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阿嚏!丰一鸣揉了揉鼻子,皱着眉看他,什么花不好买,为什么你偏偏要买栀子花?

娇气的丰大少爷鼻子有些敏感,闻不得比较弄的香味,而且这还是在空调房里,气味一下子就散开了。丰一鸣不但鼻子觉得有点堵,还像是被噎到了似的,连着咳嗽了好几下。

徐嘉树被他这么一问,沉默片刻,对丰一鸣解释道:觉得合适就买了,这种花夏天开得多,而且颜色清淡,花店里的人说适合用来看望病人。

丰一鸣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清洗掉鼻子里残留的香味。

直到丰一鸣离开,徐嘉树的喉结微微动了下,他低下头,小声地对床上的人说:其实我记得你喜欢这种花。

年峪:

我知道你喜欢夏天,喜欢阳光,喜欢清新的东西,可是在你清醒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我也以为自己不会记得。徐嘉树直接坐在了他的床边,注意不去压到年峪的手脚,目光深邃地看着年峪,但是连我都没想到,我居然会记得,而且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好像都还在耳边回荡。

那你怕是耳鸣了。年峪面无表情地在半空中对他说,我现在说话你都听不见,没说过的话反而在你耳边回荡,五官科就在楼下,我建议你顺便去挂个号。

徐嘉树并不知道他每说一句话,床上这人的灵魂的就在翻一个白眼,他还保持着那副疑似深情的模样,对他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一直想公开我们的恋情,但我始终不同意,我骗所有人说你只是一鸣的替身,差点连我自己都相信了。

年峪:

怎么又来一个道歉的!

年峪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一场,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能力,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主动向他道歉并忏悔自己的过错。

然而这样的猜想太玄幻了,年峪很快就把这念头给扔到一边,继续看徐嘉树的深情告白。

徐嘉树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发现你跟一鸣很不一样,我这几天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你的身影,你看起来是那么的鲜活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的日子,你是谁都代替不了的存在。

咦,这台词不太对劲吧?

年峪绕到徐嘉树的面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他,想从徐嘉树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你不是到处跟别人说,你只把我当成弟弟,而且早就分手了吗?再说了,现在才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而且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床上的年峪要是能醒过来,也已经不再是徐嘉树的前男友年峪了。

巧合的是,徐嘉树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年峪的疑惑,他喃喃地说:其实社交媒体上的那些言论都是公关团队发的,不过后来我也没有删掉,觉得就这么放着也不错。对你来说,这段感情很不公平,而我也没有用心投入,让它就这么过去吧,等你醒来,我会重新追求你,让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年峪斜着眼睛看他,并不太相信,徐嘉树在他眼里基本上就等同于渣男,你的白月光不要啦?

徐嘉树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他沉默了半晌,眼底浮现出坚定,像是对年峪,又像是对自己说:一鸣毕竟是我的一个执念,可是你我也没办法放弃,等我理清了自己的心意,我会好好地向你表达,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敷衍你。

还是别了。年峪夸张地抚了抚灵魂的胸口,做出一副怕怕的表情,你们这些爱来爱去的游戏我也玩不起,咱们小老百姓的,只要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年峪重新躺进身体里,即便原主已经不在了,仍然对这具空壳劝诫道:你看,谈一场恋爱,把自己的魂儿都谈进去了,值得吗?谈恋爱本身没有错,错的是你没选好对象。

年峪还是个活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挺丰富的,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灵魂状态,一定能看见他此时脸上那语重心长的表情,而病床上的身体,似乎在这一瞬间也受到了一定的感染,眉毛十分轻微的动了一下。

然而徐嘉树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注意到病床上的异样。

这时丰一鸣也从外面回来了,对徐嘉树说:探病时间快到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改天再来看小峪。

丰一鸣似乎不太想让徐嘉树在病房里多待,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催促意味。

徐嘉树又看了年峪一眼,很快点了点头,站起身拿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我们一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丰一鸣:嗯。

两人并肩走到停车场,徐嘉树正发动车子时,迎面一辆低调奢华的林肯车朝他们缓缓开来,最后擦肩而过。

车牌号挺特别:111AA。

徐嘉树皱了皱眉,和丰一鸣对视一眼:这辆车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丰一鸣没去留意车牌号,倒是在两车擦肩而过时看见了坐在车后座上的人,当时车窗半开,他看得很清楚:是秦侑川。

秦侑川?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徐嘉树对秦侑川的印象可算不得好。

这两人多次被财经杂志并列提名为新一代的行业领军人物,本就有那么点竞争的意思,而最近秦侑川又把目光转向了娱乐圈,徐嘉树听说秦侑川有意投资建立一个自己的传媒公司,对他的敌意有一分也放大到了十分。

反正不是来看小峪的,你别太多心了。丰一鸣就看不惯徐嘉树那副疑神疑鬼的模样,指了指前面的路,专心开你的车。

徐嘉树这才把那点疑惑给抛开。

数分钟后,一身私人订制的浓浓中国风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年峪的病房门口。

西装的扣子是用绳子编织的纽扣,精致而一丝不苟,原本扣子应该扣在中间的,这身西装的扣子却往左边偏了一寸,所以看起来有一股浓郁的民族色彩。

穿着西装的男人也同样精致,他看上去很年轻,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而性感,眉毛偏黑,瞳仁也深得仿佛一汪深潭。

这是年峪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之一。

严柯、徐嘉树和丰一鸣加起来都没他这么好看。

然而年峪在看见他时,完全是一脸懵逼,同时还无奈地朝天吼了一句:怎么还来!

这人他从来没见过,看穿着打扮就不像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而且身后还跟着个秘书模样的人,秘书严格恪守他与男人之间的距离,愣是大气不敢出。

年峪绞尽脑汁,也猜不到原主跟这样的人究竟有什么交集。

来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病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这人的手有些冰凉,要是年峪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会儿只怕早就缩起了脖子,然而他现在连动都没法动,只好忍受着那修长手指带来的微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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