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沈父看不上叶如惠这般大喊大叫的阵势,瞪了她一眼,转而说:“我们沈家哪个女儿不是一样养的,何况你的才名在外,晋阳郡主看上你也正常的。”
沈黎轻笑,看着沈父说:“晋阳郡主恐怕看上的不是我,是嫡女吧,只不过大姐姐不想嫁,所以父亲母亲打算让我替姐姐嫁过去吗?让我猜猜,我不是嫡女,所以母亲打算择日把我记在母亲名下,当时候事发了,就说吴家只说嫡女,又没说哪个嫡女。是也不是?”
沈父和叶如惠的心思被说中,难免恼羞成怒,脸色一度非常难看。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替嫁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叶如惠讪讪道。
“母亲也不必骗我,您是知道的,我从不说无根据的话。”
叶如惠脸色僵了僵,好半晌没说出话来,沈黎这是在提醒她语哥儿的事情。
吴沛恩是什么样的人,好色成性,还未及冠就已经收了不下一百门妾室,还不算通房。别人不知道吴家为何愿意低娶,可是沈黎知道。吴沛恩前些日子爱上了龙阳之事,晋阳郡主生怕此事泄露出去吴沛恩娶不了妻子,便急着立马给他寻一门亲事。她如此着急,明眼人都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些高门大户,谁会愿意把姑娘嫁给吴家,只有像沈家这样的,高不成低不就,对于吴家这样的亲事一定是乐意的。
沈父沉默半晌,说道:“吴家那边也没确定,总是若是他们真的愿意娶我们沈家的姑娘,那就是你的福气,若是不愿意也就算了。”
这门亲事是烫手山芋,叶如惠不愿意沈雯嫁过去,沈父宠爱月姨娘和沈晴,自然也不愿意沈晴嫁过去,推来推去就只有沈黎。
重活一世,沈黎对于沈父的冷血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三姑娘,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逼你,是吴家要娶,沈家又怎么反抗呢?”叶如惠低头喝茶,慢慢道。
沈黎轻笑,她本就没想着单凭几句话就能把事摆脱了,她自然还有其他其他计划,不过是看不惯沈父那副假慈悲的面孔,所以才要当面拆穿罢了。
“母亲倒也不必忧心,我自有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
“母亲想知道?那这代价可就不仅仅事一张牌位这么简单了。”沈黎挑眉,讥讽道。
叶如惠被戳了痛处,又不敢和沈黎明面上起冲突,只得恨恨咽下了这口气。
“女儿告退。”
回了品颜轩,沈黎像没事人一样看阿娘偷偷留给她的一家赌坊的账本。莲心可就坐不住了,忧心忡忡道:“姑娘,听您的意思,那吴家公子没人愿意嫁,莫非真要姑娘去替嫁不成?”
沈黎淡淡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说完见莲心还是担心得不行,便又说:“不如这样吧,你去帮我准备一样东西……”
“这,姑娘,这药可是违禁的。”莲心脸红了红,惊讶地说。
“有了这药我才能让吴家主动退婚。”沈黎冲莲心眨了眨眼,“所以你最好马上让颜叔来见我。”
“好吧,我听姑娘的。”
不一会颜叔就来了,颜叔也是阿娘留下来的旧人。沈黎娘亲在沈父是个谜,表面上温温柔柔,可是暗地里又给沈黎留下了产业和人手。前世沈黎没能找出娘亲的这个谜,这一世暂时也没报多大希望。
“小主子,可是有要紧事情?”
“这封信交给白芍姐姐,她看了自然能懂。至于你无还需要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小主子吩咐就是。”颜叔抱拳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明天找个时间把威武大将军府上的小公子揍一顿,然后把这个玉佩给他就行了。”沈黎从妆奁里拿出一块玉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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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叔接过玉佩有些惊讶,问道:“这玉佩,小主子从何得来?”
沈黎看向他,笑了笑,“故人的。”
“可是这么贵重?”颜叔还在迟疑。
“相比于玉佩,我更想好好地活着。”沈黎说道,好好活着就已经很难了,还奢求什么呢?
颜叔不知为何一向处在深闺里的姑娘为会有这种感概,不过还是没多问,领命前去。
红楚楼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能在这儿找到。每年还会举办花魁比赛,那日必定是整条街最热闹的,那些留恋青楼的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一掷千金。
今日红楚楼有位雏,刚及笄,将按规矩举行拍卖。吴沛恩早在前几日就知道了,今日也是特地为此而来。
不料刚到红楚楼,平日里他最喜欢的红娘就一面灌他酒一面说:“听说郡主要给公子娶妻了,看来公子的逍遥日子快到头了?”
