是要说什么,直到他被吻得红了整张脸,气喘吁吁地轻轻推拒着他的肩膀,宗政叙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
宗政叙垂首看着怀里急促喘息的人,他又倾身将他嘴角边的口水弄干净,靠在他耳边柔声征求意见:“清和,好不好?”
萧清和呆呆地望着他,一张脸红得胜过天边的晚霞,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听到一句话需要很长时间反应。
宗政叙又贴近了些,简直是将萧清和按在他身上,让他感受自己。
“好不好?”宗政叙亲他一口。
“好不好?”又亲一口。
他一遍遍重复,每说一次便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声音越说越低,这话却似春雨渗入泥土一般渗入萧清和耳朵心田,泛起丝丝战栗。
萧清和觉得心跳得很快,宗政叙在他耳边呼出的热气将他的耳朵烧得火热,像极了天边大片的晚霞,景色很醉人,山风很醉人,他的声音更醉人,听得他全身的骨头都酥了,提不起半分力气将眼前的人推开。
他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说不出半个字来阻止将要发生的事情,只能醉酒一般任人摆布,浑身酥软地挂在宗政叙身上。
“好。”萧清和最后迷迷糊糊地说。
得到许可的宗政叙一手将人揽在怀里,又一次俯身堵住了怀里人的唇。
他在他绵软的双唇上辗转流连,萧清和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响起的,只有自己和他的呼吸声,绵绵不断地在耳边扩大。
宗政叙直至他透不过气来才将火热的嘴唇从他唇上移开,转而向下,落在他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反复欺负萧清和。
萧清和的小情儿遍布皇城,与人床笫厮混自然不少,只是与自己的心上人厮混感受就不一样了。
一想到宗政叙顶着那张俊脸到处开梅花他就受不得这样的刺激,搭在他肩头的手抓紧了他的衣服,之间一用力,不小心将他的衣服扯了下来,眩晕之中仿佛看到他身上有伤,从左肩一路向下延伸到衣物下方去。
宗政叙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阴翳,转瞬即逝。而后他将衣服又拉上去遮住,低笑着把手探进他下裳,调侃道:“等不及了?”
萧清和非常“嗯”了一声,紧接着他的脑子就不清明了,除了他的手之外,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不一会儿他便缴械投降,靠在宗政叙温暖结实的胸膛上喘气。
宗政叙俯在他耳畔低低地笑了,“会不会太快了快?”
萧清和脸上的晚霞一层未退又染一层,也异常好看,引人心动,宗政叙耐心细致地拓张疆土,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在残阳下熠熠生辉。
宗政叙看着他羽睫湿润,白皙的皮肤不知是因为残阳,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泛着光,咬咬他的下唇,“可别哭鼻子,小孩。”
萧清和还是直抽冷气,大喊大叫,后来干脆哭了出来,边哭边骂,骂他是混球,骂他是浇粪水长大的……
宗政叙不停地亲吻安抚,直到他逐渐适应。
萧清和半睁着红红的眼睛,无声地控诉男人,可惜宗政叙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
萧清和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他只记得男人时而在自己耳边急促喘息,时而温柔地呢喃,说着甜腻的情话,一次次将他带入妖异的感觉之中。
……
他是一阵剧烈的震感之中醒来的。
男人见他睁开了眼,便凑过来亲亲他的嘴,“醒了?就快错过日出了。”
萧清和手脚无力,周身酸痛,比被他爹罚跪两天两夜还痛,他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想到昨夜凄厉的战况,他咬牙道:“混球,你……”
那声音已然沙哑,吹了山风,又在山里过了夜,还被折腾了大半夜,不哑才是奇怪,原本粗粝硌耳的声音听在宗政叙耳朵里并不刺耳。
“疼吗?”来自罪魁祸首的关怀。
萧清和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穿上了,某个部位虽然明显残留着尚在接受范围内的疼痛感,但却干净清爽。
宗政叙体贴喂他喝了些水,从带上山来的包袱中取出一件较厚的披帛将萧清和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抱在怀中,一起看日出。
不得不承认,宗政叙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饮用水,干粮,一应俱全,只是两人从爬上山顶以来都“太忙了”,根本没能顾得上吃喝。
第18章白行简来访
萧清和爬山费了那么多体力,又被折腾了大半夜,疲惫得想睡上三天三夜,哪里还有力气看日出,不太舒服地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在宗政叙怀里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在他背上,在下山的路上了。
“都没能看清那是什么花……”萧清和迷迷糊糊,用沙哑的声音小声嘟囔道。
“是桃花。”宗政叙也不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知道他惦记的是那远处足足占据了一整座山的花。
“桃花啊……”萧清和拿脑袋在宗政逸臣背上蹭了蹭,语调里的失落难以掩饰,而后疑惑道:“都快入秋了,怎么会有开得那么好的桃花?还铺满了一整座山。”
“大概是那里位置较低,天冷得晚些,你不喜欢吗?”宗政叙背着一个成年男人却并不显得多吃力,他紧了紧手臂,又问道:“那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嗯,梨花吧。”萧清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在宗政叙背上动了动,但是怎么动都不舒服,他懒懒地答道:“桃花也不是不好,就是轻浮了些。”
“好,那我日后便种上一片梨树,”宗政叙又问道:“十里够不够?”
