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是我不愿,不愿她受折磨。
我每每不去理会她,却又忍受不了不去理会她。
我每日都在自我矛盾中。
最后,赢烨娶了一个女子。
我也很想,和三儿这般。
只是每当我想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间,就会想到族人先生说的话,还有,自己身上的太监服,更甚的,是会想到赢绅。
我曾与他是很好的玩伴,他也教会我很多的知识,我自是知晓他的心愿。
但,有些人,生来不能在一起。
遗憾的,终是遗憾。
我没少吃赢绅的醋,这是事实。
每每那个赢绅想她了,就会要人快马加鞭的送信入宫,信中提及的都是好玩的,频频惹得三儿都要前去探寻一番。
三儿自始至终都懵懵懂懂,但有些事,知道了又如何,本就是没结果的。
这也是我有恃无恐的地方,我笃定,三儿最终,还是会选择我,因为她的心,没人比我更懂。
我只是有些感慨,遗憾,有些人,终是一辈子都是有一个夙愿,不能成全自己。
后来,看着三儿羡慕赢烨和皇后的样子,我渐渐的...也觉得,自己应该要做点有勇气的事情,虽然她没说,但是我懂,她肯定也很想,像他们那般日日恩爱,白首不离。
我下定了决心丢弃了陈孽的身份,想与她每日在一起。
就像赢烨和秦蓁蓁。
我想给三儿更多的更多的爱意。
我走了,死了。
师父帮助我,我决定一年之后回去,那样...应该会把命格给摆脱,摆脱了一切,包括以前认识我的人。
这样,世人已经忘却我了。
我就有理由,有新的身份,再次,再一次去爱她...
月色下,宫墙边。
三儿喝的昏昏沉沉的,半睁开着眼,望着站在宫殿门口处的男人,他款款的走来,脚步似乎有些沉重。
她苦笑出声,“瞧我...又梦见了你了,陈孽,近来可好?昨日你在我梦里说要告诉我的事,是什么?今日是否特意来告诉我的?”
三儿踉跄的站直身子,想像以前一样,在梦境中触碰他。
可是又害怕...害怕一触碰,他就会消失。
三儿穿着白色的衣裳,发丝微微的垂下,她轻眨眼,眼眶泛红,声音里带着无人能懂的痛,哽咽着说:“今日...今日是你的祭日,我...我打算着明日去你坟上的,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今日没去?”
陈孽站在她眼前,泪早已湿了脸庞。
三儿擦了擦泪,“那我现在去?你别怪我,我现在去皇陵陪你,好不好?你怎么还哭了...别哭了。”
三儿着急,想上前擦掉他的眼泪,可是一瞬间,又想到什么,手在半空,就是不覆上去。
陈孽红着眼,哽咽的说:“怎么...怎么不帮我擦泪。”
三儿哭着苦笑了笑,“待会...待会你又消失了,每次都是这样,我想去抱你,刚抱上去你就消失了,我不敢...”
三儿清了清自己的嗓音,哭声止不住的溢出来:“陈孽...你说我..是不是很胆小?”
陈孽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宫墙下,一白一黑,显得格外的刺目。
陈孽哽咽,哑着声说:“浅浅...你来。”陈孽张开双臂,哭声溢出,抽噎的说:“你...来...来我...来我怀里,我不...消失...从此以后...我都不消失。”
三儿还在哭,眼泪婆娑:“我不,我抱了你就消失——唔”
陈孽捧住她的脸,唇对着唇撕咬着,直到三儿瞪大了眼,陈孽才放开她,眼眶通红的看着她,“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陈孽又轻轻的,轻轻的吻上了她的眼眸,将她的泪水全部吻走。
三儿还睁着眼愣在原地。
陈孽抱住她的腰,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哑着声说:“怪我,怪我,浅浅,怪我未能及时回来找你,怪我怪我。”
三儿在这一声声的怪我当中终于回了神,她抬起眸子,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陈孽,似乎是在判断自己是否在做梦。
直到,月光洒下,照耀在陈孽的身上,地板上一道修长的影子。
三儿哇的嚎啕大哭,陈孽将她抱回自己的怀中,三儿紧紧的抱住他,抱得紧紧的,“陈孽...呜呜呜呜...你混蛋...你没死...你也不回来找我...呜呜”
陈孽低声应着,“嗯...我混蛋。”怀中人安静了一些,陈孽刚想俯下身子,和她说说话,未曾想,三儿猛的推开他,红着眼指着门口,“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陈孽瞪大了眼,他呼吸急促,上前两步紧紧的搂住了三儿,“浅浅,你说什么?”
