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娘子痴相公 !
那边上的安亲王妃一听,眼睛一亮,低头看看段云苏的肚子,就等着段云苏的回答呢。
赵贺辰睁着懵懂的眼睛,好奇问道:“娘子,什么是小日子?”
“娘亲,这也不过是差了这么几日,该不会吧?”段云苏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什么差几日,小姐你怎么这么不上心,您自己可还是大夫呢,不会个自个儿瞧瞧?”谷秋急了,小姐与姑爷恩爱的很呢,小姐又没刻意去避孕,按理说有了也正常。没准她的小小姐小少爷就在里面呢,怎么都给弄个明白。
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号着自己的脉,段云苏有些羞窘了,自己这些时日只光着想王爷身上的蛊,却是没好好留意自己的身子。她看着一脸期盼的安亲王妃,这要不是吧,也不知得多失望呢。
“娘亲,不如再过些日子在瞧瞧?”
段云苏话音刚落便被安亲王瞪了一眼,瞧着她有些紧张的神情,安亲王妃突然觉得好笑了:“云苏怀上了娘亲自是高兴,怀不上那也便算了,若是真有了咱也好有个准备。”没想到云苏平日瞧着淡定,今个儿也有紧张的时候。
段云苏见推托不过,便也只好顺着王妃的一声,伸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腕。
安亲王妃可是一直盯着段云苏的反应呢,心中也有着几分紧张。瞧着她那逐渐变红又带着点娇羞的脸色,安亲王妃霎时间兴奋了起来,哎哟,原来还真是有了!
她挥手将掬月唤来,语气带着些欢喜和着急:“你赶紧去回春堂请个厉害的大夫,云苏自个瞧了我可还是不放心。云苏可别认为是娘亲不相信你的医术,咱再个有经验的大夫,仔细些总是没错。”
她可是曾听说了呢,这月份小的有时候号出的脉也不准,多个人瞧瞧她也安心。
安亲王妃欣喜地夹起一筷子的菜送到段云苏碗中:“这可是要多吃点,瞧你这两天蔫蔫的,可莫要饿到了。”
段云苏看着那绿油油的菜,尝了一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喜,便也全都给吃了下去。
反倒是赵贺辰,瞧着自己娘亲突然间这么兴奋,而娘子又红这脸不说话了,心里急急的痒痒的,靠着身子便粘乎了上去:“娘子,辰儿没有亲亲哦,娘子为什么脸红?”
段云苏一阵羞恼,美目一嗔,弄的赵贺辰有些莫名其妙。他挠挠脑袋,正想追问到底呢,却听安亲王妃一声笑骂:“傻小子,你这是要当爹了,还这般没头没脑。”
只见他闻言黑亮的眼睛圆瞪着,死死地盯着段云苏的肚子,半晌才反应。只听得“哐当”一声,赵贺辰猛地站了起来,撞的那边上的碗筷晃了几晃,声音很是急切:“辰儿要当爹了?宝宝呢,宝宝辰儿瞧不见呢。”
安亲王妃瞧着他那反应轻掩着嘴笑了,段云苏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抿着唇眼中带着柔光。
府中的下人今日很是开心,为何?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府里都派起了赏银呢,瞧瞧手中的赏赐,这分量可是不小呢,能不高兴么!
没想到他们那傻乎乎的大少爷可真是傻人有傻福,这媳妇娶了,这孩子也怀上了。
这最是欢喜的莫过于安亲王妃了,这孙儿可是盼了好些年了,如今总算把它给盼来了。正巧那些人还想着这世子之位。哼,我辰儿痴傻又如何,这肚子里的娃一出来,那可是名正言顺!最好把那边人给气个半死,想跟她争,也不瞧瞧他们可有这运气!
段云苏倚在美人榻上,想起当时请来的回春堂的大夫,真是有些尴尬。没想到这来的人居然是司徒莫,当时瞧着她那模样,还朝她揶揄着。司徒莫当时的心情可开怀了,没想到段云苏一手好医术,却会在这事上还要求医。
从外边回来的赵贺辰,瞧着自家娘子懒洋洋地躺着,便悄悄地走了进去,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段云苏的肚皮,一看便看呆了般。段云苏侧过头,正好瞧见赵贺辰呆呆的模样,便唤了声:“辰辰。”
没想到那厮突地一惊,“嗬”地一声蹦了起来,拍着胸一副受惊的模样,幽怨地对上了眼神:“苏苏你别吓辰儿。”
段云苏没好气地一笑:“我何时吓你了,这不是在好好的说话么,你发什么呆呢。”
“辰儿在和宝宝玩呢。”赵贺辰伸手在段云苏肚子上摸了摸。
段云苏将那手给抓了下来,这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能摸到什么。还说在玩呢,这一点点才开始慢慢成形的胎儿能懂得和你大眼瞪小眼?
