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娘子痴相公 !
那突如其来的一亲,段云苏的手一颤,整杯果酒倾洒了出来。
“毛毛躁躁的作甚,可是肚子饿了?”段云苏瞧着衣上的酒渍,这好好的一身嫁衣呐,虽然只穿一回,但也不能这么糟蹋了。她看着咧着一脸憨甜笑意的赵贺辰,心一软,也懒得计较了。
赵贺辰闻言点点头,段云苏见此将手中的糕点塞进了他的嘴巴,那人三两口咽了下去,原来可真是饿坏了。
既然饿了,那方才还有力气去扯她衣裳要洞房?段云苏不禁娇嗔了他一眼。
许是那果酒的魅力太大,赵贺辰闻着香味又去倒了几杯,段云苏瞧着那呆子慢慢变红的脸,有些讶异,难道这厮不会喝酒?她急忙伸手将杯子夺了过来,说道:“辰辰莫要喝多了,小心头疼。”
赵贺辰的脸上带着酒后的晕红,一双桃花眼如含着迷茫水雾,一笑之间也染上了几分的肆意的诱惑,那微薄的唇润着果酒,勾得段云苏心里“扑通”一跳。
段云苏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此人性情明明就纯真如一小孩儿,亏她方才还差点被迷住了,真是活回去了。
“娘子,陪辰儿睡觉……”赵贺辰随心抱住眼前女子,苏苏终于到辰儿家来了,好想好想一直抱着苏苏。
那声拉长着声线的“娘子”让段云苏心头一颤,这撒着娇略带沙哑的嗓音还真是迷煞了人。
这声睡觉总算让段云苏找回了新嫁娘该有的娇羞,这呆子可真会洞房?该不会又是赵方教的罢?
段云苏美目轻眯,这赵方,改天定要好好会会。
龙凤烛台静静点着,红帷帐幔,喜榻之上,那绣着精致龙凤呈祥花样的喜被,已被赵贺辰左右翻滚弄得一塌糊涂,他见段云苏走至床边,呼哧一声坐了起来,睁着乌乌大眼,一脸期盼地看着段云苏。
段云苏轻笑一声,看着他身上依旧穿着的喜服,想着今日定是没人进来伺候的了,便伸手将他拉起,替他脱了外衣。
“娘子,还有呢还有呢?”
段云苏被这无头无脑的话弄得迷糊了:“还有什么?”
“脱光光啊脱光光啊。”赵贺辰嚷嚷着。
段云苏一阵无语,伸手便将他推回床上,解了自己身上那繁复的嫁衣。这呆子,怎么就这么执着于脱光光。
“娘子--”赵贺辰趴在被上,搂着被子一角睁着朦胧的眼睛,软绵绵地又叫了一声。
段云苏可不知道这厮的婚前教育可是抓的紧着呢,只见自己这才躺了下来,那厮便将自己给搂住,伸手便去扯自己的里衣,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着话:“苏苏明明是不穿衣服睡觉的,苏苏今天为什么要穿?”
段云苏脸蛋儿一红,抓住他那四处乱扯的手。那日爬墙之事自己都快要忘了,这厮却还记得这般清楚。这不是身边多了个男子不习惯么,怎么可能穿着肚兜毫无顾忌地睡着。
那赵贺辰扒拉两下硬是将段云苏的衣裳给扯了开来,瞧着里边那嫣红的肚兜,歪着脑袋想了想,又伸出爪子又摸了上去。
方方和娘亲可都说了脱光光呢,虽然辰儿不明,可是方方说不脱了娘子会不高兴。
这男女之间力气的差距很快就体现了出来,段云苏瞧着平日憨憨的赵贺辰,今日居然这么执着,红着脸捂住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遮羞的衣裳,磕磕巴巴说道:“辰辰……你还是先脱你的吧。”
话音刚落,段云苏又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什么先脱他的,这还不是一样。
赵贺辰闻言一顿,很是认真的点点头,伸手便扯这身上里衣的系带,扯了半晌还没有弄下来。段云苏一瞧,直接当作没看见,扯吧扯吧,你先自己忙活一会。
此刻的她心中扑通乱跳着,成了亲做这事可是再理所当然不过,自己也是喜欢着这呆子,心里边也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事情放在了跟前,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可是自己的头一遭,会害躁是理所当然,只是这呆子也不知懂不懂得,难道到了最后还要自己主动不成?
