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雾来又被激怒了:“跟你说了别他妈打我老公的主意。”
Kerr:“……”
这么灵?
而走开以后,邓点点再度缠上了祝凯旋:“凯旋哥哥,你就告诉我表嫂是谁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祝凯旋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邓点点,你的智商到底是像了谁?”
答案都这么明确了,他还带着她到云雾来跟前去晃了一圈,她居然还是不知道表嫂是谁。
真是笨得他都于心不忍了。
“啊,我知道了!”邓点点停下脚步,恍然大悟地叫道。
祝凯旋再叹一口气,这笨丫头,总算开窍了。
“你跟我真正的表嫂感情不合吧?所以你不肯带她见我们,也不肯给我看合照,因为你根本就在谋划着离婚,你移情别恋了,就对刚才那个云雾来!”邓点点一通分析有理有据,“你别以为我忘了上次你想霸占她行李箱的事情。”
祝凯旋:“……”
邓点点的脑子除非去娘胎回炉重造,不然这辈子怕是没有开窍的可能了。
邓点点咄咄逼人:“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
祝凯旋不假思索:“不对。”
“还说不对。”邓点点已经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把证据甩出来,“我看出来了,你最开始到的时候心情不太好,但是见完她,你心情就好多了。我说得对吗?”
“对啊。”祝凯旋很干脆地承认了。
邓点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痛心程度不亚于在看一个失足少女:“哇,凯旋哥哥你终于承认了。”
祝凯旋不置可否。
云雾来的男伴是Kerr,而且是gay。
警报解除。
祝凯旋一路把絮絮叨叨劝他“回头是岸”的邓点点送回到她小姐妹的团体中,叮嘱了几句:“待会晚宴结束了来找我,我送你回家。”
他一走开,邓点点的几个朋友很兴奋:“哇,点点,这就是你表哥吗?”
“好帅哦。”
“点点,你想不想有个嫂子?”
“你看我怎么样?”
“滚哈哈哈,我先说的。”
邓点点看着祝凯旋的背影离去,完全无心理会几个朋友,她愁得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祝凯旋找了一圈,才在三楼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独自喝闷酒的倪冬。
“心情不好?”祝凯旋问,端起一旁的酒杯,和倪冬的高脚杯轻轻碰了一下。
倪冬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他想开了,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一个宴随,一个云雾来,不就是把错放的感情收回来吗,他最拿手了。
总不能为了女人影响了兄弟之间的感情,谁叫人家先遇上的。
如是想着,倪冬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大大咧咧地笑了:“没事,就是一个人有点无聊,你来了正好。”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一嘴邓点点的行踪,“对了,你不陪你那个妹妹?”
“她有闺蜜一起。”祝凯旋说。
“噢。”倪冬暗骂自己,怎么就又忍不住要去关心人家的动向,跟你有什么关系,忍住,别看别听别问。
接下来时间,两人一起坐在角落里看着满室的浮华声色,偶尔有认识的人过来,就寒暄两句喝上一杯,形成一方热热闹闹的小天地。
几个人正说到好笑处,倪冬突然发现祝凯旋似乎好几次关注了某个方向,
他顺着祝凯旋的目光望过去,只看到一对外籍男女正在一起说说笑笑,根据身高和身形,大约都是模特,倪冬不关注时尚圈,看外国人也都长得差不多,根本分不清人家是一步天价的超模还是初出茅庐的小模特。
而那个男人,似乎也在看祝凯旋。
“认识?”倪冬问。
祝凯旋摇头。
不认识。
唯一的交集就是他去机场接云雾来的时候,这个男人频频关注云雾来。
下午他听到云雾来说有男伴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男人的脸。
相安无事片刻,云雾来的身影也出现在三楼扶梯口。
祝凯旋和裴高卓一起看了过去。
云雾来没有遗漏任何一道目光,她看看祝凯旋,又看看裴高卓,谁也没理,和一个相熟的模特聊了起来。
而两个男人,很轻易地发现了对方和自己看的是同一个女人。
对视间,刀光剑影,硝烟弥漫。
祝凯旋收回视线,表情冷淡地把注意力投回了几个朋友间的说笑里。
突然,倪冬拼命拉他衣袖:“阿凯,快看,雾来,雾来。”
“嗯。”祝凯旋很敷衍。
他老婆来了,他早就看到了,还用别人说?
