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行不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2)

然而脑子里想着这些事,路以卿却一点都不想起床,原因很简单,累的!

光|裸的手臂伸出锦被,手背盖在了眼睛上——路以卿一点也不想去想下午发生的事,虽然她如愿以偿,虽然媳妇一开始又软又好吃。可做过一场媳妇酒醒了,吃一次反被吃两次这种经历,想想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了亏。

哦,还有上次,加起来她已经不止被吃两次了,所以还是亏了啊!

第25章好酒

路以卿最后还是爬起来了。毕竟还有那么多事要做,一时荒唐也就算了,哪能真为此耽误了正事?不过等她收拾好踏出房门,天边已只剩最后一丝晚霞。

沈望舒与她前后脚出的门,出门时顺手牵住了路以卿:“走吧,先去看看你的烧酒。”

路以卿有些别扭,被沈望舒牵住手时,总还能想到那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场景。她耳根微红,目光飘忽,旋即又想到这回被吃的不止是自己,于是怂哒哒的脊背又挺直了。

沈望舒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说什么,路以卿于是轻咳一声说道:“那走吧。”说完想到什么,目光复杂的看了沈望舒一眼:“也不知道于钱将酒弄得怎么样了,不过到时候你就别进门了吧。万一屋里酒气未散……你还是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其实到现在路以卿也不知道,之前沈望舒醉酒是真醉还是假醉。毕竟于钱说她酒量好着呢,而且这醒酒的速度也太快了,时机也太好了。不过要说装醉,路以卿又觉得反差太大。

不过想不通也只能以后再想,路以卿当下是不好意思去问的,真问了说不定就是双双尴尬。

沈望舒更没有反驳的意思,闻言点点头,温声道:“好,听你的。”

两人于是不再废话,穿庭过院,很快来到了之前的临时蒸酒房。路以卿还担心于钱见她久久不来,此刻已经离开了,但事实上这个时代的家仆总是格外听话——路以卿说稍晚些来,于钱便会等她,至于这个稍晚到底是多晚,后者也不会去考虑,就算是等到明天他也不可能离开。

于钱等了半下午,但显然她并没有将这些时间放在心上。此时见二人归来,他眼睛都亮了,忙捧着一下午的劳动成果迎了上来:“郎君,少夫人,酒蒸好了。”

路以卿闻言朝他手中的碗看去,却见碗还是那一只,但里面的酒液显然又少了。

有于钱主动迎出来,沈望舒自然也就没有避开,她同样看了眼那碗中清透的酒水,已感觉有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不过她也知道这酒不是用来喝的,于是扭头问路以卿道:“这酒够烈了吗?”

路以卿想了想,又让于钱去取了只酒盏过来,顺便还拿了个点火的火折子。然后她将蒸出来的烧酒往酒盏里倒了薄薄一层,又吹燃火折子将酒盏里的烧酒点燃了。幽蓝的火焰在酒盏中缓缓燃烧,不消片刻便将酒精燃尽,烧完后残余的水倒是不多,看样子酒精含量应该是不低了。

这年头想要弄出高纯度医用酒精是不要想了,技术不过关,器具不过关,路以卿自己还是个半吊子。但这碗烧酒的浓度至少要比路家储存的各种烈酒纯度高,因此路以卿勉强也算满意。

查看了烧酒的燃烧情况,路以卿最后说道:“应该可以了吧。今日也是时间匆忙,只来得及做到这般,先拿去给阿爹应急应是够了。”

路以卿于是又吩咐于钱拿了个小瓶将酒装了,然后牵着媳妇拿着酒,去了主院。

主院里,方大夫已经带着他的小盒子等在房中了。他一边等着路以卿到来,一边还给路家主重新把脉检查了一遍伤势,然后不等他检查完,路以卿两人也到了。

路以卿进门见到这般场面,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来得迟了,顿时心虚的看了路家主一眼。

好在路家主病恹恹的也没计较什么,见她来了还说道:“阿卿来了。一会儿你别待在这儿,和你媳妇一起去外面等着就好。”

路以卿看得出来,这便宜亲爹除了有事爱瞒着她之外,倒也是真心疼爱她的。这让她心里又软又涩,忙开口道:“不急,我还是先在这里守着些好。”她说完又将手中的小酒瓶递给了方大夫:“方大夫,这是我刚让人做的烈酒,等会儿你就用这个给阿爹的伤口消毒吧。”

方大夫已经将路家主的伤口检查得差不多了,闻言略有些诧异:“郎君做的酒?”说话间他接过酒瓶打开塞子闻了闻,不用凑近都能闻到浓烈的酒气,不免赞了一声:“好酒!”

