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普:“……”
宋普小声说:“那便再试试罢。”
澹台熠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勾着宋普的下巴,啾啾啾地亲了几口他的嘴唇,而后才推倒他,“孤这才再慢些来,不会再叫宋卿疼。”
宋普吸了一口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纯合殿之外的曹喜看了一眼天色,正要打个哈欠,寝宫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声比方才更高昂的惨叫声,吓得他一个哆嗦,随即皇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曹喜!给孤传唤太医过来!”
曹喜一愣,赶紧地应了一声。
两刻钟之后,宋普惨白着脸坐在龙床上,右手被太医妥善地用了药,包扎了起来。
澹台熠问太医,“这手伤要几日才好?”
太医一眼就看见了澹台熠脸上的伤痕,也不敢看太多,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陛下不必担心,这位少爷手无大碍,应当是有些骨裂,养个把月便会痊愈了。”
澹台熠松了一口气,挥手让太医退下了。
再去看宋普,都不太敢说话,澹台熠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宋普嘴边,低声道:“宋卿流了那么多眼泪,赶紧喝些水。”
宋普眼睛都哭肿了,他声音虚弱地道:“臣怎么感觉和陛下上床,迟早都得被陛下弄死在床上?”
澹台熠一哽,无法反驳,很无力地说:“孤只是太高兴了。”
宋普道:“别人上床是鱼水之欢,臣与陛下却会血流成河。”
澹台熠没声了,过了一会儿才说:“孤以后就下边碰宋卿,别的都不碰,宋卿觉得如何?”
这会儿上了药,宋普手腕上的痛感倒是降低了很多,只是觉得很累,“那便以后再说吧,等臣手好了再说。”
澹台熠道:“孤现在不急了,宋卿养好才是正事。”
两人大被同眠地躺在床上,宋普缓了过来,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低声对澹台熠道:“刚才臣说过火了,陛下对臣已经很温柔了,是臣这身子实在太娇弱,一点疼都受不住,陛下被臣挠了大花脸都没有叫一声,臣自惭形秽。”
澹台熠道:“宋卿怕疼,孤不怕疼。”
说的宋普越发惭愧,两个成年男子,恋爱数月,连有效性行为都没有一次,传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
澹台熠着实受委屈了。
他小声说:“陛下再试试吧。”
澹台熠道:“不用了,宋卿养好了再说罢。”
宋普道:“只是这一点小伤,臣现在不疼了,再试一次。”
他再娇贵,也是男人,不至于这点伤都受不了。
澹台熠说:“孤怕再弄疼宋卿。”
宋普过了一会儿,才道:“那陛下不要动,臣自己来。”
这句话出口,他也是破釜沉舟了。
澹台熠不吭声,宋普便坐了起来,另一只完好的手开始摸索了起来。
……
事后,宋普趴在床上抽凉气,枕头都被他搞湿了。
他难受,澹台熠也难受,要说爽也没觉得多爽,又顾忌着宋卿是伤员,跟玩似的弄了一次。
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澹台熠披着衣服,去抱他去洗澡。
宋普出了一身冷汗,皮肤都是凉的,也多亏寝宫里烧着地龙,哪儿都是暖和的。
宋普落到了温热的水里,嗷嗷地叫了几声,跳到了澹台熠怀里。
“水烫吗?”澹台熠蹙眉,伸手摸了摸,水温刚刚好,并不会很烫。
宋普捶了他一把,“臣受了伤,怎么好直接坐进去?”
澹台熠:“那宋卿不洗澡了?”
宋普说:“臣要洗。”
他说着,放开澹台熠,慢慢地坐进了浴池里,时不时地“嘶”了一声。
澹台熠也跟着坐下来,忧愁了,“若宋卿侍寝老这样也不是办法。”
宋普缓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在床上老激动也不是办法。”
澹台熠金眸里难掩几分窘色,他强调道:“孤火气太旺,又岂是因为看了宋卿那地儿才那般?”
前几次他都刻意的不去看,省的出糗,结果宋卿主动的那一次,倒是把美景送到了他面前,他又如何能拒绝?
澹台熠想到这里,又气恼了起来,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宋卿。
宋普听他这么说,反倒乐了起来,笑着说:“陛下就这样,当初还骗臣身经百战,让臣大牙都要笑掉了。”
澹台熠气得勾过他脖颈,努力做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宋卿再笑孤,小心孤对宋卿不客气了!”
