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谭祭酒耳朵里,保不齐又书信告诉父亲,他屁股还痛着呢,真的害怕再挨打了。说起来,也不知谭祭酒用了什么法子,连祖母出面袒护自己都没用,父亲拼了命要打自己,他再次拱手,“柳先生,学生知错了。”
其他人也害怕闹大,纷纷给柳璨行礼求饶,就差没跪地磕头了,柳璨好笑又好气,训道,“同窗间理应相互督促学习,以强凌弱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分别?”
“是是是。”几人连连点头。
柳璨看了眼天色,“回去吧。”
“是是是。”
他们忙散开,抬脚就朝外边走,柳璨哼了哼,几人回过神,拱手向李凌赔罪,又热络的邀请李凌同路,说说笑笑的朝外边走,李凌心里忐忑,在书阁是他忘了身份,不该与几位起争执,他向他们赔罪,几人回眸看了眼柳璨,熟稔地搂过李凌肩,“无事,探讨学问罢了,走吧走吧。”
到门口时,突然想起出城的同窗们不见人影,问车旁等候的小厮,小厮道,“都没回来。”熊监丞说早晚赶路耽误时间,直接在村里住下,等忙完再回...
几人再次打了个哆嗦,面面相觑,再次回眸看向空落落的门口,迟疑要不要回去再找柳璨,求他别告到熊监丞那,熊监丞似乎也不太惹。
钟寒纳闷,“忙完才回?”
“是啊,国子监已经派人去各府通知了,少爷啊,近日你可得收敛些了,侯爷说了,你若在国子监惹事,用不着熊监丞出面,他自己揍你。”
钟寒:“......”
“你少爷我像是到处惹是生非的人吗?”钟寒心里来气,“走了走了。”
“是。”
村里蚊虫多,环境恶劣,钟寒再嘴硬都没用,心里的害怕骗不了人,回府后就去书房读书,吓得侯府老太太以为孙儿中了邪,不停地吩咐人送吃的去书房,待丫鬟回来说孙儿没吃,老太太恐惧更甚,忙派人去请大夫,顺昌侯回来听说此事哭笑不得,去找老太太。
“母亲,寒儿上进是好事,你担忧他作甚?”
“我能不担忧吗?你看他何时这般勤奋过,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转而想到儿子将孙子揍得下不了床的事,老太太瞬间垮了脸,“老实说,是不是你逼寒儿的?”
顺昌侯:“......”
不说顺昌侯府苦口婆心解释许久,侯府的情况各府都存在,尤其是儿子出城未归的府邸,夫人们都坐不住了,担心儿子在乡下吃苦,嚷嚷着要派人去接。
“接他们作甚,熊监丞和孟先生在能出什么事,慈母多败儿...”
“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了,儿子有个好歹可怎么办,要我说啊,这位谭祭酒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谭家那点事不是传遍了吗?”
谭家男儿众多,沦落到靠姑娘养活的地步,冲着这事,各府的夫人们瞧不起谭家人做派,认为他故作清高实则就是个口蜜腹剑的窝囊废...随着唐恒人前露脸的次数增多,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谭家,在众多议论声中,皇上召见六部尚书,翰林院学士,以及谭盛礼。
讨论太子老师的人选。
随着谭盛礼出门,谭家气氛格外凝重,谭振学和谭振业脸上不显,谭振兴则阴郁凶狠多了,望着唐恒的目光能将其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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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
后者撅嘴,满脸无辜,“大表哥...”
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谭振兴浑身起鸡皮疙瘩,换作卢状这副口吻说话,早木棍伺候了,念及唐恒与谭家关系,谭振兴硬是忍着没发作,他问唐恒,“恒表弟喜欢京都繁华,今日休沐无事,我陪你四处转转可好?”话完,不等唐恒回答,指着外边道,“走吧。”
唐恒唇角勾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劳烦大表哥了,午饭下馆子吗。”
谭振兴:“......”还真是会得寸进尺了是不是,他深吸口气,“恒表弟喜欢就在外边吃吧。”
说这话时,谭振兴咬着后槽牙,睚眦欲裂,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调转视线,他看向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谭振业,语气稍缓地问,“三弟去不去?”
“约了同窗。”谭振业素来寡言少语,尤其在外人面前更是惜字如金,唐恒住进府里后,谭振业就没搭理过他,怎么会陪唐恒闲逛,谭振兴不敢勉强他,“成,你好好玩,我们先走了。”
谭家近日可谓处在风口浪尖,唐恒稍微为他们着想就该低调些,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招摇过市显摆自己身份,闹得谭家旧事人尽皆知,不找机会敲打敲打他,真以为谭家个个软弱可欺呢,谭振兴紧抿着下唇,冷笑地邀请唐恒去卢家。
明目张胆撕破脸父亲那不好交差,传出去人们也只会说他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那他就换个法子,毕竟他最厉害的就是骂人了...
“恒表弟,这边走。”
自日照书铺卖木棍后,卢家人就没清闲过,从早到晚地忙活,像谭家的长工,卢状私底抱怨过两回,学问没精进,粗活累活干了不少,想让张氏去找谭振兴说说,哪晓得被张氏训斥了顿,家里人仿佛被谭振兴灌了**汤,谭振兴说什么就是什么,违背他的话犹如违抗圣旨。
卢状快崩溃了。
此刻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太阳穴突突直跳,唯有张氏眉开眼笑,像迎财神似的迎了出去,欢天喜地道,“定是大公子来了,大郎啊,快回屋写功课,大公子要看呢。”
谄媚的语气听得卢状心里窝火,紧了紧手里的木棍,再看破皮的手掌,想将木棍摔出去。
他坐着没动,谭振兴进院子后看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地面,握木棍的手青筋直跳,他仿佛什么都不知,故作担忧地问张氏,“他这是怎么了?”
卢状整日磨木棍磨得怨气冲天,没少说谭振兴坏话,张氏哪儿敢和谭振兴说实话,悻悻道,“没事,许是想问题走神了。”
“是吗?”谭振兴撇嘴,冷声道,“卢状,前两日布置的功课可完成了?”
听到他的声音,卢状吓得跳了起来,脸上怒气更甚,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谭振兴,顿时焉了,毕恭毕敬地行礼,“老师。”
“想什么呢?”
卢状不答,谭振兴没继续追问,摆手让他进屋拿功课,与唐恒道,“这孩子长于市井,陋习数不胜数,他爹娘都拿他没辙,还是我给掰正了的...”看唐恒歪头打量院子,他自顾往下说,“仗着是家里长子有些无法无天,不懂规矩,不知礼数,更不孝顺长辈,连畜生都不如。”
唐恒:“......”他虽没读过书,却不至于傻到指桑骂槐都听不出来,他吸了口气,没搭腔。
谭振兴又说,“长辈对他好没用,人都是不知足的,教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他吃苦,吃了苦就懂珍惜来之不易的好日子了,可他如果吃了苦还不懂得珍惜,活着还不如死了得了。”
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