躺在床上的路家主闻言眼睛似乎亮了一下,眼巴巴望向了方大夫手中的酒瓶……

路家之所以有那么多藏酒,除了常规储备外,就是因为路家主本人好酒。天知道当初用他的珍藏给自己清洗伤口时,路家主到底是心疼更多,还是肉疼更多。而眼下方大夫一声“好酒”出口,路家主很快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烈酒香,病恹恹的人似乎瞬间就来了精神。

路以卿看着便宜亲爹突然亮起来的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或者回光返照了。她被吓了一跳,结果就听方大夫没好气道:“家主别看了,这还是给你洗伤口用的。”

路家主其实知道,可再听到方大夫这般强调,仍旧感觉心痛难忍,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不少。

路以卿不明所以,又不好开口去问,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身边的沈望舒。

沈望舒果然为她答疑,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父亲好酒,你用来做烧酒的,其实都是他的珍藏。”所以做出来的烧酒才会那么香,因为本身就是佳酿。

路以卿其实不喜欢喝酒,也不太喜欢爱喝酒的人,因为曾经听多了旁人醉酒后的荒唐事——今天下午她和沈望舒那场算是意外,毕竟媳妇一杯倒什么的,完全称不上贪杯——不过不喜归不喜,此刻她还是说道:“阿爹别急,等你伤好了,这样的好酒也还有的是。”

路家主想想也对,他就小小的失望了一下,很快又放稳了心态:“阿卿说的是,还是先疗伤吧。”

方大夫自然不会闲扯太多,闻言放下酒瓶,转身就拿起了自己装“药”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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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屏风隔出了内外,里面是方大夫在为路家主疗伤,外面则守着沈望舒和几个丫鬟。至于路以卿倒是没退出来避嫌,毕竟在外她还顶着郎君的身份,总不好连亲爹疗伤都不看着。

当然,路以卿也不介意留下看着,毕竟路家主的伤口位置也不是多**——在现代,男人打赤膊见得多了,这胸口位置的伤势,哪怕她是女子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更何况就身体血缘而言,眼前这还是她货真价实的亲爹,不管是不是便宜来的,都不需要过多的避嫌。

于是路以卿留在了屏风里看着,下定决心要陪着伤势沉疴的亲爹。

然而方大夫开始动手不过半盏茶功夫,路以卿就忍不住了,捂着嘴直接绕开屏风跑出了屋子。沈望舒追出去时,正见她扶着廊柱在干呕,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沈望舒上前拍了拍她的背,仔细一看,路以卿也就是干呕,并没有真的吐出来。

路以卿从未如此近距离观察过蛆虫这种东西,更没有看到过这种白乎乎的虫子在活人伤口上蠕动的场面。不过看了几眼,她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也有虫子在爬。她勉强忍了忍,但女孩子对这种场面的接受能力总是差了许多,于是到底没忍住跑了出来。

犯了一阵恶心,胃里翻涌半晌,却因为晚膳没用没什么好吐的。又有人轻抚着后背安抚,路以卿回过头时眼圈儿都红了,几乎泪眼汪汪:“望舒,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望舒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抚了抚她的鬓发,说道:“我知道。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路以卿听了安心几分,又有些垂头丧气——她原本是打定主意陪在路家主身边的,毕竟后者伤得不轻,有人陪着也能安心些。可结果她的信誓旦旦却不过坚持了几分钟,想想不仅打脸,看着她跑出来的路家主心里还不定有多失望,真不如她一开始就别逞强。

沈望舒却看不得她如此模样,牵着她又往回走,进了门却只让她等在了屏风外。顺手递了杯茶过去:“好了,你先喝点茶压压,咱们等在外面也就是了,方大夫总是信得过的。”

路以卿乖乖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热茶下肚似乎感觉好了些,又有些庆幸晚膳没来得及吃。

两人守在屏风外,错过了晚膳也都没有垫肚子的打算。她们对屏风里的方大夫信赖有加,却不知屏风里的方大夫已经对病人妥协了。

路家主遮着眼不去看自己胸口那白乎乎的一片,虫子啃食以及嚅动带来的痒意却始终撩拨着他的神经,尤其是路以卿忍不住跑出去之后,更是脑补得停不下来。但好在他到底年长沉稳,忍耐过后也知道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一眼就瞄到了旁边放着的酒瓶上。

趁着路以卿跑出去干呕,沈望舒也跟出去了,路家主便对方大夫讨价还价:“阿卿送了一瓶酒来,之后擦伤口也用不了这么多,不如你先匀我半瓶喝?”