“苏苏是不是想要睡觉么,辰儿陪你哦。”赵贺辰说完也挤了上来,轻轻的伸手搂着段云苏,脸上小心翼翼的神态,生怕惊到了肚里娃。
段云苏埋首在他怀中,闻着那独属于赵贺辰的气息,心中莫名的安定。她终于有了那么点感觉,感觉自己也是属于这个时空。这里有她的爱人,还有她孩子,前世更像是一场喧嚣繁华的梦,如今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她伸手环上那人的腰,她是幸运的,若不是这人,自己终究没法体会到家的滋味。
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在听听拍着她的背,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轻哼,段云苏困意袭来,闭着眼睡沉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看着身边依旧睡着的赵贺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起了身边往外走去。只见听月听荷正轻手轻脚地在收拾着屋里的东西,李嬷嬷在一边不是地指点上几声。
段云苏一时之间疑惑了:“嬷嬷,这是作甚?”
李嬷嬷笑眯着眼回道:“大少夫人,老奴这是将这会绊到手脚的东西全都给换了呢。还有这些棱角尖的,也全换了去。大少夫人如今可是双重身子,凡事都要小心。”她看了一眼忙活的两人,又说道:“大少奶奶这边伺候的人还是少了些,老奴看着还是去给王妃说上一声罢,再多拨几人过来。”
李嬷嬷这动作是极快的,想来王妃也是极其的上心,第二日,这人便拨了下来,李嬷嬷领着三个丫环两个小厮还有一个嬷嬷进来。
几人行礼之后,李嬷嬷说道:“大少夫人,这几人,全是仔细挑选过的。王妃的意思是,大少夫人之前的丫环用得熟手了,便让她们进屋伺候吧,这些人干些杂活便是。这钱嬷嬷是个有经验的,以后在大少夫人身边伺候,凡事也有个提醒。”
段云苏点点头,看着那新来的三个丫环,两人十二三岁的模样,还有一人却是与听荷般的年纪,此时正低眉顺眼地站着,瞧着也还合眼:“让娘亲费心了,云苏自会安排妥当。”
李嬷嬷转了话离开之后,段云苏靠在雕花椅上,伸手接过谷秋递来的茶杯,眉头轻皱,递了回去说道:“以后将这茶水还是少些上来罢,这浓茶可万万不行。”
谷秋接了过来,又听到段云苏问道:“钱嬷嬷是哪里来的,本夫人似乎没在府中瞧见过你。”
“回大少夫人,老奴原本是宫中的女官,年纪大了便出了来。安亲王妃请了奴婢出来,让奴婢多谢主意大少夫人的身子。”钱嬷嬷约莫说三四十岁,发髻梳得光洁整齐,衣衫整齐,说话时一板一眼很是规矩。
在宫中能安然退下来的人,哪个没几分本事,看来安亲王妃想的倒是深远。这有经验的嬷嬷不仅能提醒她平日里的生活饮食,那些歪门心思也能有个人来提醒防备着,这怀孕几月可万万不能大意。
“既是如此可是有劳钱嬷嬷了,云苏年纪轻许多事都不知晓,还望嬷嬷能多谢指教。”段云苏轻笑道。
钱嬷嬷看着眼前女子,眉如墨画、明眸皓齿,再看姿态从容,瞧着是个不错的,怪不得安亲王妃不顾那些流言蜚语,硬是将人给求了回来。只听钱嬷嬷说道:“少夫人过谦了,少夫人乃是学医之人,许多事上定比嬷嬷还要厉害。”
段云苏抿嘴一笑,将视线落在了那三个丫环身上,瞧着一人脸庞,居然与前一次王妃送过来的明月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明月是你何人?”
