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火》TXT全集下载_6(1 / 2)

冷焰火 匿名咸鱼 4784 字 2023-09-07

他把锁住我小兄弟的那个破玩意解开,爱怜地用指根揉了两下通红的茎身。

他干得不紧不慢,一整根没人后,又缓缓抽到穴口只剩一个浅端,如此几番反复,我下面那根终于淅淅沥沥射了点稀薄精液出来,铃口涩痛,像坏了一样。

他说:“我控制自己不去伤害你,但有时我吃再多剂量的药片,也还是有失控的时候。”

一只大掌悄声按在我的咽喉上,他在我身上做最后的冲刺,鸡巴勃跳着把热精灌满我的肚子。

性爱带来的快感似乎到了极致,我有片刻的失神,软倒在他怀里。

他喘息地抱住我,抚摸我的脸颊和后背,用一种狂暴而焦躁的口吻说:“干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了。”

他极重地吻我,像是安抚,也像诱哄,然后他用虎口卡着我的咽喉,渐渐收紧:“我永远只属于你……”

大团大团未成形的黑雾涌过来,淹没我的口鼻,我没有试图挣扎,窒息和缺氧让我眼前产生幻觉般的景象,我们在一起坠崖,灵魂的碎屑被风吹散,痛苦席卷,沉进海面。

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接触过死亡,心脏狂跳,耳鸣眩晕,血的锈腥翻滚着涌上来,我真的会死。

某个时刻,这些桎梏又全部消失了。

我瘫倒在床上,视线慢慢恢复清明,黎凯怔怔地看着我,也或许是看着我脖子上青紫的掐痕,神情逐渐从漠然变得痛苦——他再一次发病了。

他茫然地坐在原地,脸上一副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表情。

“老婆,对不起……我只是……”他颤抖着手想来抱我,却在半路又收了回去。

我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但我强撑着坐起身之后,扑过去奋力给了他一拳,抄起床边的台灯一股脑砸在他身上,歇斯底里地朝他怒吼:“黎凯!我他妈从来没有把你当病人!从来没有!”

我的声音哑得难听至极,受损的声带仿佛上了锈似的。

“你想掐死我,倒是干脆果断一点啊傻逼,掐不死我,我出门就报警告你杀人未遂!”

“你让我管你,你给过我基本的尊重了吗?我他妈那是正常社交,行,你不喜欢,我照顾你的感受,瞒着你,撒谎是我不对,我道歉了!”

“你他妈干的这叫什么事?你真想去坐牢吗?那不用掐,我给你找个更快的方法。”

我爬起来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他的头被我扇得偏向一边,左脸很快肿起来。

我把台灯的碎片捡起来递给他:“用这个,划大动脉,更快,就是事后不好收拾……拿着。”

他双眼发红,把碎片用力攥进掌心,先划伤了自己。

我把脖子递到他眼前,咄咄逼人地让他就照着这儿划一刀。黎凯推开了我,把碎片扔远,我一脚踹他肩膀上,把人掀翻在地。

我们从床上滚下去撞到了三脚架,他用手护着我的后脑挡了一下。

我厮打他,用手边一切趁手的东西,疯狂砸向他:“傻逼!傻逼!你他妈就是傻逼!”

黎凯很快就比我更狼狈,却始终没还手。

直到我筋疲力尽,最后给了他一拳,翻身瘫倒在地上。

从刚才我爆发之后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他变成缄默的哑巴,踉跄站起身,一头的血,赤着脚踩过那些碎片狼藉,把被子从床上扯下来,沉默地用被子裹住浑身赤裸的我。

我推开他的手,接过被子披在身上站起来,他愣了一下,通红的双眼里写满受伤,就像一个做错了事讨不到糖果的小孩,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走到门边,不敢挽留。

“黎凯,我真的从来没把你当病人。”我的声带嘶哑,一定是刚才吼坏了:“我只是以为自己能治好你……但好像总是适得其反。”

他划伤的手掌在不停流血,那颜色和他的眼眶一样红:“老婆……”

我看见客厅的餐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卖相难看,不难想象黎凯是怎么笨手笨脚地做好这一桌的。

在我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有一束银纸包裹的黑玫瑰,初春时节岔出来的美丽枝桠渐渐枯萎。

我往外走,黎凯站在混沌的黑暗中抓住了我的手腕:“对不起……”

他声音发涩地道歉,难以遮掩的痛苦在他颤抖的声线里燃烧,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良久才松开:“算了吧……”他说:“算了,你以后别在管我了。”

