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词人证呈上御案,季寰气坏了,直接将按了血手印的供状甩到了戚侯爷脸上。
戚侯爷伏在地上,姿态却犹有几分跋扈,只说这是锦衣卫严刑逼供之词,做不得数,还要让锦衣卫释放戚三,交由大理寺。
两两僵持不下,迎来了元贞八年最热的那几天。
天气当真闷热,季尧抱着一碗冰镇过的绿豆汤,汤里加了足量的糖,甜滋滋的。
季尧拿鎏金的搅着绿豆,说:“世家坐不住了。”
“昨天几大世家密会,还有城卫营的单将军,郭将军,李将军。”
城卫营拱卫燕都,营下又设九卫,戍守皇城各面。禁军独守皇城,是皇帝亲军。几大世家在这个关头和城卫营各处将领密会,个中之意,不言而喻。
杨贺慢慢地合上公文,说:“他们敢造反?”
季尧笑吟吟道:“造反是不敢,不过效仿前人兵谏,诛奸佞清君侧倒是有可能。”
“毕竟公公可把世家欺负惨了。”
杨贺冷笑道:“我何时欺负他们了?”
“对戚三严刑逼供的,不是你的人?”
季尧拖着声儿说:“公公这话说得没良心,我这不是给公公出气嘛,他可是想杀公公。”
杨贺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宫中有禁军戍守,莫说城卫营九卫上下不齐心,就是齐来,也未必讨得好。”
“戚老侯爷也不是戚三,事关家族存亡,他不会轻举妄动。”
季尧笑嘻嘻道:“是,在宫里他们讨不得好,可要是在宫外呢?”
杨贺一怔,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盯着季尧,说:“你什么意思?”
季尧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就看公公了。”
杨贺不说话。
季尧说:“欲先取之,必先予之,给世家一个兵谏逼宫的机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杨贺冷冷道:“你们想要什么机会?”
季尧脸色未变,依旧带笑,轻巧道:“正当酷暑,让皇兄前去含章避暑山庄小住。”
杨贺直勾勾地看着季尧,说:“避暑山庄远在燕都之外,一旦世家兵变,拿什么去保证陛下的安危!”
季尧叹了口气,“公公不要这样在意皇兄,我真的不高兴。”
他说完,兀自一笑,道:“再说,公公要真放心不下,公公手下不是还有御马监三千禁军?”
杨贺冷笑道:“你们好算计,我和世家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来坐收渔翁之利,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季尧说:“公公说错了。”
“我永远和公公是一起的,”季尧道,“应当是我们,不是你们。”
杨贺看着他,一言不发。
“公公真是半点都不信我,”季尧又叹了口气。
“含章避暑山庄易守难攻,又毗邻北府卫,只消我们提前做好准备,抵挡住一时半刻,北府卫援兵来时,就能一起里应外合将他们拿下。”
杨贺说:“北府卫?”
“北府卫褚林隋是谢家门生。”
“藏得可真深,”杨贺扯起嘴角,“便是如此,我就要将生死交给谢家?”
他一只手搭在桌上,神态冷漠又傲,“谢家和戚薛两家有什么区别,你扪心自问,谢家人不曾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先除了他们,再杀了我?”
