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吴秀娥多年生活在赵彩凤的欺压下,听见她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
陈定国轻叹一声,没了胃口放下碗。
说话间赵彩凤就到了跟前,伸手去推江拾月,“小贱人,你竟然真把我丢下……”
“大嫂!”陈山河把赵彩凤的手挡在半空,沉声警告道,“我们要真想丢下你,现在你就回不来了。”
“好你个陈山河!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赵彩凤抬起另外一条胳膊扇向陈山河,“你个杂碎,我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养大了,你就这么恩将仇报的?”
“唉!”江拾月叹息一声,一脸无奈,脚却非常快地抬起在赵彩凤膝盖上踹了一脚,“赵彩凤你怎么总是记吃不记打呢?真以为回了家就是你的主场了?这户人家姓陈不姓赵。”
陈山河另外一只手在江拾月脚动的瞬间收回。
赵彩凤吃痛噗通跪在地上。
江拾月指着陈定国的方向,“跪错了,长辈在那边儿。”
陈定国:“……”
落后几步的路征和李春天也跟了进来。
李春天拍手,“我说赵大姐一路上这么迫不及待呢!原来是想公婆着急回来伺候?!”
江拾月:“……”
难怪几天没见赵彩凤瘦了一圈。
跟着李春天怕是日子也不好过。
赵彩凤回了自己的地盘哪肯还忍气吞声。从地上爬起来,抄起墙边的扫帚朝江拾月扑过来,嘴里骂骂咧咧,“我今天非收拾你个小贱人不可!让你知道马王爷为什么有三只眼!”
回了生产队,还让江拾月骑在自己脖子上,那她赵彩凤这么多年也算白活了。
陈山河上前一步,挡在江拾月面前,单手夺了赵彩凤手里的扫把,顺势轻推了她一把。
赵彩凤倒退两步恰好踩在石头上,本就没站稳,一下摔倒在地。
李春天夸张地往旁边跳了一步,生怕赵彩凤连累自己。
赵彩凤终于意识到,这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她男人和儿子去队里上工还没回来。
赵彩凤眼珠子转了转,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两手往大腿上一拍就准备开始哭嚎。
“你哭也没用。”江拾月抢先一步开口,“左邻右舍一样要去上工,剩下的也不会有人帮你,你信吗?”
赵彩凤当然不信,扯开嗓子哭喊:“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眼啊!打雷劈死陈山河这个白眼狼和江拾月这个毒妇!”
“大家都来看啊!陈家人丧尽天良啊!我嫁进陈家三十年当牛做马,上养老下养小。现在小叔养大了,带了个媳妇儿回来欺负我!”
“老天爷,你开开眼,赶紧带走白眼狼!”
“……”
陈定国气得胸膛上下起伏,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吴秀娥战战兢兢地低着头,生怕赵彩凤迁怒她。
江拾月递了一碗冰粥给李春天,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招呼她,“坐下看!你在城里长大应该没看过这种泼妇骂街现场版吧?”
李春天从善如流,坐在江拾月身边,吃着冰粥看着赵彩凤干哭不掉眼泪,点点头,“确实开眼了。”
这趟没白来肯定很热闹。
陈山河给路征递了一根烟,挪到墙边阴凉处。
路征第一次见这种阵势,有点担忧,“这下怎么收场?”
陈山河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敢在这里看热闹!”路征一脸不可思议。
陈山河正色道:“我媳妇儿说,女人打架,男人闪一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