“阿凯,你快看啊。”倪冬急了,“雾来出事了!”
现场似乎有些骚乱,祝凯旋回头望去。
云雾来面前摔落了好几只香槟杯,东倒西歪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因为这地毯的缘故,没造成很大的声响,所以他没有听到。
始作俑者是一个端盘侍者,闯了祸,吓得脸色发白,正在不住道歉。
而她一身白裙,那香槟泼湿了她半个人,颜色浅的布料一旦湿掉就会变半透明,她怕走光,只得紧紧捂着胸口。
祝凯旋神色一凛,正要冲上前去。
有一道人影近水楼台先他一步,已经边走边脱下外套,疾步来到她面前,以一个环抱的姿势,用西装紧紧裹住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邓点点和倪冬,官配。
cp名字都想好了,二哈组合。
第23章
云雾来肩膀瑟缩一下,但没有拒绝。
她真的需要身上这件西服,西服遮住的不止是走光的可能,还有她的狼狈。
裴高卓把衣服披到她身上以后,就松开了她,他有些生气地质问侍者:“你怎么搞的?”
“真的不好意思。”侍者连连道歉,他知道自己闯祸,但也不愿独自背负责任,为自己解释道,“我好像是被谁绊了一脚。”
“谁会绊你?”裴高卓半信半疑。
侍者看了看刚走过去的两个女人,他也分不清是谁绊的他,料想别人也不是故意的,说来说去是他不够小心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算了。”云雾来不想继续被众人围观,现下这个情况,当务之急是先整理一下自己,她拢紧了西服,打算先去卫生间稍作挽救,对裴高卓说,“谢谢你的衣服。”
倪冬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扭头看看面不改色的祝凯旋,一时之间有些感慨,看来这俩人真的都打算往前看了,他随口关心了一句:“这不会是雾来姐的新男朋友吧,看着蛮关心她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祝凯旋把酒杯重重磕在扶栏上,杯中酒液晃荡出来,他无暇顾及,甩了两下手,径直向云雾来走去。
“卧槽,阿凯,祝凯旋,你回来,你干嘛去啊?”倪冬焦急地唤道,他不敢引人注目,只能小声叫。
祝凯旋头也不回。
疯了疯了。倪冬叫不醒他,只得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这都是个什么事?
他明白,祝凯旋占有欲发作了。男人啊,真是双标的动物,前女友关他什么事?他自己新欢在怀,还不允许前女友也找个疼爱她的人了?
倪冬四处看了一圈,没看到邓点点的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幕可不能让邓点点那么单纯的女孩子亲眼见证,她会受不了的,谁能忍受自己的男朋友还在对前女友释放关心和醋意呢?
可下一秒,他又觉得邓点点还不如在这呢,让她亲眼看真相,不然还得继续被欺骗感情。
云雾来明明是背对着祝凯旋的,但是不知怎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
回头的那瞬间,她又有些后悔。
万一祝凯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在那边和倪冬他们几个说说笑笑,岂不是显得她很可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还好,他没有抛下她不管。他正穿越人海而来,目光牢牢锁定了她。
云雾来默默松了一口气,她停下去往卫生间的脚步,静静等他。
祝凯旋一边走,一边解开了外套纽扣,干脆利落地脱下了自己的西服。
等走到她面前,他贴近她,挡住别人的视线,然后一把把她身上的西服外套扯了下来,扔回给裴高卓,换了自己的衣服披上去,然后动手帮她扣住一颗纽扣。
裴高卓扬手接过西服,想去看云雾来的反应,但她的脸近乎埋在男人胸前,完全看不到表情。
但是根据肢体反应,她并不抗拒对方的霸道。
“谢谢你关心我太太。”祝凯旋冲他微微一笑,话说得礼貌,眼神里全是警告,“但是不牢你费心,我自己会照顾。”
说完,他揽过云雾来的肩膀,带着她匆匆走开了。
路上,祝凯旋问道:“没事吧?”