萧清和将脑袋埋在他宽阔的背上,闷声笑了笑,任性道:“不够,要百里,你不是要上战场吗?打到哪儿就种到哪儿,这样一来,都不止百里了吧!”
“好,都依你。”宗政叙爽快答应道。
那时的宗政叙只是随口一应,萧清和却是入了心。
他开心地笑了。
“对了,你肩上的伤怎么来的?”萧清和嘟囔着问。
宗政叙神色如常,早料到他会问一般,“小时候的事情了,烧伤。”
也没有多做解释。
萧清和也不再多问,乖乖趴着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他们又来到了最高的石阶前,萧清和嚷嚷着要下来,在宗政叙背上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宗政叙考虑到他的身体,出言威胁道:“别乱动,你体内的东西还没完全清洗,你一动,就都流出来了,弄脏了这一身,我可再没干净衣物给你更换了。”
萧清和闻言脸又一次红上来,结结巴巴道:“还有脸说,你……”话说一半就静了声。
“我如何?”就算不看不着,宗政叙也知道背上的人此刻定是红透了一张脸,低垂着精致如画的眉眼,他邪笑着逼问他。
“没什么。”萧清和想起昨夜的疯狂就腿软,这混球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体力,脸不红气不喘地爬上山顶就算了,还压着抱着他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逼得他叫了好几声相公,叫了之后又欺负了很久,无论他如何求饶都没被放过……此番竟还有力气背他下山。
“我不动,一会儿到第一级石阶时你做个记号,”萧清和想了想,又道:“不,两个。”
“记号?为何?”宗政叙疑惑道,他终于开始有些气喘,背着个大老爷儿们下山,自然是耗费体力的。
“以后我们每来一次这里都留下记号,以后我们老了,便来数数,谁的记号比较多。”萧清和兴奋地说,言语间透着无法忽视的期待。
“那我们的记号要不一样才行。”宗政叙轻轻地将他放下来,心里觉得这种行为十分幼稚,嘴上却不知为何妥协了,“这样才好避免你又耍赖。”
“谁耍赖了?!”萧清和不服。
宗政叙也不与他争辩,假装不知道爬山先跑的人是谁。
萧清和找来一个尖锐的石头,又累又饿,使不上半点力气,最后还是费尽力气在第一道石阶上刻下了一个“和”字。
宗政叙从怀中掏出折扇,也在第一道台阶毫不费力的用棱角写下一个“叙”字。
萧清和见了,愤怒道:“你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有那么轻松留记号的方法,非要等他如此费心费力弯弯曲曲地刻完才故意做给他看!
宗政叙承认得十分痛快,“是啊,就是有意的。”
而后不顾他的挣扎将人抓到自己背上背着下山了。
“日出日落都错过了。”萧清和遗憾不已道。
“无妨,下次再来就是。”
萧清和忍不住又忆起宗政叙在山顶上的狂野,不由得浑身一颤,“不来了不来了,下次不上山顶了。”
宗政叙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爽朗地大笑起来,惊飞林中不少鸟儿。
萧清和在那一刻,是真的以为自己会和宗政叙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地度过这不长不短的人生几十年。
……
萧清和这次足足睡了三天才缓过来,期间有丫头进来探过他的额头,被他一句“我没事,就是困,别来打扰我。”赶走了。
一醒来就狼吞虎咽吃下了许多饭食,一改平时的挑剔和娇气,看得李管家乐呵得嘴都合不拢,他家小少爷终于不挑食了。
“今日可有客人来访?”萧清和吃饱喝足后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靠着椅背懒懒地问小容。
见他一脸确信无疑的神情,小容惊讶不已,“少爷,您这三日倒是没白睡啊,一觉醒来就成神通了,今日确有一位白衣公子上门拜访,老爷正招待着呢!”
萧清和闻言猛然睁开了眼,忙不迭一跃而起,“那公子是不是相貌堂堂,举止文雅,高大俊朗,见者惊为天人?”
小容见鬼一般,连连点头:“小少爷连这都知道?!”
萧清和就知道宗政叙心里也挂着他,就知道他不会放着自己不管的!
他实在坐不住了,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懊恼,自己睡下的这三天宗政叙不知道来探望他多少次了,他竟然都错过了!
“我去看看!”他是个所有的心情全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就连那份涨满的雀跃都铺满了整张脸溢满了他整颗心,没等小容问缘由呢,他就已经健步如飞地走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宗政叙,特别是在两人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之后,他更是既害羞又甜蜜,巴不得天天腻在宗政叙身边,只是他好歹是个王爷,虽比不上一国之君的日理万机,却也是公务缠身。
“哎,少爷,您竟还认识白公子啊?”小容惊讶地问道,她的确是十分惊讶,在这怀耒城中,只要是酷爱丹青之人,就算不曾见过白行简,也听过这个名字,总之,绝不可能不知道此人炉火纯青的造诣。
但她家小少爷是什么人?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哪里懂得什么丹青。
只是见夫心切的萧清和哪里还顾得上别人说什么,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萧清和脸上洋溢着笑容,脚下生风,恨不得自己多生出几双足,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跑得快些,早一些见到宗政叙,哪怕早上一刻钟也好。
直到看到自家老爹眉头轻蹙,手执黑子与一袭胜雪白衣的白行简正紧张对弈,他浑身翻涌的热血才瞬间冷了下来,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呆怔地望着二人,不知作何反应,那两人棋盘上的战役正值僵持状态,也没分神注意到一旁状若石雕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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