方大夫闻言一脸冷漠,并不想搭理见了好酒就移不开眼的家主,默默观察这伤口的情况。

然而路家主身为豪商也是巧舌如簧,拿出生意场上与人谈生意的架势,最后还是生生从方大夫那里挖到了半瓶酒。他半点没耽搁的享用了,把自己灌得晕晕乎乎,也就不理会伤口那些异样了。

屏风之外,路以卿鼻子嗅了嗅,蹙眉低喃一句:“怎么好像酒瓶洒了?”

第26章终有一天

路家主的这一场治疗耗费了很长时间,屏风后的具体详情就不说了,屏风外等候的两人也是等得没脾气。路以卿从一开始守在屏风后站着等,到后来拉着沈望舒一起坐着等,再到后来等得无聊手支下巴,又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拉着沈望舒说闲话,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坐着睡也不甚安稳,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呼喊:“阿卿,阿卿,醒醒……”

路以卿脑袋一点,猛的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却看到了对面方大夫一张老脸。她先是被唬了一跳,意识清醒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谁,于是忙问:“方大夫,怎么样了?”

方大夫也没在意她的一惊一乍,答道:“换了几回,也用烈酒清理过了,应当是差不多了。明天再看看情况,如果这回没清干净,过两天再补一回也行。”

路以卿听得牙疼胃酸,因为她很清楚方大夫说的换过几回,指的是换了几回虫子啃腐肉。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画面,胃部本能生出不适,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但她好歹还知道人情世故,也没在方大夫面前表露太多,只道:“有劳方大夫了,我先去看看阿爹。”

说完这话,路以卿才想起之前唤醒自己的声音似乎是沈望舒的,她下意识抬头四顾,果然看见沈望舒站在一旁看她。等她起身便随她一同去了屏风旁,只不知里面情况如何,便避嫌的没有进去。

路以卿见她停下,脚步也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想到方大夫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于是到底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她先用余光往路家主身上瞄了一眼,很好,胸口的伤势不仅处理过了,而且还用纱布包了起来。至于那些白乎乎的虫子,别说虫了,就连装虫的盒子都不见了。

见到这般情形,路以卿也是松了口气,终于大大方方走到床边查看起了情况。

刚走近时闻到一股颇为浓烈的酒气,她也没多想,只当是用烧酒洗了伤口留下的气味。只再一细看,却发现路家主正闭着眼昏睡不醒,心里顿时就是一咯噔。

酒精清洗伤口有多疼,路以卿自然是知道的,一个小伤口都能让人疼得不行,路家主也不像是那种无惧伤痛的铁血汉子——之前用烈酒洗伤口时,虚弱的路家主还能嚎两下呢,眼下总不会突然就不怕痛了,还能安心睡着。所以说,这不会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给疼晕了吧?

好歹也是亲爹,路以卿忙回头问跟进来的方大夫:“方大夫,我阿爹这是怎么了?”其实比起疼晕,她更怕方大夫用的蛆虫不干净,直接弄得细菌感染晕过去了。

方大夫闻言沉默了一瞬,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最后目光往一旁的酒瓶上瞟了一眼。

酒瓶路以卿当然认得,她送来的,亲手交给方大夫的,有什么问题吗?这样想着,路以卿下意识便走过去将酒瓶拿了起来,入手便发现轻飘飘的,里面的酒液似乎都用完了。

清洗伤口的耗用不少,路以卿一开始倒也没有多想,可她毕竟不蠢,即便没有原主的记忆不知道亲爹是个酒鬼,可方大夫特意看这酒壶明显就有着指向。于是眼眸微转扫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心中大抵就有了猜测,等凑近了再仔细一闻,好吧,那浓烈的酒气可不止是从伤口上传来的。

路以卿瞬间理解了方大夫的一言难尽,揉了揉脸才问:“方大夫,这……没关系吗?”

方大夫便摆摆手,说道:“家主要喝,拦不住的。而且他喝醉了也好,免得受罪。我给他清理伤口时,他这回连哼都没哼。”说完又冲路以卿竖起大拇指:“不过这酒也是真烈。”

行吧,大夫都这么说了,路以卿还能说些什么?

她随后叫了沈望舒一起进来探望,而后亲手试了试路家主手上和额头的温度,感觉一切都还正常,路家主睡梦中呼吸也还平稳,这才放心不少。

方大夫等她查看完了,这才说道:“家主一切还好,郎君暂时也可放心了。如今都快过三更天了,时候不早,您和少夫人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老夫守着。”

路以卿想到自己之前打瞌睡被对方看见,这才会被催着休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可说实话她留下也不如方大夫留下管用,所以到底只是跟对方道了谢叮嘱两句,也没硬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