“嗯。”云雾来两个手臂都被箍在西服里,走起路来有点不习惯,他的手还搭在她肩榜,五指握紧她的肩头,姿态亲昵,充满保护意味。
她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不太自在。
话说回来,他是不是也有点没话找话。
被泼了点酒,除了衣服湿掉,能有什么事,地毯那么厚,玻璃杯又不会碎,她更不会受伤。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厕所门口。
云雾来进去女厕所门前,脱下祝凯旋的衣服,递还给他。
祝凯旋接过,视线很快的在她胸前扫了一眼。
还好,她的礼服布料偏厚,没有走光。
没让别人看了去。
游轮上的工作人员闻讯赶来,送来几块毛巾和吹风机。
云雾来在里面倒腾了好一会,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仪容仪表,礼服遇水有些变形,变得皱皱巴巴的,很影响美观,所以她还是需要祝凯旋的西服。
但卫生间外头已经没有了祝凯旋的身影。
他就这点耐心。
亏她刚才还有点感动,甚至有点少女心发作。
云雾来差点要骂人了,她暴躁地四处看了看,琢磨着还是叫Kerr过来救个场,一句“草”已经在喉咙口了,就连嘴型都摆好了,却见祝凯旋甩着手从男厕所隔间出来。
云雾来看到他的手是湿的。
他以前就是这样,洗了手,明明纸巾就在旁边,但他就是嫌擦干这一步骤非常麻烦,喜欢甩几下手然后等自然晾干。
在外也就算了,在家的时候,就把水甩得到处都是。她特别讨厌这样,而且她不懂为什么他会觉得擦一下手比晾上两三分钟手麻烦。
她好不容易才让他改正的坏习惯,她走后,他无拘无束,早就忘记了她的管教。
祝凯旋走近,帮她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草?”
云雾来:“……”
祝凯旋:“骂我?”
云雾来:“……”
祝凯旋跟她打商量:“所以下次能不能搞清楚状况再骂人?”
云雾来本来不想管他不擦干手的事情,但是为了转移自己冤枉人的话题,她还是说了:“你擦下手会死吗,男厕所没有擦手纸吗?”
祝凯旋眼神稍滞,“你擦下手会死吗”这一句话,他已经很多年未曾听到。从她五年前出国读研开始,他就很少再有机会听到了。
就算母亲是个长不大的公主、父亲是个宠妻狂魔、而他是一家三口家庭地位最低的那个,但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是出生那一刻就命定的帷风集团继承人,所以毋容置疑,他是被骄纵着、围绕着长大的,心比天高。
直到遇到云雾来。
这个女孩不怕他,不会巴结他,在她眼里,他有很多很多的缺点,尽管在他看来,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她总有那么多的事情看不顺眼,需要一一板正,否则她寝食难安。
他让她管,当然脾气不好的时候,他偶尔也会感到烦,不过一般能忍则忍,因为真的闹起来了,还是得他去收拾残局,低三下四哄她。
而现在,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管过他。
看到他的眼神,云雾来后悔了,她想,自己确实是越界了。
他们分开三年半了,她有什么立场管他洗完手是擦干还是晾干。
别说甩个手了,他现在就算搂了另一个女人亲亲热热地出现,她也得乖乖签了离婚协议书给人家让位,连句“渣男”都没有资格骂他。
因为她离开的那天,就已经把他的自由还给他了。
云雾来的心一点点在她的自知之明中恢复冷静。
而他却突然抬手,湿漉漉的双手捧住她的脸,使劲蹭了两把。
就像从前一模一样。
在她的耳提面命之下,他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稍有松懈就会忘记,要是让她看到了她会不高兴,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学了个新招,就是捧住她的脸,吊儿郎当地给自己找借口:“没有忘记,我只是比较喜欢用云雾牌擦手巾。”
她要是还不肯罢休,他就会耍赖,低头吻她,不让她继续责备他。
回忆和现实重叠。
祝凯旋的手刚洗完,温度很凉,云雾来下意识缩起了脖子,与之相反的,刚刚冷却的心重新恢复喧嚣,在胸腔内胡乱跳动。
她在他的笑里后退一步,挣脱了他的手,略不自在地避开与他的眼神交汇:“干嘛啊,我妆都花了。”
祝凯旋把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花了就花了,难不成你还准备继续待下去?”他毫不避讳地在她胸前看了一圈,“你衣服都这样了。”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没法在派对上待下去了。
不过临走前,云雾来还有一点事情需要确认。
她披着祝凯旋的衣服走了一段路,看到一个游轮工作人员,她迎上去:“你好,请问监控室在什么地方?”
她需要确认一下自己被泼酒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侍者说自己似乎是被绊倒的,而出意外那会,她记得MyBride从前的设计总监任银瑶刚好走过。
gu903();她的到来确实动了任银瑶的奶酪,所以任银瑶是有动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