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笑了下:“路总胃痛,先回去了。”
胃痛?当初欧盛还是小公司时,为了人脉资源,路盛那千倍不醉的海量,也喝到胃出血好几次。
谷兰担心他身体,拿出电话打不通,就要亲自追去家里看看。
“今儿这局你可是主人,路盛还特意吩咐我帮你挡酒支应,谷经理。”特助提醒了一句。谷经理三个字咬得很重。
肺炎修养期间,还特意张罗的庆功宴,自然重要的不可离席。
事业与爱情总是难以兼顾,可心下也实在惦记路盛,心烦意乱中谷兰没听出特助言下之意。魂不舍守好一会才转身回了包厢。
停车场,路盛把衬衫松开好几个扣子,锁骨胸肌明晃晃,单手支撑在了柱子上。
只凭背影,欧宁一眼就认出了他,大脑还没转,脚步已经自有主张奔过去。
刚刚靠近,浓郁酒气扑鼻而来。怎么喝这么多,自己胃不好不知道吗?
“怎么一个人,助理和司机呢?”欧宁瞧了眼柱子旁的商务车,不是他会自己开的款。
“不是要离婚,不是嫌弃我,还管我死活?”路盛借酒装疯说着气话,甩手上了驾驶位。
什么乱七八糟的,离婚,那多久的事了。是真喝多了!欧宁恨恨一声。
真是,酒后不开车,开车不喝酒,自己想死是活该,害了别人算什么。这话还是他曾经教训下属说的,这么快自食其言。也不怕胖死。
一把拔了车钥匙,欧宁去摸路盛怀里电话。
旁边乔煜善解人意要拨电话:“我找个代驾过来吧。”
吃饭时,欧宁电话里说好晚上去看乔姨和生病的滔滔,绝对没空照顾醉鬼的。她可不是重色轻亲的人,更是从来不肯让孩子失望的。
呕,路盛假装蹲在角落里吐了吐。
欧宁在车里翻出瓶水,给他漱口扶起来。回身对乔煜拜托。
“今晚我不能去看滔滔了,你帮我道下歉给宝贝,周末我带她去海洋馆补偿。”
说着话,欧宁把自己脖颈上的围巾拿下来,围在路盛光溜溜脖颈胸口遮挡冷风。手指顺势贴了贴男人脸颊。
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却看得人心暖又心酸。
乔煜脑海莫名想到一句话,爱是有姿势的。而不爱,一样一的动作也有失之千里的毫厘。
把醉鬼硬绑上安全带在副驾,路盛心下得意,脸上还苦苦的呢喃,难受。
“该,谁让你喝那么多。”欧宁可不同情自作自受的人。
“中国生意场怎么离得开酒桌,为了赚钱,为了让人瞧得起,就得豁出去啊,不然怎么让你扬眉吐气,我除了钱也没本事让你开心。”路盛半真半假的难心。
和好却未必就真如初,时间和距离有时候比背叛变心更可怕。
三年空白,还有真真假假的罅隙,想弥补得水过无痕,手段是必须的。
不出路腹黑芝麻包所料,女人都是感动在细节上。
酒后吐真言的一句酸涩,到真让欧宁心软得一塌糊涂更心疼得不要不要。
创业那几年,路盛真是玩命的拼,晚上酒桌应酬得胃出血进医院急诊,早上就打着吊瓶在工地趟风冒雪,比别人付出百倍辛苦,才能这么快立起来。
虽说男人奋斗为女人只是漂亮话,没女人他们也是要奋斗的,但就是发誓刹那都是真心,也不能否认女人也真是最大动力。
只是,她想不到,以路盛今日今时的地位财力,还会介意彼此学识上的差距,卑微得酒后才敢露出一句。
怔了怔,欧宁故作听不懂:“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扬眉吐气还用得着钱,你这张妖孽脸足以。”
没等到回话,原来,刚才还胡言乱语的家伙已经闭眼睡着了。
身高体力差在那,欧宁醉酒路盛轻飘飘抱着她下浴缸爬床,路盛醉酒欧宁只能给人脱光光打盆热水擦吧擦。就这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老婆就是温柔,只是小弟弟不争气,还没擦到他就勃勃向上了。
怕露出马脚,也是真馋肉得不行,借着酒意路盛抱着俯身的人一个滚就到了床里。蹭一蹭就开始攀山。
啪,一个脑门。欧宁下手毫不留情把色狼敲懵。
“你以为我就是一个软柿子,由着你捏圆搓扁是不是?给我圆溜溜下去。”
真是软柿子,嫩嫩滑滑还弹弹手感真好,真想一口咬下去过瘾。
狼眼都蓝透了,却到底不敢乱来,路盛哼哼唧唧啃啃肉渣到底搂住欧宁腰装死。
夫妻吗,床头打架床尾和绝对至理名言。
多少矛盾,一个拥抱,一场欢爱都能涛声依旧。
今晚多好的机会,可惜,他装醉装得有点大发,让欧宁发觉就得不偿失,只能望肉兴叹了。
欧宁怕他吐呛到,又怕他会头疼,把枕头垫高一直用手指按着他太阳穴放松。
熟悉的温度,舒服的力道,幽幽的体香,心猿意马的路盛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
欧宁守着他看书到午夜,才关了灯,却依然没有睡意。
去厨房喝水,叮叮当当手机声响起。是路盛手机,上面数十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短消息更不少。
其中谷兰的一条【盛哥,我在你公寓,你怎么没在?是不舒服去医院了吗?】让欧宁很感兴趣。
思忖片刻,她去了书房,用自己手机给丽丽姐去了电话。
谷兰再来电时,欧宁划开接听键。却没有说话,只是把听筒放在另一个电话旁。
立时,谷兰从电波里,听到嗯嗯啊啊女人满足的求饶,闷哼噼啪是男人痛快的力度。不过十几秒激情大战声,手机没电关机。
怎么回事?谷兰一时发蒙。仔细看了遍电话号码,确实是路盛的。那电话里男女床上二重奏,是盛哥和谁?
