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阮想想颓了。
哦豁,冷竹大叔也被抓住了!
“嘎吱”地一声,厨房门被推开,日光涌了进来。
阮想想半眯着眼睛望过去,门外走进来两个面具男,与此同时,她又闻到了一阵花香,好像离她很近。
但,谁会在厨房种花?
“小家伙洗干净了吗?”面具男一号往火堆里加木柴。
“早洗干净了,毛都拔光了。”另一个面具男咧嘴笑,一口大白牙锃锃发亮。
拔毛?
阮想想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就这样被他们拔了吗?
她又成了秃头小宝贝了。
“对了,昨晚那个小女娃呢?”面具男一号突然问道。
“什么小女娃?”另一个睁大眼睛,“不是你关起来了吗?”
阮想想有点懵。
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在锅里呀!
“不是我!”面具男一号紧张地站起来,“我就把人绑了,然后给你了呀。”
“给我?”另一个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缓缓地抬起头。
阮想想朝他们笑,表情控制得很好,慈眉善目,就像小天使一样。
他们却还是一声尖叫,震耳欲聋。
手忙脚乱地将人抱出铁锅,细细检查一番,好在没有烫到哪儿。
阮想想捡回一条命,腿软地瘫坐在地上,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问,“你们不是要吃我吗?”
“谁要吃你?”面具男一号连连摆手,“我们是好人!”
阮想想眨眼睛。
你们这个样子很没有说服力好吗?
第39章第四个爹爹
“谁要吃你?”面具男一号连连摆手,“我们是好人!”
他们说话很憨的样子,但脸上却戴着青面獠牙鬼面具,身上又穿一袭白飘飘的衣服,要是在晚上出来晃,不得活活把人吓死。
“我们方才是说吃兔子,”另一个解释道,与此同时很纳闷,“你怎么进锅里了?”
面具男一号担心阮想想受冷,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最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怪可爱的。
阮想想:“……”
大哥,咱能动点脑筋吗?
能不能先解绑呀?我这样真的很难受耶。
“兔兔那么可爱,”阮想想吸了吸小鼻子,声音嗲嗲地说道,“怎么可以吃兔兔?”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面具男一号委屈巴巴,“大伙好久没吃肉了,要是不吃兔兔,就只能吃、人了。”
“你们吃猪蹄吗?”阮想想一脸真诚地问道。
两人齐齐点头,异口同声:“吃!吃!吃!”
“我们带了好些猪蹄呢。”出门前,苏浅鸾往车里装猪蹄的时候,阮想想还有些嫌弃,毕竟他们总共才两个人,哪儿吃得了这么多,但无奈苏浅鸾坚持要她驼上,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处。
“哪儿呢?!”两人东张西望地可是激动了。
“搁在鬼谷入口了……”阮想想这边话刚说出口都还没落地,面具男已经夺门而出,一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她难受地扭了扭小身子,小小声地喃喃道:“你们能不能先给我解绑?”
无人回应:“……”
阮想想有些绝望,她提了提声儿:“那个,还有其他人吗?”
原本没报多大希望,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不只一个人,正朝这边靠近。
她转头过去巴巴地望着厨房门口。
很快,她就闻到了花香味,比刚刚还要浓一些,然后是漫天散落的花瓣,粉粉嫩嫩,煞是好看,有一瓣飘落在她面前,竟然是鲜活的桃花瓣。
正值夏日,哪儿来的桃花?
阮想想纳闷地皱了皱眉,再抬头,入眼是清一色的青面獠牙面具,大致数了数有七个人,前面两个提着篮子撒花瓣,后面四个抬着一座步撵,最后一个半躺在步撵上面。
阮想想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来人,无奈花瓣撒得实在太密了,简直就是雷阵雨,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只能等人靠近。
花瓣雨终于停了下来,阮想想这才看清楚……
曰哦。
没穿衣服。
半躺在步撵上的男人竟然一/丝、不、挂!
阮想想盯了两秒,淡定地收回目光。
突然想吃麻辣烫,不要撒尿牛丸和香肠。
四个面具男小心地放下步撵,“谷主,找到人了。”
阮想想:“!!!”
变态男是南风霁!
跟前面三个爹爹相认,她每次都积极主动,但这次……想打退堂鼓。
这个大腿抱起来烫手,更是辣眼睛!