那丫环听到明月的名字,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大少夫人正有几分兴致地将视线落在她身上,急忙回答道:“奴婢明心,明月是奴婢的姐姐。”原本进来没瞧见姐姐,还以为姐姐不得用呢,没想到大少夫人还记得她姐姐的名字。
“你俩可是双生子?本夫人如今可是刚发现呢。”
“奴婢不善言辞,所以多是呆在绣房不曾外出,想来正是因此大少夫人人没瞧见过奴婢。”明心小心地回答着,生怕段云苏对她不满。自己这太过沉默的性子可是不讨主子喜欢,今日说这般多的话,已经算的上是出奇了。
段云苏闻言眼光一闪,心里边冒出个主意来,便同身旁的谷秋说道:“待会你便将明月叫来,本夫人有话要说。”
谷秋闻言应下,看着剩余两个丫环说道:“小姐,这个子高些的叫谈香,是在大厨房里出来的丫环,听说厨艺不错。安亲王妃说想要朝锦院开个小厨房,想来这是派过来帮忙的罢。”
“那另一个呢?”段云苏轻轻地抚上长出来的指甲,有点心不在焉了。这些好时日都未曾捡过药材替人看病,这指甲不知不觉便留长了。想着自己拿手的医术,似乎这些时日都将它冷落在了一旁,心中突然有些闷了。
“小姐,另一个可是皇帝亲自选了送来的,听说可是会武。”
“哦?”段云苏顿时来了精神,皇帝送来的,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宫中的宫女还是民间寻来的,这可要弄清楚了。
段云苏问起,却听那丫环回道:“大少夫人,奴婢名唤念秋,不过是宫中一普通的宫女,曾伺候着后宫的一小主。皇上命奴婢来跟在少夫人身边,可不能出了意外。”
皇上怎么还会对她上了心,难不成是因为赵贺辰?段云苏看着那人面无表情,倒是有几分新鲜。这念秋长得可是中上之姿,能进的宫去的自是个佳人,这冷美人自己还是头回见到:“念秋这名字,倒是随了我身边的谷秋。既是皇上交代要跟在我身边的,那你便留在这屋子里罢,平日有什么不知晓的地方,直接找谷秋便是。”
“是,夫人。”念秋规矩行了一礼。
段云苏眼光微沉,这事安亲王妃想来是知道的,若不然也不会直接将人送来这边。只是皇帝这心思究竟是什么,自己可还是要去找安亲王妃问个明白。
待段云苏挥手让几人出了去,谷秋凑了过来好奇道:“小姐您闻的这般细致,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呢,可否说与谷秋听听?”
“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打算?”段云苏好笑地问道。
“奴婢一瞧小姐的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小姐又是要有谋划了。小姐如今可是怀着身子,凡是不能大意,多谋划些倒是应该。”谷秋煞有其事地说道。
段云苏淡淡一笑,说道:“也算不上什么谋划,只是想出了几个主意,如今我可不是一个人,总不能被那边的人一直制着。最起码的便是将这朝锦院给栓成个铁桶,更是要多谢留意那边的举动,总不能时刻被动着罢。”
谷秋闻言眼前一亮,所谓为母则强,小姐之前的性子太淡,这许多事都不上心,如今若是能直接给了那边一个巴掌,那可是更加痛快了:“小姐有什么好主意?”谷秋凑着脑袋好奇道。
段云苏伸手赏了她个暴栗:“本小姐心中自有分算,你且瞧着便是。”
“还有一事便是……”段云苏看着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了一请帖,正是当日赵贺祁送过来的那份:“你将这东西交与王妃罢,如今我可是双身子的人,自是不会去参与这些折腾人的事儿,全让王妃安排着便是。”
这请帖里写着的日子便是十月十五,正是下元节。原本此日乃百姓答谢五谷神的日子,当日百姓祭祀下元水官,祈求解灾消难,承蒙神灵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二皇子不知哪来的心思,设下盛典,与民同祭,请得百官众臣同往,共祭天恩。
段云苏看过了才知道,原来这根本不是给她的什么请帖,该给的是府中当事的男子。祭祀之礼,女子极少参祭,赵贺祁当日也不过是以此为借口寻进了朝锦院。
看着书案一角上的宣纸,段云苏随手翻看了两下,也一同交与了谷秋,说道:“这东西你让听月跑一趟,交到回春堂少东家手中。”
谷秋接了过来,见到那上边画着的正是一些药草图谱,与往日交给司徒公子带回宫中的相似,该是小姐这些今日慢慢画下的。只是这回春堂的少东家,不也是司徒莫么,之前一直有过来与小姐探求医道,为何不将这全给了,还还要这般麻烦?
转眼便到了晚上,段云苏轻坐在梳妆镜前,放下了那高绾的发髻,一下一下地仔细梳理着。赵贺辰沐浴出来,只见自家娘子一派恬然,那带笑的嘴角莫名地勾得他心中一动。他走到她背后,将人搂进了怀里,如墨玉般的眸子映着烛火,微微闪动着,嗓音绵软稚气:“娘子走,辰儿和宝宝一起睡觉。”
“辰辰心里面只有宝宝了?”段云苏一听此话,不满意了。
“辰儿最喜欢苏苏。”赵贺辰见段云苏脸似乎不开心了呢,急忙说道。
“喜欢苏苏,那宝宝呢?”段云苏美目一瞪。
赵贺辰什么时候见过这般难缠的段云苏,他可从没见自家娘子抓着自己不放呢。他低头一看,只见娘子眼中居然升起了水雾,心中顿时慌了,挠着头一副急到不行的模样,笨拙地哄着,又低头往她脸上胡乱亲了亲:“辰儿都喜欢,苏苏别哭苏苏别哭。”
呜--辰儿什么都没做呢,为什么苏苏就要哭了呢……
段云苏也不知自己这是在干嘛,只觉的心里边莫名地就这般了,看着赵贺辰这快要急坏了的样子,突然又“噗哧”一声笑了。
赵贺辰瘪嘴看着段云苏,幽怨的小眼神直接落在她身上。苏苏这是不是在吓唬辰儿呢,不过苏苏方才想哭的样子也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