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是想想的救命恩人。”
“是吗?”萧莫离缓缓地抬起头望向阮想想,眸色平静又犀利,仿若能看透她的灵魂。
阮想想有片刻的发慌,她舔了舔小粉唇,故作镇定地讲起大道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软软舍身相救,想想定然以身……”
“你说什么?”萧莫离脸色一沉。
阮想想吐了吐小舌头,灵动又俏皮,她扑过去抱住萧莫离的胳膊,撒娇地蹭了蹭:“想想一时口快,爹爹不要误会才是。”
萧莫离拿她没有办法,摸了摸阮想想的小光头,刚要说什么,被太医那边一声惊呼将他打断,“不,不好了!软软中毒了!”
第24章爹爹派人刺杀她
“不,不好了!软软中毒了!”太医一声惊呼。
萧莫离跟阮想想同时回头看过去,只见太医老泪纵横地捧着地上的血布,嘴唇止不住地上下颤栗着,也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什么中毒?”阮想想噌噌噌跑过去,望着榻上熟睡中的夏瑾楚,唇色已经恢复了血气,好似一朵盛放的春花……怎么看都不像中毒,她拍着/胸/口:“太医,软软只是睡着了,别吓唬我好吗?”
太医哆嗦着跪到地上,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是微臣方才眼拙,竟使不得情花绝。”
“什么情花绝?”阮想想头有些发晕,旁边的萧莫离将人扶住,阮想想顺势抓住对方的袖袍,仰着脸巴巴地问他,“爹爹,什么是情花绝?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萧莫离眉头轻皱,“情花绝是生在鬼谷的一种奇毒。”
阮想想抓住萧莫离袖袍的小手紧了紧,小心脏一阵乱蹦堵到了嗓子眼,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要命吗?”
萧莫离静默了一瞬,摇头。
如若他直接摇头,阮想想一定相信,但他却沉默了片刻,让她觉得他在安慰自己。
“爹爹不要骗想想好不好?”阮想想一脸祈求。
萧莫离侧了侧头望向长跪在地不起的太医,“你说。”
太医又磕了一个响头,“夜珠郡主,萧大人所言无虚,情花绝是不夺人性命,但是……”
就是这个“但是”,阮想想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情花绝之所以被世人称为一代奇毒,那是因为它由鬼谷谷主亲手培植,”太医在提到鬼谷谷主的时候,眼睛里竟然迸射出了一道奇妙之光,是满满的崇拜之情,“中毒者虽然没有性命之忧,甚至连日常起居皆跟常人无异,却一生得不到幸福。”
阮想想听得愈发迷糊,“既然中毒跟常人无异,为何又一生不能幸福?”
难道情花绝还能……化学、阉、割?使人不、举?
太医想好好地解释,又不好具体举例,“……软软太难了。”
倚在营帐门口的夏瑾轩听到两人对话,长叹一口气道:“情花绝太霸道了。”
“什么情花绝?”后面赶来的苏浅鸾一脸懵逼,越过夏瑾轩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立马笑颜如花地飞奔过去,“萧大哥,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人家那么柔弱一小女子,你竟舍得不管不问?”
萧莫离冷着脸不为所动,见人要扑进自己的怀里,他不慌不忙地往边上挪了两步。
苏浅鸾看到原本被他挡住的满地血布,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阮想想心疼苏浅鸾,但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小眉头皱着一团地望着榻上的夏瑾楚。
太可怜了。
他只是累了想睡觉,却没想……睡醒被告知一生不能幸福。
“太医,是哪种不幸福?生理还是心理?”阮想想突然问。
太医这番被问到了,若有所思地捋着自己的小胡子,“生理和心理皆不能幸福。”
如此这般……请问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软软不过被野狼咬了一口,为何又中了情花绝的奇毒?”阮想想顿了顿,忽地想到什么,“是方才那些刺客撒出的那把粉尘?”
太医又是作揖:“夜珠郡主英明。”
“太医不是给伤口消毒了吗?”
