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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杀 倾城欢 4831 字 2023-09-06

霍司又道:“说实话,这皇城司统领的位置让你抢先,我心中确实不满。有机会,我还是要找你切戳切磋。”

叶倾只捏紧了手中的衣衫,丢下一句话,“随你。”

宫宴上,叶倾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霍司也坐了过来,酒过三巡,突听得一人起身道:“宁琼敬陛下一杯。”

霍司举杯指了指那人,似乎是在为她介绍,“那便是宁琼郡主,母亲是昭阳大长公主。”

慕容珩举杯饮下,宁琼似乎有话要说,拱手道:“宁琼在京中日久,也是时候……”

慕容珩却突然打断了她,“你们姐弟二人如今都未成家,姨母必定不能安心,朕今日有意为宁洛赐婚。”

宁琼脸色骤变,却极力克制,“陛下,可是在玩笑?”

慕容珩道:“君无戏言。”慕容珩看向席间,“叶倾尚未成婚,朕觉得与宁洛十分相配。”

叶倾眉心一蹙,还是霍司在旁提醒道:“叶大人,陛下叫你呢!”

叶倾脸色不虞地看着霍司,原来他整晚待在她身边,便是为了此刻,慕容珩要她配合的事竟然是要利用她的婚事,是啊,能牵制宁琼,留宁洛在燕京中的法子唯有成婚。可慕容珩仍旧怕她这里生出变故来,便让霍司在她身边提醒。

只是若是旁的代价她不会推辞,但婚事,这一生她只许诺给了一人。叶倾走到殿中,正欲开口,却听一人离席道:“陛下……”

她侧眸看了过去,只一眼便怔愣住了,她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寒城……”

慕容珩的声音有些戏谑,可话里的内容却是实打实的威胁,“怎么,宁洛是想抗旨么?”

原来他就是郡王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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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大婚

宁琼生怕宁洛做出过激之事,连忙拱手道:“宁洛自幼少有规矩约束,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宁洛嘲讽地掀起唇角,“陛下的旨意,宁洛岂敢抗旨啊!”

慕容珩才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替二人做了决定,“宣朕旨意,由礼部筹备郡王同叶统领的婚事,想来叶爱卿也是欢喜的。”

叶倾有一丝恍然,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可她却意识到,不是,不是他,寒城的眉宇间从来都是舒展的,是温柔端方的君子,而这个男子,精致的眉眼中透着戾气,薄唇紧抿,显然对这出婚事亦不赞同。

众人还在等着她二人接旨,可宁洛不必说了,连叶倾也一动不动。

可即便如此,慕容珩仍旧十分镇定,道:“叶爱卿定是高兴坏了,先是有叶将军之案重审,如今又有这般美满姻缘,叶爱卿,你说是不是!”

叶倾闻言眸中怒火激起,却又不得不隐忍不发,慕容珩那两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听,要她知道若是这婚事她敢违抗,母亲的案子他也不会再插手。

叶倾只能接下这婚事,而宁洛那里,即便慕容珩的皇位不稳,但毕竟是皇帝,皇命不可违,他心中再厌恶这婚事,也不得不接受了。

而后整场宴席间,叶倾都有些失神,她明明知道那人不是寒城,可却忍不住看向那人,这世间竟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她看着宁洛的侧脸,心中却只盼着寒城不要知晓她的婚事。

慕容珩端起酒樽浅酌,而叶倾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他眼中,这步棋他走对了。

叶府,浮光撑着头不住打瞌睡,终于等到叶倾回来,浮光这才道,“你既然回来了,我就放心去睡了。”

叶倾面带疲惫,叫住了她,“师姐,我恐怕快要成婚了。”

“什么?”

叶倾的声音无悲无喜,“慕容珩下旨,让我和郡王宁洛成婚。”

浮光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只能宽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师姐都会站在你身后。”

叶倾的眸中闪着水光,“寒城会不会怪我?”

浮光只能叹息一声,斯人已逝,而生者却要承担起万钧重担,只是叶倾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者说她并不相信。

慕容珩的动作却比叶倾想象中更快,婚期便拟在了半月之后,而宁洛唯一的要求便是婚后叶倾需住在他的郡王府上。

这对叶倾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之举,反而还是帮了她,叶府是慕容珩赐的,里面的人皆是他的眼线,难免处处受制。

昭阳殿,慕容珩沐浴更衣过后,倒想起叶倾来,他将长德唤了进来,问道:“这几日叶倾都在做什么?”