南风霁懒懒地睁开眼睛,望向地上的那一小团子,小脸蛋是又白又嫩,颊上两坨粉粉的红晕,好像是生气了,腮帮子微微鼓起,就像一只小河豚。
可爱是可爱,但南风霁兴趣却不大,仍是懒懒地半躺着,“你是想想?”
说话无力,且慢。
阮想想偷偷地瞥他一眼,男人生得好看,这点毫无疑问,但性子跟前面三个爹爹大有不同,就算他现在懒到衣服都不穿,却也抹不掉骨子里的纨绔不羁。
南风霁生于江湖有名的大门派,家里一连出了好几个武林盟主,偏偏他不喜欢舞刀弄枪,长辈逼得他越紧,他越是反弹得厉害,最后从离家出走行医济世。
他医术极高,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成了六国最受人敬仰的一代神医,后来遇到楚昔洛……陨落了。
所以像南风霁这种性子的人,如果你一味的示弱讨好,多半得不到好果子吃,他不喂你毒药吃,你就感天动地了。
“你管我是谁?”阮想想冷哼一声,转过脸看向别处,“我又不认得你。”
不能讨好,那就使点小性子。
这都是从大波浪那儿学来的。
“果然是她的女儿,有点意思。”南风霁这才来了点精神,他坐身起来,朝阮想想招手,“小东西过来。”
阮想想白他一眼,气呼呼道:“你给我捆成这样,我怎么过去?!”
南风霁噗嗤一笑,一双丹凤眼明晃璀璨,很是帅气,当然他能穿上衣服就更好了。
“一高兴都忘了,快给小姐松绑。”
阮想想终于重获自由,揉着自己发红的小手腕,小声嘀咕着说什么,好像是在骂人,红红的小嘴叭叭给不停。
南风霁眼睛睁大了。
操嘞!
太萌了吧!
“小东西快来爹爹这儿!”男人迫不及待地又招手。
但他还是懒,不肯挪动半步。
阮想想本想刚住不过去,但南风霁实在太辣眼睛了,她真的忍不住……一阵风扑哧扑哧刮过去,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扔给南风霁,然后又噔噔噔地跑了回去。
“送给我吗?”南风霁有些高兴。
阮想想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傲娇得像一只小孔雀,“是借你穿。”
“可是我不想穿。”南风霁太懒了,一动不想动。
阮想想转过脸看他,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眼睛都红透了,包着一包金豆子,却又倔得不肯掉一滴眼泪,就那样气呼呼地瞪着他,“爱穿不穿!”
最后狠狠地一跺脚。
但人太小了,不管做什么,都只是奶凶奶凶的样子。
萌得在场所有人一脸血。
南风霁顿时没有了想法,乖乖地把衣服穿上,然后挑眉道,“小东西总算满意了吧?”
“哼!”阮想想瞥了他一眼。
“小东西,楚昔洛没告诉你吗?”南风霁愈发觉得逗她很好玩,“我也是你爹爹呀,你要是对我不敬,我可要打你屁股哦。”
“你是坏人!不是爹爹!”阮想想理直气壮。
“我怎么是坏人了?”南风霁好笑地看着她。
“你打晕我,还要吃我,”阮想想小手指着南风霁泣血控诉道,“你还给爹爹下毒!”
南风霁懒懒地靠在步撵里,笑眯眯地望着她,“我刚出关怎么打晕你?还有萧莫离是他自己偷吃情花绝,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
阮想想相信南风霁,但她不能表现出来,硬是豪横到底,“哼,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
“那你多大了?”
“三岁半多了,再过几个月就是四岁!”阮想想很是骄傲地回道。
南风霁怔了怔,然后乐了,“真是可爱。”
“谁可爱?”
“你可爱呀!”南风霁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想想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女娃。”
阮想想表示要害羞了一下,她小脸一红,哼地转过脸去,但仍是奶凶奶凶的,“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
她转身动作有些大,连带着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的。
给南风霁萌出星星眼,他竟自个儿走下了步撵。
阮想想惊呆了。
仿佛看到了断腿人会走路一般。
南风霁蹲到阮想想跟前,看着她睁得浑圆的杏仁眼,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有自己的影子,他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想想,我是你爹爹呀,快喊爹爹一声。”
阮想想猛地往后退一步,小胖手捂住自己的小脸,嘟嘴,“不准捏想想的肉包子。”
肉包子被她护得变了形,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南风霁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地摇了摇头,“好了,以后爹爹不捏了。”
“说话算话,要不然我打你哦。”阮想想挥了挥肉肉的小拳头威胁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南风霁俊美的脸上满是宠溺,“想想想见萧莫离吗?”
