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将手中那堆破烂丢到了板车上,也不知磕到了什么,那板车发出一声闷响,从破烂的布料中露出黄澄澄的一角,上面依稀有个字,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小丫鬟正准备弯腰去捡,小巷深处率先走出一个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见来人长相平凡,穿着朴素,受了气的小丫鬟没好气的道:看什么看。
陈二狗有点懵逼,这骂挨的莫名其妙。
紧跟着黑暗中又走出个高大的少年,一双吊梢眼冷冷盯着她,小丫鬟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转身跑进了门,可随即想到那张好看的脸,又有些羞涩的想入非非起来,如果她能嫁给这样的男子那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争亮着小爪子暗戳戳给作者使眼色:这辈子非二狗不嫁
小雨万分狗腿:大哥!我明白了,这就给你安排上。
二狗十分悠闲的喝茶:嫁?你想做下面的?
魏争猥琐的一笑:你在暗示我想试试骑乘式?
陈二狗:............
第25章诡异的画
宋守山和申均延两人回了落脚的地方,他们现在住在青山镇的一家客栈里,这家客栈不是镇上最好的,甚至它只是一间毫不起眼的破旧小院,三两天都不会有一个客人的那种。
宋守山坐在桌前,申均延表情冷淡的站在他的身旁,桌上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蜡烛,融化的蜡液顺着烛身流了下来,在淌到桌面上。
他手中拿着陈二狗送给他的画,他先左右端详了一下,从薄薄的纸张内,零星透出一两点墨迹,看上去只是一张普通的画罢了。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绑住画的细线,轻轻拉开活扣将画纸展开。
不得不说这是一幅非常用心的画,画的是青山镇,街道上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两侧有或挑或坐的摊贩,茶铺酒楼外都站着招揽生意的小二。
这好像是在某个集会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但宋守山总觉得整幅画有一种违和的感觉,就好像眼睛和感受变成了不同的东西,这明明是一幅繁荣昌盛的画,却端端散发出一种腐败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将桌面上的蜡烛靠进了些,申均延从身后贴近过来,见宋守山没有排斥,才半跪下来伸手从后面拥住他。
两人神情自若,仿佛拥抱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上百回,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对方的位置,这是一个相当温暖的拥抱,就连宋守山那张端正的脸,棱角都柔和了许多。
申均延高大挺拔的身材将他整个后背覆盖住,他半跪在宋守山身后,头从他劲侧伸过来端详那幅画。
大人,你看这些街道上的人是不是都朝向着一个方向?申均延从他身侧伸手在画纸上点了一下,平淡的表情在昏黄的烛光影射下变的鲜活起来。
宋守山这才发现这幅画的怪异之处,街道上的人都穿着华丽的服饰,每个人的嘴角都是上扬的,可眼角却向下瘪着,好端端的一张笑脸,却被画成哭笑着的诡异表情。
街道旁的摊贩每个人神情都很麻木,细细看去,会发现这些人的摊位上或放或立摆着锄头、铁叉、鞭子类的武器。
而茶铺酒楼外拉客的小二,仔细看他们手的动作,分明不是在拉客,反而到像是在推拒驱赶。他们每一个都面朝着街道上的人站着。
街道上的人却都面朝着另一个方向,宋守山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山,一座繁茂青葱的山,山上有潺潺流动的溪水,有参天而起的大树,有飞鸟,有走兽,还有一座大大的宅邸。
朱红的大门敞开,琉璃似得瓦片层层叠叠铺在上面,被大门内燃着的熊熊篝火,烤的澄澈透亮,像金灿灿的金子,里面的人却被一个个士兵押着跪在地上,前头正有个穿着县令服的人在磨刀,旁边的地上已经堆了几个头颅。
门外已经上了山的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围在一起跳舞,似乎在庆祝,他们顶着一张哭笑脸,脚下却是一片猩红,明明是风景秀丽的青山,却透出股即将腐败坏死的绝望气息。
宋守山狠狠打了个寒战,这种诡异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爬上来,就像有上万只蚂蚁,在沿着他的躯体窸窸窣窣的爬动,那种轻微的触动会让你忍不住冒出一颗又一颗的鸡皮疙瘩。
申均延伸手轻轻盖在他眼皮上,不想看就别看了。
他将手拉了下来,紧紧拽在手中,你说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申均延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但画的是青山镇,总归打听打听就能知道。
只是不知这送画的人安的是什么心,不过不管他是什么动机,申均延看着宋守山端正的脸,他想,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申均延轻轻在他侧颈落下一个湿热的吻,夜深了,我的大人,歇息吧。
这话是在他耳边说的,灼热的气息喷在宋守山的耳垂上,让他身体一颤,那张正派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粉色,夹带着那张严肃的脸都柔和了许多。
嗯,他回应道。
申均延拥着人站了起来往床榻的方向去,他的手却不向他面上那样平静,他正熟练的拉扯开宋守山的腰带。
跳动的火苗仿佛散发出灼人的温度,将这一屋子的空气都烧的沸腾起来,床/上两个抵死缠绵的身影,让这间屋子蒙上了另一层让人面红耳赤的甜腻味道。
第26章魏府命牌
青山镇向北有座荒山,这荒山寸草不生,无一活物。
不知从哪天起,这荒山外一里地都被人看管起来,虽然也没人会来这里,但总有一两个不小心误闯进来的。
很快就会被人赶走,但是这些误闯进去的人,再出来时都会神神叨叨的说山上闹鬼了。
打听好了?,宋守山端正的坐在雅间内,虽然坐的方正,但细看还是能看出他微微颤抖的腰肢。
申均延站到他身后,嘴中一边搭着话一边伸手替他按揉后腰,那张平淡的脸上此刻看上去相当温柔。
荒山?还闹鬼?,宋守山有些愕然,他又拿出那幅画看了看,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既然这么想知道,那不如去瞧瞧?,申均延见他眉头微蹙,一幅困扰的模样提议道。
两人一起出了酒楼,往那荒山行去,荒山前是一片难民区,青山镇上大多数的难民都聚集在这里,两侧瘫着不少人。
这些人衣衫不整,面色蜡黄,混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酸骚的恶臭,就像在烈日暴晒下腐烂了的果子的味道。
再往前是一个粥棚,据说是当地的县令搭的,难民每日就靠着这施舍的一口粥吊着气。
两人一路往前走,不时有人扑到他们脚边,祈求他们的施舍,宋守山心软,给了其中一个小孩儿一两碎银。
其他人见有人讨了好处,纷纷跪在他面前要给他磕头,甚至有人还想抱住他的腿死赖着不让他走。
结果被申均延甩出去一个人后,这些难民们都老实了。
两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脱困,再往前就是荒山的范围,这荒山外围既然有人拦着,那肯定是不能一头往上撞的。
申均延在这方面很是拿手,他带着宋守山绕过上山的小道,钻入一旁的土堆后
两人刚往前靠近了一些,依稀从阳光明媚的山顶听见一两声哭嚎,声音虽然微弱,但却让听到的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样一种哭嚎呢?就像是有人被掐住脖子后,从胸腔中堆积出来的闷喊,透着被厚厚烂泥压盖着的绝望。
宋守山突然有些害怕,他不敢再往前了,他怕看见某些东西,能让人瞬间被扯裂嚼碎的东西。
gu903();申均延在一旁看着他惨白的脸,悄悄伸手勾住他的手指。