季尧一时哑然,走过去在杨贺腿边蹲了下来,他一只手搭在杨贺腿上,仰起脸,看着杨贺,轻声说:“公公,你可是我的命啊。”
“谁要我的命,我就让谁死。”
第43章
含章避暑山庄远在燕都外,西行数十里,是南燕皇室避暑胜地。
杨贺到底是答应了季尧,可心里却有几分不可思议。季尧一贯阴狠残忍,他竟因他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置身险境,可杨贺确实是那么做了,尽管他要季尧和他同行。
有季尧在,谢家自然有所顾忌。
他要拿季尧当人质,季尧哪儿能不明白,亲昵又软和地抓着杨贺的手指尖亲了口,说公公果然是舍不得我。
季尧说,就算公公不说,我也是要和公公一起的,我可舍不得离开公公。
杨贺面无表情。
没过两天,季寰那小贵人吃不住燕都的热,季寰怜惜她,索性下了旨,摆驾含章避暑山庄,一应交由杨贺安排。
杨贺暗中先遣了锦衣卫去皇庄,又特意从御林军里挑了许多精锐,浩浩荡荡,安排得仔细又谨慎,却又不曾过分得惹人生疑。
季尧说御马监,自御马监掌印太监身死后,御马监就落到了杨贺手中。御马监下掌有三千禁军,非比寻常。杨贺特意从御马监里提拔了一个叫司朝的内侍,一身武艺过硬,行军布阵也懂得几分,生生被埋没了许久,如今被杨贺挖了出来,对他忠心耿耿,颇有些江湖气。
这是杨贺手中一把重要的利刃,不是生死关头,杨贺不会轻易损了自己的剑。
直到杨贺彻底的安排妥当,思索了几番确认没有遗漏,杨贺才安下心来。
诚如季尧所说,他和世家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季寰耳根子软,区区一个郑老太傅都能让他有所动摇,更不要说宫中还有贵妃和皇嗣。
他不会给戚薛两家翻身的机会。
现在谢家想借他的手杀人,他自然也能反其道而行之。
至于季尧,季尧——
想到季尧,杨贺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句小畜生。
含章避暑山庄修建已久,依山而建,卧在青山绿水间,花木扶疏,很是恢弘秀丽。
此间山风簌簌,不时刮一场蒙蒙山雨,远比皇城凉爽。
出了宫墙,季寰越发沉浸其中,丝毫不觉朝中的汹涌暗潮。
杨贺远远地看着季寰,没来由地想起上辈子的季寰。
上辈子季寰是当真信他,他们十三年君臣,临了季寰病故,他说,贺之,朕要死了。
杨贺立在榻前,一言不发。
季寰病了许久,脸色青白,双颊凹陷,轻声道,朕不是个好皇帝——他似哭似笑,涣散的瞳孔里却陡然生出光,一把抓住杨贺的手,紧紧盯着他,说,贺之,帮朕把菀菀和霖儿送出宫去,他们不能留在宫里,贺之,你帮我。
杨贺垂下眼睛看着季寰的手指,他太瘦了,五根手指如同干枯的朽木,抓得紧紧的。
过了许久,杨贺才开口:“陛下,小皇子会是新君。”
季寰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杨贺,刹那间,眼神像是失望透了,骤然间灰了下来。
他说:“贺之,连你也骗朕。”
那是季寰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上辈子杨贺一败涂地,临到刑场斩首,也不曾有半分愧疚,甚至转世重来,杨贺故技重施得了季寰的信任。
不知怎么,到了现在,杨贺竟罕见地有几分恍惚。
杨贺不后悔,更不愧疚,这世上的事本就如此。他要风光,要权势,要做人上人,就得踩着别人一步一步往上爬,至于脚下踩的谁,他不会去在意。
杨贺如此想,可夜里却依旧频频梦见旧事,他梦见重病将崩的季寰,还梦见了上一辈子的季尧,前世的季尧和现在不一样。杨贺远远地见过几回,季尧被人群拥簇着,锦衣华服,人却瘦弱的吓人,像裹在锦衣里的一具枯骨,神情恍惚又苍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分明是怯懦畏缩的,却让人不舒服。
旧事搅得杨贺心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烦躁,夜里也睡不好。
一轮弦月撒得潺潺溪水波光粼粼,山风过境,吹在潮热的脸上,让人清醒了几分,不过须臾,他就忍不住低低哼了声,骂道:“一口狗牙。”
季尧抬起头,吐出肿大的奶头,红透了,泛着糜烂的银光,乳晕一圈牙印分明,他笑着又嘬了口,说:“怪公公奶子太嫩了。”
“软乎乎的,真想一口嚼烂了咬下来。”
杨贺说:“闭嘴!”
