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侵订了餐厅,起床后,没耽误太久,收拾了一下,又喂了软软东西,两人出了门。
西餐厅,江侵订了包厢。
落座后,不多时,小提琴声响起的时候,一束玫瑰,被送了上来。
一束捧着玫瑰,有些诧异:“怎么突然想起,送这个?”
“还记得高中那会儿吗?我曾送过你一束花。”
奕舒只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
那时她刚落水被江侵救起不久,醒来时,在床头看到了一束野花。
各种各样的,捆成一束。
那时她第一次收到花。
觉得好看的不得了。
不过……
“当时,你说那是捡到的。”
江侵抿了下唇:“不是捡到的,是在医院外的一处荒野摘的,因为太寒酸,连送都不敢当着你的面送。”
“当时我就在想,以后,一定要送你一束真正的花。”
奕舒低头轻嗅,笑了起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吃过午饭,两人去了游乐场,然后是电影院。
和很多年前第一次约会时一样,出来的时候,奕舒没记得剧情。
只记得,心口的喧嚣。
和带着奶油味的亲吻。
夜风微凉,江侵拉下围巾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奕舒,在有人看过来时,才把围巾紧了紧,然后牵着她往车边走。
洗过澡,奕舒穿着睡衣出来。
江侵拿起早已放在手边的吹风机,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奕舒乖乖过去。
江侵动作轻柔的帮她吹头发。
吹的差不多干了,他收了东西,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丝绒礼盒。
不是很大。
但很精致。
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他递过去:“生日礼物。”
“什么呀?”奕舒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打开。
是枚项链。
款式,有点像多年前他送的那条。
只不过,那条项链的吊坠是满天星。
这条的,是一朵蔷薇花。
蔷薇花的话语,是爱的誓言。
奕舒眼底铺开浅浅的光:“我很喜欢。”
“我帮你戴上。”
“好。”
江侵拿过项链,拂开奕舒的头发,将项链戴好。
八年前他送她那条项链时,学校还不允许学生佩戴首饰,江侵不曾仔细看过她戴上项链会是什么样子。
眼下,才算是弥补了八年前的遗憾,看了个清清楚楚。
链身很细,小小的蔷薇躺在她好看的锁骨。
她皮肤白,衬的像是在发光。
几缕发丝随意散乱在脖颈。
又纯又欲。
压了这么些天,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压不住,破土而出。
江侵心头微痒,低下头去,轻轻一个吻,落在了那枚吊坠。
薄唇擦过锁骨。
有点酥麻的感觉。
奕舒一下子从脸红到脖子。
那丁点红,衬的她愈发的柔媚。
江侵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薄唇往上。
窗外月光洒进来,笼罩在床上,落下一室暧昧旖旎。
这场时隔八年的心头所想,缠的人心尖发颤。
终于是,彻底沉沦。
奕舒是被一阵喵喵叫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关切软软,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浑身一阵酸痛。
随意扫了一眼,身上尽是各种红色的,青色的痕迹。
某人压了十年,昨晚格外可怕。
这会儿想起来,奕舒还忍不住颤了一下。
缓了好半天,才拖着快要散架似的身体起了床。
某人正在厨房做饭,味道很香。
奕舒循着香味过去,发现某人似乎是良心发现,想要弥补昨晚她承受的一切,在做她最喜欢的虾。
奕舒手压着袖口,撑在流理台,有些馋的咽了咽口水:“什么时候就可以吃了?”
“饿了?”
“嗯。”
“过来?”
“嗯?”
奕舒半信半疑的凑过去,就被人反手扣在了流理台,亲了个结结实实。
在江侵唇上咬了一下,阻止了这场毫无人性的禽/兽行为,奕舒皱着眉控诉:“又干什么?”
“喂饱你。”
“……”
这是什么品种的禽/兽!
曲解她意思!
她说的饿,能是这个饿吗!
“还饿吗?”正控诉着,眼前的人就又要往过压。
奕舒瞪他一眼,溜的飞快:“锅糊了!”
片刻后,江侵越过厨房看向客厅里蹲着喂猫的人影,低头笑了下。
吃过午饭,奕舒帮着江侵收拾。
江侵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董事长想越我们吃顿便饭,你想什么时候去?”
董事长?
是了,进公司这么久了,奕舒当然知道,董事长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是把江侵当儿子来培养的。
得知她跟江侵在一起,肯定是想要见见的。
这么说,那不就是……变相的见家长?
“怎么这么突然?”奕舒有些慌:“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用紧张,只是一顿便饭而已,他为人很随和。”
“……”
齐城流传的关于这位董事长的事迹她也是听过的。
那跟随和,怕是没什么关系。
“也不急,就这周,抽个时间,你慢慢想,要实在不想见,就推掉。”
“……”
这可是董事长的邀约!
奕舒想了想:“那就周三吧。”
做个两天心理准备,也差不多了。
周三。
晚六点,下班后,两人准时出发去城东。
明明已经做了两天的心理建设,这会儿坐车上,还是紧张的要命。
尤其是随着距离的拉进,越发像是屁股下坐了堆玻璃渣子。
江侵有些好笑的看向她:“这么紧张?”
“嗯,手心都出汗了。”
“没必要,一会儿跟着我就好。”
下了车,奕舒吐出一口气,依言挽着江侵的手臂走进去。
门里,很快出来一个男人:“来了?”
第96章终章
如江侵所说,这确确实实是一顿便饭。
从头到尾,那位传说中雷厉风行的陆董都极其随和,甚至称得上是慈祥。
席间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还送了奕舒一个手镯,那镯身通体没有一点瑕疵。
离开的时候,奕舒不由感慨:“没想到陆董还有这样的一面。”
“怎么样,还紧张吗?”
