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左右也就待一周。昨晚和梁圹谈完,接下来的时间,梁径要在闻康的陪同下马不停蹄地去和江州几个大的金融机构谈。资产风险、项目责任,所有关键的地方都需要梁径本人到场、签字确认。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时舒就看梁径起来换衣服。
他所有带回国的衣服都差不多,深色西装、千篇一律的白衬衣、领带、简练袖扣。同两年多前出国求学那会相比,梁径的衣柜可以说沉闷不少。
时舒瞄了眼衣柜里紧挨着的自己的衣服,比起一连串的黑白,他是有点活泼了——主要对比实在明显。
“你上次穿牛仔裤是什么时候?”
时舒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趴枕头上,眼睛要闭不闭地咕哝道。
“什么?”梁径刚套上西裤,正扣皮带,清脆利落的金属声盖住了时舒的声音。
窗帘拉得密密实实。一会功夫,日出的晨光已经很亮堂了。只是时舒没睡饱,他走之后肯定要再睡一会。
梁径扭头瞧昏暗光线里的时舒。
空调温度不是很低,又软又滑的凉被被他搂怀里,修长柔韧的背大片裸.露,莹润白皙。比起小时候这里不舒服、那里有点疼的瘦弱体态,这些年养得实在不错。
成年的时舒虽然骨架原因还是有些单薄,但并不羸弱,肌肤光泽细腻,是很健康的状态。这一点梁径深有体会,每次后入的时候,俯视的视觉冲击,背部线条令他爱不释手。后来再长大些,他就越来越爱这种姿势,有时候和正面换着来,滋味堪称美妙。
见他一副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梁径好笑:“梦话吗?”他走过去蹲床边仔细瞧他睡眼惺忪。
时舒眯着睁开一只眼:“我说......”
“你说。”梁径伸手抚摸他的肩膀,掌心贴着。
“我都忘了你上次穿牛仔裤是什么时候了。”
时舒盯着梁径搭在膝上的另一只手的手背,白色衬衣袖口平整,包裹着他坚实的腕部,无端显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闻言,梁径眉梢微抬,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不过从小到大,他总是会有很奇异的想法,梁径也习惯了。
认真想了想,不知想到什么,梁径笑着说:“那应该就是上次。”
时舒:“......”
“再见。”他伸手环抱住枕头,整张脸埋进去:“无聊。”
他就不信梁径待会见了闻康也会这么幼稚地说话。
真是的。
梁径又摸了摸时舒露出来的耳朵。他的指腹有点凉,时舒感觉到,立马侧头埋得更深。
梁径:“......”
后来硬是被揪出了一点。
耳朵都被揪红了。
气得时舒拿枕头砸他。
梁径敏捷起身后退,捞起外套笑着往外跑,但还是被第二只枕头砸中后脑。
被砸中也不气恼,他转身微微笑着捡起来,拍了拍,然后在时舒大感不妙、下意识弯腰钻被窝的一秒,大步上前捧起时舒脑袋就往死里亲。
有那么一小会,时舒都感觉缺氧了。
十点多的时候,时舒下楼找舒茗,舒茗也才起来。
她刚洗完头,头顶干发帽,正站在厨房的中岛料理台前给一大块刚出炉的面包分装。
动作间,能看到她新做了渐变晕染色泽的指甲。落地窗外,耀眼日光一路延伸,照得室内也极亮,很细密的光的纹路就在她的指甲上流沙般婉转,光彩熠熠。
见时舒进来,舒茗捏起一片递去:“尝尝。”
时舒张嘴咬住,嚼了几下,说:“好吃。”
面团里应该是加了许多坚果,还有一些酸酸甜甜的果粒,几口下来,口感扎实又丰富。乳酪的香气也十分浓郁。
舒茗笑:“你妈厉害吧?”
时舒立马竖拇指。
“冰箱里昨天送的牛奶。”舒茗指了指身后。
时舒走过去:“妈你昨天就回来了?”
“怎么?回来太早,耽误你俩了?”舒茗好笑。
一罐牛奶还密封着,时舒拿了两个杯子,一边倒一边说:“没有......”
他脸有点红。
毕竟昨晚梁径不打一声招呼就偷他下楼了。
“晚上一起吃个饭?”
舒茗扭头,看着时舒背影,注意到自己儿子泛红的耳朵,语气带笑:“方便吗?”
时舒有点窘迫,脸红红道:“肯定方便啊。”
“昨天去看梁坤,你梁叔情况怎么样?”
母子俩面对面坐下来吃早餐。舒茗还煎了鸡蛋和培根。时舒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