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居然磕了燕王和我的CP!》TXT全集下载_8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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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3

第143章一百四十三本书

王克很头疼。

王克一直很头疼,自打他被派来赵王府后,这种焦躁感似乎一直都不曾消失过。

但从未有一次如最近这几日来得严重。

“这不合常理。”

王克能听到屋外压低着声音说话的医士,他疲倦地闭着眼。

赵王的严重程度让他寸步不离,除非去与万岁禀报,不然他根本不敢离开半步。

这确实不符合常理。

这本该是一次普通的高热。

在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出现的问题,虽然赵王殿下的高热出现得有点突如其来,可到底也只是几服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哪怕看起来再严重。

然三日又三日,这些天灌下去的汤药不知道多少,却始终不能解决问题。

王克年过半百,那倦怠的神情一旦席卷而来,就越发浮现疲态。

“王御医,您该去休息。”

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传来,王克抬眸一看,却是这几日跟着一起忙活的盛寅。这个从京城随军而来的御医确实给王克帮了大忙,他的神态略显宽和地说道:“您已经两日没合眼了。”

王克:“这……咳咳咳……”

他刚张口,那嘶哑的声线与咳嗽声让盛寅默不作声地给王克递上了温热的茶水。

王克喝了两杯后,这喉咙才算是舒服了些,他低声说道:“赵王殿下的情况危急,这种时候我怎能去休息?”

盛寅冷静地说道:“我同为御医,守两个时辰不是大事。您已经两日未曾合眼,再继续下去也会影响您的精神与判断。”他一板一眼的正经话某种程度上说服了王克,从正屋回来后,他的精神还一直紧绷着,随着与盛寅的对话后渐渐宽松了些,一不小心那困顿的乏意就涌上心头。

王克摇晃着起身,嘱咐了盛寅一些话后,就在药童的搀扶下离开了。

药童扶着王克,正仔细看着路径,就听到王御医的喃喃自语,“那盛寅确实不错……”药童有点迷糊,不知道王克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盛御医让王御医去休息吗?

王克深知这其中不仅是如此。

如今汉王殿下的情况正处在一种微妙的危险,高烧高热了这些天,谁都不知道汉王殿下这身体维持的情况什么时候就会崩溃,不管是对王克还是盛寅来说,都不希望看到这种场景的发生。

一旦发生……届时看护的人不论是谁,首当其冲肯定要给赵王殿下陪葬!

王克是赵王府的御医,这件事本该是他来承担。

而如今盛寅算是短暂地揽下了这个职责。

王克抬手捏了捏眉心,头更为昏沉了。

……

盛寅正安静地坐在屋内。

赵王的呼吸一直很急促,屋内的侍从时不时换掉那额头覆着的湿冷帕子,然后再换新的上去。

他在等人。

何玉轩说过午后会来。

盛寅从未想过何玉轩的话是虚假,他既然说会随同万岁而来,那必然是能做到的。

“万岁驾到——”

安静的屋外突然响起了拜见万岁的声响,虽然打破了一室寂静,却不知不觉中有了种平和的感觉。

这屋内原本因为主人的病情困境,时常处在焦躁的氛围中,帝王的驾到某种程度来说,是每日清除这种杂思的强大动力。

何玉轩漫步跟在朱棣的身后,听着那些夹杂在请安声中一句句“拜见何尚书——”,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正常来说,有帝王在的时候,除非是其他的皇室,不然哪里有特地还给一个官员请安的道理?

但是现在不适合提出这个困惑,何玉轩略一思索后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他知道等到有时间的时候,何玉轩也会忘记那个困惑……毕竟浪费时间在询问这些无谓的问题上并不是何玉轩的习惯。

懒,很多时候会帮何玉轩省去很多功夫。

“拜见万岁,何尚书。”

盛寅在行礼后,就安静地站到了一边去。

朱棣往往只会停留一刻钟,询问御医关于赵王殿下的情况,然后略坐坐就会离开。

何玉轩回眸看了眼朱棣,随后便漫步在赵王殿下的身边坐下,从桌边摸来一个枕脉,他搁在沉睡的朱高燧手边,然后慢吞吞把脉。

耳边是帝王询问盛寅的声音,“今日清醒过吗?”

