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莺莺看着跳跃的火苗,异想天开的想吃烧烤。
“明儿我着人去请林姐姐,一起吃烧烤,哎呀我想起来就忍不住流口水。”
她说完看向刘二成,却发现刘二成神色不对。
刘二成没打算瞒着她:“何兄那边出了些事情。”
胡莺莺吓一跳:“什么事情?新皇年幼,何柏谦做事也不是毫无分寸,有你在跟前,他能出什么事情?”
胡莺莺还是不希望何柏谦出事的,否则岂不是连累了林氏。
刘二成其实不太想说,但不说也不行,便喝了口热茶道:“他前几日看上了一个女子,只怕又带回去了。”
胡莺莺心里咯噔一下,上回的事情,还没半年不是么?
见她表情都变了,刘二成赶紧说道:“你也莫要多想,其实这是旁人家里的事情,你我实属管不了太多,我们只求自己家里安宁便好。”
可胡莺莺想想就觉得愤怒,她想想还不如劝林氏和离好了,跟那种狗男人过什么!
这一晚上胡莺莺都心神不宁了,大雪把树枝都压断了,刘二成搂着她,胡莺莺却还是几乎整夜没睡着。
待到要天亮时,刘二成道:“你怎的还不睡?”
他声音闷闷的,才睡醒,胡莺莺心烦意乱:“我今日要去何府看看,何柏谦这个渣滓!”
她义愤填膺,刘二成叹息:“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何柏谦了,我想,或许他是真的不爱林氏了,一个人若是没了爱意,谁也勉强不了他。”
话是这样说,可事实却让人觉得很冷。
胡莺莺爬起来穿衣裳,硬是呗刘二成摁着亲了下去:“今日我开始休假,你却要起这么早?你这么早人家也没起来呢,先陪我。”
说的也是,胡莺莺便没有强行起来,两人笑着打闹一阵,待到快吃早饭了才起来。
因为被刘二成折腾的很累,胡莺莺慢腾腾地换了衣裳,洗漱一遍,这才出门。
才一出门就瞧见有人焦急地等在那里,看见她立时就哭了。
“刘夫人!我们夫人没了!”
那是林氏惯常用的一个丫鬟,名叫芬芳,此时正在抹泪呢。
胡莺莺有些不悦:“大早上的,马上又要过年,你在这乱喊什么!你怎么来了,你们夫人呢?”
芬芳哭着说道:“刘夫人,奴婢当真没骗您,我们夫人没了,昨儿晚上投井去的,昨晚上没敢打扰您,今日一大早奴婢就来了,奴婢知道您与我们夫人感情好,您去送她最后一程!”
胡莺莺差点没站稳,指着芬芳大怒:“你若是敢骗我,我着人打死了你!”
她踉跄着饭也顾不得吃就往何府奔去,一路上都在回想林氏最后一次跟她说的话。
那时候不是约好了回头去踏春么?她怎么会投井?!
第138章
路上大雪倾城,胡莺莺坐在马车里,明明有小手炉,有刘二成伴着她,可她还是觉得浑身发抖。
“快一点!再跑快一点!”胡莺莺觉得自己很难克制得住心里那种害怕的感觉,对着帘子外头赶车的老徐喊道。
老徐只得加快速度,一方面又担心雪天路滑,一颗心几乎也提到了嗓子眼。
刘二成紧紧抱着胡莺莺:“别怕,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等到了才知道。”
很快也到了何府,门口已挂了白色灯笼,丫鬟小厮进进出出地办事,也都戴着孝,从马车上一下来,一阵风吹来带着雪沫子,胡莺莺眼睛就湿润了。
待到赶到何家正堂内,听到呜咽一阵哭声,她再也克制不住,眼泪大颗地滚落。
林氏已被更衣,躺在了棺木之中,胡莺莺看着那巨大的木头,心里难以相信林氏就这么没了!
她扫视一圈,林氏的孩子们都跪在地上哭,丫鬟奴仆也都在哭,而何柏谦跪在地上,眼圈泛红,抬头看向他们。
“你们来了?”
他声音沙哑,看着实则打击很大。
胡莺莺恨得看着他喊道:“你这个恶心的卑鄙小人!你不配!”
何柏谦麻木地看着她,继而转头继续点燃纸钱。
刘二成抓住胡莺莺胳膊:“死者为大。”
是的,林氏已去,丧事好歹要办得体面,万不能生事。
看着那几个孩子哭的伤心,胡莺莺真觉得恨死了何柏谦,但这毕竟也是旁人的事情,她没办法太过指责何柏谦,到最后只能怪自己没劝住林氏!
因着何府没有人主事,胡莺莺与刘二成留下帮了一日的忙这才离去,临走之前,芬芳悄悄追上来了。
她擦擦泪,从袖子里拿出来一盒子东西:“刘夫人,我们夫人临走之前留下书信,说是要把这盒子香膏还给您。她说这香膏贵重的很,她,她福薄不配用此物。”
玫瑰香的帕子摊开来,里头是从未开封的香膏盒子,雕花的铁盒精美沉重,胡莺莺眼睛酸涩得厉害,差一点崩溃大哭。
从何府离开,她回想着与林氏相识十数年的种种,只觉得兔死狐悲,唇亡齿寒。
这一年来,刘德忠去世,林氏如今也走了,一切都如梦一般。
胡莺莺精神很不好,回去之后什么也吃不下,神思恍惚,好半夜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