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几乎是在阮帝一同意,就跑去了兽殿,阮晟早就变回兽身在那里,只是为了防止谢宴再突袭,他先一步在房梁上,看谢宴表现再下来。
谢宴这次老实很多,在大殿下面像是哄骗清纯少女的变态怪蜀黍,招着手,笑得露出两排白生生的牙:没头脑啊,你放心,我绝不会再逼着你看什么母兽,母兽有什么好?今晚上咱们出宫去,长长见识。
阮晟瞧着他澄清的瞳仁,又等他说了不少,这才慢吞吞几个纵身从房梁上跳下,踩着柱子,几个飞跃,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
几乎是他落下的同时,谢宴就过去,只是这次没这么孟浪,蹲在那里,低着头笑眯眯的:你看没骗你吧,绝不会强迫你做不好的事情,所以,你今晚上也要乖乖的。
阮晟这才放了心,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让他长记性了,不再胡乱猛扑了。
等谢宴终于抱到兽,才咧嘴笑了,只是笑完又颠了颠:咦,没头脑你是不是长个儿长体重了?比以前沉了点啊。
抱着也不硌手了。
像是验证自己的猜测,直接往怀里一塞,果然不像是上次那样几乎整个能塞进怀里,这次还有大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谢宴眯着眼,嘀咕一声:这样不太好藏啊。
阮晟一怔,随即兽眸低闪过光,爪子搭着谢宴衣襟的爪子也忍不住激动攥紧:那就不带他去了?
结果,谢宴大手一挥:这都不是事儿。
于是,阮晟临到坐在出宫的马车里,才发现谢宴旁边放了一个锦盒,等把他抱过来有东西戴在身上,阮晟才预感到不对,却是迟了,只见谢宴以蛮力把兽禁锢在怀里,给套上他提前让人织成的兽衣,还是小豹子样式的,通体黑色,还带了豹耳,这样一打扮,即使露出身形,瞧着黑漆漆的,即使仔细去看,也顶多觉得是刚没多大的小豹崽。
阮晟整只兽都不好了,他努力想从谢宴的话里挣扎出去,结果被谢宴揪住两条前肢,而挣动间,他的后腿儿不知道蹬到什么,只听上头传来谢宴低呼一声,直接把人给抱死了,喂,没头脑不带这样的啊,我这可为了你着想,你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阮晟意识到是什么,直接整只兽像是冒着热气,爪子搭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谢宴缓过疼痛的劲儿,看到他这乖巧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呦,知道错了啊?知道错了今晚上都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没听到兽的回答谢宴也不恼,握着他的小爪,瞧一眼咧嘴笑一下,笑得兽慢慢侧过身不去看他,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太对劲,笑得让他心里没底,像是在预谋着什么。
谢宴这次出宫准备的很齐全,他给兽装扮一番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不过到底比之前个头大了不少,他为了防止被小如安瞧出来,还准备了一个笼子,等马车停在常府外,他把没头脑先放在笼子上,把六个暗卫都留了下来。
他一个人去了常府,和小如安告了别,常老望着一大一小依依不舍,谷欠言又止,想了想,那个惊喜还是稍后和皇上说了之后再跟他们两个说好了。
常老想留谢宴吃晚饭,谢宴哪敢留,他这次出宫可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闻言摸着肚子拒绝:常老也知道,我饭量不小,留下来怕是你们准备的不够多。
万一把人家十天的菜吃完了,他吃货的属性不就暴露了?