想到这里,段云苏的脸蛋儿可是烧得滚烫。
那赵贺辰解得恼了,居然就这么一把将身上的衣裳给扯坏了,直接往地上一丢,又虎视眈眈地瞧着段云苏。
段云苏被他那力气唬了好一会,没想到这赵贺辰的力气这般大,瞧着他闪着光的眸子,不自觉地掩了掩自己的身子。
赵贺辰想起昨日那书里画着的东西,突然间觉得有些东西和当日偷亲苏苏是一个样,顿时来劲了。原来是这个啊,方方干嘛不早说。他瞧着段云苏那微张的檀口,心头一热便亲了下去。
这次可不会突然跑出个人来了,赵贺辰意识到这一点,愈加兴奋,搂着段云苏不愿撒手,身子在段云苏胸前磨蹭了几下,埋头便咬了段云苏的唇一下。段云苏一个吃痛,侧过了头去。
瞧着日夜想念的苏苏就在自己的怀里,无论是亲亲还是摸摸都不会有人来拦着,赵贺辰终于意识到了这成亲的好处。
呜……之前只是摸摸,苏苏还瞪辰儿呢,今天的苏苏好乖哦,辰儿要不要再亲亲呢?
段云苏被摁在喜榻之上,三千青丝散落,白皙的肌肤衬着火红的床帐,那极端的色彩让赵贺辰眼光一晃。他微眯着眼,低头亲在了段云苏的脖颈之间,轻轻地舔了一下,伸着脑袋蹭了几蹭,试图放出心中那股莫测的情绪。
段云苏抬眸见他那黑润的眸子染着水雾,正一副无知求解的模样,想着这事迟早也是要经一遭,便轻轻伸手环上他脖颈,美目微阖,送上了一吻。
那呆子眼睛一亮,张嘴试探地轻轻咬了一下。段云苏一顿,这呆子,居然又咬她!
想着他一痴儿该是什么都不懂,段云苏只好羞着脸引着他探寻的步子。
红帐轻垂,烛光轻跳,只听得那呆子磨蹭着身子喊了句:“苏苏,辰儿难受……”
段云苏美眸慢启,抬眼便撞进了那幽黑的眸子里。只见她的痴相公俊美的颜容不知何时被染红,眸子里带着委屈和不知所措,正懵懂地注视着她。
段云苏脸色更红,心中扑扑直跳。
“辰辰,你……”
段云苏话还没说完,那赵贺辰似乎忍不住心中这奇怪的渴望,难受之际张嘴便在段云苏的肩上咬了一口,企图为自己身上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找个宣泄口。
“啊!你个呆子,轻点儿!”段云苏狠狠吃一痛,不自觉地一声惊呼。这呆子,为何总是喜欢咬人!
赵贺辰一声闷哼,压在段云苏身上不做声,留恋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一收紧将她狠狠地拥住。
窗外传来“咔嚓”一声响,段云苏一个惊觉,抬头便往那边望去,只瞧见房中红烛轻晃,什么影子都没有瞧见。
段云苏心中觉得怪异,伸手按住四处乱摸的赵贺辰,低声说道:“辰辰乖,别动。”
赵贺辰不满地哼唧哼唧几声,却也真是乖乖静了下来。
窗外有人?可是在谁偷听这墙角?
段云苏瞧了眼身上的赵贺辰,有些狐疑了,该不会是安亲王妃派来偷听的罢?这个想法让段云苏又好气又好笑,这事任她脸皮再厚也抵挡不住啊。
悄悄的声响自窗边响起,只听一婆子说道:“我瞧着这事该是成了罢?刚才可听见了?新娘子都喊疼了呢。”
“那现在怎么没个动静了?”令一稍胖婆子悄悄附耳在窗棱之上,仔细地听着。
“谁知道小两口在里面玩什么花样儿呢,反正这事成了,咱回去禀告一声,就等这发喜银吧。”
那稍胖的婆子闻言只好点点头,瞧着新娘子似乎也不排斥少爷呐,这事儿自是水到渠成的了,也不知安亲王妃怎么偏偏这么担忧。
床上两人静静地躺了好一会,段云苏没再听到什么声响,想着那人应该也是走了,便推了推赵贺辰说道:“辰辰起来,压着苏苏好不舒服。”
这呆子的身子可是全都趴在她身上,这会回过神来,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她见身上之人毫无反应,垂眼一瞧,嘿!这呆子,居然就这般睡着了!
刚才明明还兴奋得很呢,怎么这么一会的时间便睡沉了?
段云苏费了好大力气将他从身上移开,好笑地瞧着毫无知觉的他。
只见赵贺辰轻轻扑闪了一下那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嘟囔了一句:“苏苏……”
段云苏推推他,唤了他一声。床上之人皱皱眉,似乎有些不满,哼哼两下眼也不睁又沉沉睡了去。
瞧着他光着的身子,段云苏拉过被子轻轻盖上,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直接窝进他怀里,伸手抚上那俊逸的脸,瞧着那微暗的烛光,迷糊之间倦意袭来,也一同睡了去。
若是安亲王妃知道这一遭,可会后悔自己派了人过来?
