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行不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2 / 2)

两人又简单商量了两句,马车倒是行得极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茗香居门口。路以卿被打发着直接下了车,沈望舒则是谨慎的随车去了侧旁马厩,然后才从另一个方向进了茶楼。

路以卿身后带着两个护卫,一进茶楼便有小二迎了上来。

她目光先在茶楼里一扫,便见满堂的茶客,高台上还有人弹琴奏曲,看着倒是个寻常的地方。而后才对小二道:“我与人约在这里见面,不知可有人提前招呼?”

小二闻言迅速将她上下扫视了一遍,这才笑吟吟开口:“贵客可是姓路?”

路以卿心道果然,矜持的点点头,又问道:“那人可是先来了?”

小二听了却摇头,赔笑道:“是郎君先到。不过雅间已经定了,郎君可随小人先来。”

说着话,小二便领着路以卿去了二楼雅间。预定的雅间位置极好,坐在窗边可将大堂里的场景一览无余,另一边又是临水,开窗望去风景独好。

临近门前路以卿左右扫了一眼,猜测沈望舒一会儿会在哪边等她?

念头一闪而过,路以卿已是推门进了雅间。身后两个护卫本是要在门外守着的,可路以卿想了想还是将人打发了——为着安全起见,她倒没将人打发多远,去了隔壁门口守着罢了。

小二见这场景张了张嘴,护卫顺手塞了块碎银过去,他也就乖乖闭嘴退下了。

路以卿没理会这些,进门之后先将这古色古香的茶楼雅间打量了一遍。其实雅间里的东西也很简单,桌椅茶具而已,只是布置得颇为雅致,让人看了不觉舒心。

等路以卿将这雅间打量一遍,来到桌旁坐下时,便听到隔壁隐约传来了开门声。她凝神仔细听了听,确定沈望舒进了左边雅间,心里不知为何安定不少。

又等了片刻,小二送来了新茶,收到打赏后殷情的替路以卿斟上了茶水才离开。

路以卿望着眼前清透的茶水并没有碰,一心等着约定的人来——她其实算是踩着点来的,本以为对方会先到,沈望舒也是因此才避开不与她同行。结果对方不仅没有先到,她在雅间里左等右等还等不来人,直等到茶水都凉了,她几乎以为这回要换对方爽约。

从热茶等到茶凉,路以卿满腔的热情也随着茶水慢慢凉了,甚至都懒得去猜约她的到底是谁。百无聊赖的她支着下巴望着墙,想着隔壁沈望舒此刻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她忽然起身走到了左侧墙边,曲起手指在墙上敲了一下。

“咚”的一声,不轻不重,但这雅间的隔音实在一般,对面应该是能听见的。

路以卿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应,她瘪瘪嘴又敲了一下。然后一下接着一下,敲击的位置随着她的脚步,渐渐向着窗边而去。等到最后一下敲完,路以卿已经站在临水的窗口了。她将脑袋探出窗外往隔壁一看,不出所料对上了沈望舒同样探出窗外,却写满无奈的脸。

果然,沈望舒不会不理她,路以卿心里莫名就甜了一下。她不自觉弯起眉眼笑得开心,嘴上却说着抱怨的话:“也不知是谁约的我,迟到这么久还没来,真是过分。”

沈望舒见她仍是一脸孩子气,也是无奈:“好好等会儿,人会来的,你别急。”

路以卿本是不耐烦的,可看见沈望舒就不觉得了,她扒着窗户可怜巴巴:“我不急,可是等人好无聊啊,望舒你陪我说说话可好?”

沈望舒拿她总是没办法的,尤其见不得对方可怜巴巴的模样。哪怕明知对方是故意做出这般情态,她也还是忍不住心软,于是到底没忍心拒绝。

两人话题开了头,便索性守着窗户说起了话。倒不必怕有人看见这一幕,偏僻茶楼后方的小湖更是僻静,莫说画舫游船了,湖畔边就连个行人也没有。

有人陪着说话,路以卿终于不觉得时间难熬了,黏着沈望舒就不让她回去。如此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路以卿忽然听到身后房门似乎有了动静,忙直起身子说了句:“好像来了。”