三儿挣扎,用力的将泪水抹去,怒吼:“你走,走啊...”
三儿将他推开,陈孽自是不肯,紧紧的抱着她,“浅浅...你听我说...我解释...我解释好不好?”
三儿呜咽的打他,“你混蛋,你不是说了一年吗?混蛋。”
陈孽慌张之际想去抱她,三儿又将他推开,“我不听你说,你骗了我...唔。”
陈孽紧紧的抱着她,疯狂的在她嘴里扫荡。
“不要...不要赶我走。”我经历过这么多的不幸,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在你脆弱的时候,我有足够的信心帮你抵挡一切。
不要赶我走...
三儿尝到了泪咸湿的味道。
她心一紧,睁开了泪湿的双眼,眼前的陈孽闭着眼,泪水却一直流,沿着他高挺的鼻子下滑,流到了唇角,进入了彼此的嘴里。
三儿还能感觉得到,他双手在自己背后,虽然紧紧的抱着她,却也是颤抖不已。
三儿就这么睁着眼,看着陈孽那泪流不止的模样。
直到良久,陈孽的唇放开三儿的唇,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带着哭音的嗓音说:“我不想...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话音刚落,三儿泪崩,抱着他呜咽的哭出声来。
陈孽紧紧的抱着她,拼命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哑着声说:“不要,不要离开我。”
第104章番外·浅浅...我有多爱你
番外7(逆流花开,向你而来。)
栖夕殿,三儿在宫中的宫殿。
大门口处,一个男子坐在台阶上,空抬头望着月色,月光洒下,照的他的身躯空洞孤寂。
“怎么,不让你进门?”一个身着月白色华袍的男子,气宇轩昂的站在宫殿门口,嘴角还噙着似有若无的幸灾乐祸。
陈孽双手放在双膝上自然的垂落,额前的发丝在刚刚和三儿的亲吻中被扰乱,融合他白净的书生面容,此刻看上去有一种变相的病态美感。
陈孽没去理会赢烨的幸灾乐祸,淡淡的收回视线,紧紧的盯着地上爬行的蚂蚁。
赢烨干脆一起坐在了台阶上,看着房间里面烛火摇曳,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赢烨挑眉,不懂他们这样是什么意思,两年没见竟然一个在宫殿里面一个在宫殿门口,而且...
赢烨看过去,三儿还在靠着墙角估计是在偷听他们讲话。
陈孽垂着眸子,眼里的寂寥更甚,他看了一眼赢烨,叹了口气,“对不起...”
赢烨呵了一声,“你这个对不起未免也太迟了吧。”
陈孽抿唇,他也不想的...
“我...其实在一年前回来过,但是...”陈孽望了望天,不想让三儿有负担,苦笑了声:“算了,过去了。”
赢烨听出了他话中有话,也就没多问了,陈孽穿着黑色的衣袍,整个人被笼罩在黑色的阴影下,赢烨也有些不忍心,开口问:“要不...你去龙乾宫睡一晚,明日再来?”
陈孽摇头,沉声,“不要...我在这里赎罪。”
赢烨干脆站起身,“那你慢慢赎罪吧,我的蓁蓁还等我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秀一下!
陈孽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走不送!”
赢烨挑眉,想到秦蓁蓁就笑,他眉眼弯弯,“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三儿最近和一个大臣的儿子走的很近,我看...”
他早已和宰相对好了说辞,现在三儿在听,应该能明白,他这个当皇兄的也帮了她这个不称职的皇妹一个忙。
陈孽闻声,眼眶又是通红的模样,呼吸沉重,他竟然感觉到喉间的那种血腥味又涌现了。
赢烨怕他想不开,又圆了一下自己的刚刚说的谎:“许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没有的没有的。”
陈孽急促的呼吸闻言才平稳下来。
赢烨没有特地去问陈孽的事情,第一,时间不对,地点不对,第二,陈孽自是有他的苦衷,赢烨觉得,终有一天,陈孽自己想说的时候,会把全部事情告诉他的。
赢烨敛了敛神色,“那我走了。”
陈孽轻点头,抬眸的一瞬间,从宫门口走出去的赢烨又折了回来,一脸疑惑的问:“我孩子是不是在这里?”
孩子在哪里你不知道?
你问我一个两年没回宫的人?
