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预备回家时,手上拎了好几个袋子,分别是内裤、袜子、毛巾和几件衬衣。
订的蛋糕跟江明月前后脚到家,酒店的饭菜是江明月问过越仲山下班时间后擦着点送到的。
越仲山进门,右手边的餐厅里闪着烛光,江明月对他说:生日快乐。
他在原地站了很短的时间,思维还停留在进门前因为白天对江明月大发火而难为情,就明白了江明月本来不是来跟他算账的。
江明月过来,是为了给他过生日。
越仲山没有忘记自己的生日,他的确很忙,但没有忘记,不止因为这个日子特殊,在一年的最后一天,也因为从大清早开始,就不断有合作方的公关照例通过助理送来礼物和祝福。
但他没想过江明月过来给他过生日。
并不算受宠若惊,他只是没想过。
江明月也不算自然,拉着他在餐桌边坐下,垂眼点亮28的数字蜡烛,一边说:许愿之后再吹,知道吧?
越仲山道:是不是要先唱生日歌?
江明月觉得自己有点狡猾,说:送蛋糕的人没带音乐盒。
越仲山坐得笔直,眼神盯住他,理直气壮的:你唱。
江明月露出不太愿意的表情,如果是平时,越仲山很快就会说不用了,但今天没有。
过了会,他只好决定唱两句。
这房子太空,好像稍微大声讲话就会有回音,而且只有他们两个成年人,年龄加起来要有五十岁,江明月觉得很尴尬,所以声音很低。
但开始唱以后,又好像没有那么难。
因为越仲山在蜡烛后面看着他,比江明月想象中要严肃和认真得多,也没有要笑场的意思,更没有同样觉得尴尬。
四句祝你生日快乐,等江明月唱完一遍,他立刻对江明月笑了一下,半握的手搁在餐桌上,腕表的表盘闪闪发亮,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第一次私下过生日。
这桥段似乎很老套,可当下放在越仲山身上,听在江明月耳朵里,又很不一样。
他心里更酸得软了一下,后悔自己早上又累又困,脑子不清楚,脾气浮躁,选了景家的事当作两个人见面的第一句话。
那你许的愿肯定会更灵验。江明月说,好多年的运气聚成一次。
越仲山又笑了一下,似乎江明月这句随口的话真让他感到了愉快,闭上眼睛几秒钟,然后向前倾身,吹灭了蜡烛。
他每一个动作都很认真,身上的西服还没脱,在烛光下显出一种因认真而生的英俊,并且没有一刻出现过像江明月事先担心他可能会觉得幼稚或没有必要的场面。
越仲山还问江明月:蛋糕是要谁来切?
他随手脱掉外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又评价蛋糕很漂亮,也很香。
江明月说着我来,让他去洗手,一边没来由地想,如果十几年前的方佩瑶愿意体验的话,其实越仲山很可能会是那种最听话的小孩。
即便处于最中二的青春期,也不会产生跟妈妈走在一起会被同学嘲笑的想法。
他会觉得一切表达爱的过程都有必要,他很欢迎别人来爱他,也曾经抱着那样的希望,可惜一直都没有等到。
切完蛋糕,两个人还是陷入了沉默,桌上只有碗筷偶尔碰撞的声音,很轻,又稀少。
江明月先去洗澡,出来以后,越仲山就在床边坐着,习惯性坐得很直,但眼神往下落,听到江明月出来,才抬起头,眼神跟着他。
江明月边擦头发,边把洗好烘干的一沓新内裤和袜子当着越仲山的面放进衣柜的抽屉里,对他说:下次换下来要洗,没有人每天扔一条。
越仲山沉默地点点头,江明月看出他有点尴尬,就没再多说,只问他:你买烘干机干什么,浴室里本来就有。
越仲山说:我不知道。
那个洗烘机江明月也不太会用,研究了好一会儿,所以也没说天天到家倒头就睡、起床就走的越仲山。
衣服肯定有人收去干洗的,下次不要塞洗衣机里,他们不知道,也不打开看,洗坏多可惜。
越仲山板着脸嗯了声。
江明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告诉他今天来的人新买了哪些东西,放在哪里,叫他记得用。
最后说:原来的毛巾我都扔掉了。
越仲山立刻说:你不用毛巾,我知道。
不是因为我不用。江明月转过身,有点无奈,给你买了新的。我看消毒柜里的毛巾和浴巾也都分开放好了,肯定有人打扫,你怎么用掉毛那么严重的?
越仲山好像更尴尬了,表情很僵硬,用我也不是很清楚的语气低声说:没觉得掉毛。
江明月也没说什么,倒是越仲山,洗完澡以后裸着出来,在抽屉里拿新内裤,邀功似的冒出一句:我洗好了。
江明月哦了声,没来得及说不用手洗,在家里也没有天天手洗啊,他又说:你的也洗了。
江明月没说话。
越仲山只穿一条内裤上了床,大剌剌坐着,展臂捞过江明月枕过的枕头,揉了两把,脸上不是刚才熊孩子挨训时的硬撑表情了,眼角有点隐藏的得意,更像发现江明月要给他过生日的时候的样子:反正你过来就好了。
江明月手上正在拍精华,一时间喉咙口堵了口气,不太合适地想到在杀时间app上刷到的某些名为直男实为巨婴的丈夫。
理智上清楚越仲山跟那些人不一样,退一万步讲,至少日抛内裤也是为了保持卫生,情感上又感觉真的有少数地方的重合,尤其是他表现出的离开家自己一个人过就可以无限制降低生活标准这一点,最让江明月头疼。
江明月屈起腿擦身体乳,听越仲山评价床垫太软,睡五分钟就会腰疼,好像在上面睡了整整七天的人不是他。
第36章
他以前来过临市,留下的印象只有冷和干燥,跟海城完全相反,江明月本来的计划,是给越仲山过完生日就回去,返程机票都是一起买的。
但显然制定计划就是为了破坏,因为他最后一直待到越仲山处理完这边的事,两个人才一起回海城。
而且越仲山显得不急不忙,出差也开始标准的朝九晚五,周六还休息了一天,自己开车,带江明月去了趟郊区。
江明月在临市待满一周,越仲山在临市的固定住所里也添置了更多东西,比起他刚到的那天,简直天壤之别。
过了元旦,时间就走得更快。
从临市回海城后,参加了一次实验室的团建,江明月回家住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在早餐桌上碰上进门的江明楷,穿件长风衣,黑色的小羊皮手套塞进口袋里,露出半截,衣摆打褶,进门就脱了,扔在沙发上。
头发挺整齐,脸上也精神,眸光透亮,只有下巴冒了点胡茬,像整晚没睡。
江明月吸着汤包含糊叫了声哥,他拉开椅子坐下,佣人忙帮他拿碗筷,去取除了他没人吃的山楂果酱,江明楷又交待:煎俩鸡蛋,要熟的。
桌上的溏心蛋他看都不看。
佣人道:知道,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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