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赵栩惊讶地看了一眼A,然后毫不犹豫地一枪朝他的头部射过去,不过被A灵敏地闪过,只擦破了耳朵。
科莫多在暴躁大吼:
“守卫!守卫!守卫呢?”
“为什么只有这些守卫?其他人呢?!”
在场的守卫零零散散,只剩下十几个人。
他安排的守卫明明有好几百号人!
“Flex!是你!你居然杀掉了他们?!”
赵栩扶着季肖白,冷冷看着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他抬手,枪林弹雨对着他们射了过来,他一直紧紧抱着季肖白,从未放手。
忽然,赵栩悄声说:“小白,闭上眼睛。”
紧接着,明亮的大厅刹那间陷入黑暗。
两名医生尖叫了起来,在混乱的状态下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精致的餐具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噪声。
在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只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一个听力敏锐的守卫开枪射过去,死的却是自己的同伴。
然后又是几声枪响,以及人倒地的声音。
在大家终于适应黑暗的时候,只听见科莫多慌张地说:“大家不要动!”
他们模糊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赵栩一手搀扶着季肖白,一手正拿枪指着科莫多的额头,语调冰冷地命令他:“别动。”
那一男一女两名医生缩在桌子下方,堪堪保住了性命,只是发型有些凌乱,洁白的衣服被迫染上了血。
他们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人倒了一地,处处都是血腥味。
A的枪以及所有守卫的枪都指向了赵栩二人,赵栩把枪重重往科莫多太阳穴上一抵,吓得在短时间内遭逢太大巨变和落差的科莫多有些咋咋呼呼。
“Flex!别冲动别冲动!”
赵栩温和的声线此刻听来很冷很冷:“让我们走。”
“让他们走!”
A一挥手,仅剩的几个守卫们散去。赵栩一旦离开这扇门,他们就是所有人都去追,也追不上了。
赵栩和季肖白走后,A在科莫多面前蹲下。
他是背对着大门外的微光的,卷曲的头发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血腥味没有消散,他的嗓音本就富有磁性,用平淡的语调说话在沉沉黑夜里听来愈加显得格外瘆人。
“BOSS,这一次是要去哪里?回分部吗?”
作者有话要说:科莫多:作者,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作为BOSS各方面这么掉线?
咕咕:因为亲亲你的任务就是为他们准备烛光晚餐,然后看着他俩秀恩爱,再然后自己恰柠檬吖
科莫多:MMP,我不干了我辞职!摔!
咕咕:别急着走啊,亲亲多待会儿哟,亲亲你还没粉身碎骨以平众怒呢~
科莫多:我毁容了,眼瞎了,那啥也废了,总部被炸了,还不够惨吗!
咕咕:远远不够呢~(微笑)
第37章情话
寒夜沉沉,冷风划过耳边,犹似侵入骨髓。
“冷不冷?”
季肖白用生命在肉麻:“不冷,有你在,很温暖。”
赵栩知道季肖白有寒证,就把衣服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盖在了季肖白的身上。可绕是如此,也无法温暖季肖白的身躯。尤其是当他的唇擦到了自己的脖子时,就像冷风拂过,触感是如此冰凉。
季肖白神志有些模糊。
他趴在赵栩背上,跌跌撞撞,仿佛又回到了神秘高原和古寺山脚。那时,他也是这样背着濒死的自己。
明明该我保护你的,怎么又是你来救了我。他想。
他想抬手去拥抱他,可是刚从逃亡和枪林弹雨中逃出来,他那糟糕的身体素质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
忽然,轰隆一声。
身后不远处传来巨响,火光冲天,他们刚逃出科莫多的庄园,庄园就被炸掉了。
他低低唤了一声:“阿栩……”
“嗯?我在。”
“你真的带了炸弹?”
