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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挨打
萧褚胤爱慕姜兰时
承许承谚两个,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兰时的军帐。
二人走出十余步,被突厥狂风一吹,后知后觉地怒火窜心。
承谚自怀中掏出了保命的锁链,承许从靴子里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横竖是突厥地界,太子殿下缺条胳膊短个腿也不稀奇,等他身有残疾做不成太子的时候,咱们再取了这狗贼性命。”
承谚恍然大悟,这些年看过的话本子全都为了这一刻,他将锁链在手上缠了好几圈,另一头被他狠狠拽在手里,只等狗贼出来,直接勾脖子。
承许面上同那匕首一起泛着寒光,只等歹人出来便挑他手脚筋。
吴钩跟在五郎身后,一起来看先锋官,先锋官毕竟是女子,他一个男人,不好单独探望。
承许匕首反过阳光,正巧晃到吴钩眼睛。
推着五郎前来的和尚,瞧着眼前这情形,心下有了个猜测。
“阿弥陀佛,山雨欲来风满楼,将军还在养伤,可切莫动气。”
和尚声如梵音,五郎闻言皱眉,这是何意?
“你们都站在外面做什么?阿宛还没醒么?”五郎站起身来,借着拐杖,徐行上前。
今日这一身轻裘,正方便走路,只可惜还是得凭拐而行,五郎想着让兰时瞧瞧,也能让她高兴些。
五郎瞧了眼和尚,阿宛的伤是和尚治的,药也是他开的,若是不妥,他可不忌讳打和尚。
“等着活剐萧褚胤!”十三胸口起伏剧烈,显然是并未平静下来。
“十三将军,那可是太子殿下!”吴钩出声制止,如此妄言,若是被太子殿下心腹乃至太子殿下听去,北境军怕是会有大麻烦!
“哼。”承许冷哼一声,攥紧了手里的匕首,“管他是太子还是神子,冒犯了阿宛都该死!”
哪怕今日阿宛只剩四位兄长在世,也并不惧与天家为敌!
十三和谢瑶想拦,手都伸出去了,也没赶上承许嘴快。
五郎平静的面上出现了裂痕,捏裂了手里的拐杖。
吴钩闻言怔住,僵僵地往后退了半步,男子冒犯女子,还能是哪种冒犯能引得这两位好脾气的将军动气。
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知自己与先锋官绝无可能,连动心的念头都不敢有,只满心崇敬,如今这种心情当真要形容起来,那便是五雷轰顶吧。
吴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剥离出去看待这事,他被迫听了一耳朵先锋官私事,场上众人,若非血脉至亲,便是知己故交,先锋官……会灭了他的口吧!
吴钩吞了口口水,但手还是不自觉按上腰间的佩刀,若是先锋官是被强迫的,那他也是要为先锋官出一份力的。
毕竟先锋官对他,恩同再造。
五郎已走到帐前,方才那一息如死神临世的迫人气势仿佛只是在场众人的错觉。
他居高临下,不喜不悲,“兵器收起来,战场之上最忌沉不住气,曾经读过的兵书都忘了吗?”
五郎向来是笼罩在幼弟头上的阴影,十二十三不怕父母长兄,惟惧承谙,再不情愿,也勉强收起兵器。
立在一旁同样震惊过度的谢瑶也不禁松了口气,她倒是不反感教训太子,她只怕十二十三在气头上将太子给打死了。
而且这事,总还得先问问兰时的意思,或许、或许不是强迫的呢?
兰时在昏迷时一声声地唤执玉,太子殿下守在榻前一声声地应,瞧那情状,分明是两情相悦的样子。
她是乍然撞见这场景,震惊失神才摔了药碗,渐渐冷静下来,反倒觉得是自己过激了。
帐内太子殿下已经穿戴整齐,吻了吻重新入睡的兰时。
外头吵吵嚷嚷的,他昨日已经想到了,想娶姜兰时,焉能不过姜家兄长这一关呢,不止今生,前世亦然。
阿宛一定想不到,反应最激烈的那个,是——
太子殿下才掀帘站出来,五郎便以拐为qiang,朝他下盘扫来。
太子殿下不闪不避,坚持将帘子摁好,自己被五郎一拐扫到地上。
五郎没停手,举拐击他前胸后背,太子殿下被打,不还手也不躲避,顺势跪在那里,任五郎出气。
十二十三凑在一处,挡在其余三人前,确保他们不会上场阻拦。
“五哥这一套姜家qiang,势头不减当年啊。”十三恨不得拍手称快。
自姜家祖父那辈传下来的姜家qiang法,他们这一辈,只三个人学了,元帅承诤习其刚猛,兰时习其灵巧,集大成者,是五郎承谙。
五郎再次击到太子殿下后背时,太子殿下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却依旧没有起身。
五郎可并不当一回事,“太子殿下是觉得任打任骂,我们兄弟几个便会看在你的身份上点到为止吗?”
太子殿下重重喘息,平复几息才道:“并无此念,兰时是我妻子,四位将军是兰时兄长,为我舅兄,我合该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