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争:“嘴巴虽然能解释,但我想让你‘感同身受’地明白我的难处。”
说完,用力拽着边又夏的手往自己腰下放。
察觉到顾争的意图,边又夏简直惊呆了,她闭着眼用尽全身力气想远离,但依然没逃脱顾争的魔掌,很快,她的手隔着衣服触摸到了一个十分坚硬的...棍子,即使视野不大清晰,但边又夏仍然能准确辨认出,那真的是棍子,一截有些粗的圆柱形的木棍。
顾争把藏在衣服里的木棍拿出来,并放在边又夏手心,忍着笑说道:“怎么,看到这个东西,你很失望?”
边又夏哪里不知道自己被糊弄了,她将木棍扔在地上,生气地说道:“耍我很好玩?”
顾争知道又夏是真的动了气,也不敢再笑,认真地摇头,说道,“没有耍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晚饭后在池子里见到穿泳衣的你,我就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想靠近,又害怕出丑,所以只能离你远远的。”
那东西不听使唤,被别人发现了,他还能解释是正常生理反应,不能播的部分直接让节目组删掉就是,而他最担心的就是又夏觉得他在故意耍流氓,对她不尊重。
边又夏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个理由,但又一想,就觉得不对。
“骗人,你跟其他穿泳衣的女人站在一起,我可没看出你有不对劲的。”
顾争摊摊手,“身体自动对别的女人免疫,只对你有反应,我也没办法啊!”
边又夏:“......”
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有点扯,但还是让边又夏的心情好了很多,内心那种没由来的烦躁终于消散了许多,此时外面有工作人员在叫又夏和顾争的名字,又夏也就没再跟他纠结,直接走了出来。
而顾争等她走后过了一会儿才从另一边出来。
晚上10点终于拍摄完成后,大家陆陆续续回了房间。
顾争关好门后,笑着问又夏,“话说你之前是不是吃醋了?”
莫名其妙的生气,还说什么他换了追求对象,顾争越想越觉得又夏面上对他爱答不理,其实内心早就情根深种了!
又夏听了顾争的话,哼了一声,径直去了卧室找换洗的衣服,等再出来,瞥了顾争一眼,“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自作多情加厚脸皮的臭毛病?”
面前的女人虽然不肯定承认,但顾争还是解释道:“那个女素人只是跟我说认识唐灵玥,于是我就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可不是我的追求对象,况且,我的眼光什么时候那么low过?”
又夏的眼睛里闪现一丝笑意,但还是嘴硬地说道,“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
顾争抓住卫生间门不准又夏关,问她:“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又夏的目光微微躲闪,“无聊!放手,再不放,信不信我揍你!”
说话的时候,又夏的脸依然是冷淡的,但顾争还是发现了一丝赧然,他也不继续逼她,只是在松开手前,又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并调戏她。
“洗干净点!”
“滚!”
边又夏狠狠地瞪了顾争一眼,“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只是等她回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何时红了。
顾争微笑着在卫生间门口听了两分钟水流声,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整个晚上,顾争一直处于失眠之中,一边幻想隔壁的又夏睡熟后是什么模样,一边认真考虑怎么能让两人之间的进程更快一点,而这个机会来得比他想象中要快。
作者有话要说:骚瑞啊宝宝们,先发一章,我尽量凌晨再更一章,但建议不要等哈,晚安~
第22章沉迷22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把所有的节目都录制完成后,主持人安排所有人休息一小时后用午饭,吃完午饭就可以回市区。
主持人说完,又夏就回了房间,而一直跟着她的顾争紧随其后。
边又夏坐在床上休息,准备一会儿就整理行李,但还没等她休息一分钟,手机响了,边又夏将手机拿到手上,等看清来电显示时,内心有不好的感觉。
“芽芽,你爸爸被送进急救室了,很危险,你能不能快点过来?”
正在房间换衣服的顾争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巨响,顾不上太多,随意把衣服套上就急急奔到隔壁,又夏房间并没有关,顾争进来一看就愣了,此时,行李箱倒在地上,又夏蹲在地上正往箱子里扔行李,刚刚那声巨响,很像是行李箱砸在地面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顾争问道。
又夏仍然低着头,声音沙哑,“没事,就是想提前回家。”
顾争听出又夏声音里的不对劲,蹲下身,直直看向她的脸,此时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顾争的心了一疼。
见过她的笑,她的狠,她的无所谓,但最让他无法冷静的原来是她的眼泪。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我帮你!”
又夏看着顾争,扯出一丝笑,“你能帮我借个车吗?”