话音落下,身后的房门便被推开了,路以卿不动声色的调整了姿势,仿佛一直在窗边观景。

直到身后的房门重新关上,她这才回头,然后一眼看到来人却怔住了——对于刚穿来不久,还没怎么出过门的路以卿而言,来的也算是个熟人。

关门后转过身来的女子锦衣华服,明艳夺目,细看容貌与沈望舒还有三五分相似,不是那仅有一面之缘的襄王妃又是谁?!,

第21章釜底抽薪

路以卿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几次三番约自己见面的人会是襄王妃,一瞬间的惊诧掩都掩不住。若非对方已与自己同处一室,她都恨不得把脑袋再探出窗外与沈望舒说一声,来的是她长姐。

不过当着襄王妃的面,路以卿好歹忍下了这股冲动。

她将脊背挺得笔直,看着襄王妃一步步走进了雅间,终是迟疑着喊了一声:“王妃?”

襄王妃点了点头,一脸骄矜:“是我约你前来的。”

因为这一句话,路以卿一瞬间想了许多。她想到了襄王,也想到了沈望舒,可再想想当日襄王妃对沈望舒迁怒的态度,便觉得这人约莫不会给自己的妹妹和夫君牵线搭桥。那么她一而再的约自己前来相见为的有是什么?提醒自己,还是……看上了自己?!

路以卿成功被自己的脑补吓得一哆嗦,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向襄王妃的目光也变得怪怪的。

襄王妃自然有所察觉,但任她再多猜测,也不可能想到路以卿此刻的脑补。所以她面上还很淡定,缓步行到桌边,还抬手示意了一下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

路以卿抿了抿唇,目光不由自主的往左边墙壁瞥了一眼,也不知沈望舒之前做的准备如何,是不是已经听到约见的人是她长姐了?不过怕自己神情反常暴露了什么,路以卿倒也不敢多看。她迅速收回目光后,还是磨蹭着走到桌边坐下了,距离襄王妃远远地。

襄王妃本也没有与她亲近的意思,两人隔着案桌相坐,桌上放着一壶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

这里是茶楼,除了小二送来的茶水之外,雅间里也是备有茶叶泉水和炭炉,可以任客人自行烹茶。不过路以卿和襄王妃显然都没这个打算,甚至就连桌上那壶凉茶也没人多看一眼。

先开口的还是襄王妃:“想必妹夫很好奇,我约你前来所为何事?”

一句妹夫,其实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两人唯一的交集便是沈望舒,此刻襄王妃如此开口,想必要说的话题也绕不开沈望舒——合情合理,没毛病,路以卿可以放心对方不是看上自己了。

自己跟自己开了个玩笑,路以卿想到隔壁的沈望舒,心还是渐渐稳了下来。她正襟危坐强撑着气势,目光亦是直视襄王妃:“愿闻其详。”

两人算不上熟稔,便也不必寒暄,开诚布公的说话反而更自在。

襄王妃果然也没有废话,开口便道:“前次我与你送信,便是在你们赴宴后不久,想必宴会那日发生的事,你也看得清楚明白了。如此,妹夫便没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路以卿脑子转了一下,便明白襄王妃说的是襄王觊觎沈望舒,甚至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观襄王妃那日反应,想必襄王惦记着沈望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从前没那般肆无忌惮。而他的肆无忌惮不仅被路以卿看在了眼里,同样也惊住了襄王妃。

夫君偷偷惦记着自己的妹妹,和夫君想要将妹妹收入房中,那是两回事。而且沈望舒不仅是她妹妹,如今还是有夫之妇,襄王妃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路以卿一瞬间就明白过来,襄王妃今日约自己前来,还是为了后院的那点小事。这让她有些失望,还以为今日来赴约,能为路家如今的困局寻一个出路呢,结果却是为了这点破事。

不过想归想,路以卿脸上神情还绷得住,她对襄王妃的回应是:“望舒很好,我对她并无疑心。”

襄王妃听到这话诧异了一下,毕竟就她所知,可没有哪家男儿能容忍得了头顶变色,哪怕只是可能也不行!而后转念想想,她又想到了路家商贾身份低微,与沈望舒背后的沈家完全比不了,路以卿选择忍气吞声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般想着,襄王妃心里便对路以卿愈发轻视起来。不过心中原本的打算也要换一换了,她到嘴边的话顺势话锋一转,说道:“我自己的妹妹,我自己明白,她无此心,但不代表别人没有。”说道这里还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是冲谁:“我家王爷的态度,想必妹夫也看到了。”

这话终于说到了重点,路以卿放在案桌下的手一紧,眉头也蹙了起来:“那王妃的意思是?”

