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喘给我听。梁径。”
“我要你喘给我听。”
梁径微愣,随即,被他无意识展露的这股执拗又天真的劲弄得哭笑不得。
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时舒。
说实话,这个要求还是第一次。好笑的意味完全超过了欲望的成分,梁径简直爱不释手。他甚至开始认真琢磨自己说什么才最合适——他一点都不想破坏这一刻可爱至极的氛围。
时舒被他隔岸观火、一声不响地瞧着,立马就生气了,加上自己弄怎么都弄不好,一时间,他瞪着梁径,一双眼格外亮,好像冒火。
他纯粹是被养刁了胃口。
除了本能的冲动,梁径温柔的拥抱、四处游离的轻吻、带着一点痛意的抚慰、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滚烫呼吸,还有从始至终都在告诉他他有多心满意足的那张英俊又沉迷的脸。这些,都是他最迷恋的。
梁径沉迷的脸——时舒笃定地想,不止声音,他现在还想要这个。
一定要要到。
“梁径。”
“嗯。”梁径应得很快,嗓子口却干涩。
“求求你了。”时舒握紧手机,凑近去亲屏幕上梁径挺拔的鼻梁:“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喉结很快地滑动,梁径其实能感觉自己后背出了汗。
很快,时舒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
第156章
机场接到人的时候,江州下的第一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淅淅沥沥的雪水从光秃秃的梢头落下,寒风愈加刺骨,地面潮湿,很快便又结了层冰。
梁径瞧他一路东张西望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好像小鹿。
这些年,梁径总觉得时舒应该又长高了几公分。
虽然二十多岁身高往上再长一点的可能性很小,但视觉上瞧着,就是这样。
很快,时舒发现了他。
跳起来朝梁径招了招手,下秒,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跑来。
笑容满面。
行李箱跟在后头,轮子咕噜咕噜的,好像也跟着雀跃起来。
Phoenix刚上轨道的那两年,时其峰就说过很多次,走路说话还是要稳重些,虽然你们搞的那些很年轻,但你还有个身份是老板,在外面是要正经谈生意的,不要让人家觉得你不靠谱。时其峰的“育儿经”完全来自他自己的经验。他白手起家,虽然现在挣出这样大的规模,但起初肯定也被人看低过。
时舒表示自己也有很能镇得住场的时候。不信问梁径。
梁径点头,面不改色:“嗯。”
他想起他十八岁的时候吃饭摔筷子。
时其峰无语,觑了眼梁径:“合着是不是跟小乖差不多。”
梁径笑。
不过他是了解时舒的。
虽然学不会时其峰的虚与委蛇、阴险狡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时舒其实也不大需要这些。他自小聪慧又机敏,告起状来尤其,一张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是非黑白都得照着他的来。一双眼滴溜溜转几下,就知道哪些人跟自己一伙,哪些又是不好惹的,当然,也包括:哪些人是可以稍微欺负欺负的,哪些人又是无底线包容他的。
后两者,都有梁径。
“谈得怎么样?”
车子朝高架上开。
窗外,正在开发的住宅高楼裸露着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鳞次错落。
天空泛着一点青,云层很淡,日光却始终不露面,好像被雪后低温凝固住了。
“差不多了,就是莱维说要做合伙人……”
时舒靠上椅背,望着窗外。
说话的时候,眉间微蹙,语气也有点不开心。
梁径了然。
作为合伙人参与进来,彼此都有一票否决权——谈得好,那是锦上添花,谈不好,就崩,散伙分分钟的事。
梁径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时舒:“好烦。”
怎么想可以以后再说,梁径现在问他,估计也不是要听他真的怎么想的——比起道理,他更想知道他的情绪。
时舒嘟囔完,梁径笑起来,目视前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想了想,和他说:“莱维也是工作室老板,他觉得自己资历比你深,要这个,不过分。”
时舒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间日光稀薄,浮光掠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