他想,他可真是发了疯,竟会三更半夜,在这皇庄隐秘之处和季尧做这样的荒唐事。
季尧低笑了声,一把将杨贺推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直接就扒了他的裤子,上瘾似的往人身下闻了闻,笑道:“公公是不是洗过了,嗯?怎么这么香?”
杨贺被推了个猝不及防,手往后撑着,只来得及反驳了一个不是,就被季尧含住了他的残缺处,直接被刺激得低叫了声,呼吸急促,脸颊越发红。
少年人唇舌滚烫,舌尖有力而灵活,狎昵地顶着他挨过的刀的地儿,还咂咂地吮出声儿,不堪听。杨贺浑身都在抖,脚趾紧紧蜷着,他不堪的地方成了稀罕的东西,如珠如宝,美味佳肴似的陷在滚烫的口中,当是没什么快感的,却让杨贺几乎失控地呻吟,汗涔涔的,要融化在季尧的嘴里。
杨贺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季尧的头发,少年人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透着股子坏劲儿,他嘴巴红而润,声音沙哑,说:“公公这儿可越发管不住了,一舔就漏水,要不要我给你拿东西堵住?”
杨贺心跳得快,凌厉的眉梢眼角沾了情欲,绮艳漂亮得不像话,他有些狼狈地错开季尧的目光,拿白生生的脚丫子踩他的肩头,提起气势,问道:“打哪儿学的这些下流话?”
“谢家怎么着也是簪缨世家,”杨贺嘲讽他,“就教了你这些?”
季尧苦恼地说:“这怎么是他们教的,”他攥住杨贺瘦削伶仃的脚踝,拨了拨脚指头,白皙小巧,连凸起的青筋都漂亮。季尧亲了一下,咕哝道:“这分明是公公诱着我说的,拿这么漂亮的身体,引诱我。”
杨贺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尧,轻声说:“你觉得漂亮?”
他沿着季尧的大腿,拿白皙的脚掌一路踩上季尧的胯下,少年人裤裆鼓鼓囊囊,全然勃起了。杨贺心中有几分自得,还有几分莫名的兴奋,嗓子眼发干,啧了声,慢慢地说:“殿下,你硬了。”
一点火星子倏然蹿成了烈火,季尧眼神都变得越发深沉,盯着杨贺,很坦荡甚至像小孩儿耍赖,委委屈屈地说:“哪有什么办法?”
杨贺隔着裤子踩着季尧勃起的阴茎,那东西好大,杨贺见过,用手摸过,他喜欢季尧的性器,又凶又听话。
杨贺问他,“殿下,舒服么?”
季尧喘了声,舌尖顶了顶虎牙,掐了把杨贺线条流丽的小腿肉,嫩生生的又软又白,季尧粗声说:“舒服,公公再用力一点。”
隔着裤子,隔靴搔痒,可季尧光看着杨贺都觉得有几分无法言喻的快意。杨贺垂下浓密的眼睫毛,朱红的内侍衣裳敞着,脸颊通红,神情有些高高在上的冷艳,却藏不住那点儿扭曲畸形的痴迷。
季尧不是初识情欲的雏儿,杨贺这么着没法让他射出来,玩儿得脚都酸了,娇气地皱了皱眉毛,“怎么还不射?”
季尧心口滚烫,哑着嗓子说:“公公未免太小瞧我,这么不痛不痒的,怎么射的出来?”