不出欧宁所料,三分钟后,自己的手机响起。依然是谷兰。
大方方她接了电话:“哪位?谷兰?我在实验室呢,有事明天说。”啪,欧宁又毫不客气挂断。
丽丽姐在另一头已经笑得肚子疼,对女人来说,听深爱男人在别的女人身上活色生香,真能刺激疯了。
偏偏,那个女人还不是理所应当的妻子。
“你可真够坏的,这损招都能想到。今晚谷兰绝对抓心挠肝得要崩溃。气大了,哭个半死一夜急白头也可能。”丽丽姐佩服不已。
气死也活该,既然她自己玩了阴招,就别怪手段不如人。
想把人气死不容易,气吐血到简单。
谷兰肺炎还没全好,饭局上又撑着喝了三杯酒,刺激了咽喉气管。局部充血水肿本就不舒服,气怒下使劲干咳,还真见了血丝。
使劲锤了锤胸口,谷兰只怪自己大意了。竟然忘了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
今晚也不知道是哪个贱货,享受着路盛健壮的身体,为他清隽的面容发痴。
咳咳咳,揉了揉疼起的肺。谷兰把沾了血丝的手纸扔进垃圾桶,犹豫了下,又捡起来放到客厅茶几上。
瞧了瞧,她再次把手纸丢尽垃圾桶。
血丝一面在上。不是瞎子都能发觉。
路盛不是谷兰第一个心动的对象,却是第一个渴望到天长地久的男人。
何况,除了喜欢的欲罢不能,他们之间还有十年的甘苦与共。
其实最初,谷兰只是暗地里喜欢着路盛,那五分喜欢也没有动了据为己有的心思。不然也不能在合适年纪,挑了追求者里条件最好的要订婚。
她是有脑子的,对轻重得失看得明白。只是,没想到老天都给她机会去搏一搏。
一念之差,就起了个主意
果然,所有情侣都一样,越爱越在乎,越容易当局者迷。任你多聪明理智的人,在爱情面前也只能做疯子傻瓜。一点点挑唆误会,他们自己就完了。
谷兰拍着良心自认算起来,他们夫妻离心半点怪不得她,不信细数数她又到底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他们夫妻自己眼睛不明心不亮,自己误了自己。
许欧宁就算念书念到博士,年年奖学金又能如何。
原生家庭带给她的阴影已刻在她骨子里,爱情里一点瑕疵都容不下,一点背叛的蛛丝马迹就决绝放手。
路盛也是个傲骨傲气的,不解释不挽留,夫妻就此相隔万里天各一方三年。
本来,一切都顺自己心意发展了,只恨许欧宁回来太早,只恨自己手段不够,三年还没完全占据路盛的心。
如今,盛哥竟然随便找个女人发泄,到底是随波逐流,还是困守郁闷?可无论如何,都证明了自己的失败!