盛寅回答的声音显得比较低沉,“早晨醒来一次,然后就一直昏睡,高烧并未……”那声音絮絮叨叨,渐渐化作空白的背景。

何玉轩认真体会着如今手指尖的脉搏,隐隐约约有了种猜想。

他给盛寅补上了那剩余的百分之三十的可能。

盛寅正在给朱棣禀报朱高燧的近况,视线的余光察觉到何玉轩的起身,正打算在说完话后就冒险询问一二,可在他反应之前,帝王便先他一步走上前去,“子虚发现了什么?”

盛寅:……

这种莫名的排斥感是怎么回事?

何玉轩仔细查看着朱高燧的情况,慢条斯理地说道:“从脉象上看起来,确实是脉案上的病情没错。但是不论是什么高烧不退,都基本不会引发昏迷不醒的状态,而端看这些天的记录,汉王殿下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这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何玉轩说起话来直来直往,基本上没顾虑什么。

他的话,就差没把“有阴谋”这三个大字贴在脑门上了。

盛寅在心惊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帝王的反应,他不知道万岁会对何玉轩这番话有什么看法。

“是附带的效果吗?”何玉轩低喃着说道。

帝王就站在何玉轩的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看着那沉睡不醒的三子,半晌后淡漠的嗓音响起,“侯显,去把所有伺候过老三的宫人都排查一遍。”

那话语中的冷意,听起来却不是那么简单。

那一直悄然无声站在屋内角落的侯显低头,“是。”

侯显本就是宫中司礼监的少监,这种事对他来说几乎是轻车熟路。

盛寅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微妙地发觉一个事实……帝王确实对何玉轩亲近得有些过分。

赵王殿下的异常难不成他们没发觉吗?

当然是有的。

可谁敢那么直接往上捅?

到底查不出是什么情况所造成的,就这么大喇喇递折子上去,怕不是要了命?

王克拖到不能再拖才去禀报,也有这原因在。

这宫里瞒上不瞒下,说话留三分已经是做事的准则。

万岁对赵王殿下的看重还未到一定会时刻盯着的程度,这其中自然有能回旋的余地。

盛寅蹙眉,正是因此,他才会有些疑惑。

方才何玉轩提出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可能,但是帝王顺着何玉轩的意思推断出来的结论却深信不疑……不对,却也不是深信不疑,而是听得进去何玉轩的意见。

而这交换的意见不过是在短短一瞬间完成,而后就顺其自然地进入下一个环节。而……盛寅微眯起双眼看着如今两人站立的姿势,何玉轩正弯腰查看着汉王殿下的病情,而帝王袖手站在床头,那视线似是落在床榻上,但是换个角度来说……

“盛御医?”

侯显的话打断了盛寅越显深入的思绪,盛寅猛地打了个寒噤,有种似乎从泥潭被拉出来的感觉。

似乎要是继续思考下去,会遇到什么他不想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盛寅入京城,确实想过要闯荡出一番事业,却也从未想过要为此而把性命给搭上去,一想到这里盛寅就有些后怕。

毕竟汉王殿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的命就真的完了……这也是盛寅不得不去求见何玉轩的缘故。

为了活命而做出努力,盛寅并不因此而责怪自己。

“病症看起来没问题,可脉象看起来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这点想必盛御医能更精确地察觉出来。”何玉轩一边说着一边让开了床头的位置。

盛寅停顿了片刻后,了然地往前走到床头,坐在原本何玉轩坐的位置上。

何玉轩微眯着双眼,正仔细看着盛寅的动作,却察觉到袖子似是被扯动了一瞬,他正欲低头,手指被温热宽厚的大手握在了掌心,这个动作让何玉轩微愣。

那一瞬浮现在他心头的确实是片刻的温暖,随即感觉到帝王对朱高燧的漠视。

不。

何玉轩重新修改了自己的看法,朱棣从始至终就是这样的人。

他对汉王的偏爱,并非是真的重视朱高煦这个人,而是重视朱高煦所代表的可能。而当这个可能已经彻底被帝王否决了后,一旦朱高煦有出格的举动,便被彻底地驱逐出京城。

朝廷里的人对汉王殿下连夜带人离开京城赶往封国的原因各有猜测,何玉轩知道得更清楚些,无非是朱高煦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张丘本就是朱高煦的人,他的落马背后不可能没有汉王的手笔,何玉轩原本以为朱棣会敲打敲打他,却也是没料到帝王会如此彻底迅速。

在帝王还有所考察的时候,他自然会默许某些出格的举动,可一旦形势逆转,汉王这等超越界限的举止不过是在自寻死路。

帝王家本就无情。

谁又能知道,这场军备交易的背后,到底是不是朱高煦藏有某种不该有的心思?