“为时已晚,”太医面色凝重,“软软身上的情花绝已经蔓延至五脏六腑,纵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越说越吓人,跟绝症一样,阮想想心慌慌,“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太医深沉道:“情花绝天下无人解,除了鬼谷谷主南风霁。”
南风霁?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
阮想想心乱如麻,一时想不起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行动,她着急忙慌地跳下床榻,“我这就去鬼谷求解药。”
小短腿也不知是吓软了还是坐麻了,刚走出两步就摔了一个狗吃屎,脸先着地,鼻尖擦破皮,有血丝溢出,她捂住鼻子哇地一声哭出来。
疼倒不是很疼,就觉得委屈得很。
却不是自己委屈。
萧莫离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摔哪里了?快让爹爹瞧瞧要不要紧。”
阮想想不给他看,一头埋进他脖颈间,眼泪跟决堤的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哭得整个人直哆嗦。
她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穿来这个世界三年多了,虽然她从来不是一个人,在云清寺有师傅和师兄们,还有一个不靠谱的娘亲楚昔洛,下山又遇到萧莫离和夏烨熠……
但在阮想想心里——她是无比孤独的。
一个人在异界他乡打拼生存,不管受了什么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不敢跟任何人说,别人会当她是疯子。
直至遇到夏瑾楚,她紧绷的神经好不容易有了松缓,却没想到……她还是连累了他。
萧莫离从沦为人质那天起,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所以哪儿会哄小孩子,连头发丝都僵硬了,他拍着阮想想的后背,来回重复着三个字:“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
没拍两下子竟有了成效,阮想想哭唧唧地抬起小脸,带着浓浓的鼻音:“爹爹……想想要给你打吐血了。”
“……”萧莫离尴尬地转过脸看向别处,冷声道,“不哭就不打。”
“想想不哭,想想还要赶去鬼谷,没有时间掉金豆豆。”阮想想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泪痕,故作坚强道。
萧莫离无奈,拿出“王八”手帕给她擦眼泪,“鬼谷凶险万分,不可轻举妄动。”
阮想想余光瞥到萧莫离帕上那只大王八,紧接着脑海里闪过什么,她小胖手一拍将它抓住,终于想起来南风霁是谁了!
不只是鬼谷的谷主,还是夏国一代神医,更是她的四大爹之一。
既然南风霁是她的爹爹,又为何要派刺客杀她?
阮想想望向站在营帐门口的夏瑾轩,四肢健全能蹦能跳,心中已然有了答案——今日刺杀,南风霁不为要她的命,而是另有目的,借情花绝之毒要她一辈子得不到幸福,以此报复楚昔洛渣他的虐心之仇。
阮想想太卑微了,“南风霁不是神医吗?竟出手如此歹毒?”
“神医吗?”萧莫离神色复杂,“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五年前?
阮想想嘴角抽了抽。
又一个因为楚昔洛一夜人间蒸发而走上黑化路刹不住车的痴情种。
“南风霁以前救过多少人,五年来他就杀过多少人,”萧莫离说,“受万人敬仰的神医南风霁已不复存在,他现在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毒王之王。”
毒王之王?
画面感太强了,阮想想脑海里已经浮出了一个身上爬满毒蝎和蜈蚣脖子上缠着毒蛇的男人。
跟楚昔洛给她看过的南风霁画像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管他是不是毒王之王,想想都要去鬼谷求解药。”阮想想眼神坚若磐石。
“夜珠郡主,”在旁沉默半晌的太医忍不住地插话进来,“据微臣所知,南风霁前不久已出谷,所以就算您去了鬼谷,怕也是求不到解药的。”
“毒王出谷了?”南风霁出谷干嘛?派人毒杀她还不够,还要亲自动手吗?阮想想心口拔凉拔凉的,“他出来干嘛?”
太医作为南风霁的脑残粉,一说起自己偶像的事情,就像拧开的水龙头,早已是迫不及待,“听说是为了一女子,南风霁每年都会为她出谷一次,甚至不惜花光所有积蓄与之畅聊三天三夜……”
阮想想越听越不对劲,南风霁出谷竟不是因为楚昔洛,而是另有其人……跟她聊天还要花钱?
天真又无邪的她立马懂了,但还得装不懂,她眨了眨眼睛,“是哪家小姐?”
“正是风月楼第三代楼主,天下第一美人,苏倾。”
“苏倾?”阮想想望向晕地上尚未醒来的苏浅鸾,“难道也是苏家人?”
“只是同姓。”萧莫离不愧是练武之人,抱了阮想想这么长时间,他居然还能刚得住,完全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只觉得怀里的小人儿软乎乎的,跟儿时吃的糯米糕一样。
突然想家了。
“爹爹也认得苏倾吗?她是不是很美呀?”
萧莫离微微点了点头,眉头却皱得很紧,好似有难言之隐。
“风月楼在京城吗?”
“嗯。”
阮想想欢呼一声,“想想回去就上街堵他。”
“出家人还想出入风月场所,”夏瑾轩拧着眉走向阮想想,语气又冷又硬,“真是不知羞耻。”
阮想想气哼哼地双手抱臂,“什么风月场所?只要能救软软,想想什么地方都敢去。”
“你……你岂有此理!”夏瑾轩暴躁地一甩袖,发脾气了。
阮想想只觉得莫名其妙,“大皇子不累吗?”
“本皇子累不累干你何事?”就算你关心我,我也不会高兴,夏瑾楚睨她一眼,“回京后本皇子陪你去。”
阮想想:“???”
