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徐盈玉不知道他们的风波,同越仲山聊了两句,就让他上楼。
越仲山穿了身比平常休闲的衣服,但色调仍然是黑灰,大衣的料子挺括,显出他流利的肩线,推开门的时候,江明月刚把睡裤提起一半。
越仲山只愣了很短的时间,就继续把门关上,然后习惯性反锁了一下。
江明月也把裤子穿好了。
他继续看漫画,屁股底下坐着一个很厚的圆形的垫子,上面印着小飞象,越仲山就在他身边坐下,过了会儿,江明月翻页,被他握住手腕:没看完。
江明月只好停下来,一直等到他说:好了。
两个人靠着床脚看完了半本银魂。
江明月合上漫画,被越仲山搂着肩膀抱进怀里。
过了很久,江明月抬起头,第一次在他醒着的时候看了他下巴好一会儿,拿手轻轻去碰他破了的嘴角,疼不疼。
越仲山说:不疼。
他说话的时候,江明月能看见他舌尖上的一道伤口。
江明月吸了吸鼻子,说:讨厌死你了。
越仲山皱着眉说:嗯。
他又说:喜欢你。
两个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江明月突然把手里的银魂掼到地毯上,用了点力,但没什么声音,很烦躁地说:那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喜欢你,你把我们家全都卖了我都不会和你好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的脑袋里有没有一点点东西是我可以想明白的?
越仲山很快说:我错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但是现在知道了。
江明月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个时候不知道,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像他一样会用撕破脸皮伤害对方家人的方法把喜欢的人留下来,因为越仲山没办法回答他。
越仲山那时候就是那样的人,江明楷和徐盈玉对他说过那么多,江明月一早就知道。
江明月最后把脸埋进自己的掌心,闷声说:我哥对我太失望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越仲山可能是太紧张,抱得江明月骨头都疼了,脸上有一些没藏好的劫后余生的表情,声音僵硬得几乎结巴,相信我。
他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低下头用嘴唇碰江明月的手背的动作也很僵硬。
江明月不想让他亲,就把指尖藏进拳头里,放在肚子上,结果就被他吻到了嘴巴。
越仲山亲了两下,就再也忍不了地掏出心底那个最急迫的问题:再等等我。江明月,我很爱你,真的。可以吗?
第41章
越仲山的话刚说完,江明月还是把脸埋进掌心的姿势,窗外路灯突然亮了。
江明月房间的窗户大开,窗帘挽起,路灯的白光就分了少部分进来,打亮靠窗的那一块。
夜风一直都吹进来,江明月穿的少,好像被路灯的亮光追回一部分感官,他打了个哆嗦,越仲山就起身去关窗。
那是一扇内侧向上平开的玻璃窗,跟他们在大学城那边的家里的客厅有点像。
越仲山把它拉下来关好,又用掌根推了推,确认关得严实,然后靠着玻璃窗转过身,看从地上爬起来的江明月。
越仲山没来之前,他嫌热,又因为徐盈玉不许偷偷开空调,所以只穿一件大T恤和内裤坐在地上,身上披着毯子,打开窗户通风。
越仲山进来的时候,裤子又提得急,这会儿还挂着低腰,松松垮垮。
他弯腰把地上堆在一边的豆豆毯抱到床上去,坐垫旁边还扔了好几本漫画,就继续走来走去地收拾。
越仲山只看了一会儿,手插进西服裤兜里,垂下眼把眼神移开了。
大路灯十点半准时亮,江明月大致收了一下东西,就催越仲山去洗澡。
他这两天没怎么与越仲山讲过话,不理人的时候看上去是没精神闲人勿扰的样子,但只要说话,态度都是好的,越仲山每个字都听得很珍惜。
他不是第一次在这间房里洗澡,但一会儿找不到洗发水,毛巾也拿错,干净的放在架子上,擦脸时用了江明月刚用过的,一会儿又没有剃须刀。
江明月天生体毛少,连腿和胳膊上也只有一点看不见的细细的绒毛,所以剃须刀用得很少,自觉男子气概只少在这里。
之前越仲山没说过,他就也一直没注意。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终于从浴室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但是没电,闲置的时间长了,耗得干净,一点反应都不给。
江明月抬头说先充会电的功夫,发现越仲山已经脱光了,面朝浴缸站在墙角三面来水的淋浴里,低头在头上揉出白色的泡沫。
江明月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应该等你出来就能用。
越仲山在水里说了声好,流水成串地从他侧脸聚到下巴往下滴,抬手时自然鼓起肌肉的结实肩颈上水珠飞溅,江明月没往下看,胡乱把抽屉推回去,抱着剃须刀的盒子赶紧出去了。
但有了剃须刀,他还没有须后水,越仲山刮完胡子以后没说不行,但总归是不太爽的表情。
江明月把床铺好,看他还时不时拧着眉摸下巴,就还是凑过去看了眼。
疼?
有点痒。
我看看。
越仲山单腿跪在床上,但仍比江明月高不少,所以躬着身体,江明月跪坐在他面前,凑过去仰着头看,无意识间拿手摸了摸。
摸到下巴往下一点,连着脖子的部位有点发热,江明月也皱眉:是不是剃须刀不对?
他没什么使用经验,就开始怀疑自己的设备。
越仲山道:不是。
江明月继续看,头发有点碰着越仲山的下巴,放下来的那只手撑在越仲山大腿上,换了只手试温度,还是有点热。
越仲山脸上的线条微动了动,身体也有短时间的绷紧,过了一会儿,用不太耐烦了的语气说:好了没有。
江明月就最后碰了一下,说好了,然后下床又翻了一会儿,拿了瓶喷雾。
见越仲山看他,江明月说:镇定的,感觉跟须后水作用差不多。
他走近两步,一直被越仲山面无表情地盯着,感觉自己有点像个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又不太确定地解释了几句:里面没什么刺激的东西,最多不管用,不会更严重的。
想了想,他加了句:肯定不会毁容。
越仲山没说话,表情也没多变,感觉是不太在意江明月说的毁容问题。
但动作是配合的,在床边坐了下来,扬起下巴。
江明月跟着弯腰,用一只手轻轻捂住越仲山淤青已经不很明显的嘴角,才很小心地喷了两下,说:好了,别碰了。
他放好东西上床的时候绕了很大一圈,很明显还是躲着越仲山的样子。
关了灯不知多久,江明月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突然被越仲山黑云压顶般抱住,看那动静,不太像是突发奇想,更像是忍了不少时间。
江明月吓了一跳,没顾上管什么情况,磕磕巴巴地只知道把自己的话说完,下巴,还痒不痒?
不痒。越仲山比他重了十公斤起步,还实打实把重量压上去,把脸往他颈窝蹭,刚剪过没多久的侧面的发茬蹭着江明月,没皮没脸,心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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