宋普赫赫笑道:“陛下要如何对臣不客气?臣现在可是伤号,陛下要打臣么?”
澹台熠一哽,冷冷一笑,“孤还治不了你?”
说罢,就堵住了宋普的嘴唇。
宋普被他吸得魂去了一半,整个人都软在了池水里。
过了很久,宋普才从澹台熠怀里挣扎着出来了,“是臣错了,臣不笑话陛下了。”
澹台熠松开他,唇角翘了翘,到底心情无限好,眼里好像有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声音也像春日和煦的暖风一般,“水要凉了,宋卿起来吧。”
从池里出来后,澹台熠给他用了那太医院研制出来的药,信誓旦旦地说:“宋卿明晚便可痊愈,放心罢。”
宋普瞅瞅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陛下这次倒是没流血了。”
澹台熠脸一黑,冷哼了一声道:“孤都说了是上火,在宋卿身上去了火,又怎么会那般。”
说的也有道理,宋普便止住了笑,没有再惹他。
两人都躺到了床榻里,宋普忽然道:“陛下是把库房里那颗更大的夜明珠嵌上了?”
澹台熠心里一跳,喉结滑动了几下,若无其事地道:“是啊。”
宋普说:“真好看,看着似乎比臣家里那颗明珠光芒更亮一些。”
明珠这种东西类似萤石,在现代也说不上多稀奇,人工都能造出很多,但这时候明珠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也只有帝王才能如此奢侈地拿人头大的明珠镶嵌照明。
澹台熠心里在滴血,“……宋卿喜欢?”
宋普道:“挺喜欢的。”
澹台熠努力做出风轻云淡的表情,道:“宋卿既喜欢,孤赠与你,如何?”
宋普扭头去看澹台熠,果然看见了澹台熠眼底一闪而过的肉疼,心里顿时软成了一片,忍不住起身,亲了亲他那漂亮的金眸,“臣虽然喜欢,但陛下也喜欢,臣又怎能夺陛下所好?”
澹台熠听了,唇角不禁翘了起来,“宋卿喜欢便够了,宋卿今日受苦,孤还不知如何补偿宋卿,不若以这一颗明珠以慰宋卿。”
宋普将脸搁在他肩膀上,目光能看见澹台熠白皙漂亮的锁骨,澹台熠这个人无处是不美的,这种美不是柔软的,而是一种能让人感觉到皮肤之下流淌着的力量感的性感的美,恐怕无论男女,恐怕都会为澹台熠这身皮相疯狂,宋普就觉得自己被澹台熠这张脸吸引的太多,才总是很难生起气来。
宋普伸手去摸了摸他漂亮的锁骨,垂眸笑了起来,“不必啦,臣只是随口一说,陛下给了臣那么多宝贝,臣屋子里都放满了,陛下再给臣明珠,倒是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澹台熠听他不要,赶紧抱住了他,“宋卿既嫌明珠占位置,那孤便以孤代之罢。”
说罢,赶紧堵住了宋普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阿狗:孤小心翼翼保自己的金库,孤太难了
啊噗:都不忍心继续剥削了_(:3」∠)_
第136章修养
澹台明玙如今在恭王府禁闭,外边都是皇帝的亲兵卫,连管家下人都不能出入,当真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不过今夜,恭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宋凌云。
澹台明玙曾经对宋凌云给予厚望,可惜此人并没有什么野心,他有意接触了整整一年,到如今都没有什么成效。
再看他过来,心里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只笑着给了管家一个眼神,让他去倒茶,而后才对宋凌云道:“本王如今被紧闭在此,智云倒还敢来见本王,本王十分感动。”
他是没什么架子的,表情和语气又一贯的温润,当真像他名字那般,像一个如玉君子。
然而宋凌云对他的好意并不是很领情,他问:“恭王为何会被陛下紧闭在此?”
澹台明玙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沉默了一下,才道:“陛下一向如此,本王又如何知晓陛下怎么想的。”
宋凌云紧紧地盯着他,说:“殿下在卑职不在燕京之时是否频繁接触卑职弟弟?”
澹台明玙镇定地说:“智云此话何意?莫不是在怀疑本王?”