襄王妃的意思当然是将两人分开,她原本是打算揭破沈望舒痴心妄想,让路以卿从此将人拘在家中的。结果路以卿不配合,她也只好拉出襄王来垫背,心里却还是憎恨着沈望舒的。

路以卿看到了襄王妃眸底的深幽暗沉,心里不禁打了个突——看襄王妃这模样就知道,她满心眼里的是襄王,对自己的妹妹恐怕不那么友好,来之前还不定打什么主意呢。也亏得沈望舒如今嫁的是她,否则说不定被襄王妃三言两语就要挑拨得家中不睦。

短暂的沉默过后,襄王妃说道:“长安城乃是非之地,不知妹夫可有想法搬迁?”

这建议可真是……釜底抽薪。

路以卿听到这话都愣了一下,可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襄王妃的想法,无非是想隔离襄王和沈望舒。一旦沈望舒远走,哪怕路家或者路以卿再有什么变故,襄王也是鞭长莫及。

这样看来,她并非不知道襄王所打的主意,甚至就连襄王想对路以卿下手,她恐怕也是知道的。只是知道归知道,襄王妃仍旧不能容忍与妹妹共侍一夫,哪怕为此坏了襄王的筹谋,放过路家这一块大肥肉也在所不惜——就不知襄王若知道自家王妃如此拖后腿,会是怎样的表情了。

想着这些人的自私凉薄,路以卿莫名有些胆寒,不过襄王妃的想法她也真有考虑。只是远离是非之地自然是好,可路家也是家大业大,哪里是说搬就能搬的?

这般想着,路以卿便无奈道:“王妃说笑了,我路家家业在此,哪是说搬就能搬走的?”

襄王妃垂眸,想了片刻竟对她道:“路家若搬离长安,带不走的家业我会令人接手。而与之相应的,我会在旁处予以方便,也算弥补你的损失。如此可好?”

连路以卿都没想到,襄王妃会给出这样的回应,一时竟愣住了。

雅间里久久无言,路以卿也拿不定主意,直到寂静的雅间中忽然传来“咚”的一声。熟悉的声响让路以卿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说道:“此事,先容我想想。”

襄王妃也不强求,更无意留下喝那冷茶,于是干脆的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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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开一合,人走了,人又来了。

走的是襄王妃,来的是沈望舒。她一进门就见路以卿无精打采趴在桌上的模样,于是走过去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怎么了,这般模样?”

路以卿也不起身,将下巴搁在手臂上抬头望她:“刚来的是你姐姐。”

沈望舒点头,指了指墙上一个不起眼的装饰:“我知道,我在隔壁都听见了。”

路以卿顺着她所指看了一眼,奈何一眼看不出玄机,也就不纠结了。她暂时无心研究其他,便问:“那她说让咱们搬家,你也听见了?”

沈望舒依旧点头,事实上她早猜到约见路以卿的人是襄王妃,甚至就连对方会对路以卿说她多少坏话,她也都想过。然而也并没有,因为路以卿一开始的不配合,生生将襄王妃的那些编排推词全都压了回去。相反到了最后,反倒是对方开出条件退让了一步。

路以卿见她只点头不说话,终于直起了身子,伸手去拉她的衣袖:“那你是怎么想的?还有襄王妃,她说话靠得住吗,襄王可还惦记着咱们呢。”

沈望舒被她拉住衣袖,顺势就挨着她坐了下来:“这事你我可不好拿主意。王妃哪儿你倒是不必担心,她既然开口,便是有把握做到。”说完见路以卿不解,又解释道:“她能嫁给襄王为妃,背后站着的也不只是沈家而已。她外家乃是显国公府,在朝中权势也颇不小。”

其实显国公府家哪止是权势不小,他家家主乃是朝中一品丞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而襄王野心勃勃,愿意迎娶襄王妃,自然是因为她背后有利可图——要知道,就算是在原剧情里襄王四处收后宫,这个王妃的地位也是稳如泰山的,可见其不可小觑。

路以卿经她提醒,也想起了这一茬,当下摸了摸下巴道:“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了。”

长安城本是非之地,而之后襄王开始夺权,便更是多事之秋。路以卿没那野心在其中搏得名利,她守着万贯家财,又白捡了如花美眷,便只想安稳度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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