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爱卿说的有道理。萧毓岚沉思道,疑惑问乌托雅,那公主可有证据呢?洛爱卿想要的就是个说服,公主能拿出强有力证据,不仅是洛爱卿信服,朕也不会再做阻拦,往后公主在宁朝也有个家。
乌托雅真是有苦说不出,这要拿出点什么证据呢?
她光听新君主说要想办法弄死洛闻歌,便想出这么个说辞,能证明她和洛闻歌是姐弟的关系还真没有,毕竟事关洛闻歌的事,不好去问老君主,加上洛闻歌这些年对自身保护很严密,一般私人消息极少泄露,几乎无人知道。
要说失败就败在这细节之上,乌托雅脑袋乱成一片浆糊,在这千钧一发间,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洛少卿左锁骨有颗痣,与眼角那颗一模一样。
洛闻歌眉梢微扬,这还真是个很特别的点,别人无法知道。
但光要用这点说服他,还远远不够。
洛闻歌笑了下:公主不觉得这点证据太薄弱了吗?还得再说点别的。
唉。乌托雅叹了口气,得说你刚出生那日便被送走了,可供留下的证据太少太少,况且如今洛阁老已然不在世,没有能做证明的,若你还有疑问,不妨回去翻翻他老人家的遗物,看看里面有没有记录你小时候的东西。
洛闻歌不得不说乌托雅这个说法还挺能站得住脚。
人就是这样,坚持想搞事情,那必定是要搞到底的:这还不能说服我,公主,我真的很想认你做姐姐,也想去北疆看看,奈何心底过意不去,不想离开宁朝。
乌托雅这时要看不出他在戏弄自己,那就是蠢傻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命,她不好大发雷霆,只能表现出些许不悦:那洛少卿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想要怎样的证据?
让我哑口无言的那种证据。洛闻歌给出个无可挑剔回答。
乌托雅再也忍不下去,被当作猴子玩耍,发脾气才是正道。
她猛地拍桌子站起来:要是洛少卿不想随我去北疆,大可明说,没必要兜兜转转耍人。
我跟公主好好说话呢,公主什么意思?洛闻歌装作无辜问,我冒着被天下老百姓骂的风险,想和你认亲,你却说我耍人。
乌托雅脸色更冷:你真的这么想吗?洛闻歌,你真不是一般的坏!
洛闻歌叹了口气:我听不懂公主说什么,不过多问几句你我是亲姐弟的证据,你要是有,拿出来便是,没有的话
他适当掐断话音,留给人浮想联翩空间。
众人在心里接上下句话:没有的话,那就是你胡说。
乌托雅气炸了,这时她身后的吉布哈吼叫一声,轰然倒地,再定睛一看,人七窍流血,已然死了。
第93章
这人死得太突然,让人压根反应不过来。
待洛闻歌回过神,受萧毓岚吩咐的小太监手脚麻利去请院使,遇上这等诡异死法,除开院使说的话外,萧毓岚不会道听途说,更不会轻信任何人。
吉布哈这一死,最受刺激的莫过于乌托雅,人刚见到没多大会儿,突然暴毙。
这换做是谁都难接受,更别提吉布哈和乌托雅还有层好朋友关系在,那更是接受无能。
乌托雅在这时候怔怔站在原地,像是被吓傻了,也像是不敢相信。
那边的元明琅则起身到她身边,轻声安慰着,满殿文武不敢出声,纷纷自保,远远看着。
在这重要节骨眼上,有人扶着案几站起来,从外加加入这暴风将起的危险圈子里。
公主和元公子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闻天冢冷声道。
受这提醒,乌托雅如梦初醒,倏然回头盯着闻天冢,目光如炬:是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闻天冢不慌不忙:我什么都没做,基于对公主安危考虑这么说,若公主不听我的话,大可上前。
乌托雅到底惜命,没有因为和闻天冢置气,就拿自己开玩笑。
要就这么闭嘴不言,乌托雅不甘心,她回头看眼吉布哈俨然发黑的脸,咄咄逼人道:他明显中毒身亡,你在这时候出面,是不是说明你知道他中得什么毒,又为什么会中毒?
闻天冢唇角微动,刚要说话,又被乌托雅抢占先机。
这个疯狂的女子显然被吉布哈的死刺激到了,言语激烈,措辞偏激:我怎么给忘了,他们在被贵国陛下召见来此前,都是受你照顾呢。要说你没对他们做什么,我都不信!谁会好吃好喝供着他国的人,半点没阴谋?
闻天冢神色微妙片刻,嗤笑道:你这是异想天开了?我之所以过来提醒,是想担起接待使分内之事,或许公主不相信,但我国陛下确实将两位引为座上宾,要是不信,公主可以回头问问你身边那位元公子,他感受颇多。
乌托雅闻言果然转头看元明琅,而不知是不是洛闻歌错觉,元明琅在被闻天冢点到名字的时候,身形几不可见晃了下,像是很惧怕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元明琅满脸镇定之色,说话不太自然道:是,闻大人将我们照顾得很好,你想错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我们下手,那是给他们国家找麻烦。
要不是他下毒,那吉布哈好端端地怎么就死了?!乌托雅疯了,他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要因为一时利益蒙蔽双眼,就帮他这种衣冠禽兽说话!
你在说什么胡话?元明琅猛地拉了乌托雅一把,脸色苍白,他哪来那个胆子敢这么做?
他没有,他的皇帝总该有了吧?乌托雅说完这话,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萧毓岚,眼神充满恨意,杀一个我身边亲人,好给我忠告,让我在长乐城内老实本分,别总是闹事,是这个意思吗?姗姗来迟的下马威不见得有好结果,萧毓岚,你算的可真好。
被点名的萧毓岚很是配合的笑了,他仔细打量在殿内唯站着的三人,似乎从中看出点门道来。
萧毓岚还从不知道祸水东引能这么做,一时竟有些新奇:朕方才还在想杀个吉布哈能有什么好处,这边公主就说出来了,真是省得朕动脑子,公主真贴心。
萧毓岚,你杀我北疆大将军,几次三番羞辱我,是欺负我北疆无人?乌托雅大喝道。
萧毓岚缓缓站起来,终于成为在场第四位起立之人,好似因此让气势更强烈些。
乌托雅,人是死在你手里,还是死在朕手里,你比谁都清楚。
乌托雅对自己蛊术很有信心,还有元明琅在手,她相信吉布哈的死只能是萧毓岚造成的,别人都不行。
这种爆表的信心让她腰杆挺直,说话很有底气:这场宴席是你安排的人全权布置,能进食的美味也是出自御膳房,那请问谁更方便下手?萧毓岚,我说这么多,也不是非要你认下杀吉布哈的事儿,倘若你肯让洛闻歌随我北疆,那这就一笔勾销,我可以违背良心说他是吃菜噎死的。
萧毓岚觉得乌托雅在把他当傻子,这种事是能这么做交易的?
他是真笑了:别开玩笑,让朕的洛爱卿随你回北疆,不知是否刚出长乐城就丢了性命。
他是我弟弟,我是要带他回北疆认祖归宗,怎会如你说的那般残忍?乌托雅眯了眯眼,笑容如蛇蝎。
洛闻歌不可能任由自己跟个礼物似的抢来抢去,赶在两人再次交锋前,他冷声打断:公主这个谎说两次罢了,想带我回北疆直接说,犯不着将其拿出来当借口,听着刺耳。
我的好弟弟,你别犯傻,姐姐这可是诚心实意想带你回去。乌托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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