“不是我。虽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其实,在看见你的瞬间我就忽然改变了主意,这次来,一定要活着把你带回去。”说到这里,赵栩柔声笑笑,加了一句,“而且我走的太急,没有时间准备。”
趴在赵栩的背上,季肖白想责备他几句,根本不必为了自己犯险。
但终究只是手指无力地攥紧他的上臂,语气很轻,微不可闻接近喟叹:“你真傻……”
赵栩沉默着。
分秒必争的时刻总是格外漫长。
满天的星斗凝着冷光,遥遥地照射着在夜空里奔跑的两个人。
听见什么东西飞速旋转的声音,赵栩抬头,“可惜,又让他逃了。”
季肖白也同时微微抬头看向同一个方向,庄园上方升起一架直升机。
“嗯,看来这个庄园是他自己派人炸掉的,他应该是逃到其他地方去了,咳咳……”
“你先别说话!很快就要到我们的车了。”
赵栩想背着他飞快往前跑,但是他感受到背上的血越流越多,几乎濡湿了半个背部,因为这个原因,他又不敢跑得过快。而来时的车停在离科莫多的古堡远一点的地方,是为了防止被他的属下派人砸掉。
季肖白下巴轻轻地落在赵栩的肩头,鼻尖是怀念了许久的温暖和熟悉。
他蓦然心安,目光落在远处明明灭灭的星火上,“今天运气真好,居然能够看到星星,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吧。”
“嗯。”
“我想和你堆雪人儿,一起晒太阳。”
“那就赶快养伤,等你的身体恢复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嗯?什么都可以?”季肖白轻浅地笑了一声,声音很低很虚弱,但这并不妨碍赵栩听出里面的轻佻。
两次认识他,赵栩当然能猜到那个“什么”指的究竟是什么。
“……”他黑着脸沉默了一秒,“好,只要你养好伤,都可以。”
季肖白笑得不害臊:“除此之外,我有好多想和你一起做的事。”
“嗯,我都陪你。”
“你知道吗?高中的时候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不会讲情话的人。和兄弟朋友们在一起时大大咧咧的,典型的直男,可一到我这个小男友这儿来就是根木头,老是要我来逗你,含蓄的话你听不懂,肉麻的话你又膈应。”
季肖白顿了顿,“可是我今天才发现,你说这些话说起来是那么自然,那么情真意切。怎么办啊,你撩到我了,看来你这一辈子怕是逃不开了。”
赵栩没有应声,于是季肖白又接着道:
“现在只要我叫你的名字时,你能简单的回答我一声‘嗯’,我就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好的情话。”
他的头靠在赵栩的肩膀上,风吹起来时,已经变长了好些的头发轻轻擦着后者的侧颈,无意地撩拨着深藏的心弦。
赵栩温柔地纠正道:“不是情话。”
“嗯?”
“是心里话。”
有一滴微澜落在心头,蜻蜓点水般的一击,心潮涌动后,紧接着暗暗牵起大片狂澜。
季肖白足足愣了半晌。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把头转过来,肆无忌惮地凝视着赵栩近在咫尺的侧脸。他的鼻梁挺拔,睫毛细长绵密,眼底流动的星光璀璨夺目……多么温柔又清冷疏离的一个人,仅仅是看着,心就动了。
他忍不住抬起手指刮了刮赵栩的耳根,故意笑得邪里邪气掩盖虚弱的口吻,“越来越会撩人了呀。”
说这话的时候,季肖白的呼吸全都喷在赵栩耳根,如果是在白天的话,一眼就能看见一片通红。这次,不是因为谎言,而是因为情动。
赵栩看了一眼季肖白抬起的手,担心他的伤势:“别乱动。”
耳边浅浅一笑:“我没乱动,是我的心在动。”
“咚咚咚——”有颗心在悄悄蹦迪。
但心跳的声音在夜风里几不可闻,季肖白的胸口紧贴着赵栩的背部,他依然擦着他的脖子问:“你感受到了吗?”
赵栩喉结动了动,没有回答。
季肖白却在他的背上再度调整了姿势,把耳朵贴在赵栩的肩背上,去听身下人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那颗心不仅仅是在蹦迪,几乎是嗨翻了在狂舞。
听见心跳,季肖白的心跳又快了几分。明明风声很大,可那心跳声却异样明显坚实。
两颗心隔着两层单薄的衣物紧紧贴在一起,秘而不宣地跳动着各自的血脉,却都知道是因为对方而加速和鲜活。
季肖白笑得像个找到证据并准备打小报告的孩子:“嘿嘿,阿栩,我也听见你的心跳了。”
“幼稚。”
季肖白却很满足地笑了,他把手环过赵栩的脖子,伸手去轻轻地掐了掐他的下巴。
可身受重伤了却还要调戏,报应很快降临,季肖白又开始咳嗽起来。
季肖白:“咳咳……咳,阿栩……”
赵栩搂了搂背上的人,把衣服扎得紧实一些:“别说话。”
不论再怎么压制忍耐,季肖白的咳嗽声还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隙,“可我……有好多话来不及对你说。”
赵栩回答地果决:“不会来不及。”
因为还有一辈子。
季肖白咽了咽喉咙,感觉稍微好一点又才开口,但这次显然比上次要更为沙哑一些:“你记不记得在机场我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对当时的你来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撒了谎。你说你叫周栩,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生气,连真名都不肯告诉我。”
本以为赵栩依然会选择沉默,没想到他却说:“其实我看到了,你当时攥紧了拳头。”
“那个时候你怎么想我的?”