他慢慢从卧室里走出来,从身后抱住我。

小浣熊。他哑着嗓子叫我的名字,又说,你别管我了,也别再给我光了。

第19章

概要:火

我在浴室里简单地冲洗了一下,镜子里的那个人狼狈得像死不瞑目的鬼,脖子上四个青紫掐痕好显眼。我抬起一只脚踩在浴缸边,艰难地用手指清理屁股里的污物,夹杂着血丝的精液沿着腿根淌出来。

做这些的时候,黎凯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门边看着我,好几次他似乎想上前帮我,但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

难堪怪异的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实在没力气了,清理完之后几乎一路扶着墙走到隔壁空置的卧室,把疲倦疼痛的身体砸到床上。

就睡一晚,明天早上就离开,回我那个小破出租屋。

黎凯的脚步止在门外,我没锁门,他也没进来,就这么站在那儿,从底下的门缝处能看见他的影子。

我闭上眼,那影子像一只被大雨淋湿了羽翼的乌鸦,一直在我脑海里发出绝望的悲鸣。

在搬过来之后我几乎没有单独睡过觉,黎凯哪怕有时候离开一天,半夜回来之后也会摸上床抱着我一起睡。

我比他先醒的时候会无聊玩弄他的长睫毛,坏心眼地捏他鼻子不让他呼吸,我们会接吻,睡眼惺忪抱在一起,晨勃的时候也许会帮对方撸两发。

我有时候分不清我们在一起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拥抱自救的本能。

在我偶尔大胆构想未来的时候,我们就像两株彼此庇护着的蘑菇,用筋络里流淌的毒液抵御外界附加的伤害。

半夜我做了噩梦,是小时候逃不开的囚笼——逼仄暗黑的杂物间承载了我童年所有的暴力谩骂和那些无端的指责,戳在我脑门上的手指头尖锐用力,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我逐渐学会把眼泪咽下去。

弱碱性的液体在我肚子里把心肝脾肺都灼坏的同时,也为我筑起筑起一层坚硬的外壳。

后来忽然有一天,有人敲了敲我的壳子,钻进来抱住我,告诉我可以哭,哭出来也没关系,因为别的小朋友受了委屈挨了打之后也会大声哭出来。

所以我就抽咽着哭醒了。

很丢脸,而且我发现黎凯不知道什么进来了,他在我身后弄出些动静,应该没发现我已经醒了。

因为屁股的原因,我只能趴着睡觉,就顺便把眼泪在枕头上蹭干。

他专注做事,没看见我的小动作。

黎凯正拿着一管药膏在给我身后轻微撕裂的肛口抹药,他动作算得上轻柔,乃至小心翼翼,厚厚涂完一层药之后,我以为他会悄悄离开。

但是他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客卧的床本来就不宽,我趴着占了一大半,留给他的位置很少,他侧躺着,手指触碰到我的肩膀又收回去,我猜他应该是想抱我,但不敢。

半响,他慢慢挪开我一只手臂,钻到我身侧,小心翼翼地搂住了我的腰。

他应该知道我醒了,因为我的腰很敏感,他抱上来的时候我抖了一下。

“对不起。”他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三遍对不起。

因为我抖的那一下,他沉默了,之后又问我:“你害怕了吗?”

我没做声,他自问自答道:“没关系,你应该害怕的,因为我差点失手杀了你,你应该怕的……”

他的没关系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有点难过,吸了吸鼻子,演技很差地继续装睡。

黎凯往我身边又挤过来一点,但只有手臂搂着我,他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近,又似乎很远:“我爱你,但我不知道这爱会伤到你……我不应该让你管我的,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不值得被原谅,对吗?”

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脸,在触到那些眼泪的时候他顿了一下。我们现在都做不到若无其事,我装睡失败了,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他:“如果你真的把我掐死了,你也会自杀。”

黎凯收紧抱住我的手臂:“我会。”

我忽然闻到一点除药膏之外的血腥气,越来越厚重扑鼻,就在他手上。

我愣了一下,立马坐起来打开灯——黎凯抱住我的那只手,从手掌到小臂,被锐器划得惨不忍睹,有些血痕已经干涸凝固成黑紫色,但划得深的地方还在一股股往外冒血,破烂的皮肉狰狞翻起来。

“黎凯!你他妈干嘛?!!”

我拆下枕套捂住他靠近动脉那一侧的血管,深灰色的面料很快被打湿,我恨不得给他一拳:“去医院,快点,别他妈躺着了!”

打开灯之后他的神情一瞬间变得迷茫,问我怎么了。随后看见被他划烂的手臂,怔住了:“因为这个吗?没关系,是他伤害了你,我已经惩罚他了。”

“你妈的——”我的泪腺就跟坏了一样不停往外飙泪:“大傻逼,谁让你自残的?我同意你自残了吗?”