十分钟后,顾争开着飞车在公路上疾驰,又夏安静地看向窗外,车厢里没有一点声音。
顾争从后视镜看了又夏一眼,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又不好开口,最后,只能在不闯红灯的情况下,将油门尽量踩到底。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医院,找到边启荣告诉的手术室时,边启荣正坐在外面的长凳上,而他的对面,边氏的张律师也在。
张律师偶尔会去边家,因此又夏认识他,此时见他站起来跟自己打招呼,又夏有些奇怪,但是没直接问,反而问边启荣:“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记错,前不久三哥说他的手术是成功的,而且她来医院时,明明听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病危到需要抢救了?
边启荣叹了一口气,拉又夏坐在长凳上,“这事有点复杂。”
自从边承海做完手术后,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这些天也慢慢着手开始处理公司的事务,只是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多数时间还是以休养为。
这天,他午睡醒来就意外听到了李文娟给人打电话,讨论怎么在网上给又夏泼脏水的内容,也是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在这段养病的时间,李文娟勾结自己的兄弟不止一次在网上造谣抹黑女儿,甚至散播谣言,称又夏其实是被他赶出去的,让又夏的名声扫地,人人避之不及。
边承海多年坐在边氏总裁的位置上,哪里是一点城府都没有的,因此,虽然心痛,但没有当场发作,等李文娟走了后,他给公司信得过的法务部经理打了电话,让他尽快过来一趟。
虽然他没在电话里说任何关于过来一趟的原因,但还是被公司的有心人发现了端倪,因此,第二天,在公证人的监督下,边承海修改了遗嘱以及处理了公司股份转让后,李文娟和边承海所有兄弟子侄全都赶到了。
一群人闹哄哄地吵了起来,没多久,边承海被气到一口血吐了出来,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过程中,边承海的心跳几次停止,医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
说到这里,一直没开口的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又夏,说道:“你爸爸把名下所有的财产和公司股份全都转到了你的名下,明天凌晨起生效。”
大概是处于补偿心理或者是担心自己熬不住,边承海直接删除了之前的遗嘱内容,将名下绝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了唯一的女儿。
边又夏颤抖地接过张律师递过来的文件,盯着最下面“边承海”三个字,泪如雨下。
正在此时,亮着红灯的手术室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穿着蓝色手术服的护士走了出来,“谁是边承海的家属,家属到了没有?”
又夏呆呆地没反应过来,倒是身边的顾争回答道:“来了来了。”
一边推推她。
又夏大梦初醒般,起身就往护士那边走,“您好,我是边承海的女儿。”
护士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张单子,说道,“你爸爸的情况不太好,在这个病危通知单上签个字吧。”
又夏接过通知单看了一眼,“病危通知单”看得她眼睛生疼,接过笔在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又夏忍不住请求道:“请你们一定救救他!”
护士接过单子,说了句“会的”,匆匆又进了手术室。
又夏看着手术室的门,久久不动。
顾争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又夏木木地靠在他的怀里,心中惶惶然,她忍不住抱住顾争的腰,问他:“顾争,我是不是要变成孤儿了?”
听了这话,顾争的心在颤抖,忍不住将又夏抱得更紧,他认真地说道:“你别担心,叔叔肯定会吉人天相的。”
又夏什么都没说,眼泪流在了顾争的胸前衣服上。
自从跟边承海断绝关系后,又夏不是不痛苦,恨过怨过,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即使再怨再恨,看到“病危”二字跟他扯上关系时,原来她依然会心痛,会难受。
又夏哭了一会儿后,顾争揽着她慢慢移到了长凳上,重新坐好。
大概是太累,又或者是需要一个温暖的身体依靠,又夏并没有拒绝顾争的怀抱,身体窝在顾争怀里,眼睛无神地看向手术室门外那盏明亮的灯。
张律师完成了边承海交代的任务走了,而边启荣又有工作要忙也走了,因此,安静的楼道里,只有顾争一人陪着又夏。
“如果难受,不要憋着,我可以把手臂再借给你咬。”
安静中,顾争轻声开口,清越的嗓音里有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又夏勾勾嘴角,想起那次把他的手臂咬出血的事,觉得他挺无辜的。
“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又夏缓缓开口。
又夏从小性子就要强,即使被误会被中伤,也轻易不会示弱,轻易不会将心里的伤口挑出来,展示给别人看,但今天,坐在静到可怕的手术室外,她第一次有了倾述的欲望。
顾争将包里的保温杯拿出来,打开后递给又夏喝,一边说道:“好,我听你讲。”
又夏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后,顾争接过去,再次放好。
“你知道吗?在我23岁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我爸爸是T市的有钱人,妈妈是T市最美最有气质的完美女人,而我从小从蜜罐子里长大,除了太无聊,生活中从来不会有不如意的。”
“但在我23岁生日的那个月,这一切却全都变了。”
“我记得那天天很蓝,空气很好,我开着车从剧组一路回来,路上几乎一个红灯都没有等,顺得让人觉得自己的运气逆了天。刚开没多久,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有一点嘶哑,但我没听出来,她问我‘芽芽,你回家了吗?’,我告诉她我在路上,她又说‘那行,你安心开车,你回来后,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我妈妈是那种会跟孩子当朋友的人,跟我买房买车,甚至是自己买口红的时候,都会用商量的语气问我意见,所以我没有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答应下来后,还撒娇地跟她说,我想吃城南那家老婆饼。老婆饼最开始是爸爸为哄妈妈,每次专门去买的,但到后来,不止妈妈,连我也特别爱。妈妈一向疼我,我的要求一提出来,我就听到她跟司机说‘不回家了,转去城南买老婆饼’。”
“挂断电话后,我心情很好地一路前行,北北只是两个小时过去,就快到家时,我意外接到爸爸的电话,他说‘芽芽,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先别急’,我笑着回答‘爸爸,我都大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肯定不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体会过着急是什么感觉,我又怎么会急?”
