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是孙御史家的姑娘,长得面向清秀,受父亲的影响,她也是女子中少有的耿直,她看了眼苏棋,面上闪过丝不屑,言道:“未曾,可能是我耳朵不太好使,比不得这侍郎府的二小姐长了个顺风耳,要不怎么我在这一直站着都没听到苏小姐提及二小姐的名字,反而二小姐之前站了那么远,竟然能听到,真是神奇。”
一席话连讽带刺,偏偏这孙姑娘说的妙语连珠,惹得周围的人笑的花枝乱颤。
“你,你......”苏棋面色涨的通红,拿着帕子的手指着对方,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眼里划过一丝恨意,今日辱她者,日后她要从这人身上讨回百倍,千倍。
“妹妹你可听清了,下次可不要再胡乱开口攀扯人了,我是你姐姐,就活该受着,我认,可你也只有我一个姐姐,下次攀扯到她人身上,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苏柳身子颤了颤,装模作样地拿起帕子擦了下没有泪水的眼角。
苏柳本是一副艳丽的样子,惹人生妒,可如今一身白衣,脸上一副怯弱落泪的神态,慢慢瓦解了众人心中的敌意。
这副样子落在众人的眼中,再回想苏大小姐的一番话,众人看向那白衣女子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带了些怜悯。没想到这堂堂侍郎府嫡出的大小姐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任由妹妹肆意欺负的小可怜,真是惹人心疼。
“姐姐,妹妹不是故意冤枉你的,实在是往日里......”苏棋看着众人看她的眼神,忍不住心中一跳,手来到袖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双眼登时泪汪汪的。
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以为苏柳对苏棋做了什么不堪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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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四大名著(快穿)》
水浒传:大郎,你该喝药了!CP:潘金莲X西门庆
2、《穿成豪门老咸鱼》(幻言)
这是男小三上位记,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可魏子宴不仅欺了,还想挤掉原配上位。
3、《权贵》
我把你当情敌,你却想上我的.......床。
第31章
“我今日当真是大开了眼界,那日秋社,苏二姑娘也是说了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别人都为苏二小姐叫屈,只可怜苏大小姐有嘴也说不清。
原以为是当日苏二姑娘所言,是她太过紧张得了失言症,没承想,是我相差了,苏二姑娘这口齿在座的谁也比不上,难道是把我们在座的当傻子唬弄吗?”
吴平儿再也忍不住了,这苏棋诬陷人的话张口就来,她以前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与这种人推心置腹,当成闺中好友一般来往,幸好如今看透了这人,一股冷气从脚底袭上心间。
苏棋站在这,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往日里百用不厌的招式为何现在不灵了,以前她用这招让气质出尘的李家姑娘再也不敢进京,让陈家的姑娘才女的名声变得善妒,让林家姑娘被退了婚书......
可到了长姐这却每次都惨败而归,她以为上次是个巧合,没想到这次竟然还是如此,她低垂的眼睛闪了一下。
“啊,苏二姑娘晕倒了。”
苏柳抬眼望去,只见她的好妹妹又倒在了地上,她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真是不长记性啊。
“都别动,我妹妹患有怪病。”苏柳看着欲叫人的丫鬟,阻止道。随后来到了苏棋跟前,望着苏棋的贴身丫鬟道:“你是珊瑚吧,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是。”珊瑚是打心里惧怕这位大小姐,别看对方一脸笑意的,可莫名地让人瘆得慌。
人群中喧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都纷纷盯着那抹白色,苏二小姐这么欺负苏大小姐,苏大小姐竟然还不计前嫌地救妹妹,当真是虚怀若谷啊。
苏柳不知道她在一群贵女心中的形象变得如此高大圣洁,她看着仿佛真晕倒的苏棋,眼里划过一丝不怀好意,抬头对珊瑚道:“你掐着二小姐的人中,记住一定要用力。”
珊瑚看着一脸温和的大小姐,此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放在袖中的手颤了颤,身上阵阵冷汗,她可是心知肚明,自家小姐是装晕,而不是真的晕倒,她在大小姐的注视下,只好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发抖的手放在二小姐的鼻翼下。
“用力。”苏柳看着珊瑚颤抖的手指道。
她要是真用力了,二小姐定不会放过她,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被小姐用茶盏砸的满头是血的翠儿,但现在众人都看着她,更有火眼金睛一般的大小姐,手下只好稍微用了点力。
苏棋眼上的睫毛轻颤了几下,这自然没能逃过苏柳的眼睛,“你力气这般小,退下吧,立夏,你来。”苏柳似是嫌弃道。
珊瑚闻言心里猛地一松,迫不及待地把位置让给立夏。
