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本来做这种事儿,该是带着任成来的,毕竟鬼鬼祟祟幸灾乐祸的行径是真的不好,昭成年纪还小,他不能带坏了。
但今日实属特殊,任成那边他还有别的安排。
这么一想着,兴致就又高昂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小舅子那小拳头挥上去的劲道,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块淤青养了不知道多久才彻底消下去。
他当时与十里,虽然姿态暧昧,但到底没有真枪实战,小舅子尚且都动了那么大的火气,这孙戎乘又亲又抱的,小舅子该是更不会放过。
他哑声露笑,对着昭成说,“怎么着也得左右脸都来一拳吧。”
昭成当然顺着他说,“应该还会上脚。”
徐胥野心情大好,只是笑意还没有冲破嘴角显露出来,眼睛就不可思议的睁大了,“这……怎么跑了?”
昭成闻言,不知道徐胥野所说为何,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观望了一番。
只见云家小公子怔忡着瞧了那对男女好一会儿,攥起的拳头垂在背后,就在他们都以为那拳头会挥打在孙戎乘脸上的时候,穿着绣有巍峨高山的玄蓝色短靴的脚却往后退了一大步,而后,这小公子用手蒙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跑了……
骂也没骂,打也没打,就这么跑了……
昭成诧异,连忙去看王爷,“王爷,他这……”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身边瓦片乱响,有几块还直接摔碎在了地上,他一愣,赶紧伸长脖子张望,果不其然,视线里云小公子身边就多了个男子。
那男子眉眼无双,偏偏鼻梁上一抹尘灰,很是扎眼。
昭成心凉了大半,不是说好,背我下去的吗?
他吞咽口水,小幅度的动了动自己的腿,又一片瓦落地,惊了廊上的行人,那人一惊,大声喊贼。
这一声喊贼的吼声,成功的让孙戎乘在溺身的浓情中挣扎出来,他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怀里的女人媚眼如丝靠着他的肩膀,余光一闪,看到飞跃在房檐上的两人。
心下一惊,询问身边的女人,那女人也看的清楚,声音带着的媚色,“是王爷身边的小侍从。我跟在苏姑娘身边,也瞧见过几次,应该是看不错。”
女人有些慌乱,“孙郎,我们去找苏姑娘吧,她说过保我们的。”
……
徐胥野沉着脸亦步亦趋地跟着跑的飞快的云雾顷,后槽牙磨的咯吱咯吱响。
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呢?
碰到他,就一拳挥过来,碰到那个姓孙的,就知道闷头跑。
这就是所谓的同人不同命吗?
他眉毛耸动,动了气,黑着脸掸了掸身上粘上的土,手一把揽住云雾顷,与他并肩而行,“你怎么不打他呢?”
云雾顷吓了一跳,看清这个突然凑上来的男人,想要躲,挣扎了两下又没他力气大,只能作罢,“要你管!”
云雾顷语气不善,但徐胥野一向对自家人脾气很好,听他这么冲的话语,自己反倒平静下来。
他琢磨着这小孩儿的心理,“你怕打不过?但你连我都敢打。对我那么生气,对他却只想跑,你怕啊?”
云雾顷气不打一处来,“就是怕了,怎么了!赶上这样的姐夫谁不怕?又搂又抱的恶心死人了。”
“但你就这么跑了,想要装作没看到?但你装作没看到,也不代表孙戎乘没做过这件事啊,以后娶了你姐,不更麻烦?”他循循善诱着,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这么也得劝的小舅子回家告诉云凌。
云凌对这个女婿灰心丧气,自己的机会就又来了。
“谁说我要装作没看见了,我要告诉我爹!让他再也不能进我家门。”
此言一出,徐胥野算是放下心来,他此番目的便是如此。但转念又一想,当初他闹青楼那一事,昭成去请云雾初,也是进不了家门。
他“嘶”声,他这小舅子,惩罚人,弄来弄去都是那么一套。
但是,怎么就只打他,不打孙戎乘呢?
云雾顷还未完全长开的一张脸皱巴的紧,瞅准机会,就要抬脚去踩上徐胥野的玄黒云纹长靴,徐胥野面色不变,轻轻松松躲了,更是不明,“你看你,只想着打我,孙戎乘你怎么不打,既然都是要做你姐夫的人,厚此薄彼算什么。”
“你和他哪里一样。”阿顷皱皱鼻子。
“哪里不一样啊。”
此话一出后,徐胥野突然脑子闪过一瞬,嘴里喃喃,“不一样?我与他在你心目中不一样?”