吴沛恩闻言亲了一口红娘,说:“吃醋?放心,爷还是最喜欢你们。”
另一个名叫娇娇的说:“那可是郡主替公子选的夫人,我们可不敢得罪。”
吴沛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坏了,又不忍心骂美人,要不是为了等今晚拍卖的那位雏,他早换地方了。
好不容易等到拍卖开始,被老鸨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在吴沛恩看来却只是一般罢了。
“这人间嫦娥实在一般啊,红楚楼近来是怎么了?”
旁边坐着的人听到此话,都笑着说:“那是吴公子看过的美人太多了,再说了不是说吴公子进了书院要追求咱们大梁第一才女,这些庸脂俗粉您哪里看得上啊。”
吴沛恩倒也没反驳,沈黎确实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一时之间他脑海里竟都是沈黎的影子,那小脸,那身段,无一不令他着迷。可是偏偏他进书院好几日了都没看见过沈黎。这么想着便有些冲动了,可是台上的美人又不合意,或者说这会子所有的女子在他看来都是庸脂俗粉。便又喝了几杯酒就往郊外的宅子找淮成去了。
淮成就是他养在宅子的男宠。
从红楚楼出来,转进一条小巷道,吴沛恩一边哼着曲,一边摇他那把拿来装模做样的扇子。忽然眼前一黑,他的头被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罩住,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啊,谁,谁他妈偷袭你爷爷!”吴沛恩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嗷嗷乱叫。然而打他的人却更加用力了,专门冲着脸打。
不过一会,吴沛恩便痛晕了过去。
“这小子也太弱了吧?”
“公子哥能不弱吗?”另一个人说,嘲讽之意显而易见,“走吧,把那东西放他衣服里。”
吴沛恩是被一只野狗叫醒的。
“啊啊啊,你走开啊,别过来啊啊啊!”吴沛恩一醒来就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润湿润的,像是什么东西在脸上舔一般,还有一股骚臭味,紧接着他睁开眼睛,眼前就是放大了的狗鼻子和舌头。那舌头不停地在他脸上舔,鼻子则嗅来嗅去的。吓得他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左脚又被右脚绊住了,复又跌倒在地上。
吴沛恩足足跑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野狗甩了。这会浑身狼狈不堪,脸上鼻青脸肿的,衣服也脏得不行,身上还有股怪味。他站在大街上,来往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吴沛恩哪里受得了,赶紧回了家,淮成那里也不去了,不仅如此,大约好几天都不会出门了。
他回了家才发现衣服里放着的东西,一个麒麟图案的玉佩。
第3章陆湛霆
吴府。
吴夫人,晋阳郡主知道了吴沛恩被打一事,急匆匆地赶到吴沛恩院子,一见到他脸上青紫的痕迹就着急了,拉着他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我吴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吴沛恩更是郁闷,“我要是知道谁干的,我还这儿坐着吗?”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你不用怕,就算是哪个王爷公主,阿娘都会给你讨公道。”晋阳郡主心疼地说。
吴沛恩这会倒是想起了那个玉佩,“我没看见人,不过他们留下了一个玉佩。”
说着命人去把玉佩找出来,当时他随手一扔,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什么玉佩?”在大梁,玉佩是身份的象征,有了玉佩这人就好找多了。
吴沛恩皱眉回忆着那块玉佩,忽然灵光一现,拍了拍脑袋,说:“想起来了,那玉佩图案是麒麟。”
“什么,麒麟?”晋阳郡主大惊失色,“你确定?”
吴沛恩不明白她为何这样惊讶,点头道:“自然错不了,等会找出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吴沛恩大约不知道麒麟在大梁象征着什么,晋阳郡主却知道,那是皇室的象征,独属于皇子公子王爷的。
还不等晋阳郡主想出个所以然来,小厮就找到了玉佩,盛上来交给晋阳郡主。
晋阳郡主在看到那玉佩的时候,脸色彻底黑了,竟然真的是皇室用品。
“你可知道这是谁才能用的玉佩?”
吴沛恩皱眉,“不就是一个玉佩吗?”
晋阳郡主叹了口气,拉着吴沛恩进了内屋,坐下后才说:“这麒麟图案只有皇子公主可以用,你最近可是有得罪他们?”