“不紧张了,就是这个镯子……”奕舒垂眸盯着手腕上的玉:“是不是太贵重了点。”
“没事,他给你,你就收着吧,这个,算结婚礼物了。”
“唔……”
结婚礼物……
这么听,江侵似乎是有什么准备?
奕舒小小的抿了下唇,心尖上漫出一点甜来。
有点期待。
周五。
车不疾不徐的往家里开。
江侵单手张着方向盘:“这个周末,我得出差,你跟我一起去。”
“周末还工作?”
“嗯,有个案子,大概一晚就可以谈妥,剩下两天带你出去玩。”
“……”
哦。
公费恋爱。
可以。
次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先把软软送到了夏凝他们家,随后,准时抵达机场。
落地后,就有合作方的人前来接待。
在酒店办理好入住后,休息了一会儿,有人带领他们前往包厢。
合作方已经到达。
江侵带着自己的人也先后落座。
这次的合作对于飞衡来说是一个开拓市场的跳板,对飞衡来说,挺重要。
一场下来,江侵包括他带过来的几人都喝了不少。
等谈差不多了,才得以喘息。
江侵放下酒杯,去洗手间。
奕舒又陪了会儿,见江侵没回来,跟助理打了声招呼,悄悄找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就看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有抹身影斜倚在栏杆上,在抽烟。
顿了下,奕舒走了过去。
抽走江侵指间的烟,她皱了皱眉:“怎么又在抽烟?”
江侵掐了下眉心:“有点闷。”
“以后酒少喝,烟要戒。”
江侵垂眸,就看到奕舒跟个小媳妇一样一本正经的跟他讲。
可爱。
刚刚那点疲倦散了大半。
江侵手肘靠在栏杆上,眼底聚起一点笑意:“那想抽烟的时候怎么办?”
奕舒一愣。
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
“吃糖可以吧,我看别人都是这样。”
“那你有糖吗?现在。”
“没,晚点去买?”
“等不及了。”
“那……唔……”
唇瓣猝不及防的被堵住,奕舒仰着头,很快被亲的脸颊发红。
好半天,江侵才松开她,盯着她的唇瓣,点评:“嗯,比糖甜。”
“以后想抽烟的时候,可以吃这个。”
“……”
“不可以!”奕舒手背捂着唇,有点惊慌的扫了扫不远处,瞪了江侵一眼。
“哦。”江侵眼神沉沉的:“我还挺喜欢,这个巧克力味的。”
“……”
她今天的口红,是巧克力味的。
想都不用想,现在肯定都被他亲花了!
奕舒抬手蹭了下唇瓣:“我去补个口红。”
在洗手间补好口红,出来时,江侵在门口等她。
奕舒对上他的视线,就下意识的虚虚捂住嘴巴:“不能再亲了,得回去了。”
“嗯。”江侵淡淡的应了声,牵过她的手:“走吧。”
案子很顺利的谈下来了。
余下的两人,江侵就带着奕舒在各个景点打卡。
两天下来,两人拍了不少照片。
年少时那点没能留下几张照片的遗憾,不知不觉间,就补全了。
还有其他的遗憾。
仿佛也正在这漫漫的岁月中,一点一点的,补全。
年关临近,公司要发布新品,每个部门都忙的团团转。
直到二十八这天,新品发布当晚,一切才渐渐进入收尾,稳定下来。
江侵作为总裁,是要上台致辞的。
奕舒则忙着给他准备发言稿。
整个会场一片兵荒马乱,直至晚七点。
灯光亮起,歌声环绕,公司领导层先后落座。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
最先,是董事长发言。
随即,是新品介绍发布。
末了,江侵做总结发言。
灯光微暗,凝聚于台上,掌声响起,江侵穿着一身西装,走上高台。
将这一年飞衡的大概发展历程讲了一遍,又展望了来年发展趋势,最后,是鼓励员工。
不紧不慢的讲完,台下再次爆出一片掌声。
掌声结束,江侵却并没有下台。
他环顾台下,最后,目光定格在一道纤细的人影上。
明明致辞的时候都没紧张,眼下,却开始紧张。
江侵喉结滚了滚,才重新开口:“除此之外,今天,我还有一件好消息想同大家分享。”
台下,奕舒对上他的视线,心头忽的一跳。
莫名有种奇怪的预感。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准的可怕。
下一秒,她就听到江侵微哑的嗓音:“麻烦我的秘书奕小姐,可以上台来吗?”
瞬时,全会场都爆发出一阵骚动。
身边的人开始朝着奕舒挤眉弄眼。
奕舒攥了攥拳,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了上去。
灯光很适时的聚在了她身上。
漆黑下的舞台,灯光照亮的地方,很快,只余下她和江侵那块儿。
明明此时台下坐着满满的人,奕舒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只有江侵,和自己的心跳。
震耳欲聋的心跳里,她看到江侵单膝跪地,一枚钻戒,被他举至眼前。
“舒舒,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是个安静内敛的人。
此刻,却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奕舒。
奕舒想过很多江侵求婚的场合。
可没料到,他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向她求婚。
他如此耀眼。
却也愿意单膝下跪在她面前。
把所有的真心,捧给她。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也没有迟疑的理由。
奕舒眼泪落下,缓缓伸出手:“我愿意。”
这是奕舒跟江侵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虽然只有两人一猫,但却温馨幸福。
电视里播放着联欢晚会,外面偶尔会有人偷偷放炮,有烟花在头顶炸开,两人一起看着晚会,商量着结婚的事。
没有父母,结婚的形式,都按着两人的想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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