突然就明白过来了,少年的心思不加遮掩,实在好猜。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打骂都是不值得的,”他勾唇凑近云雾顷,“哎呦,原来如此啊,看起来,小舅子你还是更喜欢我做你姐夫。”
云雾顷不想再跟他闹,垂头丧气,“我姐姐那么喜欢你,我爱屋及乌,还真以为你会是我姐夫了。”
他咂咂嘴,也伸手像好哥们儿似的揽着徐胥野的肩膀,“你说你,也真是眼瞎,青楼那位姑娘虽然也美,但总还是比我阿姐逊色那么几分,那日之后,我一度想要找个专看眼疾的神医给你瞅瞅眼睛。”
“奈何,神医找不到,你家大门我也进不去?我蹲了几天,就知道你病了。”他扭头去看这张绯然桃花面,“纵欲过度,身体吃不消了吧。”
徐胥野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云雾顷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他一喝酒,微醺的程度话就会变多,“要说孙戎乘,除了会念几句酸诗以外,还真的样样比不过你,看他与别的女人那什么,虽然也气,但却觉得没必要。”
徐胥野一向在各种殷勤的夸赞中片叶不留身,任别人夸的再好听,也雨过不湿身,本以为自己早就免疫了,但这话从小舅子嘴里说出来,又是一番不一样的境地。
他眼里的笑都要溢出来,“那你看看我这手。”
云雾顷不防备,停下步子去瞅他摊开的手心。
“茧子如何?”
“有些厚。”
“可比得上孙戎乘的?”
云雾顷突然和他对上思路,“嗯,有些茧子,更有男子气概。”
徐胥野拍手叫好,笑眼眯眯,“要不说你是我小舅子呢!”
云雾顷不满,“别小舅子小舅子的叫,你又不和我姐好,那我也不能和你好。”
孩子慢慢清醒过来,甩开他的肩膀,与他隔了三步的距离,“我爹说了,伤我姐者,就是我云家不共戴天的仇敌。”
“仇敌,离我远点。”
徐胥野笑意盈盈,“那仇敌,一会儿帮我说说好话。”
“悄悄告诉你,我与你阿姐也亲过抱过了,亲亲抱抱怎么会恶心呢,你还小,哪里懂得其中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徐胥野:小舅子甚得我心啊,男子气概啊(瞅着自己的手心)
阿顷:臭胚子!
还有一更~
第48章岳丈好
燕泥捧着洗漱的用具悄悄打开了云雾初卧房的门,她轻手轻脚放下,又去看侧面朝里躺卧的娇软身子。
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姑娘总是起的很晚。
好在这几日老太君为二房两位姑娘进宫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索性免了日日的请安,因而,多睡会儿倒也不打紧的。
她静静地等云雾初苏醒,小心翼翼的收拾着妆匣里的珠钗,她细致收纳,在心里默默清点着珠钗的数量,突然,手一顿,面上惊疑。
手指一曲,拿起一支全银流苏簪,流苏以玉质的宝石串联而成,簪子带在头上大概可以垂到脖颈,几朵俏丽的小梨花含苞待放开在簪子的顶端。
极尽奢华,也极其美丽的一支簪子。
可重点是,她不记得姑娘有过这么一支簪子,甚至于,昨日清晨收纳时,也未曾瞧见。
真是奇了怪了,凭空多了这么一支精巧艳丽的银簪子。
昨夜守夜的小丫鬟鱼儿急匆匆的赶来,见燕泥已在,更是慌乱,燕泥眉眼一厉,就要责备,“守夜的时辰还没过,你人跑哪儿去了?”
丞相府守夜的规矩和别处是不一样的,守夜的丫鬟是一定要守到主子起身才可。
鱼儿膝盖一软,“燕泥姐姐,我昨夜贪凉吃坏了肚子,月亮刚上梢头,就忍不住一遍遍跑茅房,姑娘怜惜婢子,就免了昨夜的守夜。”
燕泥是云雾初房里的大丫鬟,斥责的话无人敢反驳,满屋的年纪小的丫头们,都十分的怕她。
她听明白缘由,便不再责备,面色柔和几分,“既然姑娘说了,那还这么害怕做什么,既然肚子不舒服,就和别人换下,姑娘这边守夜还是不能缺了人。”
鱼儿连连称是。
这下,燕泥便更觉奇怪,守夜的丫头不在,姑娘的妆匣还多了支银簪,事事凑巧,事事奇怪,姑娘家的闺房出了这等事,可是不得了。
她心中盘算不清,正要出门去寻夫人好生禀报一番,刚迈了几步,便听得身后一声慵懒初醒的女声唤住了她。
她回身,转而拿着已经沾湿的帕子往床铺那边走,“姑娘,您什么时候醒的?”