而一直冷静安分的赵王殿下,这一番事情究竟是无辜的受害者,还是也掺和了一脚……倒也未可知。

想到这点,何玉轩不禁对朱棣升起了片刻的怜爱。

这俩孩子确实糟心。

这原本打算抽走的手指也僵住,没在第一反应的时候就抽开。

帝王的视线触及何玉轩的眉眼,那冷峻的面容似是闪过些许笑意,压住了某些温和的笑声。

子虚有些时候,还真容易被看透。

第144章一百四十四本书

侯显的速度很快。

万岁的吩咐刚下来,那厢就已经着手了。

朱棣并未停留太久,但何玉轩没有跟着万岁离开,而是在窃窃私语了片刻后选择了留下来。

亲眼目睹了帝王与何玉轩的窃窃私语的盛寅有些茫然。

哪怕是……这也太亲密了。

“你留下来作甚?”盛寅说道,何玉轩原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就离开才对,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属于医者的范畴。

而某种程度上,刚刚出现在这里的何玉轩,并不是作为工部尚书出现的,而是一个与盛寅一般的医者。

“你怎么给我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何玉轩眯着眼睛懒散地说道,“左不过没什么事情做,待在这里也无妨。”

这种懒散悠闲让盛寅有点蠢蠢欲动。

蠢蠢欲动把人给丢出去。

“……你不是工部尚书吗?”盛寅有些无奈地说道,再怎么样样他还是有要职在身。

何玉轩打了个哈欠,“在出门前,我已经把工部的事务都嘱托给了两个侍郎,以他们的能耐定然是能解决得了的。”

他说得坦诚又淡定,就好像他拱手让出的不是偌大的权力。

盛寅:??

就一点都不给自己揽事?

可以。

“如果不是万岁对师叔的偏爱,您是无法这么肆无忌惮。”这个时候盛寅又好像想起了何玉轩是他的长辈一般,说起话来又带着些体贴的尊重。

可那话听着就毫不客气。

何玉轩懒懒散散,坐没坐相,靠在床头的椅子上就好似是要睡着了般。听着盛寅的问话,何玉轩挣扎着坐起身来,半阖着眼说道:“事实如何,为何不能这么做?”

“师叔似乎总是这么不在意他人的看法。”盛寅说道。

“呵。”

何玉轩摇了摇头。

他偏头看着盛寅,说话的声音微微压低却又带着沉静的压力,“我当然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繁杂的过多的关注太过麻烦。这样的看法与视线越少越好。”

“这不是同一个……”盛寅刚想辩解,却突然停住了。

何子虚这话,又岂不是在侧面表达了他的看法?

对他来说,旁人的看法似是只有这么点威胁,那就是对他平淡生活的破坏……而除此之外,他们所说的是什么,能造成什么后果,又或者对何玉轩会有什么影响……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是何子虚在意的东西。

盛寅微眯着眼,他本该知道……不,他已经知道。

他慢慢吐息。

其实盛寅早就知道他这位“师叔”早就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可他往往总是会忘记这一点。

他似乎从来都没能在何玉轩的身上再看到当初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盛寅想,他会怀念。

他一直在怀念。

只是偶尔想想,如今何玉轩的模样,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当初以为是磨去棱角,再看却发现不过是光芒内敛,暗藏乾坤罢了。

“你本该早点来找我。”何玉轩漫不经心地扯开话题。

以盛寅的能耐,不会拖到今日。

“王克是一个很谨慎微小的人,不排查出任何的情况,他是不可能把这点异常告诉万岁的。”盛寅淡淡地说道:“而要避免他的插手又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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