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汗湿的睫毛,张俭看见一名笑容满面的修女,修女身后的圣殿骑士抓着一名沉默的女选手。
修女凑在他耳边:顺便,如果你能告诉我你和她的评级就更好了。
张俭抬眼,女选手胸前有蓝色的r级标志。
秦爱爱的手抓紧了张俭的胳膊,男人怪异地沉默了好半天,嗓子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r。
只是r。修女撇嘴,那谁是那个s?
秦爱爱的手猛然收紧。
男人的喉头咕噜了两声,神经质地瞪着眼睛反问:s,什么东西?
n灰r蓝,sr紫ssr金,除了这四种颜色,你还见过什么颜色?修女耐心地解释,别怕,我也是选手,我又不是教会的狂热女巫粉丝,不烧一烧就没法表达内心炽烈的情感。
张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像看着救星一样看着修女:我、我想活下去,如果我说了,你就会让他们不要烧死我对吗?但你你准备对那个人做什么?
我见过!是红色!另一个更年轻的声音忽然抢先说道,张俭大惊,目光愤恨又绝望地转过去。
笼子里的郑霖高声喊: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谁。
修女果然立刻略过了张俭,走到他面前,她的队员立刻打开笼子把他拖了出来。
是公爵小姐,那个叫路易莎的,真名叫路怀星,我们刷新在一个初始点。郑霖冷静地说,他胸口的号牌是红色。
修女嗯了一声,对身后队友挥了挥手,驱魔者立刻动身。
等一等!郑霖终于稍稍急切了些,你们会遵守约定吧?
当然。修女点头,笑容柔和,你会得到仁慈宽赦的。
我、我是sr选手,请问我能加入你们吗?郑霖问。
修女笑着点点他的心口,没有回答。
蒋依被粗暴拎起,绑到火刑架上,秦爱爱紧张得盔甲内全是汗水,她强装镇定,带着第二个选手走上火刑架,那名选手路过张俭和郑霖,毫不客气地骂了句脏话,说道:良心都喂狗了!
有一名驱魔者不太自然地偏过头。
不是所有倒向光塔的选手都是崇拜者,很多依然和正常选手一样痛恨这不明光柱毁掉了原本的平静人生,但有时为了生存,他们可以适当让步。
骑士长,他们是说路易莎小姐?
圣殿骑士问。
傅重明沉思片刻,上前一步说道:圣职者,你们不要听女巫随意攀咬,路易莎小姐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这名女巫显然是在恶意抹黑一位圣殿骑士的家眷,以实现她们扰乱教会秩序的目的!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第26章
身为圣殿骑士长,却被指控未婚妻涉巫,此事事关我的骑士荣誉。傅重明在全身盔甲下铿锵有力地宣布,如果你坚持这么说,就是在挑战我!
他上前半步,看向驱魔者队伍中的女选手。七名光塔选手只有一位女性,此刻也是打扮成了骑士。
她也正警惕地看着打断审讯的圣殿骑士,却不料这名骑士长突然飞快脱下手套,哐当一下往她脸上砸过来。
女选手下意识接住。
骑士长以一个高傲骄矜的姿态扬起下巴,说:很好。时间、地点、方式,你来定。
女选手一脸迷茫,被香臭成迷的盔甲手套熏得要吐。
怎么,难道你不是一名骑士吗,你不懂决斗的礼仪吗?骑士长瓮声瓮气地大喝,周围不只贵族,连台下平民听到这句话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为首的修女危险地打量着傅重明,低声告诉队员:古代骑士礼仪,对你扔手套是发起骑士决斗的意思,你接了就表示愿意迎战。
女骑士选手脸色一僵:靠!不打不行?我的能力又不是肉搏!
修女脸色漆黑:不打就去死。
一场热热闹闹的烧女巫庆典,莫名烧成了骑士决斗。
最终决斗时间定为第二天中午,剑斗。
圣殿骑士们把公爵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位可怜的公爵夫人果然天还没黑就被殉情了,此刻公爵遗产彻底成了美味蛋糕,明里暗里无数的眼睛都在盯。
但可惜骑士长捷足先登,暗处的势力咬牙切齿地看着这粗鲁的武夫堂而皇之地把公爵府当自己家,仆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前途无量的骑士老爷和孤苦伶仃的小姐,谁是主子还不一目了然。他们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把人往小姐屋里领,还十分贴心地把老母鸡一样护在床前的罗琳小姐清场了。
可惜屋内后续太不符合众人的脑补,威武的骑士长像朵蘑菇一样缩在房间最远的角落,优雅高贵的小姐正在用一把军刀削果皮,如果骑士长敢靠近,这把刀会毫不犹豫改成削骑士皮。
长官,地板好冰啊!傅重明拖长音,带着半真半假的幽怨。
nc留下的盔甲绝对只可远观不可近闻,傅重明穿了一天一夜,结果可想而知。
然而疫病蔓延导致食物匮乏,各种营养摄入不足,很多人患上不同程度的夜盲,城里到了晚间空空如也,还在外面乱跑的不是女巫就是魔鬼仆人。而且外头有七个等着抓把柄的驱魔者,路怀星不能把未婚夫踢出去。
嗖半颗苹果砸过来,傅重明抽出自己的刀准确截住,笑眯眯地咬进嘴里。
长官好甜。傅重明鼓着腮帮子说。
路怀星的低烧还在持续,蒋依的药他也没用多少,现在的好转靠的是个人体质过硬。
他问:你要怎么处理那七个人?
傅重明咀嚼着苹果,平静道:全杀。
床上的人转过身来凝视着他。
傅重明解释:太阳防卫官有处决权。
防卫官身上的植入装置并非仅仅记录比赛情报,那东西同时监控佩戴者。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回到现实后接受法官与军团的评估。
光塔比赛是一个无序的世界,这里没有法律规则,极端的环境下人也面临着不可同日而语的考验,为了生存,有的人屈服于这场比赛。
但防卫官不可以,这里没有秩序,那他们就得把沉甸甸的秩序带在身体里。
路怀星没去点破,他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玩笑道:二十八岁的老处男,有点恐怖。
傅重明被噎了一下,半天才明白路怀星怎么得出这个诡异结论的,难得没在第一时间回嘴,憋了一会儿才说:长官,要不您体恤下属,帮我破个处?
不,我不想演小电影被全军鉴赏。
傅重明靠着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声笑起来:我们每周有两小时自主支配的关闭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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