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一时半会网速还不是特别好,他急得不得了,身后追来的小鸭子嘎嘎嘎,吵得时舒一脑门汗。
好不容易接通,待看清,梁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和他面面相觑的大白鸭生无可恋,盯着梁径六神无主。
时舒笑眯眯,一脸的汗,邀功似的语气:“怎么样?等你回来就可以摸了!可软了!是不是很白?哦——”他把平板转了转,摄像头对准床下一圈气得嗷嗷叫的小白鸭:“一家子都来了!”
说着还数了数,他现在才开始担心路上会不会走丢几只,等数清,时舒长舒口气,对梁径说:“还好跑得快,不然慢吞吞的,小鸭子走神就跟不紧了!”
“哎......”
时舒凑近,很纠结的语气:“梁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小鸭子还爬楼梯了......你都看不见......”
梁径身后,丁雪看着屏幕,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
五个人推着自行车往原曦姥爷家走。
“偷鸭事件”只有梁径和原曦记得。时舒这个当事人反倒忘得一干二净。闻京和方安虞听原曦说完,并没有十分惊讶。
闻京说:“不稀奇。小时候我混起来我爸会往死里揍我,所以我也不怎么混——”余光里接触到原曦视线,闻京顿了顿,改口:“隔三差五混一混吧......但是这小子混起来,有的是人给他兜底,那胆子才叫大——嘿,我就奇了怪了,第二天没人揍你?说一顿也好吧?”
方安虞琢磨几秒:“梁爷爷不会不管的。毕竟爷爷凶起来超级凶啊......”
说到最后,方安虞语气戚戚,他目睹过梁老爷子发火的样子,那威势,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时舒一脸茫然:“我真不记得了。”
梁径笑,给大家补充后续剧情:“去书房站着描了半天《三字经》和《论语》。后来写不动,跑到我爷跟前哭,说手都要断了,膝盖也要断了。蹲在地上握着手腕就是不撒手。我爷没办法,就放他回去躺着了。”
闻京:“......”
时舒:“......”
他听着脸都红了,觉得自己小时候也太无赖,当即垂头不吭声。
方安虞默默:“难怪记不得。”
原曦笑了好一会。
大老远,原曦姥爷搬了个板凳,坐门边瞧着他们走来。见他们说说笑笑,越瞧越有意思。毕竟到了姥爷这年纪,看小辈们是怎么看怎么好玩。
快到跟前,五个人一起停下,齐声喊姥爷。
原曦姥爷原本想着和他们路过挥挥手,哪想这出,当即愣住。
时舒眯眼一笑:“姥爷,我们吃个瓜!”
原曦停好车,进屋搬了个小矮桌。板凳不够,闻京就去隔壁陈爷爷家借一只四脚板凳。可是隔壁房门紧锁,并没有人。原曦姥爷说,陈爷爷去显云寺看他孙子了,说着让闻京去后头一户老人家里借板凳。
时舒抱着两只瓜朝厨房走。
梁径跟着他,看了会瓜,又去看原曦家厨房,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出发后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问题。
“时舒。”
“啊。”时舒把瓜安顿在灶台上,转身拿墙上的刀。
梁径先一步拿了下来,指挥他去水龙头下冲一冲颠了半路的瓜:“你什么都不带,就带瓜,原本打算怎么吃?”
时舒扭头,水声哗哗的,他被问住了,半晌说不出话。
梁径笑出声,瞧着他恍然大悟的懵懵表情,有点受不了:“笨蛋。”
时舒看了他一会,回头继续洗瓜,片刻不甘心,小声道:“又不是一点办法没有......就你聪明——”说着说着,时舒气鼓上头,重又扭头对梁径一字一顿道:“这回期末考我就比你低了两分——对吧?上次数学小测,我比你高了十五分!你大题错了一整道!”
梁径站他身后,乐得收不住表情,他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嗯。怎么了?”
时舒冷笑:“怎么了?再说我是笨蛋?!以前就想说你了——以后再也不许说我是笨蛋!”
梁径把冲得干干净净的小西瓜拿出来,一刀一半,干脆利落。
“那你说,我们要是没来姥爷家,路上怎么吃?”他语气带笑,嗓音低低的。
时舒说不过他,强词夺理:“颠着颠着就裂了不是?裂了就能吃啊!闻京小时候还啃瓜皮呢!原曦姥姥还在那会,还给我们腌瓜皮吃呢!怎么不能吃了?”
梁径很想提醒时舒,原曦姥姥腌的不是瓜皮,是第二层果肉。但他觉得这个时候科普大概率会把人彻底惹毛。他不说话了,可脸上挂着十足的笑意,手边慢条斯理将两只小瓜剖成整齐的八份,接着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碟子,挨个放进去。
见他不说话,时舒更不满意。等梁径把刀洗干净放好,他接着问:“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一路走来你老是笑笑笑!我偷鸭子是为了谁?不是——我也没偷啊,我就是带它们去你家给你看看——”
梁径受不了了,两手撑着灶台低头笑得肩颤。
时舒说着说着也笑出声,但心底里憋气,继续道:“你以后要是再说我笨蛋,我真的生气了!”
梁径把一碟西瓜塞他手里,他端着另外一碟朝外走。
“笨蛋......”等时舒跟上来,梁径低声重复。
时舒顿时睁大眼,瞪着梁径,一副我真的要发作的好笑样子。
梁径注视着他,慢慢凑他耳边轻声:“时舒,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叫你吗?”
耳边热热的,梁径说完,嘴唇还碰了碰时舒耳朵。
怎么不知道,他就是想找理由缓解“偷鸭事件”给自己带来的羞耻。哪想梁径来这套,这下耳朵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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