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gu903();这两位都是仙界的实力派,在飙戏。

果不其然,那头儿,江月郎吼道:你这个负心汉!

林信亦喊道:那今日我们就做个了断!

两人各自放慢了动作,推掌向前,两掌即将相接前,江月郎变掌为剪,林信握起拳头。

嗯,石头把剪子锤坏了。

林信道:你输了。

这两位演了一出滑稽的短剧,很快就和好了。

林信摸摸江月郎额角青筋:你演得还挺像的嘛,最近在写多角纠缠话本?

江月郎点头:在写新年贺文。他拉起林信的手:今晚我组了局,去天喜峰喝酒。

他说着就要把林信拉走,径直走出去两步,林信连忙拉住他:等会儿,等会儿,你等我一会儿。

他走回顾渊面前,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什么东西不是从他背上的小竹篓里拿出来的,是从他怀里拿出来的,被林信捂得温温的。

新年好。

顾渊点点头,亦是回了一句新年好。

林信把小纸包塞到他手里:给你的新年贺礼。

隔着油纸,顾渊用两指小心地捻了捻:这是什么?

林信很认真地看着他,定定道:鱼食。

站在一边的柴全惊道:鱼屎!

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林信深吸了好几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啪的一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是鱼食啊!林信道,就是晒干的小虾米!

顾渊收了礼,又道过谢。

林信问道:我等会儿去喝酒,你去吗?

顾渊想了想,还是摇头推了。

行吧,那过几日老道长封仙,你记得去观礼。

他看起来就是什么事都不上心,都淡薄随意的模样,林信怕他忘记,没忍住多说了两句,随后就被江月郎拉走了。

顾渊的目光落在他别在腰后的折扇上,林信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仙界的云雾宫阙里。

冬日的西山落木萧萧,点星灯的林信又放了年假,替他值班的,是南华老君宫中的一个小道童。

顾渊不再跟着林信,反倒一个人回了西山。

主要是因为,他拿了林信的新年贺礼,没给林信预备回礼。

林信送他的那个小纸包被他拆开,放在玉案上,弓着身子的小虾米玉钩似的,散在纸上。

越国江流纵横,水产丰盛,他弄这个给他送礼,寻常得很,但是

顾渊捻起一个小虾米。

很合本鱼的心意。

要给林信还礼。顾渊想了想,去自己藏宝贝的宫殿逛了一圈实际情况是,他根本没有收藏什么宝物。

他恨他自己,为什么是这么一条不爱收藏的、看轻外物的鱼。

面上不显,却有点苦恼,一直苦恼到了夜里。

而此时,没心没肺的林信正与仙友们一起玩耍。

今日江月郎做东,他们在天喜峰姻缘殿里饮酒玩闹。

平日里负责报时打更的夜游君背对着众人,面对着墙,身后众仙齐声问道:夜游君,现在是几点钟啦?

夜游君回头:三点啦。

他回头时,正巧孟婆的小徒弟小孟君没站稳,被夜游君捉住了。夜游君随手抓起江月郎写情劫簿的玉笔,蘸了蘸墨,在小孟君面上画了一个圈儿。

如此几番,几乎所有仙君的脸都被他画花了。

夜游君搁下玉笔,对花了脸的众仙道:都是手下败将。

江月郎正用衣袖擦脸,道:还有一个人脸上没花。

众仙忙问道:哪位?

信信啊。

江月郎往边上一闪。原来林信早先就喝醉了,这会子正趴在众仙身后的案上睡觉,衣袖上一片水渍,不知道是洒了酒,还是他睡到流口水。

江月郎捡起玉笔,悄悄靠近林信,在他面前蹲下,用墨汁涂黑他的鼻尖,又在他面颊两边,各添了三道猫胡子。

林信睡得熟,竟也一动不动,由他画了。

画完之后,江月郎才把他推醒:信信,信信,起来了。

喊了他好一阵,他才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揉眼睛:怎么了?

总共六道猫胡子,在他面上,还挺有意思的。

众仙相视大笑,林信打了个哈欠:你们不玩儿了?再玩一会儿嘛。

他站起身,怀里却掉出两个东西。

一张素笺,还有一片鱼鳞。

诶?江月郎俯身捡起。

林信吃醉了酒,反应得慢,一抬手,先把鱼鳞拿回来,收进怀里。然后伸手,再去拿那素笺。

这素笺的花纹看着眼熟,江月郎目光一凝,敛了神色,喊了一声:林信!

林信揉揉眼睛,含含糊糊地说: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啊?

江月郎拿着素笺,质问道:那个公鱼又找你要东西了?

那公鱼时不时找林信要东西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林信觉着对不起公鱼,总是尽力去办。

这事情久了,林信不烦,江月郎都已经有些烦了。

就是找我要个东西嘛,又没关系。

江月郎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恼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林信拿回素笺,也收进怀里:没关系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样一来,众仙也就没心思再玩儿了。正巧天也晚了,也就各回各府。

临走时还嘱咐林信,不要再走错了。

回去时,林信醉驾驾云。

但是他没回家。

他醉得厉害,还以为自己要回西山去值班点灯,于是一路往西山去,然后跳下云端,挂在桑树枝上睡觉。

西山云宫里的顾渊,微放神识,便知道有个小星官过来了。

原以为这人是爱岗敬业,放年假了还回来上班,其心可嘉,结果

顾渊站在桑树下,微微仰头,看着吊在树上,呼呼大睡的林信,也看着他的花猫脸。

结果他就是玩疯了,找不到路,才跑到这儿来了。

顾渊把他从树上抱下来。还没怎么动作,林信就醒了,抱着桑树树干,死活都不肯走。

不行,我要值班的,不能走。

从前没见你这么爱工作。

顾渊没法,只好陪他坐在桑树下。

坐了一会儿,林信四仰八叉的,靠在树下睡着了。

林信睡着了也不安分,还要伸手挠挠他的脖子。

挠了一回还不够,还有第二回、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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