砰,使劲踢了一脚垃圾桶。
谷兰委屈的蹲下来眼圈发红。满脑子都是刚才路盛电话里女人满足到极致的声音回荡。
而那些缠绵至死的幸福,都是路盛给予别人的,只想想这些,谷兰心痛如绞得真要疯了。
再次一口血丝咳出嗓子。
第57章
清晨风冷,吹在脸上更想干咳。
谷兰关上窗,一步步走出路盛公寓。耀眼的C家红底鞋没有在大理石上留下半点痕迹。
哒哒哒,手机响起。心跳突突加速的她飞快拿出电话。
不是路盛,是母亲,追问她昨晚怎么没回家后还是老生常谈。
提醒她按时喝药,提醒她已过三十年纪不小要早点定下终身大事。最后又加了一句过去从不曾提起的。
“现在这社会是不在乎那么多了,男女之间有爱情就行,彼此喜欢就行,可就算当个三,也有个名份,有孩子啊。不然,将来没有爱情怎么办。”老母亲是真心惦记。
不知道是哪个烂舌根得又跟妈妈说着有的没的。是见谷兰这名正言顺路夫人回来,怕自己小三名份都保不住,影响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吗?
为什么,自己身边就没一个人能对自己无私的好,包括父母。
不,还有路盛。
把她拉出泥潭,给她锦绣前程,还关心她不图她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让她怎么舍得放手,别说做三,没名没分也愿意的。
何况,路盛也不是不爱她。这几年的呵护照顾也不是假的。
就算因为时间和愧疚,七分爱欧宁,也有三分爱自己,而自己等的起。
谷兰的人生座右铭就是有志者事竟成,水滴石穿,铁杵成针,永不言败。
母亲的电话更给了她动力,低头揉弄着手指很快有了新计划。
曾经,她以为自己十分清楚路盛是什么样的男人。
因养父看场子的环境使然,他小小年纪就看惯女人为钱对男人投怀送抱,为此,路盛很讨厌现实的女人。
后来知道母亲为情抛夫弃子,特厌恶不道德的小三,他对主动轻浮女人也有阴影。
就为这些忌讳,谷兰才三年都没肉1体本能去勾引,甚至从没明着表白心意。
原本,她打算好好的,想用多年沉默心意感动路盛,反正,对现在太有钱的路盛来说,扑上来的女人都是为了钱,决不会动半点心只会不屑。
而自己微时一路陪他过来,好时机挑破,在一起水到渠成。
眼下看来,男人就是男人,生理欲望总要发泄。她也该换个思路了。
路盛睁开眼睛天光已大亮。丝毫不晓得,昨晚两个女人为自己明争暗斗一场。
好妹妹吐血得差点伤心而亡。小胜一场的老婆却春风满心,正准备犒劳自己的胃。
昨晚没喝两口酒啊,怎么就睡过头了,他本来是想早起吃肉肉的。望着身侧空落落的枕头,路盛懊恼极了。
“醒了就赶紧起床。”欧宁听到动静,厨房里探头喊了声。
米粥香气飘来,想吃肉的人肚子咕咕了下,感觉粥也不错,先填饱胃在满足小弟弟吧。
熬出油的粥,微焦的馒头片,养胃补身。一碟酱菜,一个炒蛋。开胃爽口。
相当简朴的早餐。路盛却觉得美味无比,漱了漱口就坐下来大摇大摆开吃。
“你到真享受?”对于折腾一晚上,早上吃现成的家伙,欧宁很不满。
“我们是夫妻,我住你的床,吃你的饭,让你伺候,理所应当。”路盛相当理直气壮。
哈!好吧!算你有理。
“不洗个脸?”欧宁也坐了下来。
“吃完洗。”
呃,路盛当初多爱干净,工地熬上几天也要干干净净去看自己。这,昨晚真喝伤了?
“钱这东西,过了一定数目,后面多少零都只是看着好看。身体才是自己的。”欧宁给他夹了块鸡蛋。好意劝道。
“老婆,你怎么这么爱我?”路盛一口吞了鸡蛋,问得惊悚。
嗯?欧宁一头雾水。
“别不承认,女人心疼一个男人就是爱他,你早上给我做早饭,昨晚还一直给我揉头,现在钱都不想我卖力赚......”路盛蜜汁自信的满足一笑。
“什么逻辑?”欧宁看不得他得意,也傲娇举例:“早饭我自己也吃,昨晚是怕你被自己呕吐物呛死。”
“吃饭呢,注意素质。”
小夫妻打情骂俏后各自上班,欧宁下车时回身,特随意自如的提醒,不,通知路盛。
“你手机密码我改成结婚证后六位了,你回去把我生日的密码都改成这个。”用自己老婆生日做密码,多少有心人会知道啊!比如谷兰那小婊砸。
嗯?好好的密码怎么改了?路盛怔了下,想到手机上昨晚几十个谷兰的未接来电,摇头一笑。
不知道是心思郁结还是吹了冷风,谷兰的肺炎又重了。
路盛接到照顾她张嫂的电话,依然态度温和关切,表示下了早会就亲自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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