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杀》TXT全集下载_6(2 / 2)

花杀 倾城欢 4785 字 2023-09-06

宁洛一直处于恍然之中,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子安会“死而复生”,为什么叶倾又和陈子安扯上了关系,当初难道不是叶倾和慕容珩一起将陈御史一家处决的吗?

云灿又唤了他一声,宁洛回神道:“叶倾,她还没有回来。”

云灿担忧道:“我师姐是不是出事了?”

或许眼前这个男子知道事情的真相,宁洛问道:“陈子安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灿知道现在也没办法隐瞒,倒不如说了,若是宁洛有一丝恻隐之心,说不定可以帮忙想想办法。

“当初那封揭发陈御史的信并非是由师姐递交给皇帝的,那时她正好与你成婚,休假那几日,皇城司的事她一概不知。陈子安也是师姐让人救出来的,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可陈子安为了复仇,又偷偷跑了出来,才有今日发生的事。”

这与自己所知却是南辕北辙,难道自己真的错怪了她,宁洛忍不住去想。云灿不知他的心思,只能央求道:“这件事总是我没有做好,师姐她心地纯善,若是因为这个害了师姐,我难辞其咎。”

心地纯善?叶倾?宁洛曾经觉得她和这两个字没有什么关系,可最近发生的事,却让他动摇了。见云灿那般着急,宁洛道:“你莫要太担心了,我姐姐说她应该不会有事。”

宁洛的话多少还是起了作用,云灿点点头,宁洛回了自己房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听见隔壁的门响起,听到外面叶倾和浮光他们在说话。

只听浮光道:“皇帝他没有为难你吧?”

叶倾的声音略显疲惫,“没有,让师姐担心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不会对我动手。”

浮光叹了一口气,“在这里每一日都要提心吊胆,若不是你不愿,我真想带你回去,远离这里的纷纷扰扰。”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宁洛没有听清,只听见叶倾的房门合上,他这才安下心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慕容珩下一步的动静,可他那里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实在反常。

第二日,天色阴沉,叶倾静静地坐在房中,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摸上胸口的玉佩,将它攥在手心,在心中默默道:寒城,你会怪我吗?

可她如今能守住的只有灵魂,剩下的都只是一副躯壳而已,既然终究是会归于尘土,她又何必在意呢。可她还是没有想象的那般洒脱,她恨慕容珩。

而宁洛却也煎熬着,他想去找叶倾道歉,可又怕叶倾冷淡的眼神,他待在房里,犹豫不决,暮色渐深,他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却见叶倾也刚从房中走出。

她就像没有看见他一般,直直往前走,宁洛在她身后叫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叶倾侧过身,问他,“有事?”

被她这么一问,他反而退缩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你要有事忙的话,那等你回来再说。”

叶倾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走进了夜幕中。

昭阳殿,慕容珩对她的到来毫不惊讶,他早已经摸准了她的性子,慕容珩着了素色寝衣,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叶倾一步步走近,她走的很慢,慕容珩终于还是失了耐心,将她一把扯了过来,压在榻上,一手将榻前帷幔挥落。

叶倾看着居于其上的慕容珩,素手抵挡住他要俯下的胸膛,“你,莫要食言。”

慕容珩抚住她的手,“朕,一言九鼎。”

慕容珩将她衣衫揭去,叶倾慢慢闭上了双眼,可许久慕容珩都没有动作,他微凉的手指将她脖颈上系着的玉佩挑起,叶倾睁开眼,他手指一用力,那纤细的绳便断了,叶倾忽地坐起,欲抢过那玉佩,慕容珩却并不让她如愿,他声音低沉,念着上面刻着的字,“城?你那个未婚夫?”

叶倾苍白了脸,牙齿紧咬,“还给我。”

慕容珩却将玉佩丢在榻下凌乱的衣衫上,叶倾欲将那玉佩取回,他的手臂如铁一般将她身躯箍住,在她耳畔道:“你也不想戴着旧情人的定情信物,和朕燕好吧?”

叶倾狠狠地盯着慕容珩,而后在他的注视之下咬住他的肩膀,直到她口中尝到一股血腥气,慕容珩眸色愈深,托住她的后颈,吻住了她,唇齿之间,都是他的血的味道。

终究如墨笔一般,遒劲有力地画在宣纸上,再不复洁白纯净,鸾翔凤翥,他的动作也慢慢失控,力道中毫无控制可言,她眼尾泛红,却忍耐着不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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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叶倾醒来的时候,慕容珩正撑着头看着她,挑起她的一缕青丝凑到鼻间轻嗅,“醒了?”