长德知道陛下问的自然不是那些明面上的事,恭谨答道:“叶倾让她的师姐浮光私下找寻叶寒城的下落。”

慕容珩闭目躺在榻上,听到这些并不怎么意外,隔着一层帷幔,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嗯。”

长德有些摸不准慕容珩的心思,思量着道:“奴才有句话不知是否当讲?”

“但说无妨。”

“叶倾既然已经臣服于陛下,那么为何又背着陛下来找叶寒城,依奴才看,她恐怕并非真心实意,陛下还是要多加提防啊。”

慕容珩却轻笑一声,“她当然不是真心臣服,而且她如今心里最在乎的就是叶寒城,她担忧若是大张旗鼓寻找,朕会在她之前得手,届时不仅救不了他,朕还会拿叶寒城的性命来拿捏她,她想的倒是周全。”

“那陛下可有什么打算?”

“她越是不想让朕干涉,朕就偏要帮她这个忙!”

叶倾从宫中当值回府,浮光面色有些悲痛,叶倾看着她,心中却有些不详的预感。

城外乱葬岗,叶倾看着眼前挖出的这一具尸体,衣衫已经破败,面目也已经腐烂,但他的身量却和她心中那人一般无二,叶倾缓缓蹲下身子,从他的脖颈间摸出一块玉佩,她的泪倏地滴落,这是她十五岁那年送给寒城的生辰礼物。

叶倾的声音有些飘忽,“他怎么会在这里?”寒城虽姓叶,却是从了他的母姓,而叶家被抄,寒城并不真正属于叶家之人,也就免去了死罪,而后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浮光在一旁扶住她,“他被刑部的人押进大牢,受尽虐待,筋脉寸断,刑部的人便将他扔到这里自生自灭,更是蓄意隐瞒了他的下落。”

叶倾当初身在天山免于劫难,而刑部的人既然已经监斩了叶家满门,又怎么会放过叶寒城,便找个法子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而已。

叶倾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艰涩,“是方敏。”

夜色凄冷,她看着这空旷的院落,多想这只是一个梦,母亲还在,寒城还在,可梦醒了,她们却都不会再回来。这一生太漫长,她忍受不住,可这血海深仇难道不应该有人偿还吗?

半月之后,燕京城长街上十里朱红,两人一身喜服,都骑在高头大马上,却也不知这到底是娶还是嫁。

到了晚间,宾客散去,叶倾被扶着到了宁洛房中,宁洛一把将身上朱红色喜服扯开,坐在桌前,冷漠地看着叶倾,“这是皇帝赐的婚,本郡王无可奈何而已,并不代表非要与你同房。”

寒城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叶倾并不耐心与他周旋,“你不用这般看着我,若说起厌恶二字,我们两人彼此彼此,这婚事从今日开始,便也从今日结束吧。”

宁洛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倾冷冷道:“如你所愿,你我签下和离书,便再无瓜葛。”

宁洛闻言本是欢喜之色,却又醒悟过来,这婚是慕容珩赐的,又怎么能立刻和离,自己倒是没什么,可行差踏错便会让宁琼无端受累。

叶倾也看出他的顾虑,“眼下自然没有办法,但我可以许诺给你,最多不过三年,三年之后我们便各走各的路。”

宁洛奇道:“为什么是三年?”

“因为……”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报了仇,也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她的话没有说出来,宁洛也无意去探究了,叶倾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他方才也曾有过怀疑,怀疑这会不会又是慕容珩的什么把戏,毕竟叶倾是慕容珩身边第一近臣,但他想不到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洞房花烛之夜,房中二人挨得极近,从外面看还以为是风花雪月的一幕,可两人却都冷着脸,和离书已拟好,一人一份,宁洛扬了扬手中的和离书,“你我已无瓜葛,就算目前还需要在人前虚应故事,但慕容珩能强行赐婚,却并没有让我们两个人洞房吧,你去隔壁睡。”

叶倾却连话也不回,直接转头离开了。

宁洛将和离书收起,看着这满室红绸,心中大为光火,又将下人唤了进来,直到这些朱绸和喜字全都扯落丢了出去,他心中才算舒了一口气。

宫中,长德侍立在慕容珩身侧,见他停了笔,便提醒了一句,“陛下,已经不早了,该歇下了。”

慕容珩靠坐在椅子上刚想同长德说些什么,便有人来报,“陛下,底下那人醒了。”

慕容珩突然起身,想到了什么,唇角翘了翘,“倒也正是时候。”

昭阳殿寝殿中,长德跟在慕容珩身后,看着他将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画移开,而慕容珩将手印在墙上一处凹陷上,竟然纹丝合缝,机关起落间,一扇门从中打开,慕容珩走了下去,长德见他并无阻拦,应是默许自己跟着。

原来这寝宫之下不止另有天地,还有十余名守卫,慕容珩看着榻上躺着的人,“醒了就好。”

榻上那人许是重伤未愈,长发披散躺在那里,只能说话却不能移动分毫,他声音沙哑,“你是谁?”