吴沛恩想都没想:“怎么可能,我最近安分得很,哪里能得罪她们。”
“那就奇了,这玉佩确实皇子公主所用之物……”晋阳郡主喃喃道。
吴沛恩又问:“那玉佩看起来材质极为普通,怎么会是皇子公主的?怕不是有人伪造吧。”
晋阳郡主道:“你知道什么,这玉是先帝偶然在民间发现的一块天然玉石,上面天然有许多类似皇字的符文。先帝便命人将这玉做成了玉佩,每个皇子公主都有。陛下登基时,那玉石还有很大一块,自然也沿用了。所以这玉石材质虽一般,但确确实实是皇室专用。你看这玉佩,这里就有个天然的皇字。”
吴沛恩听到晋阳郡主的话,气道:“说不定是哪个公主看我不顺眼就把我蒙头打了,可是不小心落下了这玉佩。母亲我们明日就进宫,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听到这话,晋阳郡主反而相信吴沛恩真的没有惹到哪个公主了,要是是他自己闯的祸,断不敢如此理直气壮。
“好,明日就进宫。你是郡主的儿子,父亲是保卫这个国家的大将军,你的哥哥们都为了大梁牺牲了,这是他们欠你的。”晋阳郡主说完,又想到了那几个去世的孩子,不禁悲从中来。
翌日,沈黎刚到学校就听到了消息,说是晋阳郡主携吴沛恩进宫了。
“沈黎,你知道吗,听说吴沛恩被人打成了猪头,哈哈哈。”何玲玲一来便跑到她身边说。
“你怎么知道?”颜叔明明是在小巷子里打的吴沛恩,就算今日吴沛恩进宫也是坐马车,哪里会被人看到?
“昨天好多人都瞧见了呢,我家管家昨天出门办事,回来的时候看到他被一头狗追着跑,鼻青脸肿的!”
沈黎点头,没想到还有被狗追这回事,那就怪不得很多人都瞧见了。
沈黎又问:“那吴沛恩是为何进宫?”
何玲玲看了眼周围,小声说:“我可只告诉你啊,是晋阳郡主状告有公主殴打吴沛恩,还说有证据,是一块玉佩。你说吴沛恩一个男子跟公主打架,打输了还要告状,这也太好笑了吧。”
沈黎挑眉,公主吗?本来她走这一步只是想攻心,结果那玉佩竟然是真的。只是她分明记得小时候遇到的那个人是个男孩。
至于晋阳郡主进宫讨公道,可是公主们的玉佩都还好好的在自己身上。问了一遭没问出来,还得罪了这么多人,晋阳郡主只得铩羽而归。
如此又过了几日晋阳郡主渐渐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据说湛王喜欢的那个姑娘姓沈。”
“哦,那个沈家的吧。”
“叶如惠家的呗。”
“湛王看得上沈家那小门小户的?就算湛王看上了,恐怕长公主那关也过不了吧。”
“长公主毕竟只是姐姐,不是母亲,还能强迫湛王不成?”
“也是,湛王那性子谁敢和他对着来,看来这沈家是要攀上高枝了。”
晋阳郡主:“……”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湛王竟然喜欢沈家的姑娘,所以湛王知道了吴家要娶沈家的姑娘,所以才打了吴沛恩借此警告吴家,不要动他的人?
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只是猜测,但是晋阳郡主不敢得罪湛王。别说是她了,如今就算是皇帝都要看陆湛霆的脸色,他手中的五十万兵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婚事还是不要继续得好,趁现在什么都没谈好,赶紧和沈家撇清关系,才是上上策。
这天晚上,沈黎心情很是不错。她借了湛王的名义吓退吴家,虽然有些不厚道,可是她此时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按照前世的轨迹,陆湛霆要皇帝驾崩之后才从边关赶回来,而现在离皇帝驾崩还有两个月之久。沈黎自信等陆湛霆从边关回来时,这件事情已经了无痕迹了,他怎么只手遮天都不会发现的。毕竟晋阳郡主不可能真的眼巴巴地跑到湛王面前问。
“姑娘,那之前的药买来有什么用,现在吴家不是已经没有结亲的意思了吗?”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也没想到晋阳郡主看起来这么凶,可是一遇到湛王就不行了。”沈黎笑道。
“湛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郡主都闻风丧胆,太可怕了,姑娘以后千万不要和他有任何接触。”
“你以为湛王是什么人啊,哪是我们能接触到。”沈黎说着脑海里却闪过了前世死之前沈晴说过的话,她说都怪陆湛霆。
沈黎喝了口茶,压下去心里的烦乱,说:“颜叔说有人要见我,就是今天吧,我们出去一趟。”
主仆二人到了和颜叔约定好的地方,颜叔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他现在就等在西角楼大街。在一辆深紫色的马车里,只带了一个小厮。”颜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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