叶倾不想看他,转过头去,慕容珩道:“一会儿让嬷嬷带你去沐浴,你也不想这样回去吧。”

他知道叶倾性子执拗,但只要摸得准了,却也能顺着她性子来。

水汽氤氲,叶倾坐在水池中,任由身后的嬷嬷给她擦着身体,她如今只觉得满身疲惫,根本不在意是谁在服侍她。慕容珩的后宫中宫女甚少,若非因为叶倾,更不会让宫女到他寝宫来侍候。

那嬷嬷早先是侍候德宗的,见惯了宫中的各种隐秘,皇帝和近臣出入罗帷,在她眼里也不觉得震惊,更是晓得在宫中,只有守口如瓶才能活的长久。

叶倾的肌肤娇嫩白皙,略一用力擦拭便会泛红一片,那嬷嬷瞧见她肩头有着深红的牙印,并未破损,不像是凌虐,倒像是动情时的狎昵。

她停顿而不自知,叶倾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那嬷嬷这才知犯了贵人忌讳,忙低头做事。

等回去时,慕容珩已经去上朝,让人另给她准备了一套衣裙,可叶倾却坚持穿着自己的,更将那玉佩取走。

长德恭敬地行礼,道:“陛下已经让人安葬了陈公子。”

叶倾唇色略白,并没说什么,抬脚走了出去。

慕容珩在朝堂上并没有提起昨日之事,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更不用说处置叶倾,而且他看上去心情颇好,这倒是让赵丞相等人没有想到。

慕容玖与宁琼交换了眼神,他一直担心着叶倾,但慕容珩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宽容大度,他总觉得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但他想不通。

叶倾回了府,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她将身上外衫一件件褪去,这身体已经洗过,可仍旧觉得肮脏无比,昨夜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叶倾将桌前的茶盏挥落,碎裂声惊动了院中的下人。

下人走了进来,刚要收拾,却听叶倾吩咐,“我要沐浴。”

叶倾饮着酒,一盏接着一盏,喝了多少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体有些摇晃,长腿迈进木桶中,身上只着了一层亵衣。木桶中的水已经有些冷,叶倾却丝毫不觉,将整个人都沉到水底。

宁洛从外面回来,听启明道:“大人回来了。”

宁洛脚步一停,她回来了,他还要找她说声对不起,宁洛转身推开了叶倾的房门。

可房中一片凌乱,根本没有叶倾的影子,宁洛见屏风后的地上似乎溢出水来,他走了几步,绕过屏风,见叶倾整个人都沉在水中,他心中一紧,忙将她捞出水面。

他将叶倾的湿发分到耳后,一边拍着她的背,叶倾呛咳了几声,宁洛看着桌边的几壶酒,忍不住道:“你究竟喝了多少?”

叶倾朦胧着眼看着他,口中念道:“寒城……”

宁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低下头去问她,“什么……唔”,后面的话却被吞没。

叶倾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她衣衫单薄,又被水打湿,窈窕身姿若隐若现,宁洛的手不知落到哪里,可叶倾的泪却滴在他的唇边。

宁洛心思已乱,却清楚地听到叶倾念着的名字,“寒城……”

她的神情哀婉忧伤,眸中晶莹悬着水珠,可宁洛心底却如同被巨石坠着,她竟然是把他当作了别人。

宁洛推开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已经尽力了,但愿不会锁住,已经很清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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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秘密

宁洛回到房中,双手撑在桌上,脸颊仍是灼热滚烫的,早在叶倾吻上来的时候他就应该推开的,可他没有,唇瓣相触时他心头鹿撞,宁洛使劲摇了摇头,想将这些记忆都甩开,就算没有陈子安之事,他们也是签了和离书的人,他和叶倾本就是陌路殊途。

可她神情哀婉,抛却了往日里的冷漠,有着他没见过的脆弱,他是心软了,可为何他还会有可耻的念头,她衣衫单薄,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竟想亲吻回去,宁洛抓起桌上的茶盏,里面的茶已经凉了,倏地泼在自己脸上,冰冷的茶水终于让他冷静了一些,他在心头告诉自己,只是意外,意外而已。

启明推门进来,宁洛抬起袖子将脸上的水拭去。他这才想起叶倾,连忙吩咐道:“你去找叶倾的师姐过来,告诉她叶倾喝醉了,让她过来照顾她。”

启明点点头退下了,宁洛走到床前,从床头暗格中将那份和离书取出来,当初签下自己名字时他不曾有一丝犹豫,现在又在惆怅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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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官署里,叶倾走了进来,堂内坐着的人倏地站起身来,都定定地看着她,于其他人而言是震惊,毕竟那晚发生之事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别说自身性命难保,抄家灭族都不为过,可叶倾却能全身而退,她们都只当慕容珩是真的看重她。

而霍司想的却没有她们那么简单,慕容珩对他再怎样都是应该的,因为那是他欠下的,可慕容珩对旁人从来都是敲骨吸髓,只分有用还是无用,若要让慕容珩让步,必定是别人付出更深重的代价,他看着叶倾的眼神里充满担心。

叶倾沉声道:“都去做事吧。”

她下了令,其余人也不好再停留,拱手告退。

霍司走了过来,问道:“那晚,陛下是不是又威胁你了,还是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换?”