立夏可不知道这二小姐是装晕的,再加上上次她可是亲眼见到了大小姐用这法子救醒了二小姐,若是她把人给救醒,说不定大夫人还要奖赏她那。
她这般想着,手下更是用了大把的力气,她记得大小姐说过,治疗二小姐这种病一定要下死力气,故而立夏手指毫无保留地掐了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溢满了院子,幸好苏柳她们待的是偏僻的角落,再加上众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了一起,声音倒是没传到大夫人等妇人所在的花庭里。
“醒了,醒了。”
众人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二小姐转转醒来,只是鼻子下有条醒目的红痕,很是滑稽。
“妹妹,你醒来就好,刚刚真是吓死姐姐我了。”苏柳在一旁满脸的担忧。
苏棋简直要恨死苏柳了,这人竟然这般恶毒,明知她是装的,还叫人这样对她,她回想起刚刚被掐的那一瞬,简直三魂六魄都要散了去。
只是众目睽睽下是苏柳让人救了晕倒的她,她不仅不能冲着这人发火,还要把这戏给唱下去,真是令人窝火至极。
“多谢姐姐,我已经好多了。”苏棋一脸动容地望着苏柳,“我竟然忘了,原是母亲有事情交代姐姐,特让我过来叫姐姐的,刚刚看到吴姐姐在这里,一说话竟然给忘了。”说罢,冲着吴平儿道:“吴姐姐误会我,我不怪你。”
吴平儿看对方刚醒来,也不想揪着不放,可苏棋这番话,当真是面不改色说下这句厚脸皮的话,她也懒得说什么,一会儿说个不好,再晕倒,怕是要惹的一身骚。
大夫人怎么会找她有事,苏柳心知有诈但依旧和身边的人投去歉意的一眼随后跟上了苏棋。
吴平儿摇摇头示意没事,不由得和身边的女子说起了秋社那日的见闻。
苏柳跟着苏棋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人迹罕至,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远,“妹妹,恐怕不是母亲找我,而是你吧。”苏柳站定望着苏棋道。
“不错,确实是我找你。”苏棋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她瞪着面前的女子道:“姐姐怎么不装了,刚刚不是一副待我姐妹情深的恶心样子吗。”
“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柳渐渐逼近苏棋,在苏棋耳边轻声道:“我待妹妹不够好吗,要知道妹妹可是抢走了属于我的婚事啊。”
“你,你说什么?”苏棋没由得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女子结巴道。
长姐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不,不可能的,这事只有她和母亲两人知道,她眼睛躲闪着,不敢正视对方,对方一定是在试探她,对,一定是,“我不懂姐姐的意思。”
苏柳答非所问,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道:“不知妹妹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偷走了我的东西而愧疚过。”
苏棋脸色猛地一僵,手无意识地掐着手心,难道是母亲告诉了姐姐?她此时心乱了,提着裙摆急忙跑了出去。
“想来,应是不曾有过罢。”苏柳望着脚下的青石砖,对着空气淡淡道。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云香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对着苏柳道。
空中刚好吹来一阵风,扬起苏柳的裙摆,苏柳望向苏棋消失的地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母亲......”苏棋把母亲拉到一个偏房,满脸不知所措。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刚在花庭和人正说话,只见女儿身边的珊瑚匆匆找来。如今刚过来,只见女儿一脸慌张的样子。
“姐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大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女儿话中的意思,一把被女儿抓住了手臂,眼中闪过不解,“你姐姐她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与宁伯府定有婚约的不是我了,母亲,怎么办,怎么办啊。”苏棋现在紧张的坐立难安,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
大夫人心中猛地一咯噔,这事连老爷都不知道,长女怎么得知,当年是她篡改了两家婚书上的名字,没人知道的啊。
她脑海忽然闪现了一个人,难道是她那远在金陵的公公告诉了长女,可是不该啊,当年老太爷和宋府的老太爷在府上喝醉了,竟说要做亲家,趁着醉意起草了一纸婚书,她当时鬼使神差的把那张纸藏了起来。
有次次女不知从哪翻出来了,哭着闹着说喜欢宋家公子,她耐不住小女儿磨,便同意了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了次女的,随后老爷也知道了有婚书的存在,可那是婚书上写的是次女的名字,便误以为真,当日便和宁伯府通了信,两家这才把婚事定了下来。
“娘的棋儿,没事啊,这婚书上写的名字早就被我改了,即使你姐姐知道什么也于事无补,到时候我拿些东西哄住她,让她不说出去......”大夫人看到小女儿这幅样子,心中那对长女仅存的一点愧疚也抛到了脑后。
