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洛闻歌挪动小凳子,离两人更近,说话不自觉放轻:曹澄在哪?
慕容郁面露不解,不知在沈爵案结束后,他怎么还会问起曹澄,一头雾水:这,案子结束后,陛下将他下放天牢了。你要见他?
若是可以,是要见见。洛闻歌说。
曹澄夫人元娇娇是元明琅的人,一心为北疆王室效忠,那曹澄身为元娇娇的夫君,与她恩爱几十载,洛闻歌不信曹澄对元娇娇所作所为真一无所知。
见曹澄之前,洛闻歌还想弄明白一件事:闻天冢揭发沈爵罪状时候,你两在场吗?
慕容郁抬头和谢温轩互看一眼,转过头来双双摇头。
慕容郁似出神,像在回忆那天情景:那日早朝后我和谢温轩到都察院,刚审问曲靖没多大会儿,就有人急匆匆来禀,说闻天冢到陛下面前,状告沈爵十大罪状,每条都有理有据,让沈爵百口莫辩,得知时候,我们也很震惊,以为是假,结果吧,审问曲靖无果,被陛下一道口谕宣入宫。
那闻天冢状告时候,除去闻天冢本人,就只剩下萧毓岚在,不,当时沈爵应该也在。
洛闻歌的猜想很快被证实,慕容郁接着说:我们到的时候,沈爵跪在地上浑身颓然,不做狡辩模样,闻天冢还是怒气未消,当时不知前因后果的我们也不好多问,一门心思等陛下差遣,陛下简单说了下来龙去脉,我们才知道闻天冢是趁沈爵向陛下告辞时,硬闯进去告状的,这一闹就闹了个大事儿。
闻天冢在沈爵手底下做事也有几年,又是心腹,拿出来的证据都是铁证,沈爵一声不吭。
谢温轩在慕容郁说完后,轻声补充:你养伤这些日子,我与慕容反复推敲沈爵所涉及到的人,深藏朝堂的沈党脉络逐渐清晰,可同时也出现一位神秘人。
能让谢温轩称之为神秘人的,那想来是查不出姓名身家,自然也不知长得是圆是扁。
洛闻歌蹙眉:有多神秘?
不知年龄,不知是男是女。谢温轩冷声道。
洛闻歌微惊讶:他跟沈爵有怎样往来?
谢温轩神色还是那般冷淡,提及沈爵案子,一丝不苟:沈爵曾意图和此人联手拉徐应屏下马,彻底占据朝堂,做个真正土霸主。
这事儿最终因洛闻歌出其不意的乱搅和夭折了,而这个愿意和沈爵合作神秘人也就此消失匿迹。
谢温轩抄沈爵家时候,也只找到一封未拆封得来自老友慰.问信。
信上内容皆是遗憾两人未能合作成功,再有便是遐想若是合作成功后会有怎样风光无限等着他们。
谢温轩将那封信颠三倒四查过好几回,从字迹到纸张,能查的都查了,愣是让线索断在安丰酒楼。
沈爵案给谢温轩留下疑问的就是那封信,如今洛闻歌问起,谢温轩自是直言不讳。
洛闻歌听得疑窦丛生,他问:信是在沈爵家哪里发现的?
谢温轩有资格作答:书房。
你发现那封信的时候,还未拆封,说明有人趁沈爵不在家偷偷送去的,听你所言,那信的内容枯燥无味,就算被沈爵看见,估计也不会多做搭理,毕竟合作没成,还送封假惺惺信来做什么?对方既肯和沈爵合作,必定对其有所了解,那这封信到底是送给谁看,就有待商榷了。洛闻歌眯着眼睛说。
谢温轩顺着他说的这个方向深入思考了下,后背微凉:若真有人故意送给我等看,那此人真可谓用心险恶。
洛闻歌意见不同,他轻晃手指表示否定:恰恰相反,他在让我们更顺利查沈爵,故意留下这封信,让我们揪着沈爵不放,往更广面去查,这人怕是与沈爵有仇。
谢温轩沉吟片刻,道:这就难查了。
慕容郁跟着幽幽附和:这些年沈爵积累下来的仇人没十座城,也得有六七城,有能力坑他一把得不再少数,真要逐个筛选,黄花菜都得凉了。
洛闻歌笑笑:那封信在哪?
沈爵案也归属在三司会审的神仙丸案里,记载卷宗按分类包好送入大理寺。慕容郁回答。
到大理寺手里,那相对要安全些,洛闻歌不急在一时调阅,相比较之下,他更关心沈爵如今怎样:沈爵离城了吗?
未曾。慕容郁说,陛下没开金口,谁敢擅自放他走?
墙推众人倒,说得便是沈爵如今状况。
人还在眼皮子底下,谢温轩不可能没问过神秘人的事,那之所以继续有疑问,就是沈爵没肯说。
洛闻歌这就奇怪了:神秘人落井下石,沈爵闭口不谈,这不太像沈爵作风。
他除了肯认罪,问什么都不肯说。慕容郁说,他也见过沈爵,对对方缄默情况束手无策。
沈爵历经沧桑几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这些小年轻玩得手段,许多都是传承下来的。沈爵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想利用那些审问,白日做梦呢。
再者,沈爵上年纪了,无法采用刑法审问,稍不留神将人折腾死了,传到老百姓耳中,有理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犯不着为个将死之人赔上一世英名,萧毓岚还有别的准备,不见得非要沈爵开口。
虽说到洛闻歌这里,也有同样看法,不过该见的人还是要见见,说不定沈爵多少愿意说点呢?
洛闻歌轻叹:到这一步,也没别得可指望。
时辰不早了,待会洛兄该有贵客临门,我和谢温轩不再多做叨扰。慕容郁看眼阳光灿烂的窗外,起身对洛闻歌说。
洛闻歌也跟着起身:到底是贵客还是催命的,在未见到前,一切不得而知。
慕容郁本想劝他说,你别想得那么可怕,这是你家,转念想到摸不着的云王和琢磨不透的淳王,又觉得他的担忧很对。
有事你就让洛安去寻我们,我们拍马赶来,势必帮你撑场子。
洛闻歌忍笑道:那我先谢过慕容兄。
慕容郁一脸大方:哎,洛兄说得哪里客套话?咱们这可都是兄弟。
慕容郁自己扯着他说做兄弟就算了,还非要谢温轩同意,眼睛瞅着谢温轩,大有对方不点头,就不转开的意思。
在这种堪称虎视眈眈眼神威胁下,谢温轩屈从恶势力,被迫点头,看见慕容郁舒心笑容,谢温轩心想:有朝一日,你要是知道他身份,可千万别比在床上哭得还委屈。
眼前装傻充愣的慕容郁得到满意答案,笑嘻嘻和谢温轩走了。
洛闻歌目送他二人相携离去,转身回房,想着安排先见曹澄再见沈爵的事儿。
如慕容郁所说时辰不早,外面太阳往西边走大半,而在这时还有人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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