呵,亲生的。
小七在这时候走上前问三儿。
三儿:“你把孩子抱出去,问他带不带回去,不带的话就放在这里。”
小七暗暗嫌弃:肯定不带啊!
只是,小七看着门口的陈孽..她有一瞬间的害怕。
“公主...这...我有点不敢...”
三儿恨铁不成钢,她狠狠的打了一下小七的背,“你怕什么,他是人!”
小七哆哆嗦嗦...
“这不是...两年没见吗...何况...那时候又都说陈孽死了...”
三儿垂眸,一瞬间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她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很不值得陈孽去在意,他可以离开她两年。
而她每日想他,想他,脑海里全是他。
小七自认为惹到了三儿伤心,忙不迭地闭嘴,最后抱起太子走出去。
皇上还站在寝宫门口,小七上前“参见皇上。”
赢烨看了一眼卿卿,他已然睡熟,赢烨没由来的开心,又可以独占秦蓁蓁了。
“行了。”赢烨说,小七以为皇上要带太子回去的时候,赢烨对着屋里头喊:“赢浅,帮我看好孩子。”
就走了...
走了...
赢浅:“......”
陈孽:“......”
小七:“......”
这到底是有多不负责。
三儿将门打开,陈孽听见木门嘎吱的声音心情好了些。
刚刚明明她都已经抱着自己了,就在他以为可以继续抱着她,继续诉说很多心酸的事情时,三儿将他的手放下,转身进了屋子,只留下了一句:“我现在暂时不想见你。”
陈孽不敢造次,怕惹怒了她,只好坐在台阶上,苦苦地等待着。
此刻闻声,他抬眼望去,小七屏气,生怕自己这个透明的无辜人会被牵连。
三儿将卿卿抱在怀中,陈孽从坐着的地上站起身子,踉跄了几步,最后赶在三儿进了宫殿前挡在了她的身前。
“浅浅...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陈孽着急,将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三儿想绕过他走进去,陈孽终于硬气了一把,笔直的拦住她。
三儿抬眼,怀中的卿卿抓着自己的耳朵在睡觉,她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声音说:“走开。”
陈孽站直,“不。”
三儿咬牙,“你让开。”
陈孽就杵在那里,不动弹,“你听我解释,我就让。”
三儿垂下眸子,淡淡道:“我不想听。”
陈孽喉结滚动,最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小七。
小七领会了意思,上前一步,“公主,我抱太子去休息,夜间风大,怕着凉,我带太子去休息吧。”
三儿看着怀中的卿卿,最后将卿卿抱给了小七,而小七刚准备走到另一处宫殿休息的时候,走出去的赢烨又折回来了。
“快,把卿卿给我。”
三儿垂着的眸子翻了个白眼,不用说,都是回去挨了皇嫂的骂。
赢烨将卿卿抱在怀里,看见站在门口的陈孽和三儿,他眸间毫无波澜,淡淡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就看开点。”
他许是觉得这样表达的不够明显,又道:“就比如我和蓁蓁...”
三儿翻个白眼,赢烨:“也不对,我不会惹蓁蓁生气的。”
说完就走了。
陈孽站在原地,这样你还不如不说,说了把他弄的更里外不是人!
赢烨走出去,边走边对着怀中的卿卿说:“你娘刚刚骂我了,你回去,如果听见你娘大声说话,你就哭,就哭知道了吗?”
三儿:“......”
小七识趣的退下去。
三儿想拨开陈孽走进去,陈孽直接厚着脸皮抱着三儿走了进去,顺势还将门关上了。
三儿被他抱在怀中,挣扎着:“你放开我...”
陈孽不肯,紧紧的箍着她,“你听我说,浅浅,我一年前,在宰相的婚宴上回来过,本想宰相婚礼结束之后就去找你,可是...可是...我师父死了。”
三儿本还在挣扎着的手闻言顿了顿,一瞬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陈孽的师父对陈孽来说有多重要,三儿知晓,因为陈孽经常会将自己的银两送出宫外,叫那个住在山脚下的男童拿给他的师父。
时不时的也可以听见陈孽在她面前说师父教会他的许多事情。
三儿未曾想过,是因为他的师父死了。
陈孽敛眸,企图将这份伤心藏入心中。
“第一年,我在荣镇开打了一些小生意,本想着待一年之后,京中的人忘记我了,我也和你商量好了一年之约,我就想着...把生意做大,届时,娶你的时候...会更有把握,配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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