就这时,太医又一声惊呼:“夜珠郡主,软软……他醒了!”
第25章这毒太霸道了
太医又一声惊呼:“夜珠郡主,软软……他醒了!”
夏瑾楚还不知道自己身中奇毒,醒来的第一件事自是找他的小秃妻。
而阮想想虽然跟太医聊了半天,但到最后也没搞明白——什么一辈子都不到幸福?还是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折磨?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大重要,她手脚并用地从萧莫离身上滑下去,咻咻咻跟一阵风似的扑向床榻。
首先映入夏瑾楚眼帘的是阮想想那个最有标志性的小光头,紧接着是她那张又白又嫩生得极其可爱的小脸蛋,圆乎乎的杏仁眼应是刚哭过,又红又肿,精致小巧的小翘鼻擦破了皮,看得他心疼不已……
刚要问怎么回事,却没想一张嘴吐了。
众人:“???”
阮想想默默地往边上挪了挪,软软是被她丑吐了么?
夏瑾楚趴在床头吐得肝肠寸断,从昨夜里受伤卧床到现在,他除了喝了两碗药膳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吃,以致根本吐不出实质性的东西,都只是一些酸水而已。
但那个味儿还是不太好闻的。
阮想想一手捏小鼻子一手拍他后背,“软软做噩梦了?”
夏瑾楚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了自己的小秃妻,心里明明很高兴的,但……就是想吐。
“一定是睡觉压到胃了。”阮想想安慰夏瑾楚。
夏瑾楚缓缓地抬起头,对上阮想想的眼睛,“或许是……呕!”
话还没说完又吐了。
阮想想一脸懵地眨眼睛,“太医快过来瞧瞧软软呀!”
太医终于回神,急奔过去跪到地上,“回禀夜珠郡主,软软……他是毒发了。”
“睡醒就毒发?”
“不是睡醒毒发,而是看到了夜珠郡主。”
“看到我毒发?”阮想想指了指自己,“我做错了什么吗?”
“情花绝之绝就在于中毒者只要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便会狂吐不住。”太医也是万万没想到二皇子的心上人竟然是夜珠郡主。
阮想想默了默,长叹一声道:“这毒神经病吧。”
“想想……你们说什么呢?”夏瑾楚吐得太投入,对于两人说的话,他只听得一星半点,“什么情花绝?什么心上人?”
看夏瑾楚有起身的架势,阮想想一把给他摁回去,“软软,你先冷静好吗?”
小丫头力气大,夏瑾楚挣不了,就像一条被海水冲上岸的死鱼,“我很冷静。”
“软软,”阮想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些,“是你中了情花绝之毒。”
夏瑾楚身形一顿。
一闭眼一睁眼,他中毒了。
“中毒者将一辈子都不到幸福,”阮想想拍上他的肩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求回解药。”
“安全起见,”夏瑾轩站在一侧,眼尾含笑地看着夏瑾楚,“在我们没有拿到解药之前,你就不要再见夜珠郡主了。”
声音一板一眼,乍听没带任何感情,但你品,细品……竟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大皇子何必这般苛责,”阮想想帮夏瑾楚说话,一本正经地,“软软想见我也是可以的,只要他瞎。”
对这么小的孩子动心,简直丧心病狂。
不吓唬一下,他都不知道这个社会的险恶。
还有看他要瞒她到何时。
虽然陪他演戏也挺有趣的。
从猎场回到京城,阮想想一夜成名,街头巷尾都是关于她的传说。
“夜珠郡主可是夏国四千年第一美女,脸蛋绝美,身材魔鬼,遍体生香,还能引蝴蝶呢。”
“此番春狩便是夏王为夜珠郡主一人举办,夏王还亲自下场猎了一头野猪送与夜珠郡主,这真是天大的皇宠呀!”
“不只是夏王,就连贵妃娘娘、贤妃娘娘还有千岁大人,他们都喜欢夜珠郡主得很,为了抢人还打了一架!”
……
正值卯时,天刚蒙蒙亮。
秋沁苑的主厢房内,幔帐飘飘的床榻上,肉包子拱在被子里,是阮想想在赖床。
坐在榻边矮凳上的苏浅鸾也不催她,兴致勃勃地说着街上那些有趣的传闻,“打架三个人太少,后来夏王也加入进去,最后被萧大哥打折了腿。”
听到这儿,阮想想终于忍不住从被子钻出个小脑袋,睡眼惺忪地水汽蒙蒙地望来,“他们这般乱嚼舌根不怕惹怒陛下吗?”
苏浅鸾挥了挥手里的绣花锦帕,“大夏民风开放,陛下更是主张人权和言论自由,朝上自然不会多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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