宋凌云没说话,那双黑眸只是静静地望着澹台明玙。
澹台明玙见他不说话,便垂下眸子,语气淡淡又难掩几分哀愁地道:“智云怀疑本王也正常,毕竟智云也知晓本王想要什么,但本王有一句话必须要与智云说明白,本王行的端坐的正,本王的底线便是不伤害无辜之人去得到本王想要的东西。”
宋凌云态度松动了几分,“陛下已经与卑职父亲说了要立卑职亲弟为后一事,恭王可知道此事?”
澹台明玙震惊地抬起眼看他,“真有此事?”
宋凌云颔首。
澹台明玙喃喃道:“陛下怎会有这种心思?”
宋凌云脸色森冷地道:“卑职弟弟一贯软弱,自然是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澹台明玙感觉到他的怒气和怨气,不动声色地叹息道:“陛下恐怕对阿普是真心的,既如此,智云,此事与你国公府反倒是好事。”
宋凌云道:“的确是好事,光耀门楣,列祖列宗都要从地下爬出来的好事。”
澹台明玙道:“倒也不必如此,陛下能有立阿普为后的心意,应当是喜爱阿普至极,而阿普……应当也是如此。”
宋凌云冷笑道:“阿普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十七的年纪,被陛下哄骗了去,雌伏于男人身下,他不觉得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澹台明玙便做了知心人,宽慰了他一番,到夜深了,才目送他离去。
管家问澹台明玙,“宋凌云既送上门来,殿下为何还要将他往外推?”
澹台明玙没有说话。
此前一遭差点让他暴露,澹台熠都能明白过来的事情,宋凌云恐怕也怀疑了。
若是之前,澹台明玙会毫不犹豫地借澹台熠的手弄死宋普,这样宋凌云无论如何都会站到他这边,然而不仅仅澹台熠那边难以下手,就连他,对宋普也下不了手了。
澹台熠竟真的要立宋普为皇后。
澹台明玙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般难受的紧。
宋凌云回到宋府,才知道宋普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不眠了一整夜,到第二日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得人来报,宋普回来了。
宋凌云去见他,眼尖地发现了他走姿略怪,去问,也只是得到一个撞到脚趾的回答。
宋普哪知道宋凌云等了他一夜,这会儿倒觉得心虚起来,左顾右看,说:“寒梅似乎开了,我好想都闻到香味了。”
天气依然冷,但冰凉的空气中的确漂浮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很好闻。
宋凌云却又仔细地看了看他,说:“你哭了?”
宋普说:“疼哭的,毕竟撞到脚趾真的疼。”
宋凌云便没了话。
下午时分,澹台瞳和澹台越两人来拜访他,又正好碰上了谢糯玉还有常江明等人,便干脆凑了两桌麻将,开始打起了麻将。
宋凌云也在,宋普也让他过来一起打,别看宋凌云许久未归家,燕京里流行的事物他竟都知道,打麻将也和宋普一样的手气好,只是看宋普一直站着也不动,眉头一蹙,眸光一转,随即又发现了一处不妥之地。
他伸手去抓宋普的手,刚触碰到,果不其然就听到他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宋凌云逼问:“这是怎么了?”
宋普讪讪地道:“摔到手了。”
宋凌云:“……”
此时人多眼杂,宋凌云没有再问,只是也没心情再打什么麻将,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待他人走后,常江明才问:“你这手怎么回事啊?真摔的?”
常江明好奇心旺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普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听谢糯玉“啪”的一声,扣下一张麻将,冲常江明一笑,道:“我和了。”
常江明哀嚎一声,说:“我和你一起打麻将,就没怎么赢过,你小子运气太好了。”
谢糯玉笑了一笑,冲他说:“是你手气不好。”
常江明还想说什么,又委屈巴巴地住口了。
此时他们一桌还缺个人,宋普便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对他们说:“我跟你们打吧。”
打完几圈麻将,宋普倒是发现了一丝新奇的事情,谢糯玉看着似乎比以前更耀眼了一些,难道做官会让人一个人精气神变好吗?
或许是因为不在澹台熠身边伺候的缘故,宋普想。
似乎是他的眼神吸引了谢糯玉的注意,他看向宋普,又垂下目光,拿了一张牌,说:“阿普你屁股底下有针扎呢,还坐不住了?”
gu903();他随口的一句话,弄得宋普脸颊都涨红了,咳嗽了几下,努力地若无其事地道:“嗳,让世子过来打吧,正好凑了你们这一桌,我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