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模糊不清又无处可避。
唯一清晰的是手肘上残留的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察觉他要躲开,陈若立即紧握住他,用力挣开的瞬间,痛得眼泪差点冒出来。
气温越来越低,风都被静止。
雾气浓重,在半空停滞,四面八方围拢来的霓虹灯光被团团包裹,好像深海浮游的生物。
原曦也朝方安虞看了看,等视线移到立他身侧、直瞪着陈若离开方向的时舒,她立马笑出了声。
真的喝多了。加上气温低,时舒的脸越来越红,雪白肌肤好像胭脂瓷釉,朦胧雪色里,灵动又艳丽。瞳仁却曜石般炯炯有神,看样子,脑子是清醒的,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动作幅度。细微的眨眼,时舒醉晕晕地做起来,好像中途多了一道机关,乌黑眼睫缓慢掀动,又乖又呆,神情里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天真和执拗。
梁径简直爱不释手。
他站他面前,双手捧住时舒红通通的面颊,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凑近仔细打量,好像在研究什么格外稀罕的事,神情专注得旁若无人。
瞧着瞧着,梁径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眉眼舒展,年少的影子倏地重叠,俊朗又英挺。
他爱他无意流露的天真无邪、执拗气势,爱到无法自拔。
只是时舒还想去盯陈若,那股子猛冲上头的警惕劲没缓过来,他不耐烦地抬手拍了拍梁径手腕,脑袋等不及要转回去。
“干嘛啊......松——唔——”
梁径怎么可能允许。
原曦瞧了眼接吻的情侣,好笑,对闻京说:“我们回去吧。”
闻京有点嫌弃地移开眼:“快走快走——”说着,拽了下走神的方安虞。
方安虞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一只手很慢地揉着手肘。
过了会,他跟在闻京身后离开。
嘴唇被攫住,时舒瞪着梁径,晕乎乎的脑袋有点反应,又好像没有,抵在梁径胸前的手推了两下,没推动。
雪雾弥漫。
不知哪里的风从背后刮来,冲破冷凝的空气,周遭一下变得寒冷。
梁径把人往怀里按,低头距离很近地凝视时舒瞧他的眼神——慢半拍:前一刻的气恼夹杂这一刻的羞涩,有点无措,又有点机灵,总之,无比令人心动。
“醉了?”梁径笑着啄吻,“是不是?”
时舒抿了抿嘴唇,仰头望着梁径不说话。
嘴唇分开,湿润温暖的唇瓣立即尝到冷风的滋味,他忍不住往梁径唇边凑,紧挨着梁径热烫的呼吸,好几秒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紧挨着,好像刚开始认人的雏鸟。
梁径最受不了他这副乖样。仿佛一种暗示,暗示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而这正中他骨子里恶劣到极点的掌控欲。
愈加凶猛的吻袭来。
梁径捧起他的脸,吻得更深,舌尖贪婪地探取,好似吞食。
时舒被他亲得痛,眼角湿漉漉。
“梁径......”痛觉带来一丝清醒。
梁径松开他,注视他的眸色陡然平静,他伸手揽过时舒肩,步伐急促。时舒几乎被推着、半抱半搂着往前走。
房间门刚打开就被怼墙上亲。
借着走道的灯光,梁径看清时舒脸上迷蒙又无辜的神色。
酒精让他脑子转不过来,两只手从背后攀上梁径肩膀,见梁径目光冷静地注视他——极其冷静,冷静到和刚才恶狠狠亲他的好像是两个人。
时舒不解:“怎么啦?”
他对他永远是依赖大于一切、先于一切——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时舒所有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都是梁径一手养成的。
大脑开始断片。
前一刻因为陈若出现的警报唰地熄灭、被丢到角落,这会脑子在梁径异常温和的注视下慢慢升腾起另一股熟悉的警惕感——
时舒皱了皱眉:“又要咬我是不是!”
只有他和梁径彼此知道这个“咬”具体是什么意思。
梁径被他语气里的委屈和不知如何是好逗笑,垂下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抱紧时舒,低头埋进时舒肩窝,很用力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好像垂涎已久的恶徒,骤然面对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心理层面早就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漫不经心——是生物的本能,最原始的、始于不能打草惊蛇的本能。
房门缓慢关闭,锁扣自动落下,“咔嚓”一声,眼前瞬间黑暗。
不一会,响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时舒的呜咽夹杂其中。他被梁径托抱起来,抱到床上。时舒坐在梁径身上和他接了会吻,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等视线适应黑暗,时舒发现确实不对,他光溜溜的,而梁径还整整齐齐。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即使喝醉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对比强烈的羞耻感。他从小就有点要面子,丢了面子会让他哭出来。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接受第二波不喜欢——其实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梁径施加在他身上的惊涛骇浪,他中途会倾覆好几次,就像小船一次次被掀翻,毫无还手之力,弄到最后只剩副骨架,丁点汁沫都会被吃尽。
梁径开始衣冠笔挺地享用。他抱着那些恶劣的、粗鄙的、不堪的想法,耐心等待着难得的时机。眼下,千载难逢,梁径技术纯熟地诱哄喝多的时舒分开双腿,自己抱住膝弯。梁径沉迷地往下嗅着,好像逡巡领地的猛兽,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捕获极致可口的猎物,大口吞咽。
午夜下起大雪。闻京嘴里说的暴风雪确实提前了。如果暴雪在清晨时分停歇,那将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只是此刻,风声浩大。这家酒店建造年代不远,随着气温急剧下跌,室内温度低了些许。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