“那一个瞬间有三种毫无关联的猜测:你可能在生气,你可能认识我,你可能在表演。”
“哈哈,全中。”
其实,赵栩在见到季肖白的真人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悄悄撞开了,好奇、猜疑、试探…但那种感觉里从来没有包含熟悉。
他没有告诉季肖白,即便他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他还是会喜欢上他。虽然他们再也不是从前的性格,还兜兜转转差点成为敌人。
季肖白又来擦他的耳畔,“其实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像现在这样一直拥抱着你,咳咳…”
“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省点力气,以后慢慢说。”
细听的话,赵栩的语气是慌乱的。
“呵呵……咳咳咳。”季肖白把他垂在在他耳边,低声轻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虚弱的原因,他的声音可以温柔地可以淌出水来,“你慌啦?担心我?”
赵栩沉默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季肖白双手轻轻环过他的脖子,浅浅在他耳边软语安慰:“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以后你看到山河奔腾,是我,看到风云流窜,也是我,见到山寺佛僧也是我,寒夜奔跑时也是我。我永远都在,在你的回忆里。因为你还记着我,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别说话,小白,别说了。”这种话他并不想听,这种话、这种就像告别一样的话…
“我不,我偏要说给你听。”季肖白双目半阖,“我想说千万遍——再次…拥抱你,我就…好开心。”
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辆车,他飞奔过去,很快就到了。离车门只有十米远的距离时,背上那个嚷嚷着要说好多好多话的人却忽然没了声音。
沉默带来了不好的预感。
赵栩当即身形一滞,觉得呼吸好像也被什么东西阻隔了,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小白?”
季肖白似乎想回应。
模模糊糊听见那声带着恐惧的呼唤,心底忽地有些泛酸和心疼,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
他用最后的力气贴近赵栩的耳畔,在脖颈上落下轻轻一吻,可那触感就像是被凉风吹了一下,他的唇很冰。
飘渺微弱的呼唤声迎风而起:“阿栩……我爱你。”
说完,背上的声音渐低,又随风而散,很快没了声音。
刹那间,浑身的血液倏然凝固,赵栩迟疑地掂了掂背上的人。
“……小白?”
“小白?”
没有人回答,赵栩又大叫了一声:“季肖白!”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夜里的寒风。
他两步跑到车边,立刻掏出车钥匙,匆忙地把车门打开将季肖白轻放在了后座上。
然后像被抽掉了一公斤的血,赵栩颓败地打开车灯查看他的伤势,脸色煞白。
季肖白腹部的伤此前被医务人员用纱布包扎好了的,但是此刻已经被血染得鲜红。而且冬夜里本来就很冷,在冷风里跑了这么久,除了他贴着赵栩的腹部还有些温度外,其他的地方一概冰凉。
不敢有过多的猜测,他探了探季肖白微弱的呼吸后,当即冷静地把他放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驾车去寻找附近的医院。
赵栩一边在空旷的公路上疾行,一边不时地转头看向身边人的状况。
感觉到季肖白的头动了一下,赵栩下意识地唤了他一声。
“小白……”
他没醒,头部的动作只是在高速行驶中惯性的原因。
赵栩紧拧着眉头,回想起了刚才的谈话。季肖白问他是不是慌了,然后让他别怕。
他果然很懂自己。他是真得感到害怕,由衷地害怕,比十八岁那年遭受那些非人折磨时还要害怕。十八岁那年他还有心心念念的人,他还有支撑的动力。可是这一次的害怕,正是因为那个好不容易寻找回来的动力可能又要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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