“‘芽芽’,他说,‘你一会儿直接开车来医院,见你妈妈最后一面吧’,我记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地轻,轻到让我觉得不真实,但再等我在太平间见到妈妈时,我只觉得全世界最不真实的就是面前的妈妈,怎么可能呢?她说给我买老婆饼,说有事跟我商量的,为什么突然冷冰冰地躺在这个冷得人发寒的地方?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不真实,我使劲摇晃她,问她‘妈妈,你起来好不好,我是芽芽啊,你最爱的芽芽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一直闭着眼睛,我会生气的’,但妈妈再也没开口,再也没看过我。”
“后来,我看新闻才知道,那天城南发生了特大的连环撞车事故,十人当场死亡,包括我的妈妈。很多时候,我都会自责,如果那天我不吃老婆饼,妈妈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顾争见又夏脸上的泪越来越多,心里不好受,他拿纸巾擦干眼泪后,安慰她,“那只是意外,阿姨也不会怪你的。”
又夏笑着摇头,继续说道:“妈妈去世半个月后,我回边家想找几件妈妈以前用过的东西留作纪念。那天,我到的时候,家里没有人,于是我直接去了爸妈的卧室,进了衣帽间,妈妈的衣服早就不在柜子里,我找了几分钟才在一堆被收拾好的旧袋子里找到了属于妈妈的东西,想来有人早就整理好了。我心里有些难过,真的是人死如灯灭吗?人一走,原本属于她的衣柜她都不能用了,所有东西只能可怜巴巴地蜷缩在一起。我回自己的房间找来几个行李箱,一件件地把妈妈的东西翻出来,重新摆好。妈妈的东西很多,有一部分是我的,其中就有我小时候骑马用的马鞭,那鞭子是妈妈当年为我定做的,比一般马鞭要长一些,我用过几次,后来不喜欢骑马就随手扔了,而我根本就不知道,妈妈会珍藏这么多年。”
“我坐在衣帽间抱着马鞭哭了很久,冷不丁就听到卧室传来李文娟跟边承海的说话声,李文娟哭着说‘承海,我那天真不是故意的,你生病了,我只是照顾照顾你,可你主动抱住我,我也没办法,又夏妈妈刚好进来看到了,我本想解释,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直接跑了,承海,真不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
“我当时听了这话,只觉得我的脑子被人用力锤了一下,嗡嗡的,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我想杀人’,于是我拿着马鞭冲了出去,照着狗男女就是一顿抽,一边质问边承海,跟李文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赌咒发誓说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护着李文娟的样子还是让我恨上了他,我说现在你要么把她赶出去,要么我们断绝父女关系,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可边承海却犹豫了,于是我气得直接带走了妈妈所有的东西,再也不认爸爸了。”
“哦,李玉娟你大概不知道是谁吧?很多人看她光鲜亮丽地出入边家,还以为她是边承海后来找的情人,只怕大家永远都猜不到她一开始只是我爷爷的看护,但就是这么一个四十多岁、见了人只会低着头装蒜的女看护,某天会被人发现跟一个双腿瘫痪的八十岁老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老人还执意要娶她...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反正我挺恶心的,至于我爷爷临死前对边承海说,‘虽然没跟李文娟成为法律夫妻,但你也必须把李文娟当亲妈照顾’,我都不知道该说一句死的人长情好,还是活着的人心机重好。”
又夏根本不敢想象,当初妈妈看到边承海跟“亲妈一般存在的女人”抱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是作呕还是失望,又或者是仿佛刷新了世界观,只想逃离?又夏设身处地地想过很多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一向骄傲的妈妈,当初想跟她商量的事,想必是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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