云雾初撑着身子起来,“从鱼儿进屋那时,你们动静太大了,想不醒也难了,”她抬手去撩堆在胸前的长发,刚一有动作,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伸手就捂住了自己右侧脖子的肌肤。
昨夜,那人温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到这处,缱绻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痒痛,她有些担心留下吻痕。
他带着股子酸气,吻的霸道又强势,对上她略显迷离的眼,只一遍遍询问她是否真的在意他手心的茧子。
半晌,又对着她的手指咬了一下,咬的那一下是真的疼,她“嘶”了一声,他反过来心疼得不行,又用柔软的嘴唇去轻吻,舌尖对着咬出的浅牙印轻轻舔舐,小猫儿一样。
最后委屈瘪嘴,指着自己的手心,声线低沉,眼神蛊惑,勾的她只想迷失在他的怀里,“要不你摸摸,我拿玫瑰汁子泡了好久的手,该是软和一点了,不会比那孙戎乘差的。”
她失笑,只觉得眼前的徐胥野大张旗鼓吃醋的模样可爱的打紧,眉眼锐利,眼神却柔和的不可思议,暗中跟人较着劲,大半夜的费了半天周折跑到丞相府里,只想用毛茸茸的大尾巴将她紧紧圈好,占地为王。
再使劲蹭蹭,将她全身上下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她想着,该是白日里这人偷偷去见了孙戎乘。
孙戎乘自己也有难处,这般与她唱假戏也有着自己利益至上的心思,她暗暗思忖,不知道他有没有为难孙戎乘。
总归是,各有所图谋。
云雾初理性至极,想着若孙戎乘真的被徐胥野为难了,那也该是获得如今官职理应承受的风险。
重点本就不该是孙戎乘如何,而是怀里的这只大猫咪是怎么想的。
苏十里与孙戎乘的交易便是如此,助他博得一官半职,好早日赎了那位心爱姑娘,而她也需要他成为逼迫徐胥野直面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昨夜,他翻墙而来,又翻墙而去。
视线最后的清明,是看到他翘起的唇又红了几分,而后,她便靠着他的肩沉沉入睡。
于是,一大早,看到鱼儿,才猛然想起,那人心虚的承认,为了他俩亲密不被别人打扰,而往那守夜的丫头碗里扔了些清肠助消化的药。
他再三保证,药是好药,并且他斟酌用量,不会害了这个小姑娘。
看他这般谋划只为看上自己一眼,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想围着他打圈,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她本就心仪他两辈子,根本就受不住这个男人的温情脉脉,更可况昨夜他还一直低声撒娇。
云雾初有些心虚,“鱼儿,去找大夫来瞧瞧,天气热了,拉肚子也不能小觑。”
鱼儿不放在心上,“多亏姑娘怜惜,睡了一觉,早就大好了,谢姑娘关心。”
云雾初上下打量她一番,见面色如常,甚至还多添几分红润,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她遣退了屋里伺候的,独独把心事重重的燕泥留下,见她欲言又止,云雾初倒先是解她疑惑,“昨夜王爷来了。”
燕泥大惊,“他怎么能夜入丞相府,而不被人察觉!”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顾自的言说,“也是,毕竟是雍勤王。”
她将手里的银簪放到云雾顷面前,“可是姑娘,你们这样终究是不妥,毕竟您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云雾初将那银簪放在手心,笑道:“马上就不是了,既然他终究要成为我夫君,那提前行了周公之礼,我也是乐意的,更可况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燕泥疑惑,“但老爷对孙公子青眼有加,王爷怕是有些难。”
云雾初但笑不语,难的话,也是他的事了。
外头阳光正好,将这银簪上的宝石映得发光。
她一共收了他三支梨花簪子了,铺子一支、昭成送来一支、昨夜他又亲自送来。
她问他,怎么这么多梨花簪子。
他揽着她,轻声道:“我们初见,你还是个女娃娃,给了我个梨花帕子,对我意义非凡。自那以后,每年一到这一天,我就会将一支精巧的梨花簪子封入匣中。我当时不知你生辰,便拿那天作为梨花小妹妹的生辰日,梨花簪子便也就成了生辰贺礼。这几年我到处搜寻,寻了不少簪子,但能够封进匣子的,一定是当年最美的那一支。”
他顿了顿,桃花眼浓情泛起,道:“还有八支,等你嫁过来,我再给你看。”
云雾初忍不住逗他,“八字都还没一撇,况且你先前那番作为,父亲哪里会轻易将我嫁给你。”
徐胥野哼声,“是我先前愚笨做了傻事,但天无绝人之路,我总有办法的,岳丈不会油盐不进的,小婿定会让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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