慕容珩一身玄色,让榻上人辨不出他的身份,慕容珩从桌前拿起酒壶,倒了一杯,“今天倒是个好日子,宜嫁娶。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你,我只是来给你送杯喜酒喝。”

榻上那人不解他话中含义,慕容珩将酒递了过去,不紧不慢道:“今日是叶倾和宁洛郡王的成婚之日,这个时候已是亥时,你猜猜,他们在做什么?”

榻上那人睁大了眼,紧紧盯着他,慕容珩笑道:“怎么,不想喝吗?”

那人突然不住地呛咳起来,听着声音都像是痛彻肺腑。

长德素来知道规矩,一直不敢抬头去看,可见榻上那人如此激动,他这才瞟了一眼,榻上那人咳出血来,而他却被那人的相貌惊住。

慕容珩看了身旁侍卫一眼,那人立刻上前点住榻上人的穴道,撕心裂肺的咳声这才停了,“朕是大燕皇帝,而叶倾如今为朕做事。”

榻上的人无力地闭上双眼,似乎在逃避,而慕容珩的目的已经达到,心中想着: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往后只会更有趣。

叶倾大婚另有几日休假,她不想和宁洛有往来,待在房中闭门不出,可却还是免不了被打扰,叶倾拉开门道:“何事?”

下人慌忙道:“有人将一名公子送到府上,说他叫弗柳,是大人身边的人,郡王在前院雷霆大怒,大人还是去看看吧。”

第5章相处

叶倾不紧不慢地走到前院,只见宁洛面色不虞,又仿佛根本不屑理睬那人,他身旁站着一群侍卫,而石阶下弗柳立在那里,面带浅笑,轻声道:“弗柳是陛下赐给叶大人的,恐怕郡王也无法将弗柳拒之门外吧!”

宁洛心头冷笑,什么东西都敢爬到他头上来撒野,“这是本郡王的府邸,莫说是你,就连叶倾也是借住在此,你一个低贱之人有什么资格同本郡王理论,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出去!”

府中管家却是照看宁洛长大的,他打眼便瞧见了叶倾,听到宁洛刚才那几句话,言辞之中似乎有些轻视叶倾,毕竟已是夫妻,他还是要劝着,忙轻轻推了宁洛一把,低声道:“大人来了,郡王还是慎言哪!”

宁洛抬眸看了过来,叶倾已经走到弗柳近前,宁洛没好气道:“你来的正好,既然人是冲着你来的,便由你亲自赶出去吧!”

叶倾并未理睬宁洛,她看着满院子站立着的人,吩咐道:“我有话要同郡王说,其余人都先退下吧!”

可正如宁洛所说,这是他的府邸,那些侍卫哪里敢退,纷纷看向宁洛,叶倾冷声道:“怎么,我的话不做数了?既然如此,那就请郡王自己留在这府中吧!”

叶倾说完转头就走,宁洛牙齿紧咬,她这是在故意逼他,明明知道如今这桩婚事还需表面维持,却还拿这事来威胁他,就是为了让他松口,宁洛最后还是妥协,“慢!”

叶倾顿住脚步,听宁洛吩咐其他人退下,只是他的声音里有不甘还有压抑的怒气。

叶倾这才回转,她走到宁洛身边,宁洛压低声音,语气也沉,“你到底想怎样!”

“留下他!”

宁洛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别忘了,就算我们和离了,但依旧要在外人面前做戏。你这样收下他,是要让全燕京城的人都在背地里看我的笑话吗!”他本是想说,就算只是名义上,他依旧不想戴这顶绿帽子!

叶倾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的脸,淡淡道:“我需要他留下,至于你怎么想,与我何干。”

她本以为慕容珩派弗柳到她身边只为监视她,但用她的婚事拖住宁琼宁洛,又把弗柳送到宁洛眼前,恐怕他也是怕她对着宁洛这张和寒城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会慢慢动摇,专门让弗柳在眼前,断掉他二人一丝可能。

宁洛却被叶倾气到了,“姓叶的,你那师姐是你的客人,本郡王也将她安排在了府里,奉为座上宾,本郡王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可莫要得寸进尺!”

gu903();弗柳听不到他二人在说什么,只见宁洛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到最后却是拂袖而去,还是叶倾走了过来,“你便在府中住下,莫要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