杨贺抬起眼睛看着季尧,露出一点疑惑和不悦,季尧眼睛一下子红了,直接扑上去把人翻过身压住了,呼吸急促,喘着说:“公公玩够了,该我了吧。”
第44章
明月皎皎,银霜泼白雪,照在杨贺软腻的皮肉上,透着干净和不可言说的色欲。
杨贺皮肤白,软软的,一掐就能留印子,腰窝凹陷,屁股小却饱满丰腴,像熟透又还有一点青涩的桃子。
季尧爱不释手地揉他,扑上去,疯狗似的咬他的屁股肉,说:“公公哪里都瘦,只有屁股肉多,又肥又嫩。”
说着,还着迷地拍了一巴掌。
杨贺疼得哼了声,这小畜生粗鲁地压在他身上,底下石头粗糙,擦过胀红的奶尖儿,留下红印。
季尧孩子气地笑,“疼了?”
他一路吻上去,湿哒哒的舌头舔他的腰窝,舌尖往里顶,杨贺咬着嘴唇,身子不住发抖。
那根大东西抵上他屁股的时候,季尧咬住了他的耳朵,也按住了杨贺受激弹动的身体。杨贺腰都软了,支不起身,只能趴在石头上,额头枕着手臂逃避一般不敢看。
季尧却不肯如他的意,他将滚烫的阴茎滑入臀缝里蹭,屁股肉掰开了,笨拙地半含着少年滚烫的性器。驴鞭似的玩意儿,饱满一根,又粗又长的在屁股肉缝里厮磨挺动,磨得肉都发烫发疼。
季尧亲他汗津津的肩膀,杨贺肩上挨过箭,留了个疤,季尧舔上去,手也不安分地摸着杨贺臀缝中间的小洞。穴眼小,他才插了个指头,杨贺就夹紧了屁股,皱着眉毛叫疼,季尧有点儿埋怨又宠爱地亲他,说:“这样疼,那样也疼,公公底下这小洞又这么小,我要怎么插进去?”
杨贺恍惚地听懂了,睁大眼睛,“不行——”他短促地喘了几口气,察觉季尧不高兴地又重重顶了他几下,湿漉漉的龟头擦着穴口过去,刺激得他缩了缩臀眼,紧张又羞耻。杨贺咽了咽,哑着声儿狠声说:“你敢插进去,我撅了你的东西!”
季尧吭哧吭哧笑,半点不怕,索性挺着阴茎插入杨贺腿缝,道:“公公舍得?”
杨贺脸颊通红,稍稍放了心,下意识地并拢腿,夹住滚烫如肉蟒的性器。那话儿烫着他的皮肉,一股子热意似乎要烧到心口,脑子都有些昏沉,反驳道:“我有什么舍不得。”
季尧说:“公公喜欢。”
他贴着杨贺的耳朵,催促道:“把腿夹得再紧点儿。”
杨贺咬牙骂了句,须臾就被季尧顶得说不出话。
他喜欢的。
他喜欢季尧的那根东西,也喜欢季尧对他的痴迷,甚至喜欢季尧有恃无恐地挺着那玩意儿在他身上放肆。
少年人身体滚烫火热,勃勃的透着年轻的鲜活,如一把火,焚得他每一寸皮肉都重新活过来一般。
分明只是弄腿,杨贺却有种当真被季尧侵入的错觉,心惊胆战,可又有几分莫名的快意,好像将这几天的焦躁都挤了出去。不过须臾,他就惊喘了一声,叫了声:“季尧!”
季尧的手指头已经插进了紧闭的穴里,沉沉地笑,“公公里面好热。”
“好软。”他喟叹道。
杨贺惊惧地绷紧了身体,想爬起来,却被季尧牢牢地压住了,“公公听话,别乱动。”
杨贺慌了神,后穴儿里异物感越发明显,湿哒哒的,像抹了东西,“你弄了什么——”
季尧亲了亲他的耳朵,笑道:“脂膏,让公公不疼的东西,”他抽出手指,伸着湿透的手给他看,几根手指修长白皙,脂膏黏腻,将掉不掉的挂着银丝,“桂花味儿的,公公喜欢吗?”
杨贺睁大了眼睛,脸都白了,骂道:“我不喜欢,季尧,你别胡来!”
季尧按住他,说:“不喜欢桂花味儿?那我明儿换个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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