翌日,段云苏只觉得脸蛋儿痒身子也痒,不胜骚扰之下挣开了眼,只见赵贺辰侧拥着她,一手时不时抚着她光滑的后背,一会又扎着脑袋蹭着她的脸,笑眯着眼一下又一下。
段云苏僵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原来自个儿已经嫁了人,她放松下身子,打了个呵欠,说道:“辰辰早。”
“苏苏在真好。”赵贺辰今日似乎特别精神,瞧着段云苏的眸子都是发着亮:“昨晚辰儿睡得好舒服哦,辰儿想苏苏想了好久好久呢。”
说起昨晚,段云苏脸色微红,瞧着此刻自己正光溜溜地被抱在怀里,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想起了昨晚之事,还是有些好奇,便试探着说道:“辰辰昨晚睡得可真早。”
赵贺辰嘿嘿一笑,掰着手指算了数:“辰儿想着娶苏苏睡不着,可是娘亲说要天亮了才能娶苏苏,昨晚苏苏在辰儿好开心。”
敢情这厮迎亲前一晚一夜未眠?怪不得昨晚累成那副模样了,段云苏摸摸他的脑袋:“乖,以后记得好好睡觉。”
“小姐,可起了?”屋外的丫环听到声响便打算进来伺候。
听荷听竹作为陪嫁的丫环也跟了过来,倒是谷秋,原本想着她年纪也不小,便打算放了出去。无奈谷秋不愿意,段云苏也就随着她了,一起过来的还有段老夫人赐下的身边的丫环红叶。
“你们且先候着,这就起来。”段云苏闻言起了身,随意披了件里衣,便一把拉着赖在床上的赵贺辰。
“辰辰起来,苏苏给你穿衣,可还要去给母亲敬茶呢。”段云苏可没忘记这件事,新嫁娘第二日便要去拜见公婆,可不能赖在这里让人笑话了去。
赵贺辰见段云苏起身,磨蹭了两下也跟着起来了。若是赵方见此定会大惊,他的少爷,原来也能自己起来啊!
段云苏找来了干净的衣裳,随手便替赵贺辰穿上,瞧着他眼睛滴溜溜地跟着自己转着,有些好笑:“往日都是谁伺候辰辰穿衣?”
“方方,方方还给辰儿洗澡,给辰儿端吃的,给辰儿磨墨……”赵贺辰一个一个地数着,眼见十根手指都不够用了,才停下了絮叨,很是好奇地看了看门外。
今天方方怎么没进来呢,真奇怪。
段云苏一听,暗暗咋舌,这贵族人家的丫鬟小厮可都是分了职责的,敢情这赵方还有十全保姆的作用,一并全将事儿揽了下来?
她朝门外唤了声,那等候着的丫环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托着脸盆拿着帕子。一旁的谷秋也走了进来,看着屋里那扔了一地的喜服,脸色微赫,低头垂眼仔细收拾着。
李嬷嬷一早便过来了,瞧着这两人还未起,时辰也还早了些,便一直在外边候着。如今进来瞧着里屋里的状况,心中有了底,再加上小两口正亲昵地说着悄悄话,这心更是放了下来。
她就说嘛,这段家大小姐可是在意着少爷的,又怎会嫌弃与少爷同床共枕呢?
李嬷嬷走了向前,眼光落在床中那张白布上,只见除了皱褶之外,一点其他的痕迹也没有,心底不禁一沉。但她一个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向前将它捡了起来,打算回去再交到王妃手上。
段云苏回过头正巧见李嬷嬷那微变的目光,眼睛也跟着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东西,这才想起这一茬。昨晚与赵贺辰事儿只是到半道,没到最后一步自然不会有落红,她也没那心思去滴了血蒙弊了安亲王妃,便就这般放着,待会敬茶时,希望安亲王妃莫要给她脸色才是。
段云苏看着已经打理好了的赵贺辰,说道:“辰辰,咱这就去给母亲请安罢?”
两人一道走了出去,段云苏稍稍落后半步,听婚前教她规矩的尤嬷嬷说起,这落后丈夫半步,是对丈夫的尊重。就算是个痴儿,她也不想被人小看了她的丈夫。
无奈赵贺辰可不愿意了,他左右看看,居然没见着段云苏,“咦”的一声回头找,正见段云苏悠悠跟在他身后,三两步走了回来,一把抓起她的小手,红唇微瘪埋怨道:“苏苏好慢呢。”
段云苏瞧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丫环小厮,还真有些悄悄打量着他们的。她垂头见着那相握的手,心中一阵甜蜜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这牵手在她看来可不算什么,但无奈这是古代,总的忌讳些,于是便轻轻挣扎了一下,见那厮抓得可紧了,也便随了他。
安亲王妃坐在前方,瞧着这两人手牵手走了进来,神色亲昵,脸色也放柔几分。
段云苏与赵贺辰一同走了进来,瞧着花厅之中只做着安亲王妃一个人,稍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新人敬茶自是要拜见家中的长辈,认识家中姑嫂叔侄,但这安亲王府的人口看着可是有些单薄。据她所知,安亲王妃只生下赵贺辰一子,府中温侧妃生下赵贺祁,那些个妾室没见过,更没生育下子嗣。这皇亲贵族人口还如此简单的,可真是让人有些猜不透了。
见新人进来,李嬷嬷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蒲团放在跟前,掬月也捧着茶杯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