“可是姐姐怎会善罢甘休?”苏棋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泪眼望着大夫人。
“你舅母已经给我递来信了,说想为你表哥聘了你姐姐。”大夫人满眼深意地看了眼小女儿,她娘家虽然是商户,但长女嫁过去衣食无忧,再说平之那孩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长得一表人才,长女嫁给他,她是极为满意的。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母亲那日说的,说是愿意把王家财产的三分之一送过来,大夫人自是知道她娘家的家底的,三分之一,恐怕能抵得上三个侍郎府,到时候小女儿嫁到宁伯府,这些都给她陪嫁过去,还有这些年她手里存的私房,定让棋儿风风光光地嫁进那宁伯府。
“姐姐嫁过去那是极好的,舅母一家待人很是和善。”苏棋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要不是母亲出身商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商户的门第。
不过要是长姐嫁过去,她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是最下等的商户,即使是那官宦家的庶女也不愿意嫁过去的地,长姐嫁过去这一辈子算是完了,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她那个舅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更不用说家中还有个刻薄的玉秀表妹,那个表哥是个再懦弱不过的,即使想护着姐姐,到时候还要看舅母和表妹答应不答应那。
母女二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完全没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衣角从门外一闪而过
第32章
宋玉楼转过假山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日思夜想的人就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懒懒地摇着仕女扇,一副娴雅清丽的样子。
苏柳忽然发觉一束炽热的目光从身后袭来,不由得扭头看去,只见宋玉楼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衫,她眼睛闪了一下,起身道:“见过宋公子。”
宋玉楼见对方一副疏离冷漠之态,心中的热忱不由得冷了几分,前几日这人还称呼他“宋大哥”今日竟是“宋公子”,眼见的那女子竟是一副转身要离去的样子,他急忙出声阻止,“苏小姐。”
“宋公子你与我妹妹自幼定有婚约,你不能越线。”
宋玉楼听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泣不成声地说出这句话,他靠近的步伐忽地一顿,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个因压抑哭声而颤抖的身躯,让人忍不住想把哭泣的人揽在怀里,好好宽慰一番。
可宋玉楼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他现在唐突了苏姑娘,被有些人看到,对苏姑娘的名声不利。
他眼里闪过抹痛苦,还是克制地站在一米开外,万般怜惜地对着女子道:“柳儿,你等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你要小心你母亲和妹妹,她们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苏柳的哭声一顿,“不,你不能这样想我母亲和妹妹,她们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说罢,一副恼了宋玉楼的样子,跑了出去。
宋玉楼怔怔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柳儿是这般善良无辜,宁愿自己忍受相思之苦也不想伤害别人,这般处身置地为她人着想。
可那人却想着怎么抢占不属于她的东西,宋玉楼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刚刚在窗外听那对母女的谈话,原来自幼与他定有婚约的竟是柳儿,他眼中升起一股亮光。
站拐角处的苏柳此时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泪水也没有,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刚刚说出那番话真是恶心死她了,不过那宋玉楼不就喜欢这种调调。
上辈子的苏棋比今日的她更甚,她今日学了一遭苏棋的做派,整的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不过效果吗,显而易见,恐怕过不了几日这人定会为了他所谓与他心意相通的“真爱”而去和苏棋退婚。
只要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她就忍不住雀跃,苏棋不是很喜欢勾引别人吗,不管爱不爱那人就偏偏喜欢不冷不热地勾着人,养鹰的终有一日被鹰给啄,她也要苏棋尝尝求而不得的痛苦。苏柳唇角绽放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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