常老沉默片许,还是同意了,的确是怕来不及准备燕贵妃不够吃。
谢宴几乎小半个时辰就出来了,这时候天刚刚黑。
阮晟知道自己这点背程度,老实趴在笼子里没动弹,本来想着谢宴单独出来一趟怎么也要一两个时辰才会出来常府回府,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他诧异抬起头瞧着谢宴。
谢宴一进了马车就把兽从笼子里放出来,往怀里一踹,摸着爪子摸着浑身的鳞片,稀罕得不行,还不忘对外头说:去玉香街,常老跟我说了一些事要去办。
暗卫都是一身常府,赶车的暗卫听到是常老说的,也没怀疑,更何况这会儿时辰也早,皇上吩咐过关宫门前送回去就行。
等暗卫将马车赶到玉香街,谢宴让他们停在一个巷子口,就低咳一声,让四个暗卫守着,另外两个跟着他一起逛逛玉香街。
几个暗卫想跟着,谢宴拒绝,人太多反而招眼。他出来时,已经把兽揣在怀里,同时头上罩了兜帽,直接到腰际,从外面看并不能太清楚看到谢宴怀里的没头脑。
暗卫想想只能应了,他们派来是听命于燕贵妃,既然娘娘这么说,他们只能听命。
还在跟了两个,若是有个万一,能立刻发射信号,他们也能立刻赶过去。
谢宴就这么带着两个暗卫,怀里揣了很厚的银票大摇大摆往目的地去。
因为隔了帷幕,阮晟并不能看清楚前头的情景,直到谢宴停下来,他还丈二摸不着头脑,反倒是先听到两个暗卫低吸一口气,像是不相信似的问道:公、公子?你确定要要去这里?
阮晟听出不对劲,抬起爪子,勾着纱幔露出一条缝,随着脑袋扬起来,兽眸等瞧见面前的牌匾以及前方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他也僵在那里,好久没回过神:???
谢宴眼底带着兴奋,以前虽然经过好几次,可惜啊,没钱进去,这次好歹身揣巨资,终于能进去见识见识了,再说了,他也不干啥,他就去销金去,还不能散财不行?
谢宴一脸淡定:有问题?我只是进去瞧瞧喝杯水酒听听曲儿,爷可说不让我去这里?
两个暗卫懵逼脸摇头:皇上是吩咐过,可皇上也想不到娘娘您敢来青楼啊!
阮晟更是攥着爪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见过疯的,他就没见过带着皇帝逛青楼的,这也就算了,还是带着皇帝夫君逛青楼?
他难以置信仰起头:他确定要带他去这里?
谢宴一低头,就刚好看到兽这模样,握住他的爪子,摇了摇,压低声音:是不是也想去?没去过吧?今个儿带你长长见识,让你瞧瞧没见识过的人间尤物,灯红酒绿下的花花世界。
阮晟:不,朕不想。
但是还没等他回过神,像是怕他跑了一样,谢宴立刻搂紧了怀里的兽就直接冲向了玉香楼,两个暗卫愣是没反应过来,可就算是反应过来,他们也不敢拦啊。
可、可是后妃能逛青楼吗?
这种事情他们没处理过啊。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都是一幅谷欠哭无泪的目光,却又赶紧敛了心神,急匆匆跟了进去,生怕万一跟丢了,皇上这一晚上脑门就绿油油了。
谢宴这边一过去,刚开始姑娘们看到他头上的帷帽愣了下,毕竟头一次见到公子戴帷帽逛青楼的,不确定:公子?别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吧?
谢宴出声:不是公子还是姑娘不成?这几日脸上出了疹子,戴着个有问题?说着,手里一掏,厚厚的一匝银票让几个姑娘眼睛瞬间瞪圆了,那热情度瞬间高涨,就算是个女的,有钱都是大爷!
立刻热情把人迎了进去。
谢宴有钱,壕气冲天,开了最大的包厢,让他们玉香楼的四个花魁都过来作陪,花魁在陪别人?银票一递,那都不是事儿。
等阮晟和两个暗卫晃晃悠悠被谢宴特别熟练带到包厢的时候,两个暗卫觉得自己脖子有点凉,娘娘这业务有点熟练啊,他们回去会不会被皇上给除暗卫籍,直接咔嚓了?
两个暗卫神色复杂地看着谢宴。
而谢宴怀里的阮晟更是整只兽都在懵逼的状态:他这辈子头一次踏进青楼,竟是被自己的后妃给带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