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方一触到那个系得紧紧的结,她陡然回过神来,缩回手指强忍着逼人的热意不肯再脱下任何一件衣物。
明斟雪打量一圈四周,不见帝王半分踪影。
“陛下呢?”
没有任何回应,室内空荡荡的唯余她一人的声音。
明斟雪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一旁候着,夜深了,四下里寂寥无声,她很快便有了困意。
独孤凛自浴室中出来时,入目所见便是这般模样。
少女纤细的身子被狐裘包裹着,面颊热得浮上红晕,以手撑着下颌困得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
“陛下您往这边请,明姑娘就候在此处,您看……哎呦,明姑娘怎的睡了过去,待老奴去将姑娘唤醒。”
“噤声。”独孤凛抬手制止了大监的动作,“让她睡,不必惊扰了她。”
说罢,走过去将人打横抱起,安放在给帝王预备的床榻上。
“陛下,这明姑娘占了您的地儿,您睡哪?老奴去给您收拾间厢房去。”
“站住。”独孤凛瞥了他一眼,似有不悦:“孙进忠,你不是头一回跟在孤身边侍奉了罢。”
大监孙进忠愣了下,回过味儿来捂着脑袋求饶:“老奴愚钝,这就去给陛下再备上一床衾被。”
很识相地飞快滚了出去,并贴心地仔细合紧了门扉。
独孤凛收回目光,自上而下将榻上的女子打量了一遍。
明斟雪眉尖轻蹙,丹唇微微翕合,费力地细细喘着气。
“裹得这么紧实,难怪热成这副模样。”
帝王一面嫌弃,一面动手帮她解开系带,脱去被压在身下弄皱了的狐裘。
“啧,也是个人才。”独孤凛瞟了她一眼,“系得这么紧,是想防着谁。”
好半天才解开那个麻烦的结,大掌扶住她的腰身,将狐裘利落剥开。
女子柔软窈窕的身姿显露出来,她侧身卧着,腰部曲线曼妙得无法言喻,细得近乎能一掌掐断。
掩在厚重衣物之下肩颈处的娇嫩肌肤暴l露无余,嫩生生的,剥了壳的荔枝似的。又被室内热气蒸了许久,雪肌隐隐透出勾人的薄红。
更要命的当属随着狐裘被揭开,女子肌理间散出的若有若无的馨香。
缠着魂,勾着魄。
帝王沉郁的黑眸中透出饥饿。
凶狼盯住掌中之物一般。
很饿。
喉结滚了滚,独孤凛收回视线,合衣躺在她身侧。
血气翻涌,心绪难平,他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那具近在咫尺的温软娇躯。
悄然苏醒。
独孤凛猛然睁开眼,欲起身去冲个凉水澡冷静冷静。
一截莹白纤细的手臂忽然搭上帝王胸膛,柔若无骨,软得令人心神一漾。
明斟雪侧身一转,无意间整个人软绵绵地攀上了胸膛,小腿不轻不重正好抵了上去。
腿肚儿很不舒服,睡梦中的少女皱着秀气的眉,不悦地轻咛了声,小腿犹在无意识地蜷着。
蓦地被很好地抚慰到,帝王周身紧绷,酥麻感过电一般自腰身间蔓延开,由下而上。
许是地笼烧得太旺了,他连呼吸都变得滚烫。
独孤凛面上仍镇定自若。
他抬手握住搭在胸膛上的那只玉臂,抬起再轻轻放至榻上搁着。
明斟雪热得出了层薄汗,帝王握住她的手臂时,指腹间滑入湿润温软的触感。
那股汹涌的饥饿再度不合时宜袭来。
饿。
太饿了。
可若趁着她睡着时胡来,醒后还不知怎么闹个天翻地覆。
独孤凛下颌紧绷成隐忍的弧度,一手撑过她身侧,往塌下纵身一跃。
恰好明斟雪觉得不舒服,翻了个身直接撞上男人僵硬滚烫的身躯。
猝不及防被撞的倒吸一口冷气,半梦半醒间皱了皱眉,声音委屈的快要哭了出来,轻声吟道:“疼……”
她揉揉眼睛,挣开朦胧睡眼,长睫一时沾上几点溢出来的晶莹泪花。
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帝王英挺深邃的眉目停在正上方,与自己相望。
明斟雪陡然一个激灵,困意全无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