“不是的,”他慌乱地抬手想抹掉我的眼泪,苍白的唇嚅嗫着:“这是惩罚,不是自残,你别哭,我没事,真的没事,老婆别哭……”

我哭得更厉害,一边穿衣服一边找零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出门打车去医院。

夜车司机乍一看我俩,犹豫着不敢接单,我给了两倍的价钱才让他同意载我们。黎凯的整个手臂都是淋漓的血,他却感觉不到痛一样,执着地要来牵我。

“你别他妈动了!!”我吼他,他就委屈地看着我,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说去医院,他很抗拒地摇头,扒着车门开锁,吓得司机一个急刹停在马路中间。我怒不可竭地按住他受伤的那只手,扑过去骑到他身上,恶声告诉司机赶紧开,别管他。

黎凯不解地看着我,似乎不懂我为什么这么生气:“老婆我不去医院,这是惩罚,我不用去医院。”

“谁他妈要你惩罚自己了!”我把鼻涕全部蹭在他身上,哭着朝他嘶吼:“你想掐死我还不够,还要老子给你收尸吗?你他妈可真牛逼,怎么不干脆带着我一起跳楼算了!要不我现在陪你一起下车,看哪个倒霉鬼把我俩撞死?!!”

“对不起……你别哭了,对不起……”他无措地道歉,澄明的眼神里落进两枚湿漉漉的月光:“是我好像生病了,老婆对不起……”

我看着他仓皇的无处安放的伤心和歉意,又觉得自己说错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哽咽道:“我不生气,你听话去医院,我就不生气。”

半夜车少,那司机被我们吓得狂飙到一百五十码,下车的时候连零钱也不找就屁滚尿流地开走了。

挂急诊,缴费,他血淋淋的手臂简直是插队利器,十几分钟过后就有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了。万幸是没划断手筋,打了麻药之后医生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我数着,最长的一下,缝了十八针。

这医生大概见过太多这种场面,竟然还有心思和黎凯聊天:“怎么弄的?小年轻打架啊?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青春啊?”

黎凯抿着唇,不搭话,只抓着我不肯撒手。

医生转而问我:“你是他弟弟?有这么个哥哥估计挺操心的。”

我心想他要是我哥,一天能被我揍八百回,可能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还没说话,黎凯这傻逼张嘴就是一句:“不是弟弟,是我老婆,他现在不要我了,你别乱说。”

医生:“……”

我:“…………”

我忍无可忍地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你他妈闭嘴!”

后半程医生再也没开口问过一句话,脸色精彩纷呈,来回在我们身上打量。处理完之后,医生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让两个星期之后过来拆线。

经历这么一场,走出医院的时候我浑身痛得快要散架,随便在走廊上找了个椅子瘫坐着出神。

黎凯左臂上缠满了绷带,没清理干净的血迹残留在他手指上,活像个杀人现场似的。他在我身边坐下来,旁边同样等待家属就诊的男人给他发了一杆烟。

我瞥了他一眼,他便把烟拿在手里,没抽。

过了会儿,他忽然用缠满纱布的那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很眼熟的东西——是他在迪厅找到我时发怒丢掉的盒子。

里面是一只黑色耳钉,不规则几何体的形状,小巧精致。

我这才注意到耳钉只有孤伶伶的一只,而另一只在黎凯的右耳上,刚才我一直没发现。

他把盒子递给我,说:“本来是一对的,我拆了一只,这只想送给你。”

我拿起来,问他为什么要送这个。

“我找人在里面镶了两块互相感应的芯片,不管距离多远,这枚耳钉就像是路牌,只要在你身上,我就永远不会迷路。”

他半垂着睫毛,用干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过来勾住我的手指:“我把一切都搞砸了,老婆,你还愿意捡我吗?”

他问得好卑微,用发疯红透的双眼看着我,然后试探着过来吻我,我没推开他,反而一把按住了他的后脑和他吻在一起,带着血腥味的吻称不上温柔,但足够抚慰。

外人看我们的眼光大概很怪异,一个半身是血的疯子,一个哭成傻子的丑逼,他们在塑料椅上拥抱,接吻,说着别人听不懂的哑谜,这是我们的暗语,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拍到,但我不在意了。

有些幸运的小孩生来拥有爱,而我从来和幸运两个字绝缘,在世界充满恶意的暴雨中生长出来满身的刺。我开始明白黎凯不是那个在暴雨中给我撑伞的人,因为他扔掉了伞和我一起淋湿。

黎凯或许哭了,他按着我的头不让我看他,但冰凉的眼泪还是滚落到我的后颈,灼得我也跟着一起痛。

他说:“我可能病得更严重了。”

“没关系,生病了就去看医生,去治疗。”

“可是我害怕被别人当成怪物一样研究,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gu903();“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