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像是要说出口的话很难被接受,他闭了闭眼后才说道:
让他去小巷子里面接客,在被压着脱裤子的时候才趁客人不注意挣扎着跑了出去。
从那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不亲手杀人,但喜欢折磨人,不贩毒,但会给别人注射毒品,只要能往上爬的又不和死刑沾边的,他全试了个遍。
江副局长停了一下,随后才放缓了语速的盯着祁让说道:
已经六年了,这种生活他过了六年,就像杀手或者战争后的军人总适应不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也早就扭曲了心态。
而十月份的时候,他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医生说他已经在崩溃边缘,极度的自我厌恶很可能会导致自残甚至自杀。
病房里只有仪器发着嗡嗡的震动声,祁让心里对那个刺激知道的清楚
那是原主打过去的那一枪。
祁让想说现在江凯的状态很正常,也会逐渐好转,就见江副局长起身在他肩上拍了拍,
如果你觉得这些只是他作为卧底该承受的,祁让,我以私人的立场,作为一个父亲,想和你说,这些遭遇本来不该他承受的。
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会成了卧底,而不是去找一个更有经验的缉毒警察?
江副局长已经离开了房间,最后一句话却如同鞭子抽在他心上,
那是他第一次求我,求我把卧底人选从你换成他。
江凯就站在洗手间里一动不动的听了全程。
他可以阻止祁让知道这些阴暗的事,也可以阻止祁让知道自己为他做过什么。
但是他没有。
他之前一直没有承认过自己卧底的身份,就是想着为自己离开或者死亡的选择留下一条后路,这样祁让起码不会歉疚或者太过伤心。
但他现在亲自断了这条路。
手心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又流出血迹,一点点滴在地上,他心里对这种脏污泛起一阵阵恶心就如同对着自己。
祁让走到洗手间的门外,拧动把手却发现被人从里面锁住。
一个小时前还旖旎的气氛突然因为歉疚充斥着尴尬。
他们之间隔的太多,不只是身份上的,还有被对方过度付出压着的疲惫。
祁让伸手想要敲门,却在抬到一半时又停了下来。
他回身喝了口水将口中腥甜咽下,又将医生给的药液混匀,打开定量吸入器,放在喉咙处深吸了几口。
等尝试着能发出声音后才唤了一声,
江凯。
两个字像是在叫着里面人的名字,又像是带着什么别的意味。
里面静了许久后,才发出一声闷沉的回应,
嗯。
你那天要问我的问题是什么?
这句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带着很久没有过的疏离。
江凯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的站起了身,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祁让站在床的边上,神色复杂的分辨不清,似是与这个世界隔开的随时可以抽离。
江凯张了张口,心慌的走过去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不要走。
绵麻的爱意和歉疚编织成一张细致的网,在漫长时光里困住了本该自由自在的神。
没人看的到的系统空间里突然如地震一般开始崩塌,系统屏息看着祁让,等着他的选择,然后在空间又稳定下来后缓慢的松了一口气。
祁让看着江凯突然笑了笑,
你真的是在一点点吃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出自《破产姐妹》
这个走向,咳,你们骂我我就改,十分的从善如流.jpg
第70章爱恨嗔痴贪恋狂(15)
在祁让说过那句话后,两人便像江副局长从没有来过这个房间一般,谁都没有再多问。
江凯本来是打算看祁让一眼就走,却被被困在了洗手间里,此时因着心里莫名而来的不安,干脆就直接留了下来。
祁让看着靠坐在沙发上不敢过来的人,率先打破了空气里的沉默,
不过来睡么?
江凯像是学生时期被老师突然点到的学生,绷紧了神经后赶紧嗯了一声。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祁让问的是什么,瞥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人,缓慢而又不起眼的坐直了身子。
祁让感觉到他不停扫过来过的眼神,却并没有那个心思像平时一样去哄人,索性也就不去管他。
习惯默默付出的人猛的被扯到阳光下,察觉到的不会是喜悦,而是惶恐和让对方发现的抱歉。
何况江凯不单单是被发现了付出,还是把自己如透明一般的交了出去。
他保持着坐姿一动不动,心里的胡思乱想却如同一团乱麻上下窜着。
等祁让伸手关了灯,他才站起了起身,一鼓作气的走到床侧,掀开被子后躺了下去。
这是两人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没有肌肤相贴,也没有预想中的温暖。
祁让感觉到他小心翻身,贴在自己身后的动作,几次睁眼又闭眼不想去管,最后心下叹了口气,还是转身将不停挪动的人揽到了怀里。
他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伸手在他的背上轻拍了两下,
睡不着?
嗓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江凯紧紧提起的心稍微松下。
江凯往他怀里靠的更近了些,在他胸前蹭了两下后说道:
很快就睡了。
祁让没有说话,轻拍着他低声的哼着一个调子。
江凯想起他的嗓子,皱了皱眉后抬头看他,
医嘱上写了你该少发声。
祁让的声音一顿,心里莫名的涌上失落,随后又发觉自己幼稚的闭上了眼。
江凯察觉到他身上又低沉下去的气压,放缓了声音问道:
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空气里没有回应。
两人姿态亲密,中间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祁让等人闭上眼睛,平稳了呼吸后才小心的挪开了自己的手臂。
...
头顶星空闪烁,如同亘古不灭的旁观者,祁让坐在窗前仰头看去,脑中是数不清的本可以封存的记忆片段
刚刚他哼的那个调子,是曾经习惯哄着某人时的曲子。
这人的转世忘了所有,一遍一遍的重头来过,只有自己还清晰记着每段过往。
他尝试着唤了一声系统,很快就听到了熟悉的电子音,
宿主,我在。
一阵沉默。
系统的身形隐在半空之中,它有些犹豫的张了口,传在祁让的脑中却依旧是毫无波动的电子声,
您现在的心情很不稳定,要不要选择休息一个世界?
祁让闭上了眼睛,想仔细分辨出自己的感情,压下心底涌上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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