叶倾目光一黯,而后很快恢复过来,瞥了霍司一眼,“你是在质问我还是关心我?”

霍司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叶倾凉声道:“若是质问就不必了。若是关心,就算慕容珩真的逼迫我,你又能如何?你是他最忠实的臣子,难道还为了我这个上峰,而背叛他不成?”

“你是在怪我那日推脱干净吗?我有我的原因……”

叶倾却道:“我并没有怪你什么,这本就是我一人之事,和旁人无干,是我善心作祟也好,优柔寡断也罢,总之,事情已经过去,莫要再提了。”

霍司也不知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叶倾的看法,“我……”

这时宫人突然来传旨,称慕容珩召见叶倾,叶倾脸色忽白,无论她愿不愿意,多了那重身体的纠葛,她对慕容珩无法再像以往那般从容,即便她心头是厌恶是逃避。

不过慕容珩倒是并没有提那夜的事,一如往常,和她说了些朝中之事,倒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也没再提要她留下来,只除了最后说了一句,“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若是累了,可以回府上歇着。”

叶倾沉默地点点头,她一走,弗柳便进了宫来,慕容珩难得没有批阅奏章,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弗柳进来时,他那幅字刚好写完。弗柳摸不清这一次宣他进宫是何意,想起上次慕容珩的嘱咐,一会儿该怎么回答他心底已经有数。

只是慕容珩并没有问他宁琼的事,反而是问起了宁洛,“他和叶倾平日里关系如何?”

弗柳在宫中多年,颇为圆滑,回答一向滴水不漏,这次倒也算是据实以告,“宁洛郡王桀骜不驯,又最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就像烈火一般,而叶大人沉静清冷,即便是待亲近的人也没有太多话,这烈火与玄冰,自然是……冰火不相容啊!”

慕容珩倏地笑了,“你这比喻倒是新鲜。”

弗柳见慕容珩面带笑意,心底重担轻了一些,看来方才的回答他倒是很满意。

只听慕容珩接着道:“叶倾已经是朕的女人,朕要做什么,你应该懂了吧?”

饶是弗柳见惯各种场面,还是被他的话砸的没有回过神来,竟然还不要命的道:“什么……”他语罢立刻知错,可脸上的震惊却怎么也掩藏不了,心中却思虑着慕容珩话中深意。

慕容珩不满道:“怎么,在郡王府里待的久了,人也愚钝了,难道还要朕说清楚?”

原来不是他听错,正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弗柳立刻会意,不管叶倾是什么身份,既然她成了慕容珩的女人,慕容珩是皇帝,是这天下之主,他不知道慕容珩究竟对叶倾是什么心思,是喜欢也好,爱慕也罢,帝王的独占欲只会比寻常人更为强烈,是不可能容忍卧榻之旁他人酣睡的,更遑论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慕容珩是要让他在郡王府中杜绝叶倾和宁洛的一切往来。

弗柳道:“是,奴才定不负陛下所望。”

慕容珩随口提了句,“叶倾有个师弟也在府上是吧?”

弗柳脸上挤出笑来,“是,前几日过来的,是弗柳的疏漏,不曾向陛下禀报。只不过云灿公子和叶大人的师姐走的更近些。”

弗柳这倒是多想了,慕容珩只是想到了陈子安,看来叶倾是将陈子安收留到了天山,只不过那个男人并没有受住将她这份苦心。

“她脾气不好,做事小心些,省得触了她的霉头,又来找朕闹。”

连慕容珩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这话中透出的古怪,不像是一种不堪的关系,倒像是被自己宠惯的女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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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玖正坐在院中煮茶,宁洛不请自来,道:“我倒是难得见你这般清闲!”

慕容玖笑了笑,“科举的事一忙完,我又可以在府中逍遥自在了。”

宁洛点点头,“也是,往日里就算来找你,你也不在府上。”

慕容玖打量了他一会儿,道:“你怎么看上去忧心忡忡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说着揽着袖子将茶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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