阮想想这次没有凶他,乖乖地点头,“嗯嗯。”
“你唤我一声爹爹,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南风霁引诱道。
“不要!”阮想想有自己的原则,“除非你先给我吃点东西。”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泡了一个温泉,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实在饿得慌,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南风霁呵呵地一笑,“想吃东西呀,赶巧我带了一些糕点。”
说着,抬了抬手,立马有面具男从门外进来,毕恭毕敬地奉上一盘雪白雪白的糕子。
阮想想拿了一块闻了闻,是她没见过的糕点,有淡淡的花香。
见人警惕得很,南风霁笑着鼓励她,“吃吧,没毒。”
“你先吃。”阮想想直接将手里的糕点塞进南风霁嘴巴里。
南风霁也不生气,仍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细嚼慢咽地吃下糕子。
脸色没变,更不见吐血,阮想想这才接过面具男手里的盘子,抱在怀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细腻柔软,入口即化,香甜美味,应该是某种鲜花制作而成。
而且这味儿实在熟悉,就是她进了鬼谷后,一而再再而三都有闻到。
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花。
一盘子糕点很快吃完,阮想想摸着圆乎乎的小肚子,很是满足,然后打了一个饱嗝。
南风霁已经坐在了地上,懒懒地靠着后面的柱子,突然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呀?”
第40章中毒
南风霁已经坐在了地上,懒懒地靠着后面的柱子,突然问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呀?”
阮想想:“???”
果然,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是她轻敌了。
两眼一闭,两腿一蹬,阮想想晕了过去。
南风霁将她抱在怀里,捏她软乎乎的的小脸蛋,心满意足。
阮想想再次醒来,又过了一天,她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冷竹,“叔,你没事儿吧?”
冷竹激动地扑过去,眼睛通红,应该是哭过,“小姐,你终于醒了!”
瞧他紧张的样子,阮想想突然有点怕,她有主角光环,小命定是保得住,但……不会缺胳膊断腿了吧?
阮想想动了动身子,手和脚都在,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看来是叔小题大做了。
“叔,你吓死我了!”
“小姐,你……”冷竹欲言又止,一脸的忧愁。
阮想想心里再次一紧,“叔,我到底怎么了?”
“还不好说,小姐,你自己看吧。”冷竹从身后拿出一把铜镜,阮想想仰起头望去。
只是一眼,她差点被吓死。
条件反射地一个回首掏,扒开了冷竹手里的镜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那个……倒霉玩意儿是谁呀?”
“小姐,”冷竹于心不忍,但不得不说,“那是你呀!”
“我???”阮想想裂开了,“那个绿豆饼是我?”
刚儿她可是看清楚了,镜子里面好大一块绿豆饼,又圆又胖,然后长了眼睛鼻子和嘴巴。
“小姐,是谷主在你食用的糕点里面下了毒。”冷竹解释。
阮想想愣了好一会儿,感叹道:“好霸道的毒呀!把脸都毒绿了。”
冷竹犹豫地道:“不只是脸。”
“啊?”阮想想反应慢半拍地掀开了被子,看向自己的手和脚,一片绿油油,跟春天的麦田一样,真是生机勃勃呢。
一时间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南风霁没事吗?他也吃了那个糕子。”
“谷主这些年吃了太多毒药,把自己练就得百毒不侵。”
阮想想绝望地倒回床上,有气无力地最后一问:“我的头发还好吗?它们有没有绿呀?”
“没有。”冷竹心疼阮想想,眼圈又红了。
阮想想听他吸鼻子,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小手拍上冷竹的肩膀,反过来安慰他:“中毒而已,又不是没救了,叔,别哭好吗?我们要坚强。”
“小姐……”冷竹嘴巴一撇更要忍不住了,还好这时有面具男冲进来,“小姐,不好了,打起来了!”
阮想想从头到脚绿到不行,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绿小人,面具男见了居然没有笑,想来这种毒在鬼谷太常见了。
“谁打